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口噴人 他非禮我!
蕭錦瑟聽見動靜,帶人快步沖到溫氏房前,一腳踹開房門,就見霍開疆正把溫氏從地上拎起來往外走。
兩人打了個照面,蕭錦瑟快速掃他一眼,只有衣襟微微敞開,應該是溫氏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而溫氏也是個機靈的,霍開疆一喊起來,她就把自己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作出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霍開疆也不看楚楚可憐的溫氏,只對蕭錦瑟點點頭,讓她放心,就走出房門,将人扔在了庭院的地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裴太傅被裴盛帶了過來。宴飲結束後年輕人們去花園游玩,年紀大的則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閑聊。裴太傅能這麽快趕來,顯然是早就被人引到了這附近,一起來的還有不少年長賓客。
溫氏趴伏在地上,一邊抽泣一邊拉上衣服,就沖着裴太傅爬過去,大喊:“舅祖父!我……他……是他把我……”
溫氏雖然喊裴太傅為舅祖父,卻與他沒有血緣關系,她祖籍江南,是裴太傅姐夫家族中的孩子,從小失孤,被裴太傅的姐夫收養,之後因緣際會,她來到裴家寄居。
見溫氏哭得肝腸寸斷,趕來的賓主哪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都不可思議地看向霍開疆。
霍開疆緩緩問道:“都看着我幹什麽?!”
又低頭看向溫氏:“你對我做了什麽!”
溫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位、貴客對我做、做了什麽,您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一進這屋子就不省人事,你倒是說說,我對你做了什麽!”
溫氏抽泣了好久才說:“您非禮了我!”說完,她将臉死死埋在地上,一副沒臉見人的絕望模樣。
蕭錦瑟冷哼一聲,這蛇蠍女人要真是沒臉見人,怎麽不幹脆撞死算了!
她上輩子能懷着戚顯昭的孩子來構陷兄長,與兄長夜夜同榻而眠,還能忍心對兄長下毒,事後又心安理得地回到戚家!這筆仇,自己不會因為它沒發生過而忘記!
因為如果霍開疆也中了計,那麽他也難逃上一世兄長的厄運!
戚家和他們的爪牙,何其惡毒!
裴家人和一衆年長賓客聽了溫氏的話,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霍開疆與鎮國公蕭家來往甚密,卻在裴太傅壽宴上作出欺淩裴家人的事,這種事傳出去,讓裴太傅的臉面往哪裏擱!
果然,古板正直的裴太傅臉色鐵青,對剛趕來的蕭承業道:“請蕭世子把鎮國公請來,老夫活了七十年,從沒遇到過如此荒唐的事,老夫要請教鎮國公,此事該如何解決!”
蕭承業見了這情景,哪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将信将疑地看霍開疆一眼,向裴太傅行禮道:“太傅息怒,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再說父親與太傅生肖相沖,今日是太傅壽宴,父親不便來訪。”
裴太傅氣得胡子都直了:“我裴家出了這等事,還有心思忌諱那些!速請鎮國公來!”
蕭承業正在猶豫,蕭錦瑟過來低聲說:“兄長不用真的去請父親,你帶人在外面等着消息,我自有辦法。”
蕭承業不放心地看着她:“你真有辦法?”
蕭錦瑟點頭。
蕭承業再三确認了妹妹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就假裝告辭出門。
衆人這才把注意力轉回到霍開疆身上來。
霍開疆似乎有些站立不住,沉沉對溫氏道:“你說是我非禮了你,為什麽剛才我醒來時是你在脫我衣服!”
“貴客血口噴人!您堂堂男子,就要敢作敢當!既然出了、出了這種事,我、還有什麽臉面活在世上!”溫氏抽抽搭搭說着,突然起身朝走廊的木柱沖去!
“表姐不可!”裴太傅的孫女忙帶人把人攔下。
溫氏只是癱軟在侍女們懷裏,口中說着沒臉見人之類的話,掙紮着又要尋死。
裴太傅身子發顫,直直盯着霍開疆,一言不發。
有年長的賓客開始勸霍開疆,既然發生了這等事,不如将人娶了,好保全裴家、蕭家的名聲。
霍開疆冷哼一聲,說:“我霍開疆行得正坐得端,只對殺敵感興趣,做不出來非禮女人的事!剛才是一個叫裴盛的把我帶到這裏,說是裴公子要和我讨教兵法,沒想到被這個女人暗算!裴太傅不如把裴盛找來問一問!”
裴太傅找到人群中的孫子裴寬,裴寬一臉茫然走出來說:“祖父,我沒讓裴盛找霍将軍。诶,他人呢?”
“把裴盛找來!”裴太傅扯着沙啞的嗓子大喊。
事關重大,裴太傅兩個兒子親自去找人。
蕭錦瑟無法忍受大家咄咄逼人地看霍開疆,高聲說道:“裴太傅,我剛才身子不舒服,就來內院找地方休息,可是并沒有聽見霍将軍非禮這位姑娘的動靜,倒是霍将軍似乎沒料到這位姑娘會出現在屋子裏。他出來的時候,這位姑娘衣衫不整,霍将軍卻穿戴整齊,這位姑娘到底有沒有被非禮,不能光聽她的一面之詞,還是找人驗一驗身比較穩妥。”
裴太傅雖然在盛怒之中,可也巴不得這事只是一場誤會,就點頭同意蕭錦瑟的說法。
溫氏聽了,身子一顫,又鬧着往柱子沖去。徐瑾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拖了回來。
蕭錦瑟恭恭敬敬對裴太傅等人行了個晚輩禮,道:“霍将軍是我蕭家引見給太傅的,今日之事蕭家脫不了幹系,請太傅允許我一同為這位姑娘驗身。”
大家戰戰兢兢受了永寧縣主這一禮。裴太傅只得點頭答應。
蕭錦瑟便轉身走向溫氏,與徐瑾一左一右挾持着她進了屋子,後面跟着醫婆。
溫氏絕望地大喊起來:“舅祖父,救我!祖母,您在天有靈救救我吧!祖母!祖母!”
裴太傅聽她提起自己的胞姐,一時間有些不忍,想要把溫氏攔下,可霍開疆向前邁了一步,裴太傅什麽都說不出口,隐隐覺得這件事可能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