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淩小小吓得要有地縫給鑽就好了，現在這營養不良身子，跟她二伯母打架還要掂量掂量呢。“虎子快哭”淩小小這邊讓虎子哭，要是哭聲把老爺子招來就好了，她去看看狗洞似的後窗戶能不能鑽出去。
虎子聽了淩小小的話，飚着嗓子喊。
淩天柱一腳踹開了廳堂的大門，房間的破門，關就關不嚴了，更擋不住大伯了，淩小小此時鑽窗戶也就鑽了個頭，他大伯就進來了，忙回頭抱着虎子躲到了床上。淩天柱進來一伸手就抓住虎子往拐角一扔，剛剛還在假哭的虎子，被大伯一扔半晌爬不起來。
淩小小被吓傻了虎子有沒事？愣着被淩天柱按在床上，怎麽反抗也抵不過淩天柱的勁。淩天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條繩，狠狠地抽在淩小小的身上，看到老爺子來了抱起虎子，拉開了淩天柱。淩小小渾身痛的不敢動一下，尋找虎子的時候，看到了淩小雨與三牛幸災樂禍的笑臉，艱難的伸手對虎子招招手。虎子從老爺子的懷裏，掙紮着下來，哭着跑到淩小小的面前“姐姐，你痛不痛？”
“虎子痛不痛？”
虎子搖搖頭說“不痛，姐姐我以後聽大伯話，讓大伯不在打人”
淩小小閉上眼，眼淚怎麽也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流下，輕聲說：“晚上跟奶奶吃飯，姐姐先睡會”淩小小閉着眼睡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鑽心的疼。氣自己，氣這個破敗的家，更氣自己不能反抗。
老太太把油燈點起來，幫淩小小扶坐起來，把碗遞給淩小小，坐在床邊數落淩小小。“小小不是奶奶說你，你爺爺讓你做的活還沒有小雨多，怎麽這點活也不想做，這次你家修房子，安家那邊一個人沒來幫忙，人家肯定是不想要你了，你啊，做事又做不死人，讓你大伯二伯高興了，能有今天這頓罪受麽？”
“嘶”衣服的刮痛讓淩小小抽了口氣。
老太太端過碗，出去拿了個勺子進來，一勺一勺的喂給淩小小吃。“是你的，要是別人，你還看我管他們吃與不吃”
淩小小凄楚的回給老太太一個笑容，算是感謝。就是你對我太好，我才無力反抗，奶奶！
老太太淚水跟着下來“唉，沒壽的，下手這麽重”老太太喂了飯，出去拿了個陶瓷瓶子進來，幫淩小小衣服脫了，眼水刷刷的往下掉，剛才還說話的，看到淩小小身上暴起來的血印，有的還在流血。什麽話也不說，擦了藥就氣沖沖的走了。淩小小一會聽見隔壁老太太罵人的聲音，一直罵了很晚才歇。
一連在家吃睡了幾天，被打當天晚上還吃碗粥，第二天第三天發熱竟一口都沒吃。什麽藥都沒吃，身上漸漸輕松多了，到底人窮命賤，沒打破傷風沒吊水沒吃藥，身體竟也慢慢恢複了。
早上淩小小起床，門前打谷場上曬的全是菜籽。看到大伯二伯都在家，菜籽收割結束了。淩小小想到她幾天前腌制的野豬肉還沒吃，現在天熱了，這幾天她沒下床，可能都有味了。到廚房，別說豬肉，連買的籃子碗瓢盆都沒有了，淩小小心裏氣得想找面牆撞。到打谷場上看到虎子正與三牛四牛在一起玩。
虎子看到姐姐起床了，跑到淩小小面前問：“姐姐，你起床啦？”
“虎子咱們買的鍋碗瓢盆誰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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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拿家去了”
淩小小轉頭就來了馮蘭花家，看到馮蘭花正在給小女兒梳辮子，淩小小眼睛在院子裏掃一圈，進了廚房，看到兩只新籃子挂在廚房的牆上。淩小小拿下籃子。
“唉，有沒有規矩啊，你拿我家籃子幹什麽，給我放下”
“是你家的麽，你喊喊看，看它答不答應你”淩小小忍着不扇沈蘭花巴掌的沖動。她上次還買了八只碗，淩小小打開碗櫥，不在裏面。
“你幹什麽啊，有你這麽到人家家裏亂翻東西的麽，死出去，你給我死出去”馮蘭花死勁拉着淩小小離開她家廚房。
“看過不要臉的，沒看過你怎麽不要臉的，做什麽不好竟然偷東西”因為幾天沒吃東西，淩小小一氣上來喘的厲害身體直發抖。還是沒有沈蘭花的勁大，到底給馮蘭花給拉出了廚房。
“捉賊拿髒，你抓住我了麽？小潑皮，幾天沒見膽子也變肥了是啊”馮蘭花罵着還往淩小小身上掐。
“幹什麽呢？”老爺子一吼，馮蘭花吓的往後一縮。心想老爺子明着偏袒那兩個小的，可定幫着死丫頭。“小小，你就不能安生點，皮又癢了是不是”老爺子這次沒有幫着淩小小，第一個斥責的就是淩小小。
跟着老爺子來的淩天翔看淩小小正和自己老婆厮打，上去就要扇淩小小的耳光，淩小小連忙後退一步，身體原因還是被刮到了。
“住手，小小回家去”老太太拉過二兒子，讓出路給小小回家。
淩小小站在院心裏看着一大家子又跟看笑話的一樣擠在那看着，忍住淚默默對自己道“從此這一家跟他們再無瓜葛”淩小小臨走把自己的家的兩只籃子撿起往家走。
“老頭子你少說兩句回去”老太太拉着自己的老頭子進他兩的南邊的廂房。
氣的心痛，她給買的東西，就那麽便宜馮蘭花了。淩小小打算上街買幾把鎖回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現在是一刻都不敢走，深怕她前腳走了，後腳馮蘭花再給她姐給的兩塊布給偷了去。淩小小抓過虎子問：“你吃的，二伯母偷了沒”
虎子搖搖頭
淩小小眼睛一亮問：“你藏哪了？”
虎子往廚房一指說：“草裏了”
淩小小親了口虎子說：“還是咱虎子聰明”淩小小用兩件壞衣服把布給裹好，藏在廚房的草垛裏對虎子說：“姐姐上街去買鎖去，你在家裏看家，可千萬別再被二伯母來咱家偷東西知道嗎？”
虎子認真的點點頭。
要說哪裏都有壞人，辦公室有辦公室政治，宮裏有宮鬥，大宅門有宅鬥，農村就是家長裏短，什麽時候她也會因為碗和勺子跟人吵架了，淩小小搖搖頭，這架吵的真是掉身份。不過她也不能平白便宜那些人，馮蘭花做的實在太過分了，連她家的東西都偷，真是太不是東西了。心裏氣的連走路都快，竟比平時快了不少時間，就到縣裏了，這個縣城是因為這裏有個大地主，農村人有人扁個籃子扁個筐，就拿到他家門口賣，漸漸形成了市集，地主出錢蓋了縣衙又一連蓋了兩條街屋子，漸漸成了氣候有了錢的人緊靠着兩條街蓋了房子。
這回街上人，可比上次的人多得多了，幾乎走不動路，這次來剛好碰好逢集，外面的擺的地攤上就有賣，竟然比店裏便宜一半的錢。買了個竹簍，把買的東西都放在竹簍裏背着。又去店裏買了三把鎖，一個門上一把鎖。急匆匆回家，走到村口，看到三胖子還在那裏趕蒼蠅，淩小小買了斤五花肉，回去燒給虎子吃。
虎子見到淩小小割了肉回來，臉上笑開了花，這幾天跟大伯他們吃飯，前兩天補的油水又給刮下來了。淩小小燒好飯，讓虎子喊爺爺奶奶過來吃飯，老爺子跟老太太一個都沒過來，淩小小拍拍腿上的灰，過去的時候，兩家人一個都沒理睬淩小小，淩小小進了老爺子的屋裏，見老爺子躺在床上，“爺爺，去我那邊吃飯吧！”
“怎麽，準備和我們分家了？”老爺子的語氣不是太好聽。
“爺爺，我和虎子在這邊也吃不好，還是在家随便吃點舒服”
“你大伯打你雖然重點，但是打的對，還有我還沒死呢！”
“爺爺···”她都先低頭了，怎麽還咬着不放啊。
“有點錢藏不住的很呢？”
原來老爺子是氣這個，沒辦法啊，她就是不想跟這一家在一起吃飯，要不然就要被氣死了。老爺子與老太太沒肯過來，淩小小實在不想盛碗肉過去，盛過兩個老的肯定都不吃，都被小的吃的，淩小小心一橫，老的來吃有，不來就沒有，自己兩個人吃的都快沒有了，哪還能給別家養孩子。
淩小小吃了飯，把肉盛好放在籃子裏，挂在屋頂的鈎子上，鎖好廚房門才放心出去，讓小步點在家看家。虎子才六歲可真懂事，讓他不走，真就一步都走，起初還拿點米給他挑，現在她完全放心的出門了。不過那窗戶不讓人放心啊。 前幾天的買的種子，淩小小門前的打谷場應該是自己家的，淩小小靠着河邊，挖了塊地，分成一茬一茬的，種了青菜，撒了西瓜種，西瓜應該種在山地裏更好，淩小小看看身後的大山坡，人家都種了莊稼了，這家門口也算在山上吧！不過這馮蘭花手這樣的不幹淨，不知道能吃幾個，先把種撒在這裏，等能移栽的時候再載到院心裏。
淩小小把種撒好，回去的時候看到馮蘭花跟幾個婦女在一起唠嗑，她雖然聽不見但時不時的看看她，肯定在說她。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