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喪

自從知道秦墨可有孕,韓初便夜夜宿在璃華宮中。這日他像往常一樣将她抱在懷中,輕聲哄着她入睡。

“星劍,我有些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韓初愣了一會兒,說道:“晚些時候再回去吧,最近朝中國事繁忙,再晚些我陪你回去。”秦墨可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難過,抱着他的腰說:“又不是去多遠的地方,很快就回來了。只希望到時候你別生我的氣。”

韓初低下頭看着她,“生氣,怎麽會生氣?”

秦墨可有些不敢看他,将頭埋入他懷中,“星劍,不論如何我都是愛你的。等我從家中回來,我們将以前的事都忘了,以後好好的。”

韓初親了親她的額頭,沒再說話。

第二日,秦墨可就收拾了東西回了秦府。府中親人早已等候在前廳,顧冷和顧涼也來了。顧冷一見秦墨可就高興地沖了上來抱住她嚷道:“小可,總算見了你一面,如今你當了皇後,相見越發地難了。”

顧涼輕喝了一聲,“冷冷,怎麽這般不懂規矩。見了皇後娘娘還不行禮!”說罷就要和衆人行禮。秦墨可忙制止道:“此處又沒外人,大家不必行禮了。顧涼啊!你這是越來越官派了!”

秦墨可找了個理由将下人們都支走了,秦慶笑道:“昨日,皇上派人來通知說你有孕了。怎麽這就來了。”

秦墨可坐到秦慶身旁,撒嬌地抱着他的胳膊,“有些想爹了,便回來了。”

秦墨年在底下哈哈大笑道:“你倒是比大哥還快些,看來大哥也要好好努力了。”羞得大嫂紅棉作勢就要打他,引來衆人一陣歡笑。秦墨可忍住心中的不安,說道:“我性子不好,你們沒少為我操心。如今我也長大了,就再任性一回,以後必然收心養性。”

秦墨絮聽出她話中的不妥,問道:“還要任性一回?怎麽個任性法。”

秦墨可勉強笑笑說:“我胡亂說的。懷孕後身子倒真是變弱了,我有些困了,先下去休息會兒。”說完朝顧冷使了個眼色。

回房沒多久,顧冷便翻窗而入,“怎麽了,神神秘秘的。”

“冷冷,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聽了秦墨可的計劃,顧冷不解道:“小姐,我真是不懂你。你向來看不上那和月。如今你也有孕了,本該好好做你的皇後,何必為他們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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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幫他送封信罷了,他們确實對不起我,可是也不至于要死。星劍的兄弟們多半死了,我不想他以後後悔。”

與顧冷商議了一番,從這到城郊騎上快馬一日便也可以回來,只要一直呆在房中不出來,便可瞞天過海了。兩人換了衣物,秦墨可從窗戶翻了出去,騎上早準備好的快馬,飛奔出城。

秦墨可揣着信,一路縱馬狂奔。到了城郊,突然斜裏飛來一個暗器,秦墨可被迫躲閃,雙手護着肚子,一下就被甩下了馬。就地一滾,手臂火辣辣的疼,大概是斷了。回頭一看卻是青鳥行雲,他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蹤,腦中靈光一現,是千寒和水畫!想必韓初早已安排人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青鳥行雲從馬上飛落,急襲而來。秦墨可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又失了一只手,加上顧忌這孩子,不敢用真力。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他幾劍,被他一劍刺中另一個肩膀,秦墨可疼的停了一下,劍已然指在她的喉間。

秦墨可有些不敢相信,“他要殺了我?”

青鳥行雲面無表情,“抱歉,我只是奉命行事,把信交出來,你便仍是皇後。”

秦墨可有些凄厲的仰天長笑,果然在他眼中仍是權勢第一,這一切果真是陰謀。可是,可是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難道也不管她腹中的孩子了嗎?

青鳥行雲見秦墨可沒有反應,只是一直笑着,眼危險的眯起,劍上加了一分力,秦墨可的脖子上綻開了一朵鮮豔的紅花。她閉上了眼睛,也罷,也罷。這樣最好不過。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風聲,秦墨可睜眼一看,紅棉正和青鳥行雲纏鬥着,“小妹快跑!”

縱是是大嫂,對付青鳥行雲也有些吃力。此刻秦墨可也顧不上許多,轉身便跑。

跑了好一會,估摸着青鳥行雲應追不上來了,才停下來歇了一口氣。突然肚子劇烈的痛了起來,秦墨可有些慌。突然身後又傳來風聲,青鳥行雲追了上來,秦墨可抓起一把土散在空中,強撐着繼續跑。跑了沒幾步,才發現前頭是一片斷崖。青鳥行雲顯然知道,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事到如今,秦墨可反而不怕了,轉身問道:“我嫂嫂呢?你把她怎麽了?”

青鳥行雲笑了笑,“我從不殺計劃之外的人。”秦墨可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自己就沒有什麽好牽挂的了。青鳥行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大呼出聲,“你別!”話還沒說完,秦墨可已經轉身,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孩子既然你父親已經不要我們了,你便跟我一起去吧。

一點水滴打在青鳥行雲的臉上,好像是她落下的淚水。

韓初站在觀星樓上,生氣大吼,“誰讓你用劍傷她了!她怎麽樣了?”

青鳥行雲面無表情地說:“跳崖死了。”

“什麽!”韓初不敢置信的扭頭看着青鳥行雲,眼瞪得大大的,布滿血絲,“你再說一遍!”

“禀告陛下,皇後娘娘跳崖死了。”

“混賬!”韓初生氣的沖上去拽着青鳥的衣領,“我怎麽交待你的!她怎麽能死!她怎麽能死?這不可能!”

“臣不記得,臣只知道皇上交待我無論如何都要将書信拿回來。”

“你混帳!”韓初狠狠地甩開青鳥行雲,“來人吶!将青鳥行雲給我打入死牢,擇日處斬。”

青鳥行雲臉色如初,“我以為在你眼中,江山遠遠比一個秦墨可重要的多。當初你将她關在銀亭獄中不也是想以她來要挾秦慶嗎?我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不過,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要舍不得放棄。皇上,我祝你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便迎向了身後跑來的侍衛。

韓初癱倒在地,他無法想象秦墨可竟然真的死了,想到以往種種,瞬間他覺得自己蒼老了好多。對秦墨可他真的一點都沒動過心,從頭到腳都是利用嗎?他心中早有了答案,卻不敢相信,他如此的大仇,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半途而廢。

一個太監匆匆跑來,“皇上,龐連和郭桓大人求見。”

韓初長吸一口氣,坐到椅子上,低聲道:“宣!”

龐連疾步走在前頭,郭桓在後頭慢悠悠地晃着。龐連語氣有些急切,“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置太上皇。他身體不好,冷宮濕氣重,恐怕多有不便。”

韓初冷哼一聲,“冷宮如何我再清楚不過,若他呆的不習慣便殺了算了!”

“你!”龐連怒氣沖天地吼了一聲,“皇上以為自己如何坐上這個位子的?”

韓初挑眉,“師父您應當知道。”

郭桓終于走到了,也不打招呼,徑自坐在椅子上。龐連接着說:“我自然是知道,恐怕不知道的是皇上。”

“師父您什麽意思?”

“哼!雖說太上皇一直不讓老臣提,但如今我卻不得不說。老夫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白衣銀亭衛!這郭老頭就是葉璃第一智者。”

郭桓好像置身身外一樣,敲着桌面看着這場好戲。任誰也猜不到眼前這有些迷糊的老頭就是一直隐居世外的葉璃第一智者。韓初有些詫異。

“你怪你父皇一直對你母子二人不管不問。可是要不是你父皇,我二人怎麽會助你。要不是你父皇,秦慶那個死腦筋怎麽可能會反。要不是你父皇,你怎麽會一直這麽順利。當年和家一手遮天,你父皇如此都是為了救你!皇上,還請你三思!你當真要做孤家寡人,獨守這寶座孤獨終老嗎?”

韓初腦中百轉千回,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上觀星樓,帶着哭腔喊道:“皇上,不好啦!太上皇舊疾複發,駕崩了!”

他腦中轟地一聲,只剩一片空白。龐連聽了渾身一震,向來嚴肅的臉上也帶上悲色,“太上皇為國事操勞,身體早已孱弱,如今,唉!罷了。”說罷,單膝跪下,“臣懇求皇上準臣告老!”一旁的郭桓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也在龐連身旁跪下,“臣等任務已盡,請求歸隐山林。”

韓初擺擺手,只覺的疲憊不堪,“走吧,走吧,都走吧!”

皇上宣告天下太上皇與皇後娘娘皆染頑疾,暴病而亡,以國禮葬。葉璃舉喪一月。顧涼大勝和托,一身白衣戰甲,跨坐馬上正是意氣風發。回到葉璃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場景,大街小巷都支起了白帆和白色燈籠。他驅馬到一老翁面前,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麽了?”

老翁嘆了一口氣,“太上皇和皇後娘娘去了。”

“什麽!”顧涼大喊一聲,手中的槍差點脫手,回頭沖衆将下令,“衆将聽令,連夜趕路,盡早趕回雲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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