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
陳不念的身板看着單薄,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那白得似奶昔的皮膚上,點點紅淤醒目。
午後的石跶村沒有什麽人,院落下靜悄悄的,堂屋裏徐鵬高健的身軀罩着她,掀開她的衣擺瞅了瞅,內衣下的小蠻腰也有,不免心疼又冤屈道:“怎麽回事?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會不會是螞蟻爬過了,畢竟都是蛋白質。”
蛋你個頭呀。陳不念聽了就真的很想把他撕成塊,什麽叫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那麽既然存在對比,前提就是他跟人有一起過吧。可他口口聲聲“老子多年沒跟人做,沒你說的那些髒病。”
雨夜的車後座光線朦胧,陳不念用了雙手幫他,男人黑色長褲上淡淡清甘的男士香水,一種溫暖并桀骜,令人趣味盎然的嗅覺感受。雖然看不清,可她直覺是安全的,很久了弄不出來,差點兒就忍不住含了,最後噴得她一身都是,氣味雖濃烈,卻是類似麝香的幹淨味道。陳不念險些就相信了他說的話,怎想到。
很氣憤,此刻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皆拭不清了,仰頭說:“怎麽回事問你自己。原本昨晚我就說不要了的,你偏壓我。上一次在東秀街,你整件襯衫都被吻得口紅印子,又用什麽做解釋?”
徐鵬聽得世界快要崩塌了。狗賀貴,那天在街上看見陳不念,本就沒打算招呼,怕解釋不清,小子偏把人喊過來。
抓住女人纖白的手腕,扣至她身後的牆面上,蹙眉道:“陳不念你為何就不能對我多點信任?那是去收租,一群媽媽-桑慣常用的拖租伎倆,賀貴扛不住,讓我去了。也就偶爾這麽一次,以後都不會再有。”
陳不念的眼睛亮晶晶的,咬着唇不應話。他睇着她起伏的呼吸,看着雖瘦,但胸和臀真的很有料,又奶又酥梨,弄痛時就像個需要保護的公主,忍不住想把全世界的好都拿來疼她。
徐鵬心又柔軟下來,溫聲問道:“有沒可能是太燙,燙傷了皮膚。實話不瞞你,我從八年前車禍之後,就沒跟女人用真-’槍-實戰過。不是不想,是沒興致,可我看到了你就動情了。但老子不想成為你麻痹上一段感情的工具,我想真心一點一點的對你,和你認真開始并過下去。若真是你以為的那樣的人,連續這幾次我幹嘛不把你上了,還非得忍得辛苦?要麽老子扒褲子再讓你當場檢查下!”
男人英隽的臉龐抵着陳不念上方,目光炙切,眼底還有一絲青影,這幾天着實太忙碌,一直沒騰出時間來休息,以至于雨夜之後有些着涼。話說着,勻出一手開解皮帶,赫然那個斑駁的紋身又透露出來。
陳不念不想看,每次看了都心口亂跳。她早上百度查了好久,如果真是X或者M病毒等等,也會有個潛伏兩三天的,很少一夜就迸發出來。
她就說道:“我再觀察兩天,如果消下去了就算了,消不下去我絕對不讓你好過!”眨眨眼,本來要表達兇怒,眼眶卻濕漉漉噙着。
徐鵬心想,她還能怎麽不讓自己好過。但記起她昨晚蹲在雨中哭的倔強,連忙抱住她的肩膀輕撫道:“估計是過敏,這兩天再不消,我陪你去醫院看。你要願意,我就把你當老婆寵了,哪舍得讓你難受。乖,先把雞湯喝掉,福叔熬的,特地給你裝了一份過來。”
溫柔而耐心地哄着,讓人不習慣。陳不念就很愛哭,眼淚擦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真是奇怪,她以前只對姐姐陳玲珊是哭包,在外人包括江晨睿面前,思路冷清,很少妄動情緒,怎麽遇到了這個魁梧的男人就也變成哭包。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情緒崩潰的時候被他看見,現在反而無所顧忌了。又或者是因為這裏天高地遠無拘無束而放開自己。
陳不念抱住徐鵬的脖頸,哽咽道:“我雖然哭,是因為跟他在一起十年了,可他趁我不在期間,竟然和一個剛進公司沒多久的女孩劈-腿。但不代表我舍不得,哭只是一種情緒的宣洩。而我昨晚雖然和你那樣做了,也只是浮于情-欲,不代表就喜歡你,我現在根本不想開始談另一段戀愛。”
傻丫頭,竟然十六歲就跟人早-戀。徐鵬睨了眼陳不念眉尾嫣紅的小痣,抵在她耳畔道:“随便啊,你不想談就不要談,我對你好是我自己的事!那麽做朋友總可以吧?之前以為你和我一樣一見鐘情,哪裏料到是當個洩憤的一夜-情炮灰。現在都已經這麽親密過了,如果退一步做朋友相處,還是不能讓你愛上我,老子也能死心放手了!”
男人下巴剛剛剃過的胡茬,刮着人臉頰癢癢。陳不念拭幹了眼淚,又恢複原狀道:“那把你手機給我。以後注意尺度,還有你的兄弟們,讓他們改口不許叫嫂子。”
徐鵬掏手機出來,陳不念打開他微信,把自己的備注名“老婆”修改為“陳不念。”
徐鵬不樂意,接到手裏又改成了“念”,答道:“我壓根兒沒和他們說起,是賀貴自作主張。反正日常也見不到面,你不聽就是了。”
說着牽她坐到飯桌旁。這應該就是以後默認做朋友了,朋友就朋友,來日方長,只要她還願見他就行。
廚房尚在改裝之際,用的還是之前留下的紅油漆小木板桌,徐鵬把雞湯倒出來,溶進了白細的面線碗裏。
徐子福人老話不多,觀察卻甚仔細,今天特地給阿鵬加了一把雞腿和幾塊最細嫩的雞肉,又搭配蔥花和香菜等小碟子,除此之外,還有幾塊精致可口的面點。
看起來這盛的是兩個人的量。
陳不念哭完,清透的神采又回來了,只是眼窩子稍微有點紅暈。她就是脾氣來得急,收得也快,叫徐鵬取了碗和筷子一起來吃。
又把碗裏的雞腿夾給他,說不愛吃大塊的肉,徐鵬便把自己碗裏的小塊都夾過去。
雞湯香味撲鼻,入口回味無窮,陳不念低頭喝了一口,問:“福叔店在哪裏?下回我自己去。”
徐鵬有點想笑:“在琅美社,‘店’不好找,他不一定每天做,你要吃的時候跟我說,我帶你去。”
陳不念想起他家的大宅也在琅美社,應道:“不必了。皮膚沒好之前,我跟你都是敵對。”
徐鵬理虧,看了看四周:“在玩舊房改造嗎?廚房要做木櫃的話,可以找我要木頭。二樓你那個洗浴間,肯定是要重新砌牆的,我讓賀貴找幾個兄弟過來幫你搞定。拍照什麽的,也不影響你。”
陳不念就答:“好。我會按市價給你們付款。”
徐鵬勾唇:“随便。反正我的早晚也是你的。”
話音未落,被陳不念擰了一把,本就一句玩笑話,彼此間的空氣忽而輕松起來。
徐鵬發現陳不念吃東西,真的就是悄無聲息讓你不知不覺的,然後就把所有的食物解決了,他便覺得很可愛。吃完站起來道:“下午還有事,沙灘那個項目我得跑一趟找人。飯盒我洗了帶去,下次想起嘴饞了發我微信。”
外面鄭昕過來送電摩車。昨晚陳不念的車被雨淋得停在半路,徐鵬拿走了一把車鑰匙,讓賀貴找人給她騎回去,鄭昕拖到了中午才辦。
正往院子裏探了個頭,看到鵬哥竟然在水槽邊給小念嫂子洗碗,吓得連忙靜悄悄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