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染

這天晚上還算平靜,只輪到朱芸那組的時候遇上了三個喪屍,被她幹淨利落的料理了兩個,還有一個被吳良給殺了。她的形象在吳良心裏一下提升了老大一截,換做別的女人看到喪屍不說尖叫起碼也會吓得臉色發白,眼前這小妞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瘦得跟弱雞似的,殺起喪屍來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比他這個大男人還厲害,不佩服都不行。

薛晨安安穩穩的睡到四點半,這幾天積累下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神清氣爽的巡視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跟劉強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見時間差不多了,把車裏的鍋具拿出來,淘了些白米,就着火堆熬起了粥。昨天收獲的物資裏面有幾枚松花蛋,用臘肉代替鮮肉,正好做皮蛋瘦肉粥。

火堆燒了一夜,柴禾燒得差不多了,弱了很多的火勢熬粥正好。

看着薛晨忙碌的背影,劉強心裏感慨萬分,這年頭多是獨子,家裏就一根獨苗苗,全給寵壞了,別說小子就是丫頭會做飯的也不多。薛晨不僅長得好,身手好,這廚藝居然也這麽好,他老婆做了一輩子飯,也沒熬出過這麽香的粥,要是他家丫頭能夠再大個十多歲,眼前這位可不就是個現成的好女婿人選麽?

想着想着,劉強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他閨女跟薛晨年齡相當,怕是也高攀不上。沒瞧見昨天林大小姐還碰了一鼻子灰嗎?

林欣昨晚吃多了,肚子痛醒了,憋不住拿着手電筒去上廁所,回來看到薛晨正在攪拌鍋子裏的東西,火光輝映下,溫柔專注的俊臉讓人怦然心動……

林欣從來不乏追求者,他們滿足她物質上的需求,滿足她的虛榮心,陪伴她,呵護她,她一度認為愛情不過如此。然而,此刻她終于明白了,這種心跳的感覺,這種傾慕的感覺,這種想要對方眼裏只有自己的感覺,才是愛情……

想到薛晨對她的冷言冷語,林欣又有些黯然了,她忽然有些理解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什麽意思了。

她暗暗給自己鼓氣: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就不信以她的魅力以她的家勢追不到薛晨!

寒風呼嘯,林欣打了個寒顫,有些不舍的看了薛晨一眼,回到房間裏。和衣躺在床上,林欣認真回憶起來,在學校的時候,好像沒聽到薛晨跟什麽女生交往,除了學生會那幾個,貌似也沒見他跟別的什麽女生走得近。不過也對,薛晨他們金融工程系本來就沒幾個美女,他那麽帥,眼光肯定很高,哪兒能瞧得上?

林欣想着薛晨沒女朋友,心裏美滋滋的,轉念又開始糾結,薛晨他究竟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呢?性感的,活潑的,溫柔的……他跟陸謙關系那麽好,陸謙肯定知道,等天亮了找個機會跟他打聽打聽。

皮蛋瘦肉粥熬好了,陸謙還沒有起床,薛晨笑了笑。小謙沒有異能,體力也沒有他好,昨天殺了那麽多喪屍,肯定累壞了。就讓他多睡會兒吧,劉川他們也還在弄早飯呢,實在不行,一會兒他開車小謙在車上吃也一樣。

薛晨用開水把保溫飯盒燙後,把皮蛋瘦肉粥給裝了進去,這飯盒小謙不知從哪兒買的,容量特別大,保溫效果也相當好。就這天氣,把滾熱的飯菜裝在裏面也能保溫三個多小時。

光喝稀粥肚子餓得快,薛晨趁着沒人注意到他,用異能燒了一小鍋水,就着火堆的餘火很快就把三節廣味香腸給煮熟了。火系異能者有一個很雞肋的優點就是不怕燙,薛晨拿着刀,一會兒功夫就把滾燙的香腸切成晶瑩剔透的薄片。香腸在熱的時候不容易切成片,若不是他苦練過刀功,又不怕燙,恐怕還真切不出厚薄一致的效果。

他把三分之二的香腸裝進了保溫飯盒裏,放到車上,把自己的那頂帳篷拆了,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才開始吃早飯。

皮蛋瘦肉粥和香腸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尤其是在缺吃少喝的時候,大人聞着都得咽口水,更何況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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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的寶貝兒子劉林是目前他們劉家孫子輩唯一一個男孩,又是結婚好幾年才生的,被寵得跟個小霸王似的。災難爆發後,喪屍橫行,他被吓得老實了不少,可骨子裏的頑劣任性還沒被徹底磨掉。

遠遠聞着香味,便跟他媽媽吵着鬧着要吃。劉成的老婆本來就很溺愛孩子,在家裏霸道慣了,嫉妒心強又愛搬弄是非貪小便宜嘴巴又毒賤,親戚鄰居沒什麽人喜歡她,大家顧着臉面不願意跟她計較,偏她還很得意覺得自己跟個人物似的。

她覺得小孩子又吃不了多少,薛晨一大男人不至于那麽小氣,連點兒粥都舍不得吧?

她拿了個碗,正要過去,劉川皺眉道:“大嫂,我們又不是沒吃的,別去給薛晨要。”

“老三,瞧你這話怎麽說的,我們一塊兒上路,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該的,他一大男人分點東西給小孩子吃,那是發揚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怎麽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變成了乞丐似的。”

劉川本來就不善言辭,他大嫂一通歪理說出來,他也沒轍了,只得直白道:“那你把幾包榨菜拿過去換吧,咱們只是跟別人結伴上路而已,薛晨他們兩個身手很好,不能因為貪點兒小便宜把關系弄僵了。”

大嫂胡攪蠻纏一通,說了好些難聽的話,而且還越說越多,明裏暗裏把吳良和朱芸姐弟罵了個遍,聽得劉川直皺眉頭,要不是看着他大哥的情分上,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救這個女人,活脫脫就是一個攪家精。

薛晨的耳朵靈光的很,劉家那邊的動靜全一字不落的聽見了,他對這女人本來就沒什麽好感,現在直接成負數了。

大嫂拿着個空碗走到薛晨面前:“小薛啊,能不能把粥分點兒給我們,我家林林鬧得厲害……”

薛晨冷着臉道:“你兒子鬧得厲害關我什麽事情?”

薛晨殺了這麽久喪屍,身上早染上了一股子煞氣,平時跟陸謙在一塊兒的那股溫柔殷情勁兒一散,冷着一張俊臉,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看着劉川大嫂,她頓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這輩子也就敢在親戚熟人面前耍耍威風,冷不丁的被薛晨這麽一看,那眼神就跟看死人似的,再一想他殺喪屍時幹淨利落的狠勁,那些喪屍的血肉飛濺到他身上都不眨一下眼睛,她終于明白什麽是害怕,什麽人是不能惹的了。

遠處,林欣一直在悄悄關注着他們那邊的情況,看到劉家那潑婦大嫂被薛晨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打敗了,心裏生出一種竊喜,暗自得意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吳良和朱芸都是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剛才被劉川大嫂暗諷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他們是被劉川‘救’了,可也不是混在劉川身邊吃白食不是?他們倆的貢獻起碼比那個潑婦大多了不是?

吳良是被劉川從喪屍嘴底下救出來的,他也知道劉川的為人不錯,不高興歸不高興,但不會太計較。朱芸可不一樣,她跟劉川之間嚴格說起來可算不上救與被救的關系,她和弟弟上他們的車可是拿糧食拿物資換的,守夜、殺喪屍,她自問也不比劉家的男人差,憑什麽劉家人就覺得自己要高他們一等?

朱芸多少也有些回過味來了,劉川這人身手不錯,但是耳根子太軟,連他大嫂這種潑婦都鎮不住,缺乏魄力也沒什麽領導能力。跟他們一起走,怕不是什麽好選擇。

思及此,朱芸擡頭看了眼陸謙他們的方向,陸謙既然知道這麽多事情,看起來也不笨更不像什麽善茬,為什麽她都覺得劉家人靠不住,他和薛晨還要繼續跟他們搭夥上路呢?

難道說他們另有圖謀?

眨眼間,朱芸心裏拐了七八個彎兒,越發覺得自己猜不透陸謙的用意。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他對他們姐弟倆非但沒有惡意,還遞出了橄榄枝,只是,這橄榄枝要是接下了,會不會燙手呢?

大家心思各異吃完早飯,收拾着行李,準備要上路了。薛晨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小謙還沒起來,只好去叫他。

他在帳篷外面叫了兩聲,沒人答應,心裏一緊,拉開帳篷的簾子,小謙抱着喵崽縮在被子裏,臉上泛着病态的潮紅,鼻尖冒着冷汗,一看就知道生病了。

他弓着身子進去,半跪在陸謙身邊,把睡得天昏地暗的小肥貓拎開,無視喵崽不滿的怒吼,伸出手往他腦門上一摸,燙得都能煎雞蛋了。

陸謙感覺到身邊有人,偏偏腦袋鈍鈍的暈得很,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花了莫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啞着嗓子喊道:“薛晨……”

薛晨看他燒得鳳眼迷離,整個人懵懵懂懂的,脆弱得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裏好好疼惜一番,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暗罵自己一聲‘禽獸’,柔聲道:“小謙,你生病在發熱,你先躺着,我去給你那點兒藥過來。”

陸謙覺得自己腦袋裏跟塞了一包棉花似的,薛晨說的話他得反應好一會兒才能理解,生病了得吃藥,他胡亂點點頭。

薛晨見他燒得已經迷糊了,又心疼又擔心。小謙的身體底子不是很好,以前不生病還好,一生病就是小感冒也得去醫院挂兩瓶水才好得了,現下這種情況,甭說挂水了,連個醫生都找不到。

薛晨沒學過醫,也沒怎麽生過病,就算偶爾患個小感冒也是能熬就熬過去了,很少正經看醫生,醫療知識少得可憐。他拿不準陸謙是着涼了還是怎麽了,只能在車上先找了些退燒藥出來,按照包裝上的說明,把藥喂給陸謙。

不知是退燒藥起作用了,還是陸謙掉了包成潭水的‘需泉水’起了作用,他的神智漸漸恢複過來。

薛晨見他眼神比剛才清明些了,擔憂對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那麽燙,心疼得緊鎖着眉頭問道:“小謙,感覺好點沒?要是還難受,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去跟劉川說晚點再上路。”

“沒事,”陸謙很認真的說:“我應該不是着涼發熱,而是跟你之前的情況一樣,要覺醒異能了。”

驚喜很快被擔憂取代,薛晨皺眉道:“小謙,覺醒異能的過程很痛苦,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等你的異能徹底覺醒了,我們再去a市,如何?”

陸謙想也不想就拒絕道:“這點痛苦我忍得住,按照昨天訂下的路線,最遲五天最快三天我們就能抵達a市了。我還想跟小遜一起過新年呢,不能再耽擱了。”

薛晨看着他一臉認真大感頭疼:“小謙,我知道你很想見陸遜,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和安危開玩笑啊。陸遜那家夥滿肚子壞水,保準平平安安呆在a市,你這樣子過去,他知道了也會擔心的。”

陸謙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相信自己挺得住,不滿道:“你不能那麽說小遜!還有,我相信我能堅持住,還是說,其實你沒信心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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