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微露的真相
戴蒙憑借着腦海裏時不時出現的散碎記憶，便推測出了一些東西，試探的問出那個讓他在意的名，用之前的問題作為鋪墊，梅林，梅林，總感覺是糾纏至深的樣子，薄薄的唇勾起，眼底滑過迫切的光。
亞瑟王神情微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打量戴蒙的眼神開始透出奇妙的含義，出乎意料的笑道。
“你很想知道梅林的消息？”
戴蒙微側頭，露出白皙到透明的皮膚，青色的血管脈搏透漏着生命的活力，而潛藏在這具身體下的那只惡魔，卻開始發出猙獰的嘶吼，誰也沒有注意到黑桃活躍的影子在微微顫抖，恐懼。
“您說話還真是有趣，明明我問的是您，您卻狡猾的反問了回來。”
格尼薇爾一門心思的啃着手裏的糕點，時不時擡頭茫然的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麽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似乎有點熟悉。
格尼薇爾腦海中紫色的眼睛開始眯起，熟悉的氣息嗎？威嚴的男聲依舊沉寂在格尼薇爾本尊消失的地方，抽絲剝繭的在一個個世界裏尋找，紫色宏大的氣息，卻明明是法則的影子，獨屬于法則，規則中，獨一無二的法則，并且也是屬于無聲纏繞于人們之間俗稱的規則，糾纏于因果之中的因果鏈。
法則掌握着因果，所以因果鏈的糾纏已經在大劍的世界邊緣，紫色的觸手在還沒有碰到空間壁的時候一道天雷劈下，糾纏的鎖鏈化作飛灰，紫色的眼睛顯然怒了，連那沉穩宏大的氣息也開始劇烈的波動，淩空消失在格尼薇爾的腦海中，出現在大劍世界的外層空間。
法則離開的同時，心魔的格尼薇爾似乎缺少了什麽制約一樣，一直單純的清透的大眼裏滑過晦澀的冷芒，殘忍而孤寂。
在法則之眼獨有的紫色光芒睜開的時候，一道冷冰冰，透着藍色殺意的水晶冰淩也出現在眼睛前面，漸漸幻化成一個高挑健壯的女子，藍色的長發糾纏于身後，冷目冰涼，眉宇淺淡，精致的铠甲擋住渾身的曼妙風情，但是手裏緊緊握住的長弓卻散發着懾人威壓。
法則的眼睛也在女子幻化完成的時候紫芒糾纏，原地出現的卻是另一名女子，比藍發女子更加美麗，應該說是屬于法則獨有的氣質，包容萬物，又約束萬物，高貴華麗的眼睛似是無神一樣看了眼女子，明明嘴唇沒有動，但是威嚴的男音卻憑空響起。
“瑟爾，法拉還沒有覺醒，你還是要殺了她嗎？”
藍發女子冰冷的氣息開始波動，旋即開始瘋狂大笑。
“不愧是法則，不愧是法則，什麽都能忍啊！這你都能忍啊！”
殺意怒意化作長弓上的箭矢，纖細的手指拉着弓弦，瑟爾眼底只有複雜和難過，外在的瘋狂和怒意得到的是紫發女子毫不留情的出手。
漫天糾纏的因果鏈在瑟爾還來不及出手的時候便化成了無形的網，死死的纏住她渾身，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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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輕松的步伐，法則的眼中只有萬物，對于瑟爾也只有開口的規勸。
“瑟爾，你和法拉都是屬于這個世界的開始，而我，不允許一個開始去打斷另一個開始的歷練。”
“什麽歷練啊！也不過是讓我們成為你一部分的修行，我是原點的開始，操縱着法則的最初，她是事件的開始，糾纏着法則的過程，而結束的開始，也就是零都已經被你吞噬了，你還想讓我三姐妹怎麽做？”
瑟爾冰冷的藍色眼底含着水汽，如果只是化作法則的一部分也不是不可以，作為天生神祗，她們明白她們的責任，也從不考慮逃避，但是法則的做法太過分了，竟然讓過程的開始跳過原點的她去歷練，這就好像一根原本的面條，被吃掉的卻是中間的那個點，兩邊就斷了啊！這對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好處。
零被吞噬了，可法則才吞噬多久，與零的無，法拉的溫柔不同的，瑟爾的倔強凝聚的就是冰冷的藍，她考慮的單純也直接，法則現在無論如何也無法吞噬她們三個，可是它怎麽能現在就讓法拉前去歷練，她明明才是最好的人選啊！
強行吞噬三位神祗，法則得到的不是圓滿，而是毀滅，修複整個世界，成為世界的飼料是命運的話，那麽法則就是在強行修改命運，與世界中的人相處太多造成的因果點，絕對會在吞噬後在法則身上顯現出來，這樣的話就完全起不到歷練用來磨砺神祗心性和力量的作用，讓法則吞噬後不會更加完滿，只會更糟。
瑟爾擔憂自己姐姐的命運，也不懂法則的做法，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阻止法則過于急躁的反應。
“法則，你究竟急什麽？姐姐明明沒到時間，就是祭品你也等等啊！”
含着眼淚的雙眼給不了法則什麽觸動，反而倍顯法則的冰冷無情。
“不，時間不多了，瑟爾。”
“究竟哪裏時間不多了？法則，這麽早吞噬我們幾個并沒有好處你知不知道啊！”
瑟爾歇斯底裏的喊着，她從來沒有這麽明确的明白憤怒和恨意是什麽樣子，天生的祭品，多麽尊貴和無私的角色。
注視着滿含恨意的藍色眸子，法則的眼底一瞬間也閃過疑惑，為什麽會覺得時間不夠呢？旋即就似是被什麽意志強行抹消，她還是那麽無情而冷硬的重複道。
“時間不夠，法拉必須盡快脫離人類意識。”
“所以你就那麽逼她？所以你準備設下那麽一個痛苦的局？”
瑟爾在看到大劍世界的時候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法則好手段啊！讓歷練的法拉成為了必死的王後，一點一點打磨她的心性，逼到現在心魔橫生，分成兩個個體，她們都是法拉，而行為意識卻不同，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必殺的同樣個體，就是世界的意志都不知道應該偏向誰，都為天生神祗，世界給予的祭品優勢就不存在，一個殺死一個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更大的卻是玉石俱焚。
都是法拉，卻都不是法拉，就是瑟爾都開始糾結了，怎麽辦？法拉姐姐怎麽辦？不禁再次看向法則，嚴苛的大劍世界會消除法拉僅剩下的智謀優勢，純粹的殘忍會把姐姐逼的心性大變吧！那個時候，心魔和格尼薇爾，究竟誰才是法拉姐姐。
精明禦姐形象的瑟爾本質單純純粹的很，并沒有接觸過下世人類生存，單純的作為神祗給予定位是獨屬于至高三位她們的權利，此時卻也是聰慧有餘，堅定不足。
法則默不作聲，擡手指向大劍的世界，清冷的聲音含着不知名的意味。
“你怎麽覺得那不是法拉的選擇……”
“我姐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直接打斷法則的話，瑟爾堅定地開口，她很清楚法拉姐姐有多心軟，有多麽多愁善感，優柔寡斷，要讓她變成零一樣的人，除非有人能夠抹消她唯一的柔軟，那個時候法拉姐姐會成為最強的神，也會是法則最好的養料，可是她舍不得，那是溫柔的仿佛花瓣一樣的姐姐，在看到一個宇宙毀滅的時候，寧願自己受傷也要去保護新的宇宙出生和宇宙毀滅産生的黑洞，不讓它襲擊到其他空間。
溫暖的像是人類的太陽，卻偏執的更像是瘋子，因為溫柔的不希望人受傷害，所以自己遍體鱗傷也能笑出來，認定了就不會改變，這就是法拉姐姐，讓人憐惜又忍不住生氣的姐姐啊！
分明的性格造就了三人的不同，所以瑟爾此時的反對在法則看來可笑的不值一提，布滿符文的因果鏈死死地扣住瑟爾，不顧的她不甘的叫喊，法則沒有絲毫阻礙的降臨大劍世界，同時制造了讓格尼薇爾落入深淵的開始。
無名的再次刀劍相向。
還在大劍世界與妖魔的妹妹四處奔走的格尼薇爾，奇怪的擡頭看着碧藍如水洗的天空，因為妹妹的關系吃的總能找到，但是兩個小孩仍是不免被欺負，雖然她很肯定被欺負的人晚上估計已經變成妹妹的食物了。
胸口傳來的悶疼感讓她感覺到心髒被絞緊的錯覺，一瞬間似乎看到了一名藍發冷豔的女子無聲的哀求，悲戚的眼神看的格尼薇爾心中一慌，正想說什麽随即就被妹妹關心的詢問拉回了她的神智，滿眼的黃色荒蕪的土坡一點都沒有那名女子的悲哀，出現幻覺了嗎？內心暗道，在妹妹遲疑的眼神中她只能微微搖頭示意無事，卻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只因為這裏的風太大，一張嘴就是滿口沙子。
漫天的沙海仿佛沒有盡頭，身邊時不時留下的白骨骷髅，即使不是格尼薇爾這已經看過不少人命的人也早就看習慣了，對于這個世界，人命從來不重要，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從來不是人，而是妖魔，最厲害的還是名為深淵的妖魔。
兩名女孩的趕路自然引起許多有心人的注意，可是卻比不過妖魔護身的一人一魔，格尼薇爾淡淡的看着快要到眼前的銀色披風，冷厲的姿态，金色的卷發，和仿佛妖魔一樣的眼睛的大劍。走到哪裏都會撞上，大劍都這麽常見嗎？
內心的肺腑也比不過對方淩厲的姿态，比起之前那個大劍，這個似乎很疾妖魔如仇，酷愛看妹妹狼狽的躲過大劍禦姐的攻擊，可憐兮兮的眼神起不到絲毫作用，而作為姐姐的格尼薇爾，她的樣子在大劍禦姐看來不過是被吓傻了，但是也似乎不知道是處于什麽心态倒是說了一句。
“她不是你妹妹，是妖魔。”
淩厲風聲随着雙手大劍的揮動戰栗，妖魔的妹妹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可愛妹妹的皮一直沒有脫下，但是她白嫩布滿繭子的手卻有了變化，仿佛尖刀一樣擋住了對方的武器，聲音溫柔而尖細，執念一樣的看着格尼薇爾。
“不行，這位姐姐，那是我的姐姐，不能讓給你，你想殺了我獨占我姐姐對不對，不行，不行啊！那是我唯一的姐姐，最重要的姐姐啊！”
軟嫩的孩童聲音還來不及再有什麽辯論就被一件穿透了肩膀，鮮血染紅了那件打滿補丁的衣服，含着眼淚的雙眼一瞬間讓格尼薇爾都軟了心腸，可是她還是記得，當時第一眼看到這個妖魔時候對方的眼神，貪婪而仇恨。
妖魔始終保持着人形，仿佛本能一樣的妖魔形态不知道為什麽，她就不露出來，依靠着幼童的身體和大劍周旋，即使身上受傷越來越多，哀鳴聲也越來越大，聽得大劍冷硬美豔的表情都有了複雜的時候，格尼薇爾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