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轉機
景夏趕到機場的時候，才傍晚5點，又恰好碰上飛機晚點，于是景夏整整在機場外等了近5個小時。
夜已深，天空裏飄着細碎的雪，夾雜着雨點冰冰冷冷的落在臉上，順着臉又滑進脖子，寒意嚼魂蝕骨。景夏一直朝機場出口的方向張望，即使凍的渾身發抖也全然不顧，生怕稍一走神就會和陸顏歆錯過。
終于，随着一撥人流過後，視線裏出現了陸顏歆的身影，景夏笑了，第一次覺得等人的感覺原來可以這麽幸福。
這邊的陸顏歆遠遠的看到景夏飛也似的朝她跑來，眼底寫滿不可置信的同時，心底某個缺口仿似瞬間坍塌了。
“陸······陸老師······”景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扶着腰不住的喘氣。
“怎麽會來？”陸顏歆說不出心裏的感覺，眼前的景夏，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看不出血色，頭發也已經濕透，衣領上沾滿未化的雪，脖子裏一道一道的都是水痕。她在外面等了她多久？“怎麽不進去等呢？你看你，身上都濕了。”
陸顏歆擡手幫景夏拍掉衣領上的雪，又拿出紙巾小心的擦幹景夏脖子裏的水痕和她濕透的頭發。
景夏看着近在咫尺的陸顏歆，摒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全世界只剩下了陸顏歆和瘋狂的心跳。還好，她的臉色蒼白，所以看不出因為欣喜還有害羞而泛起的紅潮。
“機場人太多，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和你錯過。”景夏愣了好半天才組織完一句完整的話。
“腦袋裏都在想什麽？”陸顏歆皺了皺眉，哪有人只是為了不想和她錯過就寧願在外面淋雨的？
“想你呀。”景夏對陸顏歆眨了下眼睛，笑靥如花。
陸顏歆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愣了下，她總覺得簡短的三個字裏透着無限暧昧。
“正經點！”
“我很正經呀，我可不就在想會不會和你錯過麽。”景夏盯着陸顏歆，意味深長的笑。仙女老師和以前不一樣了，會想歪了，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攻破仙女老師指日可待，景夏有些得意。
陸顏歆被景夏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好是她多想了，陸顏歆嗔了景夏一眼，問她：“會不會冷？”
“不冷。”景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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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渾身都在發抖，陸顏歆把脖子上的圍巾扯下來遞給景夏：“圍上。”
“不要，你戴着，你暖和我就暖和了。”景夏強行把圍巾又戴回了陸顏歆的脖子裏，順便用眼神警告她不許再摘下來。
“你這都什麽理論？”溫度也能隔空傳遞麽？
“好啦好啦，我們回去吧，你回哪裏？學校還是回家？”
“回學校吧，有點東西要收拾。”自從那次忘帶鑰匙，被逼無奈只能住外面的賓館之後，陸顏歆就在學校租了間教師宿舍，免得再發生類似的狀況。
“那我們一起回去。”景夏很開心，陸顏歆住宿舍，她就可以找借口和她多待一會兒了。
“嗯。”
景夏攔了輛出租車，幫陸顏歆把行李搬到後備箱，上車的時候忽然想到還沒問陸顏歆為什麽提前回來。
“對了陸老師，你怎麽會提前回來？”
“那你呢，怎麽知道我提前回來？”陸顏歆沒有回答景夏的問題，有些事，她不想和景夏提。在這之前，她就一直在想，她和景夏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景夏對她，好像早已超越學生對老師的範圍了。
“聽同學說的，同學聽總務處的老師說的。”陸顏歆僞裝的再好，但是眼底的不自然還是被景夏很敏感的捕捉到了，既然陸顏歆不想說，她就不問。太激進，會吓到陸顏歆。
後面，景夏和陸顏歆都沒再說話，一直到分別，景夏才笑靥如花的和陸顏歆告別，雖然笑容裏少了點快樂。
另一邊的紀寶正埋頭狂掃林清寒帶來的麻辣燙，樂的就跟長在春天裏的花兒似的。
“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林清寒扶額，無力吐槽紀寶的吃相。
“唔······哦哦······”紀寶含着滿口甜不辣，含糊不清的應了聲，腦袋依舊埋在碗裏，林清寒只能放棄讓紀寶放慢速度的想法。
可別嗆到，林清寒念頭剛轉到這，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該，林清寒睨了紀寶一眼，原本沒打算理她，但是看到紀寶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林清寒瞬間愛心泛濫，起身倒了杯水給她。
“都說了慢點了，你急什麽？”
紀寶接過水杯猛灌了口，拍着心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因為太久沒吃了，真的好好吃，謝謝林總。”紀寶朝林清寒扯出一個超級燦爛的笑容。
是不是只要給碗麻辣燙就能拐走了？林清寒挑眉看了眼紀寶，很不理解某人的思維。
幹嘛這麽看着她，紀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幹咳兩聲，又埋頭掃麻辣燙去了，結果剛吃了兩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紀寶差點又嗆着。
“媽······那什麽······”
“什麽那什麽，你又死哪浪去了？”寶媽怒火中燒的聲音透過手機刺進耳膜，紀寶趕緊把手機移開了一點。
“我這不······這不出差去了麽。”紀寶一本正經的扯着慌。
“少蒙我，行李都不帶就出差？我看你不是出差，是裸奔去了。”寶媽毫不留情的戳破紀寶的謊言。
“那什麽，走的急，沒來得及回家拿行李。”
“接着編！”
“真沒編，我們林總說了，就走幾天，行李什麽的，到地方買就行，工費報銷。”紀寶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順便把林清寒拖下了水。
林清寒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平常看着呆到不行的紀寶，扯起謊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走幾天？”聽到紀寶說林總，寶媽開始信了。
“這個······要看林總······”看林總什麽時候放她出院。
“行吧，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看電視去了。”
真是三句不離電視劇，紀寶無語的挂斷了電話。忽然想到林清寒就在身邊，她這麽跟自個兒媽撒謊是不是很壞啊？林總會不會誤會她呢？紀寶偷偷瞄了眼林清寒，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發現任何不悅的痕跡，這才放心。
“看什麽？”林清寒看出某只鬼頭鬼腦的在打量她的寶的心思，輕笑出聲。
“唔······我不想我媽擔心，所以才撒謊的，林總你別誤會啊。”
“你怎麽知道我誤會了？”
“額······猜的。”紀寶撓了撓頭，尴尬的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她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不過，你短期內估計不能回家了。”
“為什麽？”紀寶有點蒙，林總難道還要她在醫院待上十天半個月不成？老天，就一個小傷口，怎麽弄的跟截肢了似的。
林清寒看着紀寶糾結的皺成一團的小臉，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你腿上有傷，回去怎麽跟你媽交代？”
“就說出差路上不小心磕到了呗。”這還不簡單，林總想什麽呢，紀寶徹底蒙了。
林清寒被紀寶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哪有那麽簡單，這好好的一個孩子跟着老板出差，回來就給腿上弄一傷，孩兒她媽不得覺得是她這個老板沒有好好照顧自家孩子，不得挑她的理啊？也不對，紀寶她媽怎麽看她，與她有關系麽？林清寒發現貌似是自己想多了，只能不自不然的輕咳了聲，轉移話題。
“不說了，趕快吃吧，都涼了。”
“啊？哦！”紀寶愣愣的望了林清寒兩眼，始終沒明白林總剛剛那話的意思，不過人家是大老板，考慮的肯定比她周全，所以不管懂不懂，她只要聽林大老板吩咐就好。
紀寶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對林清寒已經到了事事都信的地步，恐怕哪天林清寒把她賣了，她還得替人數錢。
隔天，景夏準時到陸顏歆的辦公室報道送早餐，但是陸顏歆不在。陸顏歆從來不會遲到的，景夏皺了皺眉，又跑到她的宿舍找她，但是依然沒有，打電話也不接。景夏慌了，想到昨晚陸顏歆的不自然，陸顏歆的失蹤，一定和提前回來有關，所以，她到底因為什麽事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