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隊長的第六天
他似乎在審視他。
先是和尚, 然後又是陰陽師,總覺得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京野言正想套點話, 青年的身後一名少女的輪廓影子一般顯出身形,很快又消失了。
京野言又閉上了嘴。
又是女鬼?
根據陰陽術的占蔔指引,皇昴流找到了面前的少年。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出任何可疑的地方,也許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的反應過于平靜,但就和有洙川空汰一樣,他也判斷不出來這名少年是不是就是夢見預言裏的那個人。
皇昴流猶豫了一下,說:“你最近有見過什麽特別的人嗎?”
“唔......”
見京野言為難的樣子, 皇昴流安慰道:“沒關系, 請放心的說吧,無論什麽樣的消息都可以。”
“你想知道的是哪個?”
皇昴流呆住 :“還有很多個嗎?”
京野言點了點頭。
掰着指頭數一數,說起特別的人, 不提那個白毛美人和被查出來的費奧多爾.D,單說太宰治或者江戶川亂步就足夠特別了。
“不過,要說最近遇到的......”京野言走到皇昴流的面前, “不就是你嗎。”
“你......”被銳利的目光盯着, 皇昴流下意識的避開了少年的視線。
只要京野言稍微強勢一點, 皇昴流就會表現出退讓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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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過人嗎?”根據上次的經歷,京野言只能推測是少女被殺之後怨氣難消,所以才跟在皇昴流身邊伺機報複。
現在, 皇昴流的身後空蕩蕩的,就像那個靈魂沒有出現過一樣。
“沒有。”以為京野言在懷疑他是個壞人,皇昴流肯定的回答。
感覺這麽問又問不出什麽, 京野言身體往前探了探, “既然是陰陽師, 你一定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吧。”
“是的,陰陽師的工作就是處理彼岸之事。靈力決定了陰陽師的天賦,缺少靈力就無法看見彼岸的存在,更無法使用陰陽術,也就無法成為陰陽師。”
怕京野言不明白,皇昴流講的很詳細。不過這些在很早之前京野言就已經聽說過了,甚至比皇昴流現在講的還多。
在戰國那場考試裏,還是花開院家的家主花開院秀元親自講給他聽的。
兩人曾是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不過很可惜,京都戰役之後,最想殺掉京野言的也是他。
京野言:“那麽你能告訴我,你身後的那位小姐是誰嗎?”
“我的身後?”
“沒錯,是一位短發的少女,只出現了一下就消失了。”
少年給出的信息很寬泛,但皇昴流幾乎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是你殺了她,所以她才跟着你的嗎?”京野言繼續追問。
被這麽問,皇昴流整個人顫抖了一下,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即使京野言說過那位少女已經消失了,他還是焦急看向自己的身後。
身後除了一片黑暗什麽也沒有,身體搖晃了一下,露出被打擊了一般脆弱的神态,“是我的錯。”
在皇昴流的心裏,如果不是他遇見了櫻冢護,雙胞胎姐姐皇北都就不會為了保護他死在那個人的手裏。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種反應不太像是一名兇手。
做出這種判斷之後,京野言後退了兩步,興致盎然的眼眸冷靜了下來。
“我或許不認識你要找的人,”他說,“那麽,再見了。”
“請等一下,”皇昴流叫住了他,“會看到......是因為你有靈力的緣故,放任不管的話,可能會吸引一些妖怪,你願意在皇一門下學習控制自己的力量嗎?”
他說起“皇一門”,卻沒有多介紹,默認了京野言一定知道。似乎是個很有名的陰陽師世家,可惜,京野言對這些根本就沒什麽了解,而且他是不可能離開橫濱的。
他不可能離開太宰治的身邊。
“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他神情低落的說。
京野言本來沒打算和這個人繼續有什麽牽扯,但當皇昴流用這樣的表情說了這樣的話的時候,一下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麒麟。
在黃海殺掉了妖魔之後,在四分五裂的妖魔屍體中間他見到了臉色蒼白、滿頭冷汗,卻還是咬着牙做出平靜模樣的金發少年,
分別的時候他就問了這句話。
京野言轉身,看着皇昴流心情複雜。
他本來已經想放過他了。
就算不了解陰陽道,京野言也從他的話裏察覺到了“皇一門”和皇昴流的分量。
在京野言的心裏這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有的時候甚至會主動布局把他們帶進棋局,更何況是這種送上門的?
......他上次就是這麽想的。
京野言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抵過白給的誘惑。
這次絕對不會翻車!京野言篤定的想。
京野言看了看天色:“這麽晚了,要不要先交換下聯系方式?”
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的皇昴流小心的問:“可以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和京野言交換了通訊號,還加了line的好友。
直到這個人離開,皇昴流那種生怕他反悔的樣子總讓京野言覺得吃虧的是自己。
“不可能,”京野言很有自信,“這次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考生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吸取之前的經驗,我不會再次犯同樣的錯誤。”
這個再次就很值得深究。
對于考生這樣的回答,明明就沒有人類的情感,主考卻突然很想嘆氣。
——一次次放過那些人的家夥到底是誰啊!
龍頭戰争結束之後,工作上的事情變得輕松起來,再加上部下的輔助,京野言再也不用過007的社畜生活了。換句話說就是可以盡情的摸魚了。
“恭喜。”織田作之助自然的接過京野言帶過來的零食玩具之類的東西。
在京野言忙的團團轉的時候,織田作之助默不作聲地收養了幾個孩子。據說是在這場風波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盡管在京野言的狩獵計劃中龍頭戰争并沒持續太長時間,在這過程中還是難免有無辜的人被波及到。
京野言動作熟練地抱着一個小姑娘耐心的給她講故事。都是當年哄自家臺甫大人攢下的經驗。
他實在拿徇麒沒什麽辦法,又不能弄死,弄死徇麒他自己也要死。
奏南國那個放蕩不羁的二皇子利廣因為這事不知道嘲笑過他多少次。
小姑娘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裏,不一會就打起了瞌睡。
幾個小孩雖然調皮,但是還算懂事,京野言把小姑娘放到床上,其他小孩就也安靜下來。
小心的帶上門,發現織田作之助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怎麽了?”
“只是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京野言已經完全不想再回憶自己悲慘的挂科經歷了,于是說道:“在這裏等我是有什麽事嗎?”
“今晚約了太宰和安吾在一家酒吧裏,你要一起去嗎?”思考一番之後,織田作之助還是覺得應該想辦法讓京野言徹底死心。
他聽說了京野和太宰配合設計了橫濱半數以上的組織,扭轉了龍頭戰争的局勢,最後一舉結束了這場戰争的事。
作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眼看着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織田作之助的心情沉重起來。
兩人都是重要的友人。
“安吾?”
“坂口安吾,是港黑情報部的成員。”
在龍頭戰争期間,京野言的情報來源基本都是太宰治,有他在的話甚至可以省區情報篩選與分析的步驟直接得到結果。
所以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在兩人常去的酒吧裏,到達的時候,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還沒來。
“老樣子,”京野言對酒保點點頭,又對織田作之助說,“太宰君應該在處理那批新到的貨的事情,理論上來說今天應該要通宵了。”
反而是首領直屬部隊的京野言比較閑,只是清理組織內部的反對聲音,這種事就簡單多了。
實際上,京野言和織田作之助都知道太宰治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待在那邊。
并沒讓兩人等太久,太宰治順着樓梯走了下來,然後坐在了京野言身邊。
“果然從那邊跑掉了啊。”京野言說。
太宰治長舒一口氣: “所以說為什麽京野君就可以這麽悠閑的和織田作喝酒,我卻要在寒夜裏加班啊,不公平!”
“能者多勞哦,太宰君~”
“京野君比我的職位更高,應該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你才對。”太宰治挂上官方的微笑。
“比起太宰君我………”
坐在一邊的織田作之助插不上話。雖然他們好像在吵架,但是竟然莫名的看起來關系還不錯。
“你們為什麽還用這麽生疏的敬語?”趁着兩人停歇的片刻,織田作之助問道。
京野言立馬有些委屈的說:“太宰君會生氣。”
太宰治忿忿的拍着桌子:“織田作,你知道他是怎麽叫我的嗎!”
這麽說完,也緊跟着委屈的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兩人莫名和在吵架的幸助與優的身影重合了。
也就幼兒園水平,不能再多了。
不然等他們什麽時候吵出結果再說吧……
織田作之助出神的想。
“織田作!”
“織田先生!”
等坂口安吾到達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總覺得友人似乎有些精神恍惚。
“京野,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介紹道,“安吾,這位你應該知道的。”
坂口安吾當然知道。
異能特務科建立了秘密檔案的少年,隸屬于港黑黑手黨,危險的異能力者——京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