第54章 對峙
“你倒是猜到了我是誰，挺不可思議的，我一直覺得你應該再過幾個世界才會想起我來着。”
夜之魔女莉莉絲眯着一雙含情雙眼，唇角挂着的慵懶笑意卻帶着格尼薇爾沒有的風情，一舉一動都是勾人的魅惑，黑色和紅色的渲染，組合成了這位惑世的魔女。
一瞬間，格尼薇爾覺得那九尾妖狐妲己比起這意味可是弱爆了，讓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直眼。
“實際上，我在聖魔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可惜被張蘭的記憶所擾，讓我分不清我是張蘭還是張蘭這個人的記憶。”
眉宇間的變化沒有逃脫莉莉絲的視線，格尼薇爾一點都沒有當時的或狼狽或迷惑，反而整個人完完全全透出一股子盡在掌握中的無所畏懼。
“一開始，在格尼薇爾最開始死的時候，你就給我下了套吧！給了我力量，讓父親把我變成英靈，不，一開始就是你借助了那個家族的手讓我成為了英靈，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你們帶進了計劃。”
莉莉絲眯起惑人的雙眼，懶洋洋補充道。
“是的呢！~時間太久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調劑生活。”
格尼薇爾一點不為那個調劑動怒，本來作為一個普通人反而能成為歷史上的王後，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她從不認為她有那個資質能夠變得像是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如果天要讓她辦到，那又有什麽做不到的，唇角勾起，弧度頗有些漫不經心之感。
“我之前會在其他世界那麽狼狽，不只是你拿走了我大部分感情，而是增加了他們吧！不然怎麽說，我也不可能在那些世界竟然把自己是為責任的話語，變成了自己磨砺心境的附屬。”
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自己一直暗暗分析的事情一一道來。
“在大不列颠，我作為王後是你們設定好的，也許是那個世界的格尼薇爾出了什麽問題，讓我進來代替了她的存在，之後也因為天道不讓我存在，不，或者說，你們和天道都不讓我存在，所以我必須死。”
“而之後，你們為了什麽讓我成為英靈？我自身的利用價值可以看做三點，第一點，王後的身份，歷史上的人物成為英靈自然不低，但是要看他們的知名度，作為王後，我并沒有廣為傳頌的部分。”
“第二點，頂替了格尼薇爾的存在，間接的成為了命運中的人物，那麽我是不是已經在那個時候和規則連上了線，比如我手上的戒指，這枚應該是亞瑟王親手刻印的存在，卻因為天道和梅林的插手，變成了天道控制我，監視我的工具，不對，也許功用更多才對。”
格尼薇爾眯起雙眼，冷淡的繼續道。
“可是上面這兩點所需要的卻是格尼薇爾，亞瑟王王後的這個身份，而英靈看起來靠譜，而我本人更是成為了英靈，那麽應該是第一點才對，可是，世上英靈千千萬萬，怎麽就看中我這麽一個王後，還為了我付出那麽多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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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着的格尼薇爾，冰冷的眼神變得暗沉，看着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始終和之前一樣慵懶的魔女莉莉絲。
“而第二點，雖然已經可以看做你對付規則的工具，可是你的行為不合理，讓我變強，也不可能做到你們對于規則的傷害，那麽最有可能的便是第三點，你們需要我做什麽，并且這個目的順帶的也和規則有關，你和規則，對于我的态度都是矛盾的，規則想讓我這個異類消失，同時也需要讓我這個異類存在替他解決問題。”
“而你，對付規則是順帶，那你們的根本目的是什麽？”
格尼薇爾此時再不掩飾那些線索串聯成的結果，一雙明明以及變作墨色的雙眼，卻有了當初湛藍時候的淩厲，鋒銳的像是寒冷的冰淩。
“大不列颠的算計，仙界的培養，聖魔的開解，到十二國的接觸天道代言，一步步都能看出是想讓我變強，但是你們卻讓我壓抑起的張蘭記憶作祟，演變成我的心魔讓我自身精神不穩。”
高傲的擡起頭，格尼薇爾挑起了造型冷厲的眉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自己什麽樣我還是知道的，曾經的時候就被診斷過輕微精神分裂加重度抑郁症，這種心理疾病并不會随着轉換身體而有什麽變化，但是在大部分時候我還是控制的了的，甚至只有一段時間我才會做出類似想不開的舉動，而我能成為黑暗的女王，就已經代表我有足夠的心智壓抑住那些多餘的想法，你那麽做，到底有什麽含義。”
素白的手下意識搭在腰間的寶器上面，曾經剛剛到手還是銀白剔透的像是玩具腰帶的鞭子，如今噙滿血色，優雅的弧度，細致的紋路裏有着暗色的紅，撒發着駭人的殺氣。
“回答孤王，看孤王狼狽就如此有趣嗎？”
格尼薇爾雖然一直借着對方的心思磨練自己，卻也沒想到對方能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致使引發了作為心魔的存在，要不是看到斬了三屍的鲲鵬，并且悄悄的詢問了天帝，她還真不知道已經心魔纏身。
而之前惡屍鲲鵬的教導更是讓她自身的血氣達到鼎盛，讓那被困住的心魔頓生，要不是天帝當初的一番話讓自己心有所感也不會不急着去做任務，反而看花賞景，修身養性，作為現代人，沒有人不知道心魔到底是什麽惡劣的玩應，偏偏自己卻是個不喜歡往回看的人，不是一次勘破就會積攢到內心，如此情況經歷心魔，那不就是找死嗎？
強硬的接住了天帝的力量困住自身心障，算是還了格尼薇爾幫助他惡屍分身的因果，自此兩不相欠，但是問題也來了，明明相處很好的惡屍鲲鵬又是為了什麽要害自己？
微眯起雙眼，格尼薇爾即使內心還有許多不知，但是依舊表現出了屬于王者的怒意，畢竟，太軟蛋了，她自己就想唾棄自己，難不成真的被張蘭那二十年回憶迷惑了不成。
一直沉默懶笑的莉莉絲終于在她提出質問的時候笑了，修長的指尖仿若透明，點點紅色打染了白粉嫩的指甲，指尖點唇，和格尼薇爾的習慣性動作如此相似，卻偏偏有太多不同，這一位才是風情的極致，不愧是夜之魔女。
“不對哦！~格尼薇爾，一開始我是為了看戲，那麽之後就是有意培養，畢竟能夠成為同伴的人不多，而有那個資質的人更是不多。”
莉莉絲在說到資質的時候分外意味深長，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潔白的貝齒咬了下下唇，禦姐十足的吩咐。
“狼狽也是前進路上的踏腳石和必須的作料不是嗎？至于我為什麽讓你的張蘭記憶作祟，好吧！是我錯啦！果然拔苗助長要不得。”
格尼薇爾眼色一暗，表情變得分外陰沉，畢竟把自己折騰的夠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對方已經拔苗助長，還有那聳肩的無所謂動作。
怒，可以怒，但是如今卻不能怒，格尼薇爾垂下眼睛，劉海順勢擋住雙眼，只是那只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過腰間的鞭子，使用這麽長時間，早就骨血項鏈，指尖細細的摩擦上面的點點紋路，一時之間，氣氛晦澀。
“你說我有成為同伴的資質？像你一樣的主宰嗎？”
格尼薇爾一句話打破了靜默的空氣，毫不客氣的開口，既然能夠成為同伴，那又有什麽可客氣的，可是，她可不相信對方只會因為這個來幫助自己，同伴在漫長的時間下雖然會讓人渴望，但是看她的話明顯是還有其他同伴，在世界中，至高神有了不止一位，那麽必定不會是好事，就看那耶和華，梵天等諸神，這裏的最高存在出現三個，意見相左倒是不至于，可是會希望再來一個同伴，她不信。
擡起一雙淩厲的眼睛，認真的等着對方的話，靜靜的算計着之後的事情。
“對，你可以和我一樣成為主宰，但是，如果你在剩下的世界中撐不下去，可別覺得我不留情面，畢竟對于異類，我們一向是不手軟的，那些異類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擾亂歷史，比如你身體的血脈家族，那個史密斯，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存在，卻因為祖上的一個瘋狂異類讓他們傳承到現在，變成了龐然大物，嚴重擾亂了那個時間的歷史，幸好法則長時間的精神暗示，壓迫，讓他們的精神處于偏執狀态，更甚至代代偏執，甘願用一個人的成就永恒的姓氏，讓整個家族永恒。”
“就連我都不得不說，法則在不動聲色算計人方面，就是我們都比不上，不對，應該是規則，法則還不會做出這麽多的事情，你身體的那個家族還以為擺脫了被法則次次死亡泯滅靈魂的厄運，但是他們的身體血脈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所以被規則照顧也是理所當然，如今這也不是中了套子，變成了法則的傀儡，正如他們的那個先祖一樣。”
莉莉絲漫不經心的話，描繪出史密斯家族的真相，因為擁有異類的血脈，被法則從一開始的強勢打壓，再到先祖凋零的血脈卻還是被悄然的算計了，用代代的奉獻，成就了格尼薇爾，也讓格尼薇爾成為了規則的傀儡，該說幸好被莉莉絲打斷了當初的契約嗎？法則對異類還真是毫不容情。
格尼薇爾稍微傷感的抿唇，畢竟那裏也是自己生活許久的地方，雖然沒有曾經記憶深刻，可是終究沒有忘記，曾經年少也能說出不在意的話，但是如今，無奈的探出口氣，如今早已不是年少。
心魔的威力被壓制，早已如當初般冷靜清明，如若被達維爾惡魔看到那被感情迷惑時候的格尼薇爾，不知道會怎麽失望的玩死她，不，最大的可能還是笑着拗斷格尼薇爾的喉嚨。
微合着慵懶的眼，曾經女王敢于算計那些強大的異族而不怕被殺害，躲過層層暗殺，以及忌憚梅林，如今自然敢與這位有求于自己的談判，格尼薇爾內心暗道，九假一真，或者全是真話來引導別人，不是你一個人的本事。
擡手撩起垂下的發絲，眼神深深的看着莉莉絲，卻只留平靜的開口。
“沒想到那個普通人的家族會有這麽大的勇氣，即使是被算計，我倒是覺得，偏執到這種程度，真的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