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神議的第一天
變成了荒神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萬物走向毀滅的神明。]
毀滅的神明......中也嗎?
[準确來說, 他是荒神的載體,人形控制裝置,怎樣理解都可以。]
“那如果荒霸吐失控了的話, 中也是不是就要死了。”
[理論上來說,确實如此。]
這件事裏槽點太多,比如這麽厲害的荒神自己沒有意識;如果荒神的意識在中也的身體裏覺醒,中也還是中也嗎?作為載體的中也的意識真的是他自己的意識嗎?如何判斷現在在身體裏的是中也本人, 還是荒霸吐?
如果換成哲學的說法就是——我是誰。
“所以是中也被算計不得不使用全部的力量, 因為沒有太宰在, 中也無法控制荒神, 讓荒神占據了身體.......中也還活着嗎?”
[不,其實中原中也的力量如果失控的話, 就只會力竭而死, 而不會是變成什麽你不認識的存在。]
“那麽現在是怎麽回事?”
眼前的屏幕上, 露出殘酷笑容的中也解放了污濁, 那個樣子讓京野言感到十分陌生。
得回橫濱去才行, 因為這是針對他的一場陰謀, 無論中也變成什麽樣,他都是無辜的。
而且......
“之前那個僞裝成中也的模樣的人, 他說其他人無法分辨他和真正的中也, 也許, 現在這個到處作惡的荒神,其實根本就不是中也。”
那真正的中也又在哪裏?
京野言先去找了在實驗室裏的灰原哀,她将已經研制出的半成品解藥交給了京野言,并沒有問他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麽。
“這個還沒有完成, 即使吃下要, 能讓你變回原來的樣子的時間也無法确定, 不過應該不會超過過一周,如果一周之後,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原樣,你就需要再吃一顆。”
“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太宰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
“你要回橫濱嗎?”
京野言停在那,定定的看看一會太宰,“你知道中也的事嗎。”
太宰治沒有回答。
京野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的,但是選擇隐瞞了這件事。
“為什麽?”
“……”太宰治垂下頭,嘴唇動了動,有些悲哀的說,“再繼續下去,你會死的。”
“我不會死的。”京野言認真的說。
然而,太宰治看起來更絕望了。
為了減少損失的考生數量,星盟設置了應急返回裝置,只要生命體征低于設置的标準,考生就會被強制返回星盟。
前三次考試京野言就是利用這個機制,才敢那麽無所顧忌的計劃那些事情。
不過很多人并不贊成這個機制,有些戰鬥狂會因此變得無所顧忌,每次都半死不活的回去。
[而考生作為一名指揮,每次都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醫生一直以為你是作戰系的。]
這次一定不會了。
“我和你一起。”
有太宰治一起當然更好,人間失格是很重要的後手。
兩人都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橫濱的,好在京野言站在是個小孩,并沒那麽容易被發現。
下了新幹線之後,太宰治把京野言帶到了一處住所。
“你竟然還有房産?!”
聽說太宰天天刷中也的卡,而且錢包總是因為自.殺而各種丢失,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在京野言的印象裏這家夥應該很窮才對。
“這是中也的房子,”太宰治捏着一根鐵絲,“稍微用一下。”
如果是中也家,就不算奇怪了。中也真的是個好男人。
雖然太宰撬中也家的門不算奇怪,不過京野言還是沒忍住吐槽道:“你還真是熟練啊。”
“哪裏,哪裏。”太宰治謙虛的笑道。
“我沒有在誇你!”
這還是在離開擂缽街之後,第一次進中也家。
感覺和在擂缽街那時候差不多,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在還沒摸清橫濱的情況的時候,無論是太宰治還是京野言都不準備輕舉妄動。
對方的目的還不清楚。
沿着海濱前行,能感受到海上的不平靜。天氣陰沉沉的,終日不見太陽,已經夏天了,但是植物卻全部都是枯萎的,好像有什麽将這座城市的生機奪走了一樣。
這些都是那個荒神中原中也做的。
感覺不太像中也的力量的效果,如果是中也的力量爆發,應該到處都是廢墟了才對,不會這麽溫和。
“對了,”京野言清了清嗓子,“既然回到橫濱了,要不要去看看織田先生?”
太宰治停下腳步,安靜了幾秒,說:“說的也是,送上一束花也好。”
“比起花,還是給孩子帶點零食或者玩具之類的更實用吧。”京野言也停了下來,轉回身,含笑的看着太宰治。
“之前就想跟你說了,我把織田先生和孩子們帶回來了。”
“從黃泉。”
海風猛烈的吹着,從風中送來了破碎的話音。
太宰治猛地睜大眼睛。
“不相信的話就一起去看看吧,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去買伴手禮才行。”
會想這個時候去看織田先生,一方面是想報個平安,另一方面也是想确認一下他和孩子們的安全,雖然橫濱一直不太平靜,但是現在格外的不安全。
如果又有什麽人利用了織田先生,再出什麽事就不能再次從黃泉把他帶出來了,那樣的話此岸與彼岸的平衡被打破,作為臨時的黃泉管理者,到時候恐怕得把他自己填進去才能重新穩定住黃泉。
直到到了那棟海邊別墅,太宰治還是一言不發。
京野言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幸介。
幸介比起之前看起來沉穩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比京野言還高。
本來想說什麽的京野言現在完全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太宰哥哥啊,請進。”幸介第一時間看到了太宰治,然後才看見一個小矮子。
小矮子長的很像京野哥哥,尤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像京野哥哥的縮小版。
這是誰?京野哥哥的弟弟?
兩人跟在幸介的身後,上了二樓。
“作之助,我們進來了哦。”
“啊。”
聲音熟悉的讓人想要落淚。
門一點一點打開,那個坐在窗邊的人也逐漸出現在眼中。
窗外就是蔚藍的大海,打開窗子的話,就能感受到涼爽的海風。
暗紅發色的男人手裏握着一支筆看向這邊。
“織田作......”
見到太宰治,織田作之助也很驚訝,能像現在這樣生活,是夢裏也不可能存在的事,他還活着這件事即使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能知道,這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死而複生,他一直以為這是誰也不能說的禁忌來着。
“太宰,好久不見。”
不過能再見到自己的友人,也是一件好事吧。
......
太宰治很确定織田作之助已經死了,除非去了黃泉,否則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有人把他從黃泉帶出來了。
能見到織田作很高興,但是此刻體內的某處卻越發空虛,心髒被緊緊捏住,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複活已死之人,真的沒有代價嗎?
太宰治閉了閉眼睛,才終于露出笑容,嗓音沙啞說:“織田作,太好了,你還活着。”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啊,多虧了京野。”
“太好了,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這才注意到了這個小孩。
“這孩子......感覺跟京野好像啊。”
京野言這才沉重的嘆了口氣,趁着孩子門都不在,說:“織田先生,我就是京野。”
“原來如此。”織田作之助初了一開始有些驚訝之外,對這件事接受良好。
“連黃泉你都敢去,就算變小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
“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嗎。”
“唔......”
“看吧,你自己也說不出來。”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說:“就是感覺京野什麽都能做到。”
“我又不是萬能的。”
驀地,京野言感覺心髒重重的跳了一下,身體踉跄着就要向前倒去。
“阿言!”
太宰治接住了他,“怎麽了?”
京野言緊緊的攥着他的衣服,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織田先生,我需要一套衣服。”
太宰治立馬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A藥的解藥起作用了。
在忍耐過遍布身體的疼痛之後,京野言換上了織田作的衣服,挽好褲腳之後,京野言走了出去。
“你沒事吧。”織田作之助遞過來一杯熱水。
京野言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感覺不能更好了。”
以後再也并不用仰視太宰了。
“說起來,織田先生,中也的事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麽消息?”
“中原中也嗎,”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聽說他在一次任務中失蹤了,他失蹤的那天我見過他。”
京野言立馬嚴肅起來,“發生了什麽事嗎?”
“那個時候,他好像救了一只要被車撞到的小狗。”
小狗?
“好像是一只純白的很漂亮的小狗。”
說到白犬,京野言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殺生丸。
但是以殺生丸的性格根本就不會變成小狗的樣子。
難道這件事和中也的失蹤無關?
兩人不能在這裏待太久,還有事情要做。
前往市中心的路上
“如果你再晚一點叛逃的話,也許就能早點見到織田先生了,”京野言抱怨道,“不是說了讓你等我嗎。”
“阿言。”
“嗯?”
太宰治握住了京野言的手腕,在他疑惑的回頭的時候,上前兩步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裏。
“對不起。”太宰的聲音裏似乎壓抑着什麽深沉的情緒。
京野言的頭被用力的按在太宰治的肩上,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還是把本來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一回來發現太宰治叛逃的時候,有一瞬間,京野言想着,不管考試怎樣,不如先幹掉考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