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

064

“超——驚險的!”

“我啊,為了當一個好間諜,可是度過了超級驚險的一段時間呢。”

富永太郎一團史萊姆一樣躺在甜品店的角落,他擡起手,手就變成了波浪。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內……我和小綱吉在交往可沒有瞞着任何人,他們能猜到我們的關系并且識破我的目的也很輕易……我想要草莓巴菲,謝謝。”

綱吉眨了眨眼。

“所以呢?富永先生因為被發現而被掃地出門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因為被掃地出門而瑟瑟發抖的富永太郎,琥珀一樣純粹地倒映着主人心意的瞳中幾乎閃爍起了淚光。

富永太郎哽住了。

他磨磨蹭蹭地坐起來,心虛地四周瞟看一圈。

“也、也沒有這麽凄慘。”他小聲寬慰,“至少還是讓我打包了的……中午還吃了非時院的食堂呢。”

綱吉的兔子耳朵蹭地一下支棱了起來。

“非時院的食堂?”他捕捉到重點(?),“好吃嗎?”

說着甚至舔了舔嘴唇。

作為非時院為數不多的小客人,綱吉自然是吃過他們的食堂的。

只不過時間過得有些遠,記憶褪色了不少,只有留在味覺上的印象,叫喧着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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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永太郎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那是當然,”他磨磨蹭蹭地靠近,從懷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筆記本,“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在臨走之前,我偷到了最近的情報。”

他偷偷摸摸地說:“是一直瞞着你的情報,臨走之前我趁兔子們不注意給偷出來了。”

綱吉雙眼一亮,趕緊也低下頭,就像是潛入敵方老巢的間諜一樣小聲問。

“那麽——是——什——麽?”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在他的無情盯視(?)之下,富永太郎終于咳了一聲打開筆記本。

“唔,是關于舊地大廈下面的臨時窩點的事情呢,”他在看見其中內容之後頓了頓,捏着下巴,露出饒有興趣的模樣,“唔,似乎是私下結社集會?真是搞不懂為什麽會偷偷瞞着你啊。”

綱吉搖了搖腦袋。

“結社?”他問,“黑幫嗎?”

“嗚哇,你意外地懂行啊,”富永太郎道,“不過确實如此。”他将皺巴巴的本子收進懷裏,“不過确實如此……真奇怪呢。”

“真是奇怪呢。”他跟着附和,“不過正是因為偷偷瞞着我,反而讓人更疑惑了……大人都是這樣的嗎?”

被他仰着頭問的大人尴尬地笑了笑,緊接着問,“那麽要去看看嗎?”

他努力維持着表情,不讓男孩發現自己正因看到卻隐瞞的內容而落下了冷汗。

“所以,在那下面的到底是什麽?”

黑西裝的嬰兒摸着帽檐,“如果只是一般的人體實驗,我想也不至于到讓阿綱離開的地步……這樣一想,或許是什麽讓人冷汗淋漓的東西呢。”

他黑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對面,倒映出氣定神閑的國常路大覺的影子。

家庭教師的聲音頓了頓,沉下臉龐,讓陰影将自己完全遮住。

屬于黑發嬰兒的聲音響起,半晌後,國常路大覺撫掌大笑起來。

“沒錯。”

他如此回答,“看來果然如傳聞所言,你是一個聰明人,Reborn君。”

Reborn勾起唇角,微微躬身。

“不過是無謂的謬贊。”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門見山地說吧,讓你們如此忌諱的原因……恐怕和迦具都玄示——阿綱的兄長有關吧。”

國常路大覺頓了一頓。

古川忠義站了出來。

“就讓我來解釋吧,禦前。”他說,“作為竹千代的老師,Reborn先生理應知曉這件事……就當是作為我們的防禦措施失效之後阻止竹千代的盟友,他也應該知道。”

國常路大覺陷入沉默。

半晌,古川忠義向着Reborn颔首。

“那麽,如你所言,我也就直接說了。”他身上帶着軍人特有的殺伐果斷,在非竹千代的物種前,毫不遮掩地将這股駭人的殺氣釋放了出來。

“位于新地大廈下的人體實驗與A級異能犯罪集團【超越者】相關,實驗是基于衆多數據樣本之上的異能實驗,存在時間不明,不過,最晚也在迦具都隕坑事件之後發生。”

“嗯?原因?”

古川忠義沉聲道:“就已發現的內容而言,這些實驗俱都指向[制造容器]——以迦具都玄示的相關數據為樣本,制造能夠容納超越者級別的純粹力量體的容器。”

“他們将這項計劃命名為——[超越者計劃。]”

“嗳?”

沢田綱吉驟然聽見他詢問,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不對勁。他想。

富永先生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一條鹹魚的人設了?竟然主動問要不要去做事……日本明天要毀滅了嗎?!

“喂喂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男人大叫一聲,發動了rua毛毛攻擊。

綱吉也哇嗚起來,怪叫着躲藏開來。

兩人打鬧在了一起。

從他們倆開始說話就在角落裏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團子的伏黑團安安穩穩地坐着,被從天而降的一個本子砸住了腦袋。

這個本子從富永太郎的手裏扔出來,他慢吞吞地将它從頭頂扒拉下來,看見模糊的字跡。

伏黑惠憑借着自己瘠薄的詞彙在一團皺巴巴中尋找會的字,只模糊地辨認出“新地”、“赤色的王”、“實驗”、“容器”幾個詞彙。

還沒等他瞪大眼睛努力看,從攻擊中脫身出來的富永太郎就輕車熟路地取走了幼崽手裏的書。

“這可不是小孩子該看的東西。”

他如此說道。

伏黑惠眨了眨眼。

沢田綱吉狐疑地走過來。

“你們在背着我說壞話嗎?”他幽幽道。

富永太郎:“沒有哦。”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哈???”

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富永太郎頂着一副疲倦過頭的殼子一邊和綱吉說笑,等到時間過去到該回家的時候,沢田綱吉發現自己順利将方才在說些什麽給忘得一幹二淨。

這一定是來自海藻的陰謀。

海藻、哦不,是頂着海藻一樣腦袋的青年就打了個噴嚏,繼而哈欠連天,不久後疲倦地與他道別。

綱吉抱着咖啡和伏黑惠回到家中,不出意料,特意将他支走的大人們也早已經結束了會談,Reborn輕車熟路地跳到他的肩上。

“回來的太慢了!”他斥責道。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綱吉嘟嘟囔囔上貢咖啡,“給。”

Reborn:“我不喝速溶咖啡。”

那你為什麽要叫他去買啊!

沢田綱吉氣成河豚。

Reborn就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jio。

綱吉:!

他揉着自己的臉蛋,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但是又有一絲微妙的安心。

——畢竟Reborn能這麽和平常一樣對待自己的話,那大概沒有說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沢田綱吉磨磨蹭蹭地想,偷偷地擡起眼睛去看家庭教師,在被發現之前又飛快地縮回。

他這一番動作盡數落入坐在對面的兩位長輩眼中,國常路大覺缺乏與這個年齡的孩子相處的經驗,因此不論綱吉做什麽,這位看似威嚴的老人都在內心尖叫着好可愛(并沒有),并且表示可愛的孫子做什麽都是正當且正确的,一面還贊賞地伸手摸摸小孩的腦袋,寬和地問零花錢夠不夠。

而另一位長輩就狐疑地虛起了眼,心底生出一種濃烈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在老大迦具都玄示第一次把小鬼帶回煉獄舍的時候就出現過,後來直屬于他和老大的小鬼就變成了大家的竹千代,雖然心裏不說,古川忠義卻還是一直記得這件事的。

因此,此時此刻,看着自家的竹千代和神神叨叨的家庭教師親昵而熟悉的互動,他的心底就油然生出一種危機感。

不過,此時此刻,他還沒有發覺這種危機感來自何處,只是凝重着摸住了下巴。

“……古川哥?”

綱吉湊到一臉嚴肅的古川哥面前,伸出爪子在對方面前晃來晃去,居然過了好一會才喚回神智。

他皺起了臉。

“古川哥最近很累嗎?”他歪歪頭,揮揮手讓古川忠義單膝蹲下,踮起腳費勁地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要好好休息啊古川哥,我會很擔心的哦。”

古川忠義:“哦……哦!”他甩甩腦袋就緩過神,哈哈大笑着反将綱吉的腦袋rua成兔子窩。

終于将來走親戚一樣的二人組送走,臨別前大概是國常路大覺的一番詢問觸動了兩人身為家長的某根神經,既不是過年也不是生日的,綱吉手裏多了兩張卡片。

生活在普普通通家庭的綱吉拒絕去想卡裏有些什麽。

他将團成一團的乖團子惠惠安置在座椅上,打電話問了山本什麽時候回家,思索了一會,給附近的壽司店打了電話叫外賣。

家庭教師先生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做,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時間,他就從自己的眼中消失不見。

綱吉只能找出一副拼圖玩具,和伏黑惠湊到一起玩起了拼圖。

伏黑惠乖乖地蹲在座椅上,短短的手指捏起一塊又一塊拼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綱吉總覺得自己和伏黑惠是差不多的速度。

他偷偷看了眼,似乎确實如此。

男孩子尴尬地咳了咳。

像是一團小海膽一樣的幼崽就擡起了腦袋。

“綱吉生病了嗎?”他問。

綱吉很有兄長威嚴地道:“要叫綱吉哥。”

伏黑惠乖乖眨眼睛。

綱吉:“綱——吉——哥。”

伏黑惠:“綱吉!”

綱吉心累。

于是小小一團的幼崽就壞心眼地笑了起來。

綱吉:盯——

大概是綱吉散發出去的黑氣過分濃重,很快伏黑惠就停了下來,認認真真地拼拼圖。

沒過一會,兩人就結束了這塊拼圖。綱吉閑着無事,便開始教伏黑惠認字。

“仁——義”

“伏——黑——惠”

“黑——幫——”

念到某個詞彙的時候,伏黑惠突然啊了一聲。

“剛才,”他慢吞吞地說道,“剛才看到過這個字。”

男孩子眨了眨眼黑色的眼,長的過分的睫毛像是軟軟的小刷子一樣,慢吞吞地補充。

“在海藻的本子上。”

“诶?”

正興致勃勃地做卡片給伏黑惠念的綱吉愣了下,下意識摸了摸反常地蹭到自己身上來的黑貓,心裏有些奇怪貓的親近,嘴裏卻在反問,“惠惠剛才看見了什麽字?哥哥也想知道自己認不認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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