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酒廠篇的第四天

不知道什麽時候港黑流傳着這樣一個流言。

“京野大人對太宰大人是......”

“是啊, 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果然,是喜歡吧。”

路過的太宰治只覺得好笑。

那家夥也許不是個完全的壞人, 但是喜歡這種感情,無論是那個人還是太宰治自身,都不存在。

他們是完完全全的同類。

——不相信有誰會愛自己,也不會去愛別人。孤身一人行走于世間, 悲哀的異類。

他一直都這麽認為。

雨夜中, 太宰治在奔逃,身後就是港黑的人。

“森先生真過分, 明明根本就不打算殺我,卻還要把我弄成這麽狼狽的樣子。”

他在離開港黑的時候還帶走了一些絕對不能公開的東西, 因為這些東西, 森鷗外不能殺他, 但是樣子還要做的。

在一條死路,他被港黑的人圍住。

廣津柳浪從分開的人中間走了出來, 說:“沒辦法,港黑的面子還是要維護的, 能不能逃走就看你自己了。”

他示意所有人動手,本來是對峙的嚴肅場景,港黑的其他成員們卻在想要不要放水。

幾個靠的近的人心裏犯嘀咕。

要是真的傷到太宰治,京野大人會生氣的吧......肯定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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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不是沒有後路,但是直到真的交起手來才發現,這些人防水放的好明顯。

咦?森先生良心發現要放過他了?

倒在地上呻.吟的那個,已經假的不能再假了,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是大型碰瓷現場。

而且明明看到了這一切, 廣津老爺子卻還是嚴肅正經的背着手站在那裏裝作沒看見?

最後太宰治幹脆站着不動, 也不會有任何人傷到他,甚至還有人暗戳戳的送了傘。

“怎麽回事?”太宰治喃喃自語。

他可以肯定森先生就算不殺他,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

有個倒在地上的人小聲的回答:“傷害到你的話,京野大人會生氣的。”

港黑幹部生起氣來沒一個好惹的。

“生氣?”太宰治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見叛逃的前幹部一點感覺都沒有,黑蜥蜴的這名成員即使趴在地上都忍不住氣憤。

因為生氣,還一不小心還是用曾經的敬稱來稱呼了叛逃的前幹部。

“太宰大人沒注意到嗎,只要你出現的場合,京野大人的眼睛就從來沒離開過你!”

他氣的都快“詐屍”了。

“就算首領在場,京野大人也有意無意的關注着你,努力了解太宰先生的喜好,一直包容着太宰先生的壞心眼,甘願被利用,無論你對他做了什麽他都沒有離開你的身邊,也沒有生氣,卻什麽也不對你說,”他有些高聲說道,“可是你就這麽一言不發的丢下了他,你在裝傻嗎!”

“就算要叛逃,也要帶他走啊!”

年紀不大的少年越說越覺的怒火中燒,騰的站起來抓着太宰治的領子。

這下是真的“詐屍”了。

他本以為這個人多少總會有一點觸動,就算不喜歡,好歹有感恩之心吧,但是一擡頭,看見的就是一張什麽表情都沒有的臉,讓他很想一拳揍上去。

但他只是緩緩的松開了手,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不會有人愛你。”

說出的話,就像詛咒一樣,将心捏碎。

這下就算演戲也演不下去了,因為少年的大嗓門,所有人都停下手,無措的站在一邊。

廣津柳浪無聲的嘆氣,想到自己出發前站在門口什麽也沒說,靜靜的凝視着他的那個人。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廣津柳浪奇異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回去了。”廣津柳浪鎮定的聲音傳來,黑蜥蜴的成員聽命相繼撤離。

少年冷哼了一聲,圓圓的眼睛瞪着太宰治:“就算你不要他了,我們還有中原大人,京野大人傷心的時候都是中原大人在他身邊,很快就要忘掉你了,比你好一萬倍額......”

好可怕。

少年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那人擡眸看他的瞬間,他就像被誰牢牢的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什麽啊,這個眼神......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太宰治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那些生不如死的敵人的樣子出現在腦海裏,他白着臉不斷向後退去。

但還是梗着脖子沒有表現出怯意。

喧嚣緩緩落地,雨滴拍打在地上,大雨仿佛能吞沒一切。

“......能夠填補你的孤獨的東西在這世界上并不存在,你只能永遠在黑暗中彷徨。”

織田作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不存在嗎?”

夢中那張面具下熟悉的臉和消失在織田家卻又出現在附近的人。

現在一切都還隐在迷霧中,什麽都不清楚。

但他隐隐有種預感,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一切都将明曉。

“人活着就是為了救贖,是這樣的嗎,織田作。”

想了解,想知道更多更多關于他的事,再靠近一點的話,一定......會得到救贖。

至于中也......

雨水打濕了頭發,又在發梢滴落,他垂着眼睫,看起來落寞又狼狽。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聲音十分輕快:“呵,那個小矮子什麽時候贏過。”

關于組織的新人是太宰治這件事,京野言真的對組織有了改觀,原來還一直以為黑衣組織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的組織,結果膽子這麽大。

京野言回頭問安室透:“你讓我考驗他?”

安室透點頭。

“組織打算重用的人才??”

安室透點頭。

“忠于組織?”

安室透:“好像是這樣。”

京野言無力的捂臉。

“怎麽了?”

京野言無言的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同情的順:“辛苦了,我會努力的。”

努力個錘子。

組織膽子挺大啊,還敢用太宰治,上個用他的組織至今還在追捕叛逃的幹部,而且還沒追到。

能試出太宰治心裏的真實想法就怪了,最後肯定會被套進去的。

安室透見京野言這個反應,疑惑的問:“你認識津島修治嗎?”

京野言望向那個走過來的人:“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津島修治這個名字。”

安室透懷疑的看着京野言,但京野言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他只好先放下,說:“好吧。”

頂着津島修治這個名字的太宰治走了過來,紳士的伸手:“初次見面,我是津島修治。”

京野言看着伸過來的手,突然緊張起來。

本來是他來找太宰的,想告訴他織田先生和孩子們都被拉回來了,現在都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作為功臣的他也該領取屬于自己的獎勵。

不過組織成員的身份有點不好解釋,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普通的組織成員,是太宰任務上的阻礙。

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京野言還沒想好怎麽做才能讓事情不會出現問題。

好在現在在黃泉之主的神格影響下,太宰治應該看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就是不知道他在他臉上看到的到底是誰。

織田先生嗎?

也是很稀奇的感覺呢。

自己成功的安撫了自己之後,京野言淡定的和太宰治握手:“利口酒,初次見面,有什麽事嗎?”

太宰治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又很順暢的收回了手,說:“沒什麽,只是覺得你很像我的一位友人,所以才過來打個招呼。”

京野言:“哦。”

安室透暗自記下京野言的組織代號,不過有些疑惑從來沒聽說過利口酒的什麽事跡,難道是因為隐藏的很深?

“利口對組織非常重要,這次的任務要小心,比拿到城堡的寶藏更重要的是利口的安全。”安室透上前一步,接上了京野言的戲。

“是嘛。”太宰治輕松的應道。

安室透板起臉:“如果出了什麽事,琴酒不會饒了你。”

京野言向安室透發出了死亡凝視,怎麽要把琴酒拉出來了。

“為什麽?利口和琴酒的關系非常好嗎?”太宰治微笑着問。

京野言後背驟然一涼,驚的他四處張望想找出讓他感到了危險的人,不過不管怎麽看周圍都沒有什麽異常。

安室透冷笑了一下,“當然,沒有人會比琴酒更在乎利口,你明白了吧。”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開,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我明白了。”

不過在太宰治離開之後,京野言拉着安室透說:“別讓琴酒知道你說了什麽,不然你死定了。”

其實不只安室透,琴酒絕對也會追殺他的,還是不要讓琴酒知道這件事比較好。

之後就是房間的安排,這邊的工作人員都是自己人,所以京野言的周圍都是熟人。

作為計劃裏這座城堡裏真正的寶藏,為了誘惑新人,京野言必然要和新人住的很近。

但是也不用近到緊鄰着吧......

回到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有人通知晚飯準備好了。

在他打開房門的時候,隔壁的門同時打開了。

太宰治站在門口,京野言總覺得他看起來好虛弱。

“好巧,”太宰治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襯衫,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他的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小心的問,“能稍微幫個忙嗎?”

京野言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這,這麽快就要開始套路他了嗎。

太宰治就好像沒看見京野言警惕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胃病犯了,沒有力氣,能麻煩你幫我把晚餐帶過來嗎?你吃完之後再帶上來就行了。”

......诶?胃病?

沒聽太宰治有胃病啊,這家夥又很怕疼,如果胃疼怎麽沒見他鬧過,不應該啊......不過想想又不算奇怪,胡亂吃東西折騰自己,胃沒問題才怪。

他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挺疼的,京野言沒怎麽見過他這個樣子,忍耐着疼痛堅強的微笑的太宰治什麽的......

京野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回去等我吧。”

太宰治的手握了又張開,然後才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麻煩了。”

到了餐廳的時候,人幾乎都到齊了,京野言坐在座位上,管家搖響了鈴铛,女仆依次為大家上菜。

晚餐是偏西式的,京野言看着上桌的晚餐,皺起眉想了想,忽的站起來對管家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回房間吃。”

一個不熟悉的人激靈一下,被吓到一般看向他。

管家也有些驚訝,不過沒有表現出來,颔首說:“好的。”

“只要海鮮湯和甜點,兩份。”

“好的。”

端起管家準備好的晚餐,京野言端着托盤上了樓。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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