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歸于盡

眼睛裏殺意一閃，恍惚的連神智都不在，格尼薇爾的身體魔力暴漲，甚至舍去了最擅長的魔咒，轟天的巨雷沖向門口的亞瑟王，含着憤恨和殺意的聲音在那個空間回響，她沒有想到，只是看到阿爾托莉雅只會讓她糾結，但是在碰到本人的時候，竟然連判斷都不用就認出了她，并且內心積蓄的恨意連忍耐的時間都沒有就爆發出來。

無形的鞭子經由魔力凝聚在手上，撕裂的風刃劃開周圍的壁障，狠狠的劃過去，緊跟其後的就是似笑似哭的喊聲。

“亞瑟·潘德拉貢，你為什麽沒有去死。”

就算是祭奠當初的感情也好，如果說當初格尼薇爾為什麽沒有太大怨恨，也不外乎是因為她知道亞瑟王的死亡并不會太遠的原因，更因為一個死人，兩個死人，又有什麽好計較的，而之後她在恢複記憶，知道了亞瑟王會被困在英靈王座，并且分身的阿爾托莉雅與她完全不同之後，格尼薇爾更覺得沒有了恨意，頂多有點別扭。

永遠不再見的人，為什麽要恨。

可是今天出現了亞瑟王本體，并且那刺目的神色讓格尼薇爾催眠自己都做不到，她恨，很恨，即使之前她讓自己眼不見為淨，甚至裝作那胸口被匕首穿透的地方已經愈合，再無傷痛，但是麻木之後的悲哀卻永遠無法洗清。

格尼薇爾是一個傳統的女人，算不上只忠誠于一位丈夫，而丈夫荒唐不好，她還會守着，但是亞瑟王是她的第一位丈夫，并且對她也算不上不好，只是……最後想殺了她罷了。

一聲罷了，一聲對不起，變作無法解脫的夢寐，格尼薇爾自嘲的笑意，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亞瑟王淩厲的身姿早就已經打碎了她所有的準備，心理安慰般的欺騙不在乎竟然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一瞬間就被捅了個對穿。

低低聲音仿佛魔怔了一樣，忽視是回憶變作利刃，成為心魔最有利的武器，一點一點黑暗染紅力量格尼薇爾的眸子，瘋狂的大笑，沉靜的氣質再不複之前的靈動，冷冽而暗沉的铠甲，自她成為英靈後第一次籠罩在渾身，散發着不輸于狂戰士的氣勢。

對，格尼薇爾是魔法師，但是她的魔力，身體，甚至于本身就與其他英靈不同，也更因為她存在着心魔這種不屬于這邊世界力量體系的存在。

在東方歷史上，心魔是修士必須度過的修真門坎，整個超脫自我的期間，有着無數的心魔準備趁虛而入，随時讓人魂飛魄散，入魔成執，而在天劫中，最危險的也是天劫時帶來的心魔，在整部修真歷史上，心魔都是最大的魔物，也最是危險。

而格尼薇爾有了心魔，有了這種堪稱狂暴最不穩定的存在，而她本人一直都是強靠意志壓制，卻沒有想過如何消除，所以她現在的危險程度不下于狂戰士，本來是冷靜理智，有着最為狡詐冷酷思想的魔法師，卻在有了心魔這種堪稱狂暴藥劑的物品輔助，險些成為狂戰士職介召喚，而這件事她不知道。

莉莉絲改變了她的職介，幫助了她的存在，而她并不了解召喚英靈的咒語，讓她能借鑒的只有自己召喚時候的咒語，屬于狂戰士的咒語，這樣的漏洞讓她忽視的太多太多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态還會不會恢複成曾經的魔法師，也不知道這種狀态會持續多久，更加不知道狂戰士是什麽樣的存在。

不了解，不夠清楚，言峰绮禮，遠坂時臣瞞着她的太多，她到來世間的時間太短，經歷的戰争

太少，聖杯灌輸她的知識更加不全面，格尼薇爾算是整屆聖杯戰最大的作弊器，也是最無知的作弊器。

狂暴的心魔在此時一度改變了她的職介，而這件事只有她的禦主，言峰绮禮知道，空洞的眸子望着格尼薇爾所在的方向露出一個透着扭曲的惡意的笑，随後便低頭恍若無事的繼續整理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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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王看着突然狂暴化的格尼薇爾，發自內心的沒有想到，格尼薇爾竟然會是狂戰士，明明之前的行為無論怎麽看都和魔法師一樣，狂暴的氣息，讓嬌小的女性分外兇悍，漸漸變得面無表情的臉，看的她一陣心疼，揮劍打碎了襲過來的魔力，卻只能憋屈的無法靠近自己的妻子。

爆炸的力量險些撕毀那一具身體，格尼薇爾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視覺之內是一片白色的空洞，而她被困在那個小小的空間，無論怎麽叫，怎麽捶打，依舊沒有一點動靜，死寂的就像是上帝創造世界的前一天。

被困在意識內的格尼薇爾不知道，外面的她正在狂暴而彪悍的攻擊者亞瑟王，甚至比她擁有意識的時候做的還好。

狂戰士沒有理智，而格尼薇爾她本身的理智更是稍顯軟弱，在無論是攻擊還是吓死手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手下留情，此時沒有那些軟弱情感牽絆的力量，在面對亞瑟王的時候發揮到這些年戰鬥所學的極致，寶具緘默的匕首被拿在手裏，另一只手長鞭淩厲刁鑽，可長可短，進可攻，退可守。

奇門詭異的兵器打的亞瑟王一時之間無法靠近，只能着急的望着格尼薇爾此時不正常的狀态。

再一次閃開亞瑟王的攻擊，格尼薇爾的身體突然閃過詭異的光，手中匕首沒有絲毫停頓的沖向亞瑟王，右手魔法彙聚成巨大的雷霆，凝聚着深沉的墨藍的顏色，一瞬間擊碎了周圍的空間。

不過是梅林時代的殘次品，怎麽能受得了英靈女王充滿瘋狂的一擊。

周圍的牆壁構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而作為普通人的澤田綱吉等人卻根本來不及觀看，只能拼盡全力的抵擋魔壓的威脅，而被孤零零扔到一旁的戴蒙·斯佩多卻挂着詭異的笑，一點也不受那些魔壓肆虐的影響，直看得人牙癢癢。

亞瑟王渾身暗色的光芒大作，沉重而糾結着不祥紋路的暗藍色铠甲籠罩全身，手中寶劍向前一擋，風系魔法發出巨大的斯拉聲，擋住匕首的鋒銳，而格尼薇爾手中的鞭子卻只能險險躲過，一直冷冽的王者，此時倒是缺少了風度。

魔法空間的破碎後，周圍等待的裏包恩倒是看到了自己的愛徒，還來不及松口氣，就倒吸口氣，不屬于人類，屬于晴火焰，透着滿滿生命力的力量告訴他，站在中間，迫使他的徒弟只能咬牙忍受的兩個人，都不是人類，龐大的力量更是會讓人類感覺到恐懼。

裏包恩暗自想着對策，一面冷靜思考，什麽時候魔法界又制造出了這種怪物，不怕黑暗世界覺得危險撕毀契約嗎？

澤田綱吉感覺到周圍困着他的空間不在了，忙把同伴們拉向裏包恩，他從來沒有覺得裏包恩的身影是這麽好過，在他的心裏，無論是經歷過多少戰鬥，這名把他領向這個世界的導師都是他無法離開的依靠，有他在，聽着他冷冷的一句，輸了就送你去三途川，就好像是最安心的承諾。

澤田綱吉慌忙的喊着。

“裏包恩，格尼……格尼小姐突然就變成那個樣子了，怎麽辦？嗚啊！”

還沒說完的話就被裏包恩一個頭槌打斷，不管周圍人的眼神，臉色稍顯凝重。

“我們先走，蠢綱，你的超值感沒有告訴你，那兩個人都不是人類嗎？那不是我們可以攙和的事情。”

“可是……”

澤田綱吉想要反駁什麽，但是看着那邊兩人造成的破壞力，不免還是閉嘴，這麽久，對于一些事也是明白的。

裏包恩滿意于他的反應，便率先啓動密道離開，而澤田綱吉也拉着衆多夥伴，很是狼狽的跑向遠處的城市。

雲雀恭彌用着一雙充滿戰意的眼神看着原本蔥翠的草地，變成岩石黃土，而那兩人站在中間，渾身氣勢讓他忍不住汗毛直豎，要不是他只是好戰而不是找死嗎，他早就去挑戰了，原本以為小嬰兒已經是難得的強者，卻沒想到這裏還有。

“魔法界嗎？”

雲雀恭彌意味深長的低聲念着，肩膀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披上的鬥篷甩出一個冷冽的弧度，分外興奮的轉身撤走。

六道骸沒有注意雲雀恭彌的動作，反而看了看打鬥的兩人，又眯着眼睛打量一下，笑的詭異看着戰鬥兩人的戴蒙·斯佩多，不着痕跡的想着什麽，也便化作蒙蒙霧氣消散在原地。

兩只超英靈的狂暴對決，終究是引來的屬于魔法界的注意，距離最近的遠坂家已經認出來那種力量究竟是誰的，狂暴到黑化的顏色，看的金色英靈笑眯了一雙蛇瞳。

“真是有趣的發展，那個雜碎果然給本王帶來了樂趣。”

“王，可是這麽發展下去，會造成恐慌的。”

遠坂時臣單膝跪地，一如既往的如同貴族般死板，他有着貴族獨有的優雅冷酷，又有着魔法師本身的無情漠然，可卻在對普通人方面有着魔法師所沒有的仁慈，君不知，曾經的黑暗法師哪一個不是召喚數千亡靈屠殺人類增加同伴，又有多少魔法師使用人類的靈魂做研究。

遠坂家恪守着對于魔法師而言最為嚴苛的法則，即使慢慢沒落，但是在遠坂時臣身上，依舊能讓人敬佩，可惜這點敬佩卻不是英雄王能夠理解的。只見他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下臣，手中玻璃杯裏的紅酒沒有摔過去，用最為暴虐的語氣表達他被觸怒的殘酷，反而舉起手中的紅酒，緩緩倒在遠坂時臣頭上，紅色的酒像是最鮮紅的血，踐踏着遠坂家世代堅持的貴族優雅，也踐踏着時臣內心高傲的自尊。

粘稠的酒液打濕了地毯，留下暗紅的痕跡，英雄王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改變，英俊而年輕的臉上挂着似笑非笑。

“不過一個臣下而已，當真覺得本王會為了你改變決定，好大膽啊！”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稍顯沙啞的輕佻，可是那暗沉的眉眼裏卻透出一股詭異的興味。

遠坂時臣右手以及緊緊握住，強自保持着理智，不只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英靈，是自己觸碰世界之源的攻擊，更因為王者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臣下……”

還不等他說什麽，言峰绮禮卻已經從房間裏出來，右手按住胸口，稍顯勸告。

“英雄王，您剛剛的行為未免失禮了，并且老師是為了讓王您的樂趣能夠繼續下去，才會谏言。”

英雄王和遠坂時臣都稍顯驚訝，什麽時候這個仿佛機械（缺了心）的弟子（神父）會說出這麽油滑的解釋了。

因為這突然的興趣，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允許了言峰绮禮的行為，也讓跪在地上顫抖的遠坂時臣起身，仿佛蛇皮一樣的褲子被穿在修長的大腿上，交疊在一起悠閑而威嚴，一手半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拖住腮部，蛇瞳半眯便已經有了世代貴族所未有的王者氣勢，生而為王。

言峰绮禮并不對這樣的亞瑟王有什麽想法，反而安靜低頭開口。

“剛剛印記傳來一些奇怪的消息，似乎作為魔法師的英靈變成了狂戰士，直接轉換了職介，并且與她戰鬥的英靈的魔力也出乎意料的熟悉。”

“哦呀？是誰呢？”

聽到轉換職介，英雄王直接挑眉，再聽到熟悉人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稍感興味的開口詢問。

“是Saber Alternative。”

聽到這個名字英雄王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皎潔的月光順着透明的玻璃垂下，白色的光芒打亮了一地碎銀，遠處盈盈相交的黑色摻雜的紅芒絕對不是Saber會有的，但是魔力卻這麽相似。

勾起一個感興趣的弧度，英雄王保持着樂子不能一下子就結束的想法，擡手吩咐下去，金色的發，酒紅的瞳孔，在月光下仿佛神之子一樣美麗，可惜在座的人都知道這位是一名惡魔。

有着這種想法的兩人，在英雄王任性的命令下自然是安靜撤退，不同于遠坂時臣內心深深的忌憚，言峰绮禮卻興奮而惡意，一雙空洞的眸子時不時閃過無法忽視的深沉。

交叉的狂風，魔力法陣時不時出現在兩人的戰場中間，格尼薇爾大大的咧開唇角，笑的分外瘋狂，不說她本身并無多少傷痕，而對方的身上卻已經因為束手束腳而滿是傷口。

亞瑟王皺着眉頭，不知道怎麽才能真正的打倒格尼薇爾，更沒有想到對方的武力值竟然可以這麽強，按照英靈的力量而言，也只有異族才會知道她一些，信仰裏更是明顯不足，她是怎麽變成這麽強的呢！不經意的擡頭卻看到格尼薇爾一開一合的嘴，似乎在念着什麽。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不知道為什麽，亞瑟王就覺得絕對不能讓她繼續念下去，腦海裏危險的信號已經無法忽視了，刷屏一樣的鮮紅字體，危險二字。

格尼薇爾不是簡單的狂暴化，她是心魔促使的，而心魔的意識甚至可以稱作另一個自己，雖然在這個異界法則下并沒有完整的意識，可是現在她的狀态，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戰鬥兵器，剛剛被打落的緘默匕首的發動條件，已經開始，禱告詞已經完成大半，屬于格尼薇爾內心的殺意，即使是心魔想要茍且偷生，但是在法則的幹預下，也只能聽從主意識的感情，沒有心的心魔，無法反抗最強烈的的心。

同歸于盡，就好像是千年前的結局。

再一次見面的二人，依舊你死我死，沒有生路。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更新，抱歉諸位，因為最近要考試工作，而且考試地點我需要坐七個小時過去，再做七個小時回來，并且回家就要繼續工作，再加上每天忙完都是零點了，基本已經半癱了，而考試目測因為我的不務正業已經有兩個飄紅，所以……我已經努力更新了，明天我還要毀學校，接着等待考試，我的親親讀者們，不要抛棄我啊！！！！

不要不看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信息都在這裏面啊！！！！

最後一句，求炸彈，求撒花，求評論，能不能別這麽坑爹的評論低。

我信譽還真好，都沒人求更新-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