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若亮對于上學堂極為高興,每天回來還纏着安若蘭,告訴安若蘭每天學了什麽。淩小小說這是對的,交給安若亮每天的任務是教會安若蘭識字。安若亮拍拍胸口說:“交給我了”。是安若蘭抵觸的狠,連連擺手。沙河村的男人讓人帶信,讓她去一趟,淩小小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早上跟着安若晨到田裏走了一趟,吃了午飯就去了沙河村。一路上想到那女人的是生還是死,心裏就跟龍琳娜唱的忐忑的調子似得起伏着。

走到男人家,男人的家裏聚了很多的人。淩小小以為女人死了,在辦喪事,又看也沒個吹奏的,披麻戴孝的,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走進去卻第一個看見了趙老大夫,淩小小對老頭點點頭。沙河鎮的男人上前給淩小小标标準準的做了個揖,直起身想了半天說了句:“大恩不言謝”

淩小小心裏暗自高興,受到這樣的尊敬還是頭一次,便把頭擡得高高的受了這個禮問“嫂子好了?”

不說還好,一說男人激動的說:“真的三副藥就好了,我讓大姑娘在家專照顧她娘了,我最近去了趟外地,不然早就叫恩人過來了”說着與淩小小走進了裏屋,又極為興奮的說:“村裏縣裏好些人都來要了藥方,我照您寫的藥方,都寫給他們了”

淩小小極為不爽的,心裏說了聲:“我艹”她終于知道,為什麽中醫世家把藥方看的比命還重要了,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在流淌啊。她還在家琢磨呢,是不是女人死了,要是沒死,應該有人來找她瞧病了,原來都去撿不要錢的去了。曾經她還高興診費出奇的高,現在看來是白高興了。

“小小,人家跟你說話呢”

“啊···”一個不小心跑神了,淩小小回神問男人“您說什麽?”

“讓您看看內人是不是無礙了”他已經三個閨女了,爹娘一直惦記着讓他納個妾,他這婆娘蠻賢惠,也是同村一起長大的相處的也有感情,這要是個男胎那就更美了。

淩小小把了下脈,脈象還算沉穩。轉頭對婦人說:“注意休息,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大補的不要多吃”

“唉···唉···唉···”男人一連點了三個頭說:“恩人,這些是我家準備的一些謝禮,您要是嫌少的話,您就不要”

為什麽不要,我還嫌少呢,我失去了一記藥方你懂不懂。淩小小客氣的說兩句不要的話,就讓安若晨給捎上了。整整兩大麻袋。男人非要留淩小小與安若晨吃了晚飯再走,淩小小以弟弟散學回家吃飯為由給推了,吃了晚飯,那要晚上什麽時候才能到家,臨走時淩小小客氣的問:“跟你求方子的人,都好了吧”

“都好了,您就別挂心了。”說話間男人讓人趕了個牛車來,準備送二人回家。

她哪裏是挂心,她是揪心啊!她現在要什麽沒有什麽,什麽都缺,這樣下去要被趙大夫家套多少張藥方啊。為今之計,她什麽時候能弄個藥房出來,她才看病。坐在牛車上走到村口,碰見正等着他們的趙老大夫。

一看車把式拿着皮鞭,站在路邊就在等他們,果然車把式叫停了他們的車,讓他們上馬車,淩小小心想這老爺子肯定有啥事,不然在這等他做什麽。淩小小讓男人就回去了,他趕着個牛車,一來一回也要半夜了。

淩小小看了看這豪華的馬車,心想這應該可以算是寶馬了吧!再看看那大馬,絕對的‘寶馬’,爬上馬車,安若晨把兩麻袋放好,也爬了進來。

“那恩人,我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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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淩小小從窗戶伸出頭,對男人擺擺手。

馬車中間放了茶幾,趙老大夫給淩小小與安若晨分別倒了杯水。

安若晨立馬跪好在茶幾邊說:“使不得”

這茶幾沒塗漆摸上去卻與嬰兒的肌膚一般細膩絲滑,淩小小也不知道是什麽木頭的。反正圍棋面大小,馬車慢行,茶杯裏的水卻一點都沒灑了穩重的很。

“不知淩大夫醫成何處?”

“老爺子,您說太客氣了,我叫小小”淩小小端起茶杯,聞聞再嘗嘗,尼瑪,就是白開水嘛!她都忘了這裏應該還沒有茶葉。“那個,我···”她要怎麽解釋,我怎麽學會了醫術的,淩小小趕緊想。可怎麽想也想不出啊!

“既然小小不想說就不說”

“老爺子您太客氣了,我沒跟人學,我可能是久病成良醫,是的,我弟弟老是生病,爹娘死的早,生了病啥的吧也沒錢叫大夫····”淩小小覺着自己都不信了,也不在說了別的病還好,你說一個瘧疾怎麽輕飄飄的就治好了。

老爺子清清嗓子便不在問關于淩小小的醫術何從而來,只是話話家常。家裏多少人啊,還有兄妹幾個。水喝了好幾杯,老爺子清清嗓子說:“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不是又讓她治病吧?

“去了就知道了!”老爺子也不說讓她去做什麽,就開始跟他們說他年輕時候的經歷了,話說這老爺子也是前朝的太醫,因受不了官場的擠兌便辭了太醫職位回家,開藥房了。沒想到前朝剛好也滅亡了。

剛說到回家開藥房這就到了,趙老爺子家,在縣裏一連五間大門面,後面一個寬闊的大院子,因為前些日子陰雨潮濕重,曬的滿滿的藥草,淩小小新鮮草的還能認識些個,這全曬幹的她倒是一個都不認識,她是學醫的不是學藥理的。淩小小自己安慰自己。

後面五間三層小樓,淩小小與安若晨跟着老爺子往樓上走,一進門中藥味刺鼻,長長的房間隔了個花廳,外面的桌前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的正趴着小觑,見到人來立即羞紅臉低頭輕叫聲:“公公,二爺剛睡下”

趙老爺子看了眼婦人,往裏走,站在床邊向淩小小示意。淩小小抓住男人的手,手掌粗糙,雖說是二公子也沒養尊處優。慢慢搭脈,淩小小皺眉。

趙老爺子一看淩小小皺眉便說:“我醫了一輩子的人,就是醫不好我的兒子”

淩小小再細細搭脈,睡在床上的男人醒來,皮膚略顯蒼白,臉上的有些幹癟,沒有正常人的瑩潤。淩小小問老爺子“是不是渾身無力,咳血?”

趙老爺子兩眼放光,接淩小小的話說:“有時還昏迷不醒”就比死人多口氣,老爺子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話到了嘴邊又忍下去了。

“身上有沒知覺”淩小小說完掀開被就在男人腿上掐了下。

“小小”一切都發生在安若晨沒來得及阻止下,這小小怎麽說掀男人的被就掀男人的被,他還在她面前呢?

“是的,是的”

淩小小坐下來對老爺子說:“您開的方子呢”

趙老爺子立刻讓媳婦拿出筆墨,寫出方子。淩小小接過方子一看,首先誇一下老爺子的字,蒼勁有力不大不小,端端正正。再一看,淩小小心裏暗嘆,這老爺子的醫術不錯啊,她的藥方全是借先人的光,而他全是憑的自己的本事,不過也許是跟着他師傅學的。淩小小放下藥方,心裏思考着,這要是說出來了,她還有沒有良心了?

趙老爺子看到淩小小略微遲疑,便說:“只要你給出藥方,診金都好說”

淩小小搖搖頭說:“不是我出方子,您的方子是對的,只是這藥差一味藥引子”這副藥方是她從國家內部檔案看來的,這可是咱們‘藥王’爺爺孫思邈的醫書裏的方子,孫思邈被封為‘醫聖’殊不知光環越大,身後的便越黑暗,那厚厚的一本就是邪經啊。

趙老爺子眼一亮說:“求你了,要不我給你下跪”說着就要跪下來。只要能醫好他兒子,讓他磕頭都來。

這老爺子也有六十多歲了,怎麽說跪就跪。淩小小忙把老爺子拉起來說:“您這不是折我的壽麽,您這藥方差的就是十歲以下孩子的心頭肉,還要是沒病的”

趙老爺子雙手一抖索,半天擠出一個字:“這······”這不是讓他背負萬年罵名麽!

“小小”安若晨訝異淩小小會開出這樣的方子,更不相信淩小小會說出來。

淩小小頓時覺得自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拉着安若晨對老爺子說:“我也不要診金了,我們就回去了,麻煩您的把式把我們送回去”

安若晨進了馬車沒和淩小小說話,淩小小也想着趙老爺子會不會買個孩子殺了,或者弄個孩子殺了。淩小小心裏頗不寧靜,在這馬車裏坐也坐不住了,反正太陽正壓地平線,離天黑還有會,淩小小讓把式停下車,她下來走回去。她需要冷靜冷靜,她怎麽就頭腦一熱說出來了呢?

太陽漸漸跌入地平線,絲絲涼風襲來,氣溫明顯變了。身上涼快,心裏也好受些了,拍拍臉燥熱的臉,繼續前行,要到村口時,淩小小遇到趕車的把式,車把式下車,拿出一個錢口袋遞給淩小小說:“安公子不肯要”

淩小小接過來說:“替我謝謝你家老爺”

車把式連連點頭,辭別了淩小小,坐上車趕車離去。

第一次安若晨直到上床睡覺都沒有正眼看過淩小小,淩小小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索性都沒吱聲,連虎子都看出他兩的問題,連連問:“姐姐,你和晨哥怎麽了”虎子現在都不和安若晨叫姐夫了,直接喊晨哥了。

“沒什麽”淩小小摸摸虎子的頭說“你晨哥跟姐姐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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