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露鋒芒
當初學禮儀，本來認為是手臂夾着紙張頭頂着盤子走路之類的。
事實上，這的确有。但是……
那時候王佑一進入意識空間就被一堆金光閃閃的珠光寶氣給埋了。
“這是怎麽回事？茶道課怎麽變這樣了？”那素雅清麗的屏風呢？那悠然寧靜的茶室呢？那窗外雲霧纏繞的茶園呢？那萦繞在鼻尖的茶香呢？
那宛若谪仙的茶道老師呢？
哦，老師還在，不過一個帶着茶香的旗袍美女站在一堆五光十色的珠寶金器中，實在是……很有糟蹋的感覺。
“小Q你中病毒了？早和你說過，別去奇奇怪怪的網站。”
“我一個甩你們地球科技水平幾萬年的智腦，你說我有病毒！！！”侮辱智腦呢！“這是在給你的下個課做準備。”
“什麽？”
“你不是選了禮儀課嗎？”
別賣關子了，禮儀課和這一堆珠光寶氣有什麽關系。
“禮儀課的學習目的，是讓你言行舉止符合規範，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對你産生好感。但是也不僅僅是如此。會講究禮儀的自然是貴族，按照天朝的說法叫世家。這也導致了那些動作你要做的好看，真正有耍好感度的作用，身上必須有那種貴族的氣質。那種如玉如珠的優雅，永遠不璀璨奪目，但是卻最能長相文化和時間的高雅韻味。”
“所以我你給看一大堆無論在古今中外都只能算是庸俗的，浮雲糞土來培養如珠如玉的貴族氣質？”
還好他不是女人，對金銀珠寶的抵抗力比較高。不過饒是如此，一大堆金山銀山堆在這裏，他的心髒也很不客氣的跳過了百。
“你懂什麽，哪個貴族不是暴發戶出來的。”小Q理所當然的說。“凡是要進入上流社會，沒有錢是不行的，只有在大俗之後，才能做到真正的高雅。”
貴族都是各種體制下的特權階級。但是無論是什麽體質下的貴族，他們擁有大量的財富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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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你所有的學習環境都會是這樣。我會加重心理暗示，讓你認為這些是真的。什麽時候你把這些金銀珠寶真的看成糞土了。暴發戶到貴族的蛻變也就開始了。”
事實上，當他連書法課上都用金液在鑲金箔的紙張上寫字後，他還真的抗議了。
“我現在做夢都是金色的。至于嘛。找個模特老師來教教不就可以了？”
“T臺上的模特走路好看得不得了。但是有人錯認他們是貴族嗎？他們的美是用來展示的，是用來襯托衣服的，是只有外在的。要有那種貴族的氣質，學出來的禮儀姿态才撐得起來。不過……你的厭惡指數已經這麽高了啊，看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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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
“沒什麽，只是被你們一說，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剛剛說到哪兒了？坐姿，那個……天生的。不用羨慕。”有時候與其找借口，或者瞎掰一個家裏有什麽樣的關系，不如直接這樣“嚣張”的明說，大家反而就接過去了。
本來就不是什麽值得深究的大事。
“切。”
大家對于王佑的自戀略微鄙視一下也的确如同王佑預料的那樣沒多說什麽。
他們這個宿舍是綜合宿舍，唐一和王佑是數碼藝術設計系的。兩個人目标都很明确，唐一是肯定走游戲設計這款的。把愛好發揮到極致。王佑是走的就業路比較寬廣的信息技術設計方向。
當然，他的未來道路鐵定不會就這麽正常化。否則實在是對不起小Q。
看着宿舍裏面有兩個繪畫技能，俞柏早就嚷嚷要求個帥氣逼人的自畫像。
“我生活在二次元……你确定要我給你畫？”小心給你來個全裸外加三分之二的水汪汪大眼。
“活人的……”王佑的繪畫技術是最後一年突擊的，為了應付考試，學得都是石膏的畫，這活人還是頭一回。“我記得公園裏到處有。一張畫20左右。”
“我試過，一坐下來就是一堆人圍觀。還不好提太多要求。我想要張冷峻的，他們那邊坐下以後就讓我笑。”活似不笑就畫不好一樣。
“我記得一年級是學得都是美術技能指導，我進修一下以後再說吧。”
王佑拍胸脯保證了一副四個人的肖像合畫。不知不覺，時間也就到了要去教室集合的時候了。
“還有十五分鐘呢。”
“早點到總是好的。”
“那你們先走吧，我随後就來。”
“為什麽？”
“習慣了。”
“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們動手。”貝擎發話，唐一和俞柏很配合的站起來，活動手腕。
【哦哦哦，動手了，動手了！快點快點，他們打不過你。】小Q很振奮。
【少搗亂，恩……還是一起走吧。唉，真讓人懷念，我升高中那會兒一開始也這樣。之後大家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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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唐一和王佑進班級的時候，也已經是最後兩個了。不愧是數碼藝術系不愧是搭着藝術系的邊的。一水的美女。簡直是男生的天堂。
不過一屋子紅花中的幾朵綠葉全部正襟危坐，不敢露出半點豬哥相。他們這裏是近水樓臺了，但是S大是綜合性學府。旁邊就是工商管理學院不說，隔壁還有個號稱和尚院的工技大呢。
班主任進來點頭，報名，留下電話號碼，并且做為鼓勵後，就飄然遠去。剩下輔導員繼續做軍訓動員。
輔導員的說話也十分有技巧，先是給大家暢想一下美好的校園生活。然後是淡然的表示，軍訓只有十天，但是不會讓大家單純的練隊列十天的。
這十天中還會教大家搏擊防身術（姑娘們眼睛亮了），還有打靶（姑娘和小夥的眼睛都亮了）。更有看愛國電影（能占據太陽底下隊列軍姿的時間，大家都歡迎）和最後的彙報演出，大家可以現在就開始想節目了。
最後嚴厲的掃視一群活潑靓麗，看着就身嬌肉貴的妹子，這個軍訓項目最後是算學分的，和期末考試，畢業有關系的。要找借口偷懶的人考慮清楚。
這招很高，誰都不知道這軍訓的分數到底加到哪裏。早就聽說大學有學分制，學分不滿就得重修，但是具體怎麽樣的制度都不知道。
萬一正好差了軍訓那麽一點點……
萬一這個詞彙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最後我在說一下軍訓的分班情況。”
咦？咦？咦？不是這裏一個班一起嗎？
“為了隊列的時候好看，整個學校進行男女分班。女生1班，2班加聲樂2班明天在三號大操場集合。男生……”掃過班級裏不足一個巴掌的綠葉。“大禮堂後面小操場，和英語系的擠一擠。早上八點，不要遲到。”
“男女分開倒是稀奇，我高中軍訓的時候都在一起的。”
“大學地方大，操場也大，以班級為單位人太少了都列不了一個方正，起碼要一百個人吧。現在男女身高已經不像是以前了，身高差距明顯了，混合方正已經不好看了。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王佑轉頭詢問，這悲憤的表情太明顯了。
“你明天不會遲到吧。”
“我是有一小點拖延症。但是我從不遲到。你有空的話可以問問我高中同學，我記得我高中那會兒的學習委員也考到S大來了。也是這個校區，不過是信息工程系的。”
學院的位置和王佑的學院正好在整個校區的斜對角，大熱天的，誰都沒這個興趣串門，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
“反正明天是和貝擎，俞柏一起的。我們三個總拖得動你一個。”
【切，愚蠢的人類，我都拿他沒辦法，何況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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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沒有用，這回誰都很難說清楚，因為他們宿舍到得不算晚，離集合時間還有十分鐘。但是……他們是最後到的。
四個人中，除了王佑感嘆了一句“早了”以外，另外三個人都有種微妙的“輸了”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心思考慮這個了。
一百十幾個人，三個教官，聽說女生那邊只要兩個。
教官們年紀都不大，但是在部隊都是至少班長級別的，大小是個官。而且，各個都是每年被學校邀請來當教官的。
對于學生們的一些刺頭，不服，難纏，裝病之類的，都特別有一套。
一上來先是笑臉迎人的自我介紹。俗話說的好，身手不打笑臉人。教官們态度那麽好，你好意思一上來就刺頭嗎？
然後教官們再嚴肅的長相了一下軍容軍貌，表示軍訓是一件嚴肅的事情。被教官們整齊劃一的姿勢煞到的學生們
大家會熱血的一下，趁着熱血的這個勁頭……被收拾了。
立正稍息報數，左右轉，齊步走，正步，跑步。一樣樣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什麽？這裏太熱？
恩……某某地方挺陰涼的，但是那是女生的地盤，你們要搶？
什麽？累了？
恩……休息當然可以的，這個姿勢不标準啊……标準了就讓你們休息，我們多善良。
別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我啊，同學們，我們真得是最低标準了。隔壁，你們看看，他們還沒休息呢。
餓了？
當然可以，馬上就開飯了，不過呢，軍訓吃飯和平時吃飯不一樣的，來，飯錢唱首歌。
“…………”此乃同學們。
“團結就是力量，應該都會吧。”教官A舉手還給大家打了個指揮。“如果聲音比隔壁方正輕……我們就只能比他們晚到食堂了。雖然開飯是一起的，但是……食堂裏有空調。”
早一秒鐘親近空調也是好的。大家扯開嗓子的唱。
這種歌曲一個人唱顯得傻透了，但是大家一起合唱的時候，就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力量。想象力豐富的，還能往家國天下方面暢想一翻。
當然更多的人目标是……吃飯，空調。
教官如此簡單的就把大家玩弄于股掌之間，服氣嗎？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還能怎麽樣呢。
承認自己那邊操場的女孩子還嬌氣？不肯軍訓和學校法律法規對着幹？強頭倔腦的認為自己做到位了不需要罰？
抱歉啊，現在教官們還高科技了，手機掏出來一拍。先問你要不要看，看了如果證明是教官沒冤枉你，等會兒自己加倍罰站。不多，五分鐘十分鐘就夠了。
那可是在大家已經疲憊到極點的時候多加出來的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而且這加罰肯定是占用為數不多的中場休息時間。更更更重要的是……教官基本上不會冤枉你。
沒有教官無理取鬧看不起大學生故意折騰導致嬌弱的小美女昏倒，然後主角熱血的向教官挑戰順便引得美女芳心同學們崇拜教官佩服的橋段。
但是大家依舊恨得他們牙癢癢。估計今天回去某些心靈手巧的女生們回去就要紮個小人來敲了。
別說女孩子們了，男生們都是在內心各種詛咒。
什麽？封建迷信？要的就是迷信啊喂。真靈驗了就要出人命了。自己在內心出口氣也就夠了。
不過，也不是真沒有“複仇”的機會。操練了三天後，大家引來了除了隊列以外的訓練項目……軍體拳。
教官們還要從學生中挑出一部分有天賦的，特別教導。然後在最後的一天的“閱兵儀式”上進行表演。當然，這批學生後面的隊列就不用訓練了。專心打好軍體拳。
對此，被正步之類的口令折磨了三天的同學們都很渴望這個機會。至于軍體拳學習會不會更辛苦……這個再說。
雖然最後是用來表演，但是教得時候可不能這麽沒積極性。女生那邊教官會額外說幾句，這幾個動作怎麽防狼，男生這邊鼓動的就是……
“我們要學的就是這套動作。這可是标準的擒拿格鬥動作，簡單實用。下面有哪個同學願意上來配合的？可以随便對我們出手。”
複仇的機會來了啊，同志們！！！
尤其是學過點空手道，跆拳道，柔道之類的同學們。或者是認為自己人高馬大力氣十足的。呼啦啦的上去十來個。後面還有幾十號人蠢蠢欲動。
不過，就算是學過，大家在道觀學習的時候，也是相互擺好姿勢，預備開始，然後開始規定動作的比拼。嚴重的缺少真正的對戰經驗。
而教官們在部隊可是有對打訓練的。
就算有對戰經驗，他們的力量，肌肉爆發力，反應力，也都比不上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訓練的教官們。
所以……
“哎呦。”
“啊。”
“可惡……”
這是被火速放倒的同學們，其中就包括自認為散打學還不錯的俞柏同學。如果都是這樣也就沒意思了。
偶爾而已有見證奇跡的時刻。
旁邊傳來了幾聲雜七雜八的驚呼，于是最右邊……
站着的——王佑。
地上的——教官。
這也就是說……
“哇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