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蘇瑾瑜跟青晨分手後就直奔事務所,眼前的問題不解決是不行了,萬一她真跑到T市,那就不好了。

“你慌慌張張幹什麽呢,連橘子都帶來了。”單韻剛忙活完手上一個案子,才有時間坐下來喘口氣就見妻子帶着女兒過來,橘子他也有幾天沒抱過了,這段時間回去的晚,每每回去時她已經睡了。

“橘子過來讓爸爸抱。”

小丫頭聽見了噠噠噠的跑過去,還把手中的軟糖送到爸爸嘴邊,一副貼心小棉襖的乖巧模樣。

“青晨要去T市。”蘇瑾瑜無視父女倆的溫情,直接一句話砸上來,直砸的風雲不變的單律師怔了怔。

“怎麽回事,”他問。

“我也想問怎麽回事,怎麽自從出事後鐘藍就沒跟她聯系了。”蘇瑾瑜說着也是一臉的莫名。

單韻其實早覺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可任憑怎麽想也猜不出原因來,再加上妻子一度把理由說的頭頭是道,他也沒作深想。

“我晚一點去找他,把情況給他說一說。”

“嗯。”

鐘藍已經在酒店裏住了一個多月了,事情已經早早就處理好,所以即便今天單韻不來,他也是準備回去的。

“我聽瑾瑜說,青晨準備去T市。”單韻坐在房間沙發上說道,開口時眼睛沒忽略他的反應,可鐘藍是什麽人,這些年早已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緒。

“嗯。”

他回的冷淡,單韻不禁側目,有些難解的問:“你不覺得,這段時間裏,你對她太冷淡了些嗎?”這話單韻其實是幫妻子轉達的,同為女人,瑾瑜似乎很同情青晨。

鐘藍喝着手裏的一罐啤酒不開口,表面上無風無浪,可單韻還是看到他逐漸冷凝的眼底,他不明所以,只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來?”這一句話單韻問的有些出自于私心,這段時間他不在,自己忙得也顧不上家裏的人了,是該抽個時間好好彌補一下。

“明天吧!”

單韻得到他的答案點頭,看外面天色不早,沒多停留便走了。

他走時晚上十點,鐘藍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張照片看着,神情一下子變化成前所未有的狠厲。

青晨,你不應該過那麽好的。

這個兔子自從鐘藍送給她之後就沒再下過樓,眼看着将近兩個月了,她今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要帶它下去走走,說來太巧,自從那次後沒再見過面的于盛居然也在遛狗,遠遠看到她沖她一笑,牽着那條體積龐大的狗向她走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青晨以原話回複,低頭見他身邊的狗正眼神渴望的看着自己懷裏的兔子,她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于盛發現這一點,在心裏笑她可愛,好言好語的解釋:“它很溫順,你盡可放心。”

“嗯。”她不怎麽好意思的應着,在草坪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小兔子見到綠草很興奮,跐溜一下就身形輕巧的躍了下去。快兩個月了,在她悉心的照顧下,它已不是當初那一小點的模樣,連笑笑都說你家兔子格外能吃些。

夏季傍晚的風很涼爽,似乎一整天的燥意都被清風吹的不見了蹤跡,于盛也在她身邊坐下,兩人一起沉默,氣氛有些尴尬。其實自上次之前她跟于盛也不是經常見面,但情況都沒有像今天這樣。

“沒想到現在住在一個小區裏,見面的幾率竟然比以前還要低。”先開口的還是于盛,他說着晃神,語氣帶難免挾帶了些自嘲。

青晨默認了,想想的确是呢!不過這段日子她極少出門,兩人自然沒什麽見面的機會。

“你好像比上次見面時瘦了些,鐘藍沒照顧好你嗎?”

青晨搖頭輕笑,最近身邊好幾個人都說自己瘦了,至于鐘藍……,他不在,她怎麽能好。

“夏季天氣太熱,吃不下東西自然就瘦了。”她找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借口,于盛并沒有懷疑。

“去年這個時候你剛畢業吧!”

于盛的話鋒轉的很快,青晨一時有些跟不上,但反應過來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你還不認識鐘藍。”

“嗯。”的确是這樣,原來事情變化的這麽快啊!去年這個時候,父親也還在呢!

于盛聽她說話眼睛凝視前方,突然一動也不動,像是在思考什麽。

“怎麽了?”她疑惑的問,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沒看到什麽特殊的。

于盛不答,良久發回一聲低低地喟嘆,那時他跟她也剛認識不久,如果當時他選擇乘勝追擊,而不是為了顧及她慢慢的等,現在或許不會有鐘藍什麽事了。

青晨又坐了一會兒,見小兔子跑了一圈又乖乖回來,就找了借口想先走。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于盛沒起身,只沉默的點點頭,從口袋裏摸出煙來抽,青晨不知道怎麽看着他這副樣子竟有些落寞的感覺,沒多想就轉身走了。

小區地方很大,她拐了兩個彎才到鐘藍住的那一棟,此時太陽已西移,她走着腳步突然放慢了,看着前方的身影,心裏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當下就跑着追上去,終于趕在電梯合上之前她進來,見到果然是他,眼淚立即落下。

“你回來了。”她抱着兔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裏帶着澀意,鐘藍瞧了她一眼眸光冷硬,伸手按了樓層。

青晨看着電梯一層層上去,心裏不是滋味,只感覺他冷漠到了極致,卻不明白為什麽。

“鐘藍……”在他開門時她又叫了他一聲,可這一聲卻小心翼翼的跟剛才不同。

“你怎麽了?”

鐘藍進屋後背對她,聽到她的話狠狠閉了閉眼,本是恨意炙然,見到她在樓下跟那個人坐在一起更是滿腔怒火,他第一次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丢了手中的行李箱就轉身将她控制在門板之上,低頭對上她澄澈的目光,咬牙切齒。

“我一回來就見你跟他在一起,怎麽會這麽巧,那麽在我離開的兩個月裏,你又有多少時間是跟他一起過的?”鐘藍鬼迷心竅,此時說出口的話根本沒經過大腦,只知道不想看到她的臉,她的眼睛,忘不掉,卻又恨的不行。

清晨驚了下,知道他誤會了,想出聲解釋,才發覺他的大手緊箍着自己的下巴,力道極大,疼的她幾乎麻木,只好搖了搖頭,可她本身就泫然欲泣,滿心的委屈,這麽輕輕一搖,透明的眼淚便掉下來,落在他手上,有點點溫熱。

“青晨,你不該這個樣子。”這一句話鐘藍說的複雜,好多種含義都在其中,可青晨的理解必然只是那其中之一。

“我、我沒有,你先放開我。”

鐘藍眯起了眼,仔細瞧她的眉目,嘴角線條更是硬了幾分,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即便他有多麽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肯定,兩人之間是有一點相像的。

“都是因為你……青晨,都是因為你……”他冷冽的氣息打在她臉側,目光更是晦暗不明,一顆黑眸像是隐忍了諸多痛苦卻又不願釋放出來,只看的人心疼。

因為她什麽?青晨不明白,更是聽不懂他的話,只知道自己被他的神色吓到了,狠厲厭憎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你怎麽……”她只說了一半的話就戛然而止,鐘藍不容她這麽看他,低頭就欺上了她的唇,狂妄霸道,無一點溫柔可言,仿佛兩個月前的親昵柔情都是造假。

第一次,青晨的衣服這麽快速離身,她被吻的昏沉沉的,只聽着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很尖銳,很刺耳,而室內空調又開的低,不着寸縷的她有些冷。

“我冷。”趁着他移開的一點空暇,她軟聲說道,見他的動作停住幾秒,她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剛想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又突然被他打橫抱起。

“鐘藍。”她驚呼,看他微沉的側臉,慢慢的伸手環上他的脖子,兩個月不見,入骨思念。

今天的鐘藍格外不一樣,從他急切的吻裏青晨就能感受的到,想擡頭看他卻被他的大手捂上眼睛,唇齒之間更加用力,幾乎已經到了咬的地步,她呼痛,這才使他稍稍減輕了一些力道。

室內激情褪去,窗外也早已天黑,她無力的側身躺在床上看他,只見他眼睛望着天花板,青晨心裏不安,伸過手去抱他的胳膊,磨磨蹭蹭的貼着他解釋。

“自從那天他送來按摩油之後,昨天是我第一次見他,真的。”

鐘藍好像沒聽到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閉上眼假寐,青晨想起吃醋一詞,之前的委屈瞬間轉換為竊喜。

“我很想你。”她細着嗓子坦白,說完有點羞赧,以往都是他哄着她才會說這樣的話。

鐘藍聽着深深吸氣,陡然伸手将她的臉壓在胸膛之上,這時閉着的眼睛才睜開,千百種難以描述的情緒在他漆黑的眼底幻化成形。

“我知道。”他不疾不徐的聲音這才傳來,有着一貫的清冷,青晨聽到了勾唇,擡頭看他,确定他已經消氣了。

“你剛才吓死我了。”她的聲音幽怨嬌軟,還有一絲無意的慵懶,語氣縱是叫屈抱怨,可眼睛裏卻是滿滿的笑意,潋滟耀眼,不自覺便讓人迷失其間,鐘藍不想再迷失,清亮的眸子一垂便移開了目光。

“抱歉。”

青晨聞言微頓,笑意漸斂,他的語氣太過正經,剎那間,她分不清心頭那微微一顫的感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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