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夜+三更天

夜半長風,吹不散朱蘊嬈臉上越來越深的紅暈。一個時辰後她回到陳梅卿的廂房外,躲在荼蘼架下癡癡地望,直到房內的燈火寂然熄滅,她才鼓起勇氣走到門前。

虛掩的房門輕輕一推便被打開,朱蘊嬈輕手輕腳地閃進屋中,一股濃香頓時鑽進她的鼻子,讓她沉重的頭腦越發混亂。

她口幹舌燥地喘着氣,虛浮着腳步走到床前,對着低垂的帳簾喚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呼喚輕得像蚊子哼哼,帳內果然無人應聲。朱蘊嬈心如擂鼓,指尖顫抖着撥開了床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帳中人的模樣,就被一只手飛快地拉進了黑暗之中。

“唔……”她瞬間跌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裏,小臉磨蹭着對方柔軟的衣襟,整個人激動得六神無主。

成了!終于成了!

齊道長的藥果然靈驗啊!

意亂情迷之際,她只看到帳中人一個模糊的輪廓,下一刻整個人便已被一股淫/靡的氣息籠罩住,只能緊張得閉上雙眼,被動地承受。

她第一次知道夫君的雙臂是如此有力,這樣緊緊地抱着她,好像天塌下來都有得依靠,真好。

唔,也不知夫君身上熏的是什麽香,味道真好聞……朱蘊嬈陶醉地心想。這時她的小嘴被一雙唇熟練地堵住,舌尖有力地頂開了她的牙關,不停攪纏挑逗着,直到她也不自覺地緩緩伸出了丁香小舌,再被他給狠狠地吮住,唔,夫君果然厲害,一點都不比齊道長差……咦,她在想什麽呢!

就在朱蘊嬈陷入胡思亂想之際,她的襖裙正被一只手靈巧地解開,手過之處,打了結的衣帶紛紛解散,衣裙也随之一件件地滑脫。

朱蘊嬈一時羞不可抑,伸手在床榻上慌亂地摸索,想拽條被子替自己遮羞。

咦,被子呢?

她在黑暗中震驚地張開眼,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肚兜被故意使着勁兒扯下,讓她豐盈的胸部像一對白兔般跳了出來,而夫君他他他……竟然把臉埋了進去!

“夫……夫君……”朱蘊嬈的臉紅得快要充血,她在昏暗中星眼朦胧,看着埋首伏在自己胸前的男人,一瞬間心中脹滿了自豪。

夫君終于知道她的好了……

她情不自禁地将十指插/進他濃密的鬓發,想讓他擡頭與自己對視,奈何胸前的男人早已打定了主意,此刻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就這麽一路吻了下去。

随着綿密的細吻蔓延了全身,朱蘊嬈覺得自己熱得快要燒起來,迷香強大的藥勁同時也虜獲了她,讓原本已迷亂的意識越來越飛散……

當熾熱的濕吻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朱蘊嬈感覺到雙腿間的羞處泌出一股熱流,如此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地驚喘起來。這時夫君的一只手也探進了她的裙底,就着這股濕意,将什麽冰涼涼的東西抹在了她未經人事的花/心上。

“啊……”私/處陡然提升的酸癢讓朱蘊嬈的眼底湧出一層熱淚,而身體的另一處則濕得更加泛濫,“夫君,這是什麽……”

她心慌意亂,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得不到纾解的情潮像不斷擡升的山頭,似乎永遠攀不過頂峰,随着呼吸越來越濁重,她的眼神也開始渙散,再看眼前人時就像隔了一層霧,迷迷蒙蒙只剩下虛影。

這是她意想不到的狀況和難以承受的後果——她感覺有千萬只手在皮膚下撩撥着自己的身體,而游走在胴體上的那一雙手則像指揮若定的将軍,集中攻占住最敏感的部位,将最尖銳的刺激施加給自己。

面對如此熟稔的挑逗,情窦初開的朱蘊嬈難以自持,忍不住細聲哭泣起來。這時壓在她身上的人适時将她翻過身去,讓她面朝下伏在枕頭上,又托着她的小腹幫她擡高了臀,讓她像只溫順的羊羔一般跪趴在床上。

身體因為這個被動的姿勢,徹底陷入了最無助的境地。

她只能羞怯而無奈地打開自己,當一處灼熱的硬物自身後抵住她嬌嫩濕潤的蜜/穴時,朱蘊嬈下意識地想起了過去在山上放牧時看見的,公羊與母羊交/媾的樣子——她知道第一次做這個會很疼很疼,于是只能哽咽着咬住枕頭,等待那一道貫穿身體的劇痛。

然而當堅/挺的長刃貫入她的身體時,除了仿佛能把魂魄頂出身體的填塞感,想象中的劇痛卻并未到來。

朱蘊嬈不禁微微張開眼睛,放松後的身體很快就被蜜/穴中的充實感吊起了情/欲,她的呼吸緊随着身後人的律動,被分割成斷斷續續的誘人呻吟。

她在甜蜜的情潮中飲水思源,想回頭望一望帶給自己無邊快樂的人,然而身後人卻在這時伸手撥開了她頸後的長發,霸道地吻着她白膩的肩胛,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啃咬着,讓她根本沒法扭動脖子。不僅如此,他的另一只手也從朱蘊嬈的腋下穿過,像是要掌握她的心跳一般,親昵地搓揉着左側豐滿的酥/胸。

“啊……啊……夫君……”她在高/潮中失神地喊道,“我們永遠這樣在一起……好不好?”

于是這一夜,朱蘊嬈稀裏糊塗地失身于人,卻根本不曾與自己的“夫君”有過一次照面。

緊閉的帳簾鎖住床內無邊的春意,不回頭的迷香帶着二人偏離了彼此原本的命運。當朱蘊嬈從數度雲雨的嬌慵中醒來,側過臉想對身邊人撒一句嬌時,她恢複清亮的雙眼才把抱着自己的人看清楚。

下一瞬她魂飛魄散,驚駭地張開嘴想要尖叫,卻被齊雁錦突襲的雙唇狠狠吻住,硬生生地把尖叫悶回了肚子裏。

抑制住朱蘊嬈的叫聲後,齊雁錦迅速地撤開身子,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才看見指尖沾滿了刺目的鮮血:“嬈嬈,你生氣了?”

這時朱蘊嬈裸身坐在床上,直着眼睛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罵道:“臭道士,你果然是故意坑我的!”

齊雁錦心中一堵,立刻柔聲哄道:“嬈嬈,你先聽我解釋,我對你是真心的……”

“誰稀罕了?”朱蘊嬈想也不想就把他的甜言蜜語給頂了回去,從滿床狼藉的衣物裏翻出自己的衣裙,火速穿戴起來,“我夫君他人呢?他不是中春-藥了嗎?”

齊雁錦目光一黯,原本溫柔的臉色一點點冷卻下來,凝視着朱蘊嬈道:“他沒那麽在乎你,所以躲開了。”

朱蘊嬈聞言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他躲開了……”

就算再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讓這個臭道士來玷污她?

她整理好衣服,面色冰冷地跳下床,大步向門外走去。

此時此刻,她的身體除了一點酸軟之外,沒有任何不适,與傳說中描述的那種苦楚完全不同,簡直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可朱蘊嬈沒法騙自己什麽也沒發生,她昨晚沒有暈倒、沒有大醉,頂多就是頭腦有些糊塗,所以自己的身體經歷過什麽樣的歡愉,她一清二楚。

就是因為一清二楚,她才越發憎恨這兩個一前一後狼狽為奸的男人!

朱蘊嬈憤恨地推開房門,一只腳剛剛跨出門檻,就發現昨晚把自己賣掉的壞人此刻已站在門外,正一臉心虛地望着自己。

滿懷嫁女兒心情的陳梅卿,在迷香失效之後便跑出了齊雁錦的廂房,一直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外等候着自己的妹妹。

昨晚他被迷香沖昏了理智,情急之下竟然答應了齊雁錦匪夷所思的要求。然而清醒之後他就開始反省,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妹妹。

齊雁錦真心喜歡他妹妹又怎樣?好歹也該是他妹妹真心喜歡的人,做他的妹夫才算靠譜呀!

一想到此,陳梅卿就後悔不疊,提心吊膽地杵在門口等了半天,好容易等到朱蘊嬈“吱呀”一聲把門打開之後,他才結結巴巴地望着她問:“你……你還好吧?”

朱蘊嬈面色慘白地瞪着陳梅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疾步走到他面前,左右手同時出拳,惡狠狠地搗在他的心口:“我恨死你了!”

陳梅卿被揍得捂住胸口一陣猛咳,他看着妹妹第一次頭也不回地遠離自己,心裏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歡喜。

都怪那個臭道士,沒本事就別來招惹他的妹妹呀!

陳梅卿憤憤不平地轉過身,準備去找齊雁錦算賬,這時就見齊雁錦亦是一臉郁卒地跨出門,臉色比他的妹妹還要沮喪,好像昨晚他才是受辱失身的那一個。

果不其然,強扭的瓜不甜,他這是撮合出一對怨偶來了!

陳梅卿本想罵上幾句,可一對上齊雁錦的眼睛,就已經不忍心再開口——那一雙為情所困的眼睛,自己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心有戚戚。

“那個啥,”于是陳梅卿很欠抽地湊近了齊雁錦,小心翼翼地鼓勵道,“你睡了我妹妹,可要負責到底啊……”

齊雁錦橫了他一眼,一臉不快地回答:“這事當然由我負責,我只是沒料到,你妹妹竟會這麽倔。”

“我妹妹的确是個死心眼,”陳梅卿感慨地點點頭,“否則我何至于煎熬這麽多年!”

齊雁錦聽了他的抱怨,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許久之後受傷的唇角才莞爾一笑,沉聲道:“無論如何,我對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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