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電話那頭隐約劃拳與唱歌的背景,徐鵬這次沒得辯解了吧。

陳不念真的很想錘爆他,口口聲聲“潔身自好”,結果接連兩次被自己碰了個正着。

她自己在原來的生活圈裏,也常有去酒吧會所什麽的,女孩兒們在一起都挺單純,但也知道某些生意場上的商人,在那些場合裏都玩些什麽。

也怪她,那天晚上哭得難受,兩手抱住他寬闊的肩膀,還心存一系安全感的幻想。又可知這個男人的圈子環境,注定了就是糙雜呢。一次不謹慎,就被他拖入水。

陳不念語氣糾結道:“島上,還不痛,就有點腫和癢。”

徐鵬聽到她的聲音心就軟,他又想見她了,遂應道:“那你在家等會兒。”

接完電話走出來,對鄭昕說道:“以後她打來的,都拿到我跟前給我接。”

她她……好親昵的占有欲哦。鄭昕點頭應曉得了!

賀貴心裏琢磨,陳不念跟鵬哥已經做了,鵬哥又說現在只是朋友關系,那他們就炮-友了。嗬,果然是個行動力驚人的妹子。

問徐鵬說:“阿念她叫鵬哥去檢查什麽啊?要不要提前預約一下男科號。”

男科你個狗頭。徐鵬沒理他,只把卡遞過去:“賬從我這邊扣,別玩太晚了。打電話叫阿澤把游艇開到岸邊等我。”

徐家在島上的私人游艇就有好幾艘,豪華版、運動版、釣魚版……各種。

一個多鐘頭後,徐鵬一輛白色寶馬停在石跶村下,“轟,”擡頭看了看夜幕,然後關上車門。

深夜十一點,陳不念剛沖完澡,在堂屋裏吹頭發。正好張濤打來視頻,她便接起來聊着。

朗朗星空打照在初夏潮悶的小院,空氣中也氤氲着沐浴的香芬,給視頻裏的張濤看海島夜景。張濤唏噓:“這什麽人都沒有啊,也太安靜了吧,不安分如你喜喜竟能待得住?我不信,是不是有泡到了新男人?”

兩個人剛才聊了好一會正事,陳不念原本焦慮的心放松了不少。

在張濤的眼裏,她就是只小狐貍精,骨子裏藏着各種的躁動,只是按捺着人世須恪守的規矩,被緊箍一樣不安分拘束着。

她拭着頭發,勾唇笑:“瞎想什麽,這裏的男人個個像黑-澀會,你要不要來體驗下?有那種專門由小哥服務的洗-浴中心,最近勞煩你不少,等我裝修完後頭一個請你。”

“切,馬後炮。預計五天之內你爹的電話就來了,先準備好暴風驟雨吧,別沒裝修好就被撚回去。”張濤唏噓,她才知道她們律師事務所的大金-主是守耀集團,這要被老大知道自己接了董事千金的撕活,鐵定褪掉一層皮。

話音未落,聽見院外敲門聲,不由問道:“是誰,這麽晚?”

“可能是房東的孫子,我去看看。”陳不念心虛着把通話摁掉了。

張濤還沒來得及問房東家的孫子大晚上不睡敲門,搗蛋小孩,話筒裏便只剩下嘟嘟響。

陳不念把門打開來,果然看到男人英隽的身影,她就沒好氣:“徐鵬,你不是在外面玩,跑這做什麽?”

徐鵬走進院子,身上挂着海的濕氣,解釋道:“近陣子都在忙,帶弟兄們去茶會所放松一下,全是男的。不放心你,回來看看。”

掃視一圈,明明女人剛才臉上神采飛揚,卻一看到自己就變兇。話畢,把手機屏幕遞至陳不念跟前。

陳不念起先不懂什麽意思,接過來,原來是特地錄了一段會所的視頻。他就像個對女朋友彙報的男人,成熟冷厲,而目光澄熾。

陳不念心說不想看,卻忍不住瞥過去,倒确實是他的那一窩小弟在場。不過她才不看這些,就說:“不用和我交代,你明天自覺去檢查就好。”

徐鵬見她看了手機,心便生柔情。這個精怪一樣摸不透的心肝寶貝。

天漸熱了,尤其是在這片東南部亞熱帶季風的海島。陳不念洗完澡,只穿一件白色莫代爾面料的親膚大T恤,半透明地遮着一截子白皙光滑的大腿,輪廓若隐若現。

此刻男人進來,一股灼灼的陽性氣場便在小院裏彌散,罩得她清冽的身姿細微潮熱。

衣服很薄透,她鎖骨下的山峰張揚,描畫頂端兩圈紅潤的暈。

徐鵬不知道一個纖盈的女人怎得可以生那麽軟和滿,克制地瞥了眼,刻意忘記含住它時候的彈翹,然後牽過她的手說:“肉都給你的胸和屁股長了,讓我看看怎樣了?”

看到陳不念皮膚上起出來的紅淤點,他是确定自己不會有病-毒的,雖然在外面應酬或者和兄弟們玩,但他有自己專用的櫃子。

便對陳不念道:“查了下百科,可能是菁-液過敏。老子那天晚上有多濃,看看都知道多久沒做過了。”

陳不念搜索詞語,菁液過敏症是婦女于初次時或過程後由于接觸侶伴的體-液所産生的快速過敏反應。少數女性在第一次時就會出現過敏症狀,有的只有皮膚接觸到便會發生急速刺激,有些是源于當時的環境,比如床單或客廳裏等,多數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也有的需要三到六天才能消退。

陳不念半信半疑,她這兩天只能強迫症不看,不然越看越像梅花-毒,就特別恨:“真的?沒有醫生給的報告我都不相信。”

才洗過的頭發細密而柔軟,皮膚很白,兇人的時候叫人又疼又氣。

徐鵬兜住她的肩說:“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免得我查了你也不信,正好你也要看看。我今晚住大宅,明天早上來接你,坐游艇去,不用跟人擠。”

說完手攏過陳不念的發絲,缱绻地撫了撫。

男人凜銳的眸光盯着她,高高的颀健身軀,解開的領子裏是雄性的喉結,有些欲望難以遮掩。她就是個純醇的妖孽。

陳不念裝作沒看懂,木木地任由男人撫過後腦勺:“那你快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好。”徐鵬垂下手。又問:“剛才在跟誰通話,聊得那麽歡快,別告訴我又跟上一任和好了,我吃醋了就不想只當朋友。”

“疑似有X病的男人,你管我嘛?”陳不念推他。

徐鵬幽怨而真誠地說:“檢查完如果老子沒有,心情好的時候繼續找我做‘炮灰’。”然後便出了院子。

隔天早上七點多來接陳不念。長假剛過,島上游客仍有不少,Popolar的熱搜才剛下去,陳不念準備戴口罩,黑亮的長發束成兩條馬尾,穿一套學院風的短袖T恤和褶子裙。

徐鵬沒料到她這麽打扮,記得那天下雨的晚上,穿着是很女人很性-感的,而他此刻一身襯衣和西褲,下颌是剛冒出的胡茬,俨然一個公司的老板或者總裁。原打算與她像一對情侶或小夫妻的。

睨了陳不念一眼,像一夜之間回到高中的小學妹,不由問:“你确定要這樣穿去醫院檢查嗎?”

陳不念腳上蹬着小皮鞋:“當然,就要讓人們誤以為你幫-派大佬誘導了少-女,好讓你記憶深刻。”

徐鵬對她好笑又無奈,捏了捏臉,把準備的早餐袋丢給她。

子福叔做的,一顆雞蛋一份手磨五谷米漿還有精致的小點,陳不念邊吃邊往山下走。

“轟~~”,沈曉葉騎着摩托車下來,看到村下停着一輛白色的寶馬。昨晚十一點多回來她就看到車在,早上了仍然還在,不免往陳不念住的那個方向看了看。

那個又美又飒又自然親昵的女人,鵬哥的車出現在這裏過夜,豈不是情有可原。

……

她愣怔一默,腦海裏浮過許多印象,然後整了整背上的畫板,又騎車開走了。

路上徐鵬仍舊不死心,撥着方向盤問:“到市區先去商場裏給你買條裙子,就上次被我撕壞的款式?”陳不念未領情。

差不多九點鐘到了市一醫,兩個人空腹先去到婦産科挂號,婦産科是真的擠,候診區連座位都沒有。許多男人或者婆婆陪着孕婦來産檢,位置都留給她們的。

徐鵬高挑卓然的社會氣宇,陪襯學院打扮的陳不念,站在人群中,便果然顯得幾分尴尬。

就如帶失足少女來幹啥似的,陳不念戴着口罩沒有人認識,倒是不時感覺到徐鵬瞪過來欲言又止的眼神。她便忽然覺得欺負一個大自己五歲的男人,挺柔軟的,伸出手指去攥他袖子。

徐鵬森冷低語:“等結果出來沒病,你看怎麽賠償我精神損失。”

好容易挨到十點多輪到他倆了,進去診室,把粗略情況和大夫說了一下,大概就是體外接觸什麽的,才曉得不屬于婦産科範疇,然後又被推薦去了皮膚科。

到皮膚科那邊人不多,又排了二十多分鐘進去,大夫一開始對徐鵬簡直冰冷,好在看了就醫卡上的年齡,聽完他倆多年沒談戀愛,第一次在一起就出疹子,倒是态度溫和。

基本應該是過敏反應,叫去抽血化驗,拿了單子再開藥。

等到抽完血十一點多鐘了,結果也到下午出,因為被大夫打了定心丸,陳不念整個兒舒口氣,瞧着徐鵬也沒那麽糾結和氣郁。

兩個人扮了一早上情侶小夫妻,無意識地牽着手從電梯下來,準備折去市中心吃午飯。

一樓大廳裏,張波高壯的個子跟在一名賢淑風情的女人身後,手上提着一小袋東西。

是劉麗清。

見到徐鵬牽着小美人下來,張波就訝然招呼:“呵,阿鵬啊,你今天怎麽來在這?這個是你女朋友?”幾人都是從小打交道到大的,張波特地加大聲“女朋友”三個字,好像要讓劉麗清聽見。

對于徐鵬,張波是暗地裏咬牙切齒,面上還要笑呵呵的。這兩天聽說找了項目上面的負責人,搞什麽憑實力競争,弄得李建都不敢再搭理自己,想想就窒息。

瞄了眼一旁青春靓麗的陳不念,泰泰然收回目光。

徐鵬點頭招呼,看向劉麗清:“你怎麽來了?”

張波連忙在旁應道:“她啊,這兩天胃着涼不舒服,早上帶她來看看。”這個時間點掐得,‘這兩天’、‘早上’,就差直言不分早晚都在一起了。

說完便把空間讓出來,自己轉去另一邊結算。

陳不念對張波是沒有印象了的,但還記着豐腴娴淑的劉麗清,還有島上村民們的閑話。瞅着二人目光對視的一幕,想想便也背着小包站去了大廳外面,留給他兩個單獨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竟然真的有小夥伴冒泡哦!

我差點驚喜得就地翻跟頭了,謝謝星星螢火蟲和吐個泡泡~,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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