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想要我的結晶嗎?(完)

曹晨安身份不凡, 在上城區也是數得上的人物, 對于他突然收養一個弟弟大多數人都是好奇,但沒人會去細究。

宴會當天, 據眼鏡的不完全統計,光是服務員都超過百位。

“真是大手筆啊!”

“我看到好多好吃的!”冤火在門的內外閃現, 玩得不樂亦乎。

“再好吃,你也吃不了。”

迎昭看着鏡子中的少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委托人的身體, 少年蒼白的臉色幾乎和他身上的白色禮服融為一體,與他在地府時見到的委托人并無二致。

“看來我扮演的很成功。”

“是的。”眼鏡輕聲回答:“曹晨安來了。”

門被打開, 曹晨安身穿一套黑色禮服, 将他襯托更加高大英俊, 臉上滿是笑容,親切地攬上迎昭的雙肩, 像一個真正的哥哥,詢問迎昭有沒有準備好。

迎昭站起來跟随曹晨安往外走, 在即将跨出那道門時停了下來,拉着他的曹晨安也停下來回頭看他。

“怎麽?哪裏不舒服?”

“其實根本不需要這個宴會,沒有必要。”

曹晨安笑笑露出些無奈,沒有說什麽。

“晨安哥哥,我想問你,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我想會的, 你的父母也會難過。”

迎昭擡頭看着他, 曹晨安繼續笑:“你放心, 現在你是我的弟弟,以後你的父母我也會替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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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不要讓他們知道……”

“我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在的你,只要愉快地過好每一天就好。”

迎昭點點頭,憑由曹晨安将他拉出去,帶到衆人面前。

“他和委托人父母是合作夥伴,原本關系就很不錯。你身體的數據他也有收集保留,所以他肯定會照顧好委托人父母的。”

聽着眼鏡的話,迎昭挑起嘴角,保持着一個合适的笑容,對着宴會中的衆人不時點頭,看起來面對這種情形十分游刃有餘。但靠近會發現他的眼睛發直,被曹晨安牽着的手也緊緊攥着。

曹晨安不時低頭看他一眼為他介紹着周圍的人,始終陪着他安慰他不要緊張,不得不說這個哥哥要比江正志牢靠的多。

一圈走下來,迎昭終于可以松口氣,拿着曹晨安凝遞給他的飲料退出宴會跑進花園裏。

花園被特意修整過,擺滿各種名貴的花卉,冤火一會變兔子一會變鳥一會又成蝴蝶,在花園裏竄個不停。

“冤火真是有童心……”

迎昭聽到眼鏡先生的話,看向玩得正歡的冤火:“這就是他的個性,這樣的冤火才是冤火。”

迎昭跟随着冤火向前走,他心裏明白眼鏡想問什麽,但冤火對他來說并不僅僅是個愛玩愛鬧的同事,他更是一個監工!雖然是個不到位的監工,但用來解解悶确還是挺不錯的。

冤火時而停下來讓他一同欣賞開得正美的花:“咱們地府要是有這樣的花園該多好啊!”

“冤火。”

“什麽?”冤火兔子直立在原地歪着腦袋看迎昭。

“如果下次還有委托人是動物,你去做委托人怎麽樣?”

兔子耷在身後的耳朵悠得豎起來,兩只前爪甚至還搓了搓:“你、你在說什麽呀!我才不要做委托人呢!我是來監督你的!而且我做委托人你要怎麽辦?”

“以前是不行,但是現在有眼鏡先生在自然沒問題,我覺得你比我更适合那些動物類的委托人,而且你也可以品嘗到人類的食物,怎麽樣?”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冤火的兩只眼睛已經開始冒出了火光,迎昭點點頭:“當然可以,閻王也沒說委托要誰……”

迎昭的話沒說完,突然被人從後面用力一拽,緊接着被人捂着嘴向着花園更邊沿的地方拖過去,迎昭掙紮了幾下,但這裏已經是花園的邊沿,燈光昏暗,人原本就少,他們的動靜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花園中被灌木遮擋的角落,迎昭被緊緊按在地上掐着脖子,孔廖拿着一把匕首抵着他的脖頸,與不久前的情形十分相似。

“我早就說過,不該你的不要去肖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居然敢打他的主意!你想留在他的身邊?你做夢!”

“廖哥!”迎昭露出驚喜與焦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沒有肖想晨安哥哥,這都是他的安排……”

“你閉嘴!不要給我裝模作樣!……”

孔廖舉起匕首說着就要紮下去,卻突然被卡在離迎昭身體2厘米的半空,他看手腕,發現自己被一只蒼白的手緊緊抓着,他試着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掉,即使他并沒有感覺到手腕上有疼痛感卻被抓的異常牢固。

孔廖驚恐地看着少年,這才發現少年正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知道我會裝模作樣你還敢送上門來,廖哥,你是假傻還是真沒腦子?”

迎昭躺在那裏只是輕輕一甩手,孔廖卻被他甩得撞在牆上,孔廖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被這麽大力的甩出來,但手腕卻連紅印都沒有,再看向少年,還是蒼白無力的模樣,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孔廖,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被搶走的感覺怎麽樣?身邊的人都不相信你,都不再愛你,這種感覺如何?”

孔廖的面容扭曲,他撿起掉在一旁的匕首,扶着牆忍痛站起來,少年這時卻對他突兀一笑,緊接着少年的嘴裏湧出大量的鮮血,鮮血很快染紅他胸前的白禮服,饒是準備殺人的孔廖也被這一幕驚得有些措手不及,後退半步抵着牆角驚魂不定。

最讓他膽寒的是,眼前的少年居然還在笑,甚至張開嘴無聲的大笑,臉上沒有痛苦只有暢意,血從嘴裏不停流下,胸前的白禮服已經一片血紅。

孔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舉着匕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少年。

周圍傳來響聲,少年突然收住笑,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痛苦,眼淚流滿面孔,孔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轉身向着宴會的方向踉跄着走了兩步,他的腳步虛浮,直直得向前倒去,在接觸到地面之前被沖過來的曹晨安接進懷裏。

突然傳來轟的一聲,人們看向孔廖的方向,只見他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清秀的臉龐上滿是懷疑與驚吓,在這一刻所有的東西都不及他對于失去生命的恐怖,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被人轟出一顆大窟窿。

沒人關心這是誰做的,一個普通人。何況,他膽敢傷害一個上城人,本身就是死罪。

曹晨安抱着懷裏的少年,在場的醫生上前診治均搖頭離開,少年的結晶已經破碎,沒人能救得了他。

迎昭的眼睛盯着孔廖,看着他的魂魄離開身體,他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之後的事他沒興趣知道,只是在離開委托人身體時依稀聽到曹晨安讓人把孔廖的屍體扔進荒地。

“終于可以回去了,做人真累,做別人更累!”

迎昭伸伸懶腰,連一眼也不願多看。擡腳跨步落地時已回到地府,只是這次回的不是他的辦事處,反倒是落在奈何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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