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陳不念跟徐鵬就在車裏亂了一場。
傾盆大雨顆顆細密地打在車頂上,天際下一片雨霧迷蒙,車內燈光暗黃,只有悸動的喘息。徐鵬解開陳不念腰間的斜襟系帶,整個硬朗身軀便沉了上去。陳不念像條小魚,他的氣宇真的剛硬,壓得陳不念都沒有力氣掙紮。
陳不念已經是被雨淋濕了的,昏暗的光線打着皮膚,媚得似雪一樣發光。徐鵬把傘全給她遮,此刻的T恤和休閑長褲上也沾滿冰涼的雨水,但從他膚表裏透出的卻是灼燙溫度。男人精致的薄唇噬着她,下巴淡淡的胡茬,不僅膈人癢還痛,把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喚醒蘇活。
簽合同那天看到她穿一字領的短衫,鎖骨下白得晃眼的一馬平川,此刻手握着竟是很滿,小妖精女人,內衣屢屢穿得镂空絲薄。徐鵬想起她說的,每個星期都和人做,也不清楚是不是氣話,可他聽了很醋,忍不住銜起一片峰,溫柔而霸道地劃着圈,想把她的其他記憶從此洗刷掉。
陳不念少腹貼着他的乾坤,心裏在抗拒,可是身卻不由己。不聽使喚地抱住他的頸,想推開卻矛盾地把他往自己懷裏摁,央求道:“徐鵬,我不會喜歡你的,真的,我們不可以這樣開始!”
“為什麽,那你抱我這樣緊?我們試着愛一愛,就像之前說的,我會保護好你,疼你,為你擋風遮雨讓你幸福!”徐鵬支起手臂,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此刻男人冷銳的眸子似充了血,嗓音也磁性而糙啞,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裏。
徐鵬不是沒有過心上人的,時間久到幾乎淡忘,英俊修偉的他也曾經歷激狂,但在車禍之後,他的腿部肌腱受了傷,此後很久,都對情感沒有感覺。有過投懷送抱的,也不是沒有人給他手口過,心知道自己沒問題,然一旦觸及真格,他便提不起興致。可自從那天在輪渡上看到陳不念,像一滴甘露擊過水面,他就頃刻又活了。他覺得只是她。
卻也沒有過分逼迫陳不念,畢竟這次他是認真考量的,想要捧在手心裏一點一點地暖起來,徐鵬拂開陳不念沾濕的長發親了下額頭,然後扳住她的腰。陳不念扭身一痛,起先以為他進去了,後來卻意識到是他的手,她這便沒有再抵觸。那修長而粗糙的觸感,滿滿穿梭得她魂銷骨醉,忍不住撫着徐鵬清爽的短寸,把手箍緊他擁纏起來。
雨還在淅淅嘩嘩地下着,逐漸小卻了下去。半個小時後,陳不念就跟肌骨散架,像只貓一樣地蠕在徐鵬的懷裏,眼角帶着淚嬌噓道:“讨厭你,怎麽能夠這麽壞?”
徐鵬不是真壞,他是既霸道又痞性卻時刻周到,陳不念今晚剛才真的很難過很頹喪,而徐鵬寬闊的肩膀,便暫時給予了她倚靠的港灣,讓她痛并沉醉依眷着。
現在一輪結束,她心裏便異常矛盾。身體希冀他的溫暖,理智卻仍然冷靜抗拒且懷疑,這個男人真實太危險。小手扶在徐鵬胸膛上,不小心膝蓋觸碰了他的長褲,看到異樣的動靜,又縮回來。
是海島人經常吃魚營養豐富的因素嗎,竟然這般悍。
徐鵬上身的T恤,剛才倉亂中不知何時被陳不念扯落,他是那種看着清朗實際卻健壯的體格,這會兒肩頭上赫然一顆女人的咬痕,緊實的腹肌上還有點點殷紅唇印。
噙着嘴角問陳不念:“手就肯了,真的就不行?這麽敏感,黏得我整手都濕透。”
他最初用一指,後面增到了三,陳不念的動靜險些越過了車外的雨點,聽得臉紅打了他一掌。
手掌卻被徐鵬攥住,眼裏幾分冷厲:“像個處……別打。下午一下飛機就回島,餓到現在沒吃一口飯,再打就繃不住吃你了。”心下醋意又起,今後這個女人都只能歸自己,不容許她再跟任何人。
車內燈光昏暗,打照着他硬實的肌腱,右側肋骨刺一條蒼龍,一直到腰腹下,不是特別大的龍,卻別樣精致,皮膚呈現日曬充足的黝棕色。
陳不念還記着他大腿內側有條雲翼豐铎的藍綠色鶴鳥,所以這是從上往下既刺龍又刺鶴的嗎?
她便問:“你這個紋身是哪弄的,幫-派的男人都有?”
徐鵬瞧了瞧,調侃道:“八年前車禍時候傷了肋骨和腿,留下疤,幹脆就給紋上了。你不是對我腿上的紋身好奇,下面的鶴比較大,要看看嘛?”
抓着陳不念的手伸進去,灰蒙蒙的,陳不念就看到那腰帶下一片色彩刺青,還有他那個。讓人想起鋼管。
陳不念對情并不陌生,雖然因為出去拍外景采風,留了江晨睿在S城,已經一個多月沒跟他怎樣了。江晨睿的原本已不算小,這樣一筆,堪稱小巫見大巫。
她就莫名緊張,掙回了手說:“徐鵬,事情我要跟你講清楚,我來這裏只是消遣的,随時來随時也會撤走,我們不在一個世界圈內,不會跟你有什麽結果的。”
漲潮後的女子,美麗的臉頰上紅雲未褪,眼神卻又恢複了日常的明亮。徐鵬知道她思路清晰,自有一套邏輯,卻怎知他們在不在一個圈內呢?
男人噙了噙嘴角,斂眉淡笑道:“是因為那一個?陳不念我跟你說,前任決定負你的時候,等到等不到一句‘對不起’,都已經是放狗-屁了。你可以哭,但我不允許你犯傻又回去。”
莫名其妙的醋味,與狠厲的氣息。聽得陳不念推開他,不高興地反駁:“我的私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你不要過問。今天的事,對你的那幫兄弟也別說出去,聽到嗎?”
衣服都還沒穿上就亂動。
徐鵬沉默良許,攬過她腰肢捂暖:“行,我不說。你玩你的痛快,等幾時不想玩了,能舍得下不要我,那就放手。但是現在,讓我照顧你!”
陳不念還是懷疑,真玩起來了,根本就不可能會讓自己放手的。可是徐鵬卻不讓她推開,抓着她扣進懷裏,低喃道:
“賀貴說你胃口大,一頓吃兩碗魚丸面,真想叫你幫我汲出來……快炸了。”喑啞的請求。
半個小時後,陳不念從臉到鎖骨到腿面濺得皆是。
夜半的海島,鷗鳥在黑茫茫的海面上鳴叫,環島公路上一片寂靜凄清,空氣中充滿含氧量充足的濕氣。
“轟——”汽車發出低沉的響動,徐鵬送陳不念回到石跶村。陳不念的裙子已經是不能穿了,徐鵬把他的外衫給她披着,一路陪至小院外。
他身上的衣物仍舊濕透未幹,夜風涼涼的,還有一股淺淡的類似麝香味。陳不念咬咬唇,凝着男人英隽的臉龐,有點憂心他冷,到底最後咬咬唇,沒留他,趕他自己回去睡覺。
徐鵬就獨自走到山下,開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