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見莊二嬸像個鬥雞似的攔在門口, 莊詩妍走上前,軟軟地說道:“二嬸,我和雲芝姐姐昨兒說好了, 我請了大夫過來幫雲芝姐姐看看臉。”

莊二嬸叉着腰,語氣帶着滿滿的鄙夷:“黃鼠狼給雞拜年, 別假惺惺做好人,我們又不是沒請過大夫, 早就說看不好了,你趕緊把人帶走!”

莊二叔和莊雲柏父子倆都在家, 見狀忙上前勸說着。

“娘, 你就讓這位大夫給雲芝看看吧,詩妍妹子也是一番好心。”莊雲柏央求着。

自家和大伯家的關系這麽多年一直不怎麽和睦, 連他平時想和雲松走得近一些都會被他娘一頓臭罵。如今那燙傷了雲芝的假堂妹走了, 真妹子回來了難得願意與雲芝親近,又何嘗不是緩和兩家關系的好機會, 再怎麽樣, 一筆寫不出兩個莊字。

前一日莊詩妍來跟莊雲芝商量替她請大夫的事, 莊雲芝想了一會兒之後答應了, 莊二叔家三口人都是知道的。

莊二叔和莊雲柏雖覺得雲芝那臉醫好的希望不是很大,但都心存了一絲僥幸,這京城來的大夫, 醫術怎麽也得比他們先前在縣城請的大夫要高明許多。

只有莊二嬸堅決不同意, 說不能讓雲芝白白起了希望又落空, 再來一次雲芝怕是受不了打擊。

這會兒見莊詩妍不顧她的意願竟直接把人帶上門來了, 莊二嬸心裏氣得不行,自是怎麽都不肯,恨不得上去撕爛那死丫頭那張假惺惺的臉, 可卻礙于她身後跟着的那個帶劍的丫鬟,又發作不得。

莊雲柏勸完沒用,莊二叔也跟着勸自家婆娘,可莊二嬸就跟渾身長滿了刺一樣,父子二人誰勸她就扯着大嗓門罵誰。

莊詩妍見狀,微微嘆了口氣,小臉上帶着些許愁容,往前靠近一步,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軟綿綿地跟莊二嬸打着商量:“二嬸,這位是京城來的秦神醫,你好歹讓他給雲芝姐姐看看,萬一能看好呢?萬一呢?”

飛雪眼神不善,手裏拎着劍緊跟着莊詩妍,莊詩妍走一步,飛雪走一步。

莊二嬸被飛雪盯着,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這一退就一直退到了門上。

“二嬸,雲芝姐姐自己都答應了,你就讓秦神醫進去給雲芝姐姐看看,好不好?”莊詩妍伸手就去拉莊二嬸的手。

莊二嬸一甩手忙閃到一旁。

這麽一閃,門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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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詩妍甜甜地沖着莊二嬸笑了:“多謝二嬸!”

莊二嬸:……

飛雪唰地把劍收了,雨珍忍笑,上前一步打開門:“姑娘,秦神醫!”

莊詩妍先一步走了進去,她讓秦神醫等在外間,自己先走進去和莊雲芝打了個招呼,經了她同意這才把秦神醫讓了進去,還是留了飛雪和雨珍等在門口。

“雲芝姐姐,這位是秦神醫。”莊詩妍見莊雲芝竟然下了床,坐在椅子上等着,有些意外,忙上前自來熟地拉了拉莊雲芝的手軟軟說道。

莊雲芝見莊詩妍帶着秦大夫進來,忙站起來,卻還是低着頭,兩只手緊緊攥着衣角,有些不安和局促。

雖然答應了讓莊詩妍幫忙請大夫,但莊雲芝心中并沒抱任何希望。

只不過最近一年,家裏所有人都過得越來越不痛快。她因為這張臉和性子一直沒定親,大哥的婚事受了她的牽連也黃了,她娘的脾氣越發暴躁有點小事就罵個不停,她爹則整日整日唉聲嘆氣。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還不如幹脆自我了斷了算了,沒了她,家裏也少了拖累。

可那天,詩妍妹子來看她。漂漂亮亮的妹子主動把她身上的傷露出來給她看,又毫不遮掩地說是原來養大她的那戶人家下人打的,雖然妹子并沒多說,但猜都猜得到,她定是被趕了出來。

可詩妍妹子卻樂呵呵的,不見一絲憂愁和失落。

雖然她一直沒怎麽理詩妍妹子,可她卻轉頭就讓丫鬟給她送了點心來。

莊雲芝想了想,倘若她是詩妍妹子,怕是她做不到這般坦然接受這從雲端跌落的落差。

後來飛雪來給她送點心,主動和她講了許多戰場下來的傷殘将士的事情。

那天夜裏,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了很多,心中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她覺得,或許她要試着改變一些。哪怕不為自己,也要為了爹娘和大哥想一想,總不能這樣窩在屋子裏一輩子。

恰巧第二天詩妍妹子又來找她,拉着她的手軟軟地問她願不願意再請個大夫來看看。她其實覺得看了也沒什麽用,那條醜陋的傷疤已經跟了她許多年,前幾年也是沒少找大夫看,可哪一個不是說沒法治,她早就死了心了。

但看着詩妍妹子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她實在不忍心拒絕,轉念一想,或許改變可以從鼓足勇氣見外人開始,這才應了下來。

“莊姑娘好!”秦神醫先前就聽聞莊詩妍講了莊雲芝少見外人,比較怕生,也不往前走,站在兩步遠,微微笑着跟莊雲芝打招呼。

“秦神醫好!”莊雲芝小聲回着話,此後再無話。

莊詩妍見莊雲芝實在不善與人打交道,只好做起主來讓秦神醫坐,又讓莊雲芝坐。

秦大夫提出看一看莊雲芝的臉,莊雲芝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把臉上裹着的包頭巾給拆了下來,左臉上一條凸起的醜陋傷疤露了出來。在清秀俊俏的右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恐怖。

莊詩妍是第一次見,雖早有心理準備,卻也驚了一下,但卻沒敢驚呼出聲,也沒敢做出任何讓莊雲芝難過的舉動。反到拉着莊雲芝的手甜甜地笑着說:“雲芝姐姐,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莊雲芝愣了一下,看着莊詩妍的笑臉遲疑地問:“你沒、沒吓着?”

“沒吓着!這有什麽可吓人的!”莊詩妍伸手飛快的在莊雲芝的傷疤上輕輕摸了一下。

莊雲芝半天沒說話,心中卻酸脹的不行,她知道詩妍妹子這是哄她開心呢。

她自己的臉是個什麽樣子,她比誰都清楚,有的時候自己照鏡子都要被吓到,何況第一次見的人。

秦神醫看過之後,臉上卻是沒有什麽變化,又給莊雲芝把了把脈,這才對着眼巴巴看着他的莊詩妍淡然說道:“莊姑娘,這疤,秦某能治。”

“能治,真的能治?真的能治?”莊詩妍一聽,樂得直接從椅子上蹦到地上,瞪着一雙大眼睛一再确認着。

莊雲芝則猛地擡頭,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神醫,嘴唇微微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莊詩妍樂完,撲上去抱住莊雲芝:“雲芝姐姐,你聽見了沒,秦神醫說能治,能治!”

莊雲芝點點頭,眼眶瞬間紅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滴落。這是這麽多年,第一個大夫說了能治。

秦神醫接着說道:“莊姑娘,你先別哭,也先別太高興。你這傷疤雖能治,但這法子卻也比較狠,等我說完,你再看要不要治。你這疤太久,疤痕也太大,若是要治好,必要先把舊的傷疤劃開……”

秦神醫把治傷過程細細解釋了一番,莊詩妍聽得一陣陣龇牙咧嘴,忍不住直捂臉。

莊雲芝卻是邊聽邊點頭,原本晦暗的眸子裏滿是堅毅,等秦神醫說完,她兩只手緊緊攥成拳頭,語氣堅定:“秦神醫,我不怕疼,也不怕吃苦,這臉,我治!”

秦神醫眼帶贊許之色,微微颔首說道:“莊姑娘夠果敢,秦某之前治過類似的病人,只要莊姑娘肯配合,秦某可以保證,三月之內,姑娘這臉定能恢複如初。”

“多謝秦神醫!”莊雲芝站起身來,莊重地給秦神醫施禮道謝,起身後像是想起什麽,神色有些猶豫:“只是不知這診費要幾何?”如果太貴,她怕是答應得太早了。

“姑娘不必多慮,先前莊姑娘,啊,就是你這位妹妹之前幫了我一個大忙,這診費就當我還莊姑娘的人情了。”秦神醫看了看莊詩妍笑着說。

這位小莊姑娘之前那顆神藥救了莫将軍,把他從束手無策中解救出來。那神藥他至今念念不忘,可得和她打好關系,興許日後小莊姑娘願意透漏個一言半語的,那也是好的。

“這,詩妍妹妹……”莊雲芝看了看莊詩妍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姐姐,治好了你,我不就有個漂亮姐姐了,這我不就賺了嘛!”莊詩妍大眼睛轉了轉,有些調皮地道。

莊雲芝眼眶再次濕潤,主動伸手拉住莊詩妍,莊詩妍回握着她的手,傻乎乎地笑着。

“只是,秦神醫,詩妍妹妹,我這臉能治的事情,可不可以先瞞着我家裏人……”莊雲芝猶豫了一下說道。

“随姑娘意就好!”秦神醫只管治病,別的他不管。

“姐姐,我幫你瞞着,等你徹底治好了,出去吓吓二嬸她們。”莊詩妍拉着莊雲芝笑着說道。

“多謝秦神醫,多謝詩妍妹妹!”莊雲芝伸手擦了擦眼睛,現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幾人又商量了些後面的具體事宜,約定兩日後秦神醫再過來莊家村,莊詩妍帶着秦神醫告辭離開。

莊二叔、莊二嬸和莊雲柏都等在院中,見幾人出來,忙迎了上來。

莊詩妍按照答應莊雲芝的,主動說:“秦神醫幫忙看過了,說是太久了,只能讓傷疤變淡些。”

莊二叔和莊雲柏皆面露喜色:“變淡些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莊二嬸卻是依然一臉不信,撇了撇嘴:“變淡?怕不是來騙銀子的吧?”

“二嬸,不要你家出銀子!”莊詩妍看了一眼莊二嬸,軟軟回道。卻是不再理會她,帶着幾人出了門。

回到莊家,劉香和莊遠志熱情地留了秦神醫和護衛莫十五吃飯。兩個人都是貴人,一個教自家兒子刀法,一個幫侄女治傷,莊遠志夫婦心中感激,又張羅着做了幾個好菜。

二人吃完,告辭離去自是不提。

莊詩妍歇了晌午覺起來,就拉着雨珍跟她學繡花做荷包。

“姑娘,您不是最不愛拿針線嗎?”雨珍好笑地問,“以前世子爺跟您要荷包,您都找借口一直拖着……”

雨珍說着突然住了嘴,忙舉起手在自己嘴上拍了幾下,一臉惶恐地看着莊詩妍道歉:“姑娘,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該打!”

“雨珍,你幹嘛打自己,世子爺是誰,我怎麽不記得?”莊詩妍伸手扯住雨珍的手,濕漉漉的大眼睛轉了轉,逗着她問。

“姑娘您?”雨珍有些震驚,瞪大了眼睛,可看着莊詩妍嘴角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家姑娘那是逗她玩呢,突然又心酸又心疼。

姑娘以前見到世子爺總是羞紅了一張臉甜甜地叫“世子哥哥”,可沒成想身世一揭出來,世子爺就毫不留情取消了和姑娘的婚約,轉頭和魯家姑娘定了親,當時姑娘多傷心啊,躲在被子裏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可這才轉頭幾天,姑娘就能這般開起玩笑了,也不知姑娘是真放下了,還是強顏歡笑。

雨珍想着有可能自家姑娘的心正在滴血,更加自責,暗暗在心裏罵着自己,更是提醒自己日後說話一定要先過過腦子。

抱着劍依在門口的飛雪聽了莊詩妍那句話,卻是眉毛挑了挑。心道下次見到主子,她要把這句話原封不動說給主子聽,主子肯定高興。

“雨珍,你說我繡個什麽好?”莊詩妍跪坐在榻邊,兩只手在繡線盒子裏一頓扒拉,挑着繡線。

“姑娘您這是打算繡給誰?”雨珍好奇地問。是誰讓她家姑娘有了動針線的念頭?

“我繡給哥哥。”莊詩妍大咧咧說道,“哥哥說他缺個荷包,急着用呢。”

“……”雨珍看了看飛雪,用手攏了嘴巴,湊近些小小聲問莊詩妍:“姑娘,您知道的吧,這荷包,它不能随随便便就送給陌生男子。”莫将軍看着對她家姑娘很是看重,可到底是個什麽打算并沒有表示,姑娘也是大姑娘了,總這麽下去,可如何是好。雨珍在心裏一陣陣着急。

“我知道的呀!哥哥又不是陌生男子,再說我也不是随随便便送,我是非常認真地送,哥哥第一次跟我要東西呢!”莊詩妍一邊胡亂扯着繡線,一邊頭也不擡地學着雨珍小小聲的說道。

……

雨珍噎住,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飛雪是習武之人,耳力自是比一般人好上不知幾許,雖遠遠站在門口,卻是把屋內二人接近于氣聲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一貫冷峻的臉上冰雪消融,滿是笑意。莊姑娘當真是個妙人,說話軟軟綿綿的,卻總把人噎得要死。她家主子這是撿了個寶啊!

“雨珍,你說用綠色的線好不好?再用塊綠色的料子?”一會兒功夫,莊詩妍就把繡線盒子翻得亂糟糟,慘不忍睹,手裏抓着一大把綠色的繡線。

“姑娘,這綠色的料子,用綠色的線,那還能看清嗎?您最近怎麽總是選綠色啊!先前給您自己買料子,您就都選的綠色,您從将軍府帶回來的那些衣裳也都是綠色,您怎麽就跟綠色過不去了?先前您還愛粉色愛的跟什麽似的,這怎麽說變就變了。”雨珍嘆道,把莊詩妍手裏團成一團的繡線拿下來,仔細捋好。

“我喜歡綠色,就用綠色好不好!”莊詩妍軟軟說道,見繡線被雨珍搶了回去,又去扒拉料子往出挑綠色的。

她就是喜歡綠色,看着就開心,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是輕易見不着綠色,到處都是灰色黑色,沉重又壓抑。

“我的姑娘哎!”雨珍見莊詩妍轉眼間又把一堆料子刨得亂糟糟的,忍不住嘆氣。

嘆完氣,雨珍還是妥協了,拿出一疊花樣子遞給莊詩妍:“姑娘,那繡線和料子,您選一樣綠色吧,另一樣再配其他色,您先想好要繡什麽,這是花樣子,您看看。”

莊詩妍接過那沓花樣子,看了幾張頓時有些傻眼,這些也太複雜了吧,她估計繡不了。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忘了問哥哥想要什麽圖案,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當門神的飛雪:“飛雪,哥哥喜歡什麽圖案?”

“只要是姑娘繡的,主子他都會喜歡!”飛雪笑着說。

……

“那我要是繡只豬呢?哥哥會喜歡嗎?”莊詩妍慢悠悠地問。豬什麽的應該比這些花樣子上的簡單容易多了吧。

雨珍憋笑:“姑娘,好好的,您繡豬做什麽,再說了,奴婢也不會繡豬啊,可教不了!”

飛雪盯着莊詩妍看了好一會兒,見她一臉認真,滿眼無辜,确定莊姑娘的問題就是表面上的意思,絕不是嘲諷她,飛雪實在沒忍住撲哧一笑,無奈搖了下頭:“姑娘,只要是您繡的,別說是只豬了,就算它是只王八,主子他都得喜歡的跟什麽似的。”

“真的嗎?”莊詩妍聽了飛雪這話,頓時樂了。王八就是幾個圓圈圈,總比豬更好繡吧,這麽一想,莊詩妍更樂了,一拍手決定了:“行,那我就繡只小王八。”

“……姑娘,您要用綠色的料子,綠色的線,繡只、小王八給、莫将軍?”雨珍滿眼震驚,磕磕巴巴地問道。

“怎麽了?不好看嗎?”莊詩妍眨着眼睛軟軟地問道,拿起一塊綠色的料子比劃着。

莊姑娘要送繡一只小王八給主子?還是綠色的?

飛雪登時哈哈大笑出聲,笑着笑着撐着牆就站不直了。

“飛雪,怎麽了呀?”莊詩妍又抖摟了一下手裏那塊綠色的料子,不解問道。

“沒、沒什麽,好,好,姑娘你就繡只綠色小王八給主子,哈哈哈……”飛雪想到她家主子收到荷包那一刻的臉色,越發笑得放肆,最後一邊狂笑扶着牆一邊走遠了。她怕再不走,待會兒得笑死在這。

飛雪笑得那麽嚣張,雨珍一臉難言之隐。

莊詩妍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想了想微微嘟起了嘴軟軟說道:“我不管,我就要繡小王八,就用這料子,我喜歡的,哥哥肯定也喜歡。”

“……姑娘,您喜歡,哎!”雨珍無奈嘆氣,欲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把那一沓花樣子仔細收起來。

莊詩妍見無人攔着她,高高興興地選好了深綠色的料子,選了稍微淺一些的綠色繡線。

雨珍想着自家姑娘要繡的東西,沒再攔着,心道最好您、選和布料一樣色的繡線才好呢,到時候也看不清繡的是什麽,免得莫将軍見了生氣。

選好料子和繡線,雨珍說她沒有小王八的花樣子。

“沒事兒,我會畫!”莊詩妍颠颠跑去桌子上,鋪開紙,拿起筆,唰唰幾筆下去,畫了個簡筆小王八。

“雨珍,你看多可愛!”莊詩妍舉着手裏的紙炫耀地給雨珍看。

雨珍:……

至此,繡線選好,料子選好,圖案定好,莊詩妍就勤勤懇懇地開始了她的小王八荷包刺繡大業……

往後的兩天,莫蒼沒有再親自來莊家村。莊詩妍雖有些失望,但覺得哥哥是個将軍肯定好多事忙,也就沒在意。

每日上午,護衛莫十五雷打不動地送來一盒桃花味兒的龍須酥,順便教莊雲松刀法。

莊雲松身體長成,先前也不過是跟村裏的一個老镖師學過一陣子拳腳,并沒什麽內力。

莫蒼便吩咐護衛裏刀法不錯的莫十五教莊雲松一些外家拳腳,再教一套刀法。

莫十五盡心盡責教導莊雲松,教完抵不過莊家人的熱情,留下吃了晌午飯再走。

只不過臨走的時候,莫十五來到莊詩妍面前恭敬地問了一問:“莊姑娘,主子問你可有什麽要帶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是淩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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