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順路
“找你幹什麽？”曲清清問。
“你找爺爺幹什麽？”傅商年反問。
曲清清實話實說：“借錢。”
傅商年低聲說：“你可以找我借錢。”
曲清清小聲應：“其實都是一樣的……吧。”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心理感受不一樣。”傅商年這句話帶了埋怨。
曲清清詫異地看向傅商年。
傅商年把臉偏向一旁, 不看曲清清。
曲清清看不清楚傅商年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側臉，在昏黃的路燈下, 顯得格外的英俊，她說：“可是我已經向爺爺借過了。”
說完之後, 四周一片安靜。
“算了。”傅商年突然說了一聲，接着轉頭看過來, 問：“事情解決的怎麽樣？”
“已經把債還了。”曲清清說。
傅商年面色如常地問：“吳标呢？”
“吳标？”曲清清反應了一下吳标是徐姐的老公, 不對, 現在是前夫了, 她跟着說：“他沒有出面。”
傅商年挑眉問：“徐雲就這樣放過他了？”
“只能這樣了。”
傅商年又問：“那些轉移資産事情就這麽算了嗎？”
曲清清向前走兩步說：“那些都沒有證據的。”
“誰說沒有證據的？”
曲清清詫異地看向傅商年。
“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曲清清驚訝地問：“傅先生, 你有證據了？”
“跟我過來。”傅商年說。
曲清清跟着傅商年走進傅家了，到了二樓書房，傅商年打開電腦, 給曲清清看了許多存取款憑證和轉賬記錄等等, 有的是徐雲、吳标的名字, 有的不是。
曲清清不解地問傅商年：“這些是什麽意思？”
傅商年回答：“是轉移資産的間接證據。”
“你從哪兒弄的？”曲清清問。
“查的。”
“什麽時候查的？”
“今天剛剛查的。”
“你查這些幹什麽？”
“幫你。”傅商年毫不避諱地說。
曲清清微微一怔, 在她的印象中, 傅商年一直都非常讨厭她的, 怎麽突然要幫助她了，她不解地望着傅商年, 問：“你為什麽幫我？”
“看、看不過去吧。”傅商年摸了下鼻子。
“看不過去？”曲清清直接說：“你又不認識徐姐。”
傅商年看了曲清清一眼，好像在說“不認識就不能看不過去了嗎”，可是他還是解釋說：“爺爺和我說了徐雲的情況，我就稍微查了一下，查出一些問題, 就看不慣。”
哦，是打抱不平啊。
曲清清想了想，徐姐的遭遇确實讓人看不下去，接着她問：“所以你就查出財産轉移了？”
“嗯。”傅商年點頭。
“這麽快？”
“不算快，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個關鍵人物。”
“誰？”
“直接人證。”
“是誰？”
傅商年轉頭看向曲清清，沒有回答。
曲清清問：“怎麽了？”
傅商年沒有直接回答曲清清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問：“徐雲她想打官司嗎？”
“跟吳标打？”
“嗯，想打嗎？有決心嗎？”
想不想打官司……這一點徐姐提到過，本來吳标出軌了，她念着舊情，傷心至極，但也自己消化。
結果發現吳标偷偷轉移資産，留下半屁股債給她。
那點舊情蕩然無存。
她是真的很想和吳标撕破臉皮，可是她對吳标毫無防範，一點證據也拿不到，只能把窩囊氣都往肚子裏吞，憋的難受了，罵上幾句。
所以徐姐是想打官司的，曲清清說：“有”
“行，把她聯系方式給我。”
“給你？”曲清清問。
“放心，我不會說我們的關系。”
“嗯。”曲清清點點頭。
傅商年心裏卻是略過淡淡的失望。
曲清清掏出手機，把徐姐的聯系方式發給了傅商年。
傅商年看了一眼轉發出去。
曲清清重新看向傅商年說：“傅先生，謝謝你。”
“嗯，吃飯去吧。”傅商年說。
曲清清跟着傅商年下樓吃飯。
之後接到徐姐打過來的電話。
“剛剛發給你的傅氏合同看了沒有？”徐姐在彼端問。
“我還沒有看。”
徐姐催促說：“你現在去看看。”
“好，我現在打開電話。”曲清清起身去開筆記本電腦。
徐姐在彼端說：“我看了一下合作內容和廣告腳本，有兩個廣告是粉系列廣告的續集，剩下一個是新産品廣告。”
“嗯，我看到了。”曲清清看着筆記本電腦說。
“明天你得去傅氏大廈一趟，你帶着小蘇一起去。”
“你呢？”
“我最近可能沒辦法去了。”
“怎麽了？”
“我要去打官司！”徐姐在彼端堅定地說：“剛剛有個人聯系我，我才知道，吳标背着我做了那麽多坑害我的事兒，我忍不了了，我必須要和他掰饬清楚，我才能安心上班。”
“誰聯系你了？”曲清清小心翼翼地問。
“回頭我好好和你說，公司暫時交給你了，好不好？”
“好。”曲清清答應。
“我相信你的實力。”
“好的，我會努力。”
“那就這麽說，我們先讨論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你跟着我談了幾次合同，也有經驗了，不過你入世未深，小蘇是個可靠的，明天你們兩個一起去，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
“好。”
接着徐姐和曲清清說了這個合作問題。
曲清清把重點記了下來。
一通電話打了快兩個小時，曲清清接過了這些活，心裏面忽然緊張起來，她以前都是跟着徐姐一起工作，還是頭一回當主角，心裏有些沒底兒。
把合同裏面的內容來回看了五遍。
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整個至美公司都知道她現在是大老板了，員工們都見識過她的實力，所以對于這個老板他們都是服氣。
就是曲清清有些不好意思。
給員工們布置制作工具的活兒後，她帶着小蘇來到了傅氏大廈。
本來以為會看見廣告二部的張部長，沒想到張部長前段時間被調走了，去了外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張部長說話太冷淡了，最近張部長也不給她發微信了。
可能是徐姐說的那種好感消失了吧。
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張部長在不在她都要談工作的，她微笑着與朱經理談起合同問題，提了自己的一些意見，并且說出自己的設想，朱經理聽後，眼睛立刻發光，當場就答應了，随即就修改了合同。
一直忙到了中午。
朱經理強烈要求曲清清和小蘇嘗一嘗傅氏的食堂，曲清清小蘇也沒有客氣，就來到傅氏的食堂，傅氏有一層樓，裏面水餃、面條、炒菜、砂鍋、快餐、面包、意大利面、牛奶等等，什麽都有，豐富的不得了。
曲清清小蘇都驚呆了。
“傅氏就是傅氏！食堂都這麽氣派！”小蘇說。
曲清清猛點頭。
“老板，你想吃什麽？”小蘇問。
“都可以。”曲清清說。
“我們去吃炒菜吧。”
“走。”
曲清清小蘇和朱經理打了飯菜，坐到幹淨的飯桌上，忽然聽到旁邊有女生驚呼一聲，三個人轉頭看去。
看見一身鐵灰色西裝的傅商年走了進來。
朱經理連忙和曲清清小蘇說：“這位就是我們傅氏的大boss傅商年，帥吧。”
小蘇連連點頭：“好帥！”
“不但帥，而且非常有才！”朱經理好像很崇拜傅商年的樣子，說傅商年帥，好像他也會帥一樣。
小蘇對傅商年的事兒很感興趣：“聽說，傅氏就是在他手裏面牛氣起來的。”
“沒錯，你們應該知道兩千年左右的時候，我們的日化産品遭受到外資的沖擊，很多企業用市場份額換取先進技術，結果合作之後，品牌遭到雪藏，從此退出市場，只有傅氏堅持本土品牌。”朱經理小聲介紹。
“那時候傅氏是傅老爺子掌握的吧？”曲清清接話。
“沒錯，在傅老爺子手中時，傅氏其實真的不起眼，幾度撐不下去，最慘的一次是曲氏救過來的，不過，後來我們的傅總長大了，接過傅氏後，傅氏就扶搖直上了，成為星光閃閃的本土品牌。”朱經理驕傲地說。
“那你們傅總是不是單身？”小蘇問。
曲清清聽的心下一緊。
“是啊。”朱經理說：“我們集團好多人暗戀傅總的。”
曲清清轉頭看了看，果然很多女生都盯着傅商年看，她不由得也看向傅商年。
平時看傅商年已經很帥了，沒想到傅商年走在人群裏更帥，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高貴有氣質。
她正盯着的時候，傅商年目光一下轉過來，她趕緊低下頭吃東西，忽然聽見傅商年的聲音：“朱經理，這兩位是……”
“啊，傅總。”朱經理趕緊起來：“傅總好。”
曲清清小蘇跟着起來。
朱經理連忙介紹傅商年，又介紹曲清清和小蘇，曲清清小蘇一起和傅商年打招呼，傅商年點頭說：“嗯，都坐下吃飯吧。”
曲清清三人這才坐下。
傅商年看了曲清清一眼。
曲清清低頭吃飯。
一頓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吃完，吃完之後廣告商代表和廣告導演也來了，一起讨論了合同問題，各抒己見，曲清清拿自己的道具圖給朱經理三人看。
三人十分滿意。
終于敲定了合同，正好趕上下班時間。
小蘇開車先走了。
曲清清給徐姐打了個電話，徐姐對着曲清清就是一陣猛誇：“清清，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還是你指導的好。”曲清清笑着說。
“那是有實力。”
“我們都有實力。”
“那是，好了，都累了一天了，你也趕緊回家休息休息，明天開始就要制作道具了，是不是？”
“嗯。”
“趕緊回家吧。”
“好。”
挂上電話，曲清清走到公交車站牌前，一輛黑色車子停在跟前，車窗打開，傅商年微微傾身說：“上來。”
曲清清打開車門坐上車子：“傅先生，你怎麽在這兒？”
·
“路過。”傅商年說。
“現在是回家嗎？”曲清清問。
“嗯。”
“你今天回家真早。”
“早嗎？”這麽早還不都是為了你。
曲清清點頭：“早。”
“最近一段時間都會這麽早的。”傅商年說。
“早點下班也挺好的。”曲清清說。
“沒錯，以後半個月我們都是順路了。”傅商年說。
“以後半個月？”曲清清側首看向傅商年。
“難道不是嗎？”傅商年說：“你們至美公司接了我們三個廣告合同，這次的三個廣告從制作道具、布置場地和現場拍攝都比上一個要長，起碼要半個多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