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019
沢田家的主母,其名為奈奈的女性,堪稱并盛特級馴獸大師。
熊熊火焰燃燒束縛着戰鬥的二人,原本戰意凜然沖破天際的雲雀恭彌側了側耳,也聽見屬于沢田奈奈的溫柔呼喚。
就像是一道詛咒,兇獸心甘情願俯首戴上了枷,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浮萍拐。
沢田綱吉溫和地看向另一位主角。
五條悟“切”了一聲,雙手插進褲兜表示停戰,側着臉,表情仿佛一個幼稚的鱷魚寶寶。
于是當沢田奈奈一路擔憂着呼喚兩個孩子進入庭院,看到的就是排排站的四個人和一個離群的雲雀和他們一條直線、環胸而立的情景。
性格溫柔的女性歪了歪頭,遲疑地看了一圈仿佛被蝗蟲碾壓過境而寸草不生的庭院,記憶中不久前來神社過年的時候這裏似乎并不是這個樣子。
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綱君和恭彌……還有這幾位不認識的人,你們在做什麽?”
幾個人仿佛被摁下暫停鍵一般凝固了一會。
最終成熟的大人挺身而出。
夜蛾正道:“咳,我們在做大掃除。”
沢田奈奈:“咦?”
夜蛾正道:“這位夫人你看嘛,季節變換的話,家裏也應該适時根據季節變換擺設……拆除庭院重新布置也是同樣的道理啊。”
在大多數方面都格外心大的沢田奈奈:“原來如此!”她根據夜蛾正道的回答得出結論,“那麽幾位是清潔公司的人員?”
Advertisement
夜蛾正道斬釘截鐵:“沒錯!”
有着一頭漂亮棕發的女性點了點下巴,澄澈一如清泉的瞳孔在吊兒郎當的不良兒童二人組身上一掃而過。
“這兩位也是嗎?”她問。
夜蛾正道面無表情地應下。
于是沢田奈奈便皺起眉來。
“這位先生,”她加重聲調,努力嚴肅,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請你不要欺騙我。”
在場幾人驟然一個心驚,生怕這位普通人/母親看出什麽。
卻見她雙手叉腰,十足認真地生着氣:“這兩個孩子!明明就還是孩子嘛!”
沢田奈奈蹬蹬蹬來到幾人面前,變臉一樣溫和問:“告訴阿姨,你們的年齡多大?”
夏油傑&五條悟:……
黑發的少年心底尚存良知,笑意不變道:“我已經十六歲了。”他面色不改地捅了捅身邊的五條悟,“喂,悟。”
白發少年在墨鏡下面偷偷翻了個白眼。
“我十五哦。”他雙手插在兜中靠近比自己矮不少的奈奈,“今年十二月才滿十六,所以才找大叔給我機會搬磚呢。”他笑意吟吟地給自己套上一個貧困少年為生存搬磚的人設,正編的起勁,就被身側的摯友戳了無數下。
五條悟:“幹嘛鴨?”
他編故事編的正起勁诶!
黑發的少年捂住半張臉,隐晦地指了指沢田奈奈。
淺棕發色的女性聽了一只邏輯清楚、劇情悲慘的故事線,整個人早已經淚眼汪汪,顧不上譴責成年人使用童工,熱淚盈眶地握住膚色蒼白的少年的雙手,邀請對方回自己家吃飯。
五條悟:……
他抽抽嘴角,看着自己輕而易舉被握住的雙手,又摸摸被浮萍拐擦出的血痕,痛定思痛決定找個時間把術式反轉給研究出來。
站在他身邊對友人的心思一清二楚的夏油傑:……
總之,先讓後面那個因為母親邀請了悟而渾身散發怨念的小鬼轉移注意力好了。
他頭禿地想。
大概是對搬磚少年們的憐愛占了上風,向來喜歡熱鬧的沢田奈奈在晚餐上下了大力氣,哼着歌支使着綱吉給自己打下手,作出了放在中午也堪稱大餐的一桌菜。
與謙遜有禮在廚房幫忙順帶聊天的夏油傑不同,五條悟大大咧咧地坐在沢田家的沙發上,手裏一只待客用的蘋果,不斷地來回抛弄。
飛躍的蘋果随着重力墜落,在接近少年手中的時候速度卻違反常理地逐漸緩慢下來。
能夠看徹世間萬物的六眼精确地捕捉到空氣中一絲一毫的波動,反饋到術式上,将“無限”延伸。
這個術式他已經使用得很是熟練了,如果在一開始與雲雀的對戰中使用的話,戰鬥在一開始就會陷入某種僵局之中。
不過,按照雲雀恭彌的成長速度,戰鬥之中這個尚不成熟的術式是否會被對方找到可突破之處也還是個問題。
因為賠償而錢包大出血的少年懶洋洋地癱在沢田家的沙發上,原本不應該在普通人家裏使用術式來着,但不知為何,他隐約有着在這個地方,或許能夠突破的直覺。
——幸好夜蛾老師為了安撫(?)獨來獨往的雲雀不在此處,否則五條悟腦袋上會多處好幾個包也說不定。
在廚房和沢田奈奈聊天的夏油傑在家庭主婦愉快地轉身烹饪之時飛速瞥向坐在客廳的友人,動作頓了頓,默契十足地擋住了沢田奈奈或許會看向客廳的路線。
“啊啦,醬油沒啦。”沢田奈奈捧住臉,毫不猶豫地支使其自己的兒子,“綱君可以去幫忙買一瓶醬油嗎?”
沢田綱吉:“好——”
他輕車熟路地從玄關的零錢袋裏拿了錢,出門之前繞了個彎,在不斷抛扔蘋果的五條悟身前站定。
“五條先生要一起去嗎?”男孩頓了頓,“打醬油。”
歪歪垮垮的少年站起身,錯身擦過綱吉将蘋果放在茶幾上。
“好哦。”
春日的傍晚還有些微的冷意,沢田綱吉穿着一件中等厚度的叉色衛衣走在前方,後面是溜幼崽一樣的五條悟,閑散極了地不緊不慢地前行。
二人早已經走過了便利店,但在前面的沢田綱吉沒有停住,五條悟也就溜溜達達地跟在後面。
沢田綱吉一直帶着對方走到接近森林的地方,見四周無人,才轉過身來。
并盛森林這一塊已經很接近神社,平日裏少有人來,他轉過身,言簡意赅道。
“我聽夜蛾先生說過了,五條先生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難。”
夜蛾正道是一級術師,更是咒術界占據重要地位的咒術高專校長的重要人選,早年就已經是上層培養的核心人物。因此這些年來,也多多少少被安排着接觸了不少其他特殊領域的人事。
因此,在見到沢田綱吉阻止拆遷二人組的那招的時候,眼尖地識別出了他大致的所屬。
為人師表的良心班主任在分別之前,偷偷拽着綱吉以自己的人情拜托了某件事。
沢田綱吉雙手插在衛衣的兜中,他已經有些疲倦,但好歹是雲雀學長重要的長輩(大概)的請求,也兼打斷了對方的戰鬥有些過意不去,因此還是選擇先解決這件事。
于是明亮的火光亮了起來,與張裂的火網不同,這是一次毫無忌憚的輸出。黑色的字符如符咒一般在綱吉足下散開,赤紅的火焰仿佛從身體的每個毛孔中迸發出來一般前所未有的旺盛,直升上天際,驚擾飛鳥無數。
沢田綱吉:“雖然不知道五條先生遇見了什麽問題,不過夜蛾先生讓我火力全開……”
五條悟的目光從最頂端的火焰降下,落到神情愈加萎靡的綱吉身上。六眼掃過氣勢旺盛的男孩,大腦下意識地進行着解析。
如果說他已經熟練的術式是趨近但永不到達的“無限”的話,這樣旺盛地燃燒着生命的璀璨火焰已經正在接近另一種“無限”。
異于常人的星海之眼中,似乎已經看見另一個霸道的靈魂站在棕發少年身後,野獸一般的氣息毫不遮掩地放開,尚未直面,便已經感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抖。山川、河流、風、土地仿佛都為這火焰燃盡,又成為助長火焰的燃料,使之如耀眼之日輪一般高懸于空。
靈光在赤紅之中一閃而過,某個搖搖欲墜的瓶頸發出了松動之聲。
“咦,阿綱?”穿棒球服騎自行車的山本武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驚訝地看着仿佛打火機(?)一般的友人,驚訝地問,“你怎麽着火了!”
沢田綱吉:……
啊這。
他抽抽嘴角,還沒回應,就見山本從自行車前方的框裏掏出了一個滅火器。
眉眼疏朗的男孩躍躍欲試:“我這裏有滅火器,需要滅火嗎哈哈哈!”他側過眼,單手插在褲兜中,活像個不良少年的五條悟朝着他揮了揮手。
于是山本的笑容愈加和善,從另一側掏出自己的棒球棍。
“或者要做其他事情的話,我也可以效勞哦。”
“鈴——”
“鈴鈴鈴——”
正蹲在貓碗邊上看家裏在綱吉回家之時躲起來的黑貓吃飯的沢田奈奈接起電話。
“這裏是沢田……诶,齋藤老師?”
“咦,綱君那孩子的文章麽?”她仿佛聽見什麽令人驚訝之事,驟然捂住了唇。
因此就沒看到原本吃着蟹肉貓糧的黑貓驟然僵住的模樣。
黑貓側耳聽了會,很快就推斷出是立海大小學的老師受編輯之托來找沢田綱吉,當即迅速解決掉了自己的吃食。
總之,先跑路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宰宰貓:只要我跑得夠快,就不會被秋後算賬!
推推朋友的娜娜明乙女!
她有兩萬多的存稿!
我好想偷!(這句劃掉)
文名:
上班族先生今天也開心嗎by夢清圓,id5456328
下面是文案:
我叫泷島月,身為販賣幸福的甜品店店主,今天我也努力讓每位客人感到開心。
然而常客之一的金融工作者先生卻總是get不到我為他準備的快樂瞬間,
不僅如此,某天他還突然對我炫耀財富,一拳打飛我肩膀上的小精靈,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店鋪。
“七海先生!”我急忙追出門,一邊思索如何為他治療變得更嚴重的現代亞健康心理,一邊揮手叫住他,“請問今天您要賒賬嗎?”
我看到他挺拔的背影絆了一下。
——
為了找到七海先生疲倦的根源,我與其他常客認真讨論一番。
赭發帽子君猜測也許他有令人不爽的搭檔,
網球少年赤也猜測也許他正在被上司壓迫。
本來我并不贊同,結果第二天,他的上司和搭檔直接沖毀了我的甜品店。
思索片刻,我決定表演徒手捏咒靈威懾一下過分的上司和搭檔,果然發現他們露出吃鯨的表情。
看來成功了。
我在莫名驚慌擁住我的七海先生懷裏,得意地想。
這次先生應該能夠開心一點了。
感謝觀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