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敲悶棍

粥煮好後,花致遠讓花睿端了碗進去給花老太太,花老太太氣兒不順時更不能讓兩個閨女去觸這個黴頭,她最疼孫兒,也就花睿能讓她消氣,哪怕不消氣,也不會指着花睿的鼻子罵。

許是見花老太太不痛快,花盼盼的心情倒是不錯,平日裏喝粥都喝成怨念的人,就着切好的小鹹菜竟也吃得痛快。

花致遠吃過飯,花盼盼帶着花喜喜把碗盤收了去洗,花致遠便回房去歇着,順便寬慰一下章琴,這個媳婦兒哪都好,就是愛使小性子,平日裏在娘面前不顯,私下裏只會和自個兒生悶氣,瞧今日在竈間忙碌時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想來也是一早和娘有了口角。

如今她又在月子裏,惹了閑氣奶水沒了餓着小兒,再氣壞身子就不值當了。

章琴正在屋中等着花致遠回來,原想着把委屈說一說,可剛張了嘴就聽外面有拍門聲,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花老太太應聲,章琴輕嘆一聲,推了推花致遠,嬌嬌地道:“你去瞧瞧吧,我聽着拍門聲怪急的。娘也不吭聲,不是有啥事兒吧?”

花致遠披了外衣下地,剛到院子裏就見兩個閨女躲在一旁嘀嘀咕咕,花致遠剛要開口問,花盼盼忙朝他擺了擺手,指着大門小聲道:“劉家人,擡了個破木板子,上面還躺了個人,瞧着是德安表叔。”

花致遠正疑惑着,就聽外面有婦人不耐煩地嚷了起來,“大姐,你別躲着不說話,我知道你在家了,今兒這事你不好好說說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家德安頭傷了,就是被你們家致遠打的,你也別嘴硬着不承認,來之前我就滿村子打聽過了,致遠昨晚就沒在家,你們家盼盼一早到處尋她爹。我家德安再怎麽說也是要去考秀才的人,如今被他在夜裏敲了悶棍傷了頭,若是耽誤了考秀才,別說你的诰命沒了,前程沒了你們賠得起嗎?”

花盼盼驚得張大小嘴巴,看着爹又指了指外面,雖然花致遠一臉鎮定,她卻是相信外面人的話,這事兒她爹還真做得出來。

其實劉家‘借’出去的銀子想也知道要不回來了,敲悶棍這種事兒,做起來還是很爽的,但以花致遠的心機,絕不可能敲了人悶棍再大張旗鼓地讓人記清他是誰,報仇別找錯的仇家。

敲之前至少也會給人套個麻袋,劉德安絕無可能會看到花致遠的臉。

劉家人更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誰打得劉德安,不然也不會到了好田村後還去打聽花致遠昨晚在不在家,但之前花老太太一早就出門去了哪裏?想也知道會是去劉家讨要銀子。

劉家人這是怕銀子不保,找個借口就不想還錢了?

如今打聽到了花致遠昨晚不在家,就是賴也要賴上,能不還銀子很好,能再訛上一些就更好了。

花盼盼想得明白,花致遠想得更明白,但這個門他還真得開。

他是讀書人,但做了多年農活,卻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今日被劉家人砸上門躲着不出,往後劉家人不是更要騎到他頭上拉屎?

說白了,銀子沒了他并不很在乎,但劉家人揚言要賣了他的閨女這個仇不能不報,銀子沒了再賺,這口惡氣不出來可是要憋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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