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簽合同
“能！我相信你！”徐姐說。
“好。”有了朋友的支持, 曲清清多了些信心，說：“我會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做好。”
“加油！”徐姐做了個手勢。
曲清清笑着說：“好，那我現在去拿戲服, 和導演助理一起去錄音棚錄音。”
曲清清現在是至美道具公司的大老板，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可是她向來有責任心又尊重徐姐，所以去哪兒都會打個招呼, 徐姐點頭說：“嗯, 去吧。”
曲清清快步朝化妝間走。
徐姐站在原地, 想着曲清清從小小的道具師, 到舉足輕重的道具師，再到至美道具公司的老板, 現在又跨界到音樂這塊……以後不知道會有怎麽樣輝煌的成就，她突然有一種養成的感覺，感慨又驕傲。
她養的崽是最靓的！
看着曲清清穿着古裝走上汽車。
她特意交待說：“趕不上晚飯, 就在外面吃吧。”
“知道了, 片場就辛苦你了, 徐姐。”
“沒事兒。”徐姐也就去忙了。
曲清清坐上導演助理的車子, 和助理到了錄音棚, 和錄音師們打聲招呼後, 她就按照自己的節奏彈古筝，本來以為彈完就可以了, 結果需要反複調整等等。
一天根本完成不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她都去錄音棚。
一旦有時間，她就反複看《史記》裏秦末漢初的事情，去了解劉邦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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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是多面性的。
不能總是正面去解讀，她又從項羽、張良、蕭何、韓信、彭越、黥布、呂雉、夏侯嬰、叔孫通等等人物側面解讀劉邦, 每天都要很晚才睡覺。
心裏有個大概之後，對劉邦産生了一種佩服之感，不僅僅是因為劉邦管理人才的手段一流，更因為劉邦是個百折不撓的人，一碰上項羽就失敗，失敗了再重來。
直到登上帝位。
不過這些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她要剖析劉邦衣錦還鄉的心情，劉邦是在故鄉生活了四十八年，時隔十五年回來，故鄉的親戚、發小和鄰居都跑出來熱情迎接，一起唱歌、跳舞、喝酒。
他還做了流傳至今的《大風歌》。
多麽歡樂的場面啊。
所以包括後來的唐太宗李世民在內的很多人都認為《大風歌》是勝利的歡歌，也有很多人認為是勝利的哀歌。
曲清清沒有輕易做評價。
她分析了當時劉邦所處的處境，那時候劉邦已經受了他人生第二次箭傷，身體已經不好了，六個月後他就去世了，當然他不知道自己六個月後要去世，但是他知道當時的漢朝處在內憂外患之時，又面臨着找不到合适的下一任君主問題……她一邊想着一邊記錄着。
就這樣研究了四五天了，寫出了曲子，也不知道白江導演那邊有沒有找到合适的曲子，她想了想，還是按照導演給的號碼，給白江導演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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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白江導演語氣不耐煩地接聽。
“你好，白導。”曲清清禮貌地自我介紹說：“我是至美道具公司的曲清清，聽說你的電影《馭風》需要一段配樂，請問現在還需要嗎？”
彼端的白導語氣不太好地問：“聽說？聽誰說的？你怎麽有我的手機號碼？”
曲清清如實說：“是《如意情》林齊導演給我的。”
白導的語氣這才稍微緩和點，問：“你剛說你叫什麽名字？”
“曲清清。”
“哦，是你，他和我提過你。”
“是。”
“你現在過來試試吧。”白導無所謂地說。
曲清清想了想，又問：“請問，你那兒有古筝嗎？”
“有的。”
“那請問白導你現在的地址在哪兒？”
“在玲珑大廈D座二十樓。”
“好的。”
得到了具體的地址之後，曲清清用手機導航搜索了一下玲珑大廈的具體位置。
前幾天《如意情》剛轉了片場，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離玲珑大廈不遠，她和徐姐打了聲招呼後，就打了輛出租車，到了玲珑大廈。
一到二十樓，就看到走廊裏站了不少男男女女，詢問之下才知道白江導演選不到合适的背景音樂，就開始面向大衆招曲子，給的價格高，還有出名的機會，所以不少人都過來了。
見狀曲清清沒有去找白導，而是按規矩取了個號，老老實實地排隊，看着前面一個個人進了辦公室裏面。
聽到裏面傳來各種曲子，有的是手機裏播放出來的，有的是筆記本播放出來的，有的是現場彈奏，有的特意選了很好的音樂。
曲清清聽出了一些曲子的缺點，比如浮于形式，比如樂器過多，比如情感轉折不自然等等，當然也有确實好聽的曲子，但是都沒有選上。
不少前來的男男女女開始抱怨。
“白導到底要什麽樣的曲子啊？”
“誰知道呢，聽說這個曲子卡了幾個月了。”
“太講究了吧。”
“就是啊！我感覺我們的曲子都挺不錯的。”
“是啊是啊。”
聽到這些話，曲清清心裏也沒有譜了，感覺這個白導比她之前接觸過的導演都挑剔。
不管了，反正，重在參與嘛。
她吐了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終于輪到自己了，她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入目的就是一張長桌，桌子前坐着四個人，分別是助理、副導演、白導演和制片人，他們的旁邊無序地擺着古筝、琵琶、笛子、二胡等等，他們的臉上都帶着煩躁和疲憊。
連看也不看走進來的曲清清。
曲清清自我介紹一下。
白導四人也沒什麽反應，助理說：“你開始吧。”
“好。”曲清清走向古筝旁，她沒有穿古裝，所以面對古筝時，她需要醞釀一會兒。
白導四人也不催她，也不對她報希望。
制片人開口說：“白導，都這麽多天了，還找不到合适的曲子，要不我們聯系日本那邊的編曲，他們那邊的曲調這方面一直很優秀的。”
白導皺眉。
助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制片人也頭疼。
副導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連串穩重中透着歡快的樂聲，四個人同時一靜，接着一起擡眸看向曲清清，曲清清端正地坐在古筝前。
她的情緒已經醞釀出來。
沒有剛剛的緊張，腦海中都是這幾天看到的史料。
不由就浮出一個闊別故鄉十五年的老人，一下車就聞到故鄉熟悉的氣息，看到曾經的玩伴已頭發花白，看到熟悉的孩童已長大成人，懷裏還抱着稚兒，看到柱着拐杖的長輩用鄉音叫着自己小名。
他又喜又悲。
送他們禮物，和他們吃飯，和他們喝酒，和他們唱歌，和他跳舞，從早上到傍晚到晚上，再到早上傍晚和晚。
開心是真開心。
在歡樂結束之時，多麽希望此時天降猛士可以守護四方和平，到這裏曲清清內心喜悅裏裹紮着悲涼和豪氣，她的手很自然地撥動筝弦，在豪氣之時，收了一個尾音。
這一曲終了。
曲清清回神兒，擡眸看向白導等人，白導眼眶通紅地看着曲清清，助理更是拿紙巾擦眼淚。
曲清清知道自己的曲子感動了他們。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讓白導滿意了，她看向白導，白導好一會兒才猛眨眼睛，眼眶的眼淚回流，他開腔問：“你剛剛說，你叫什麽名字？”
“曲清清。”曲清清說。
“曲清清？”制片人趕緊翻資料：“沒有曲清清的資料。”
“這是沒有她的信息。”白導說。
“那她——”
“她是林齊林導師推薦來的。”白導的目光定在曲清清的身上，問：“聽說林導也用了你的曲子。”
“是的。”
白導微微點頭表示贊許，接着又問：“這首曲子也是你自己做的？”
“嗯。”
白導合上資料本，問：“你做這首曲子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
曲清清很簡單地回答：“想的就是回鄉探親。”
“怎麽說？”
“開心是終于可以回故鄉了，傷心的是老天給我的時間不夠，有那麽多的內憂外患沒有處理，真想天降猛士護我天下太平。”
“你真的研究過資料。”白導肯定地說。
“嗯！”
“不錯！”白導忽然開心起來，說：“就這首了！”
曲清清一愣。
副導演等人一點也不意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眼中都是對曲清清的欣賞。
“走，我們去談合同的事兒！”白導說。
“定了？”曲清清驚訝地問。
“對！”
“這麽快？”
“這還叫快？為了這個曲子，我們折騰了三四個月了，都快急死了，走！”白導迫不及待地邀請曲清清換個地方談合同。
曲清清只好跟着白導走了出去。
走道裏的男男女女聽到門響，才從失神中驚醒，他們也是研究過大風歌的，聽到曲清清這個曲子，代入感極強，腦中不由得出現一桢桢的畫面，有歡樂的，有悲涼的，有磅礴氣勢的，每一種感情都轉的那麽自然，最後将自己也代入進去，不少人已經淚流滿面。
他們不用進去獻曲，已經認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欽佩地看着曲清清。
曲清清只覺得大家好像都在看她，她沖大家笑笑。
跟着白導進了一個單獨辦公室。
白導快步走到桌前，拉開抽屜，取出抽屜裏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遞給曲清清說：“你應該知道，這個曲子一經選上，就會立刻簽合同錄制吧？”
“知道。”
“那我們就看看合同。”
“好的。”曲清清接過來，認認真真地看着合同內容，看到合同上曲子價格和相關權益的時候，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