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點新郎

白眉金剛猴一把将周通摟在懷裏,沖韓老太太吼了兩聲,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人是我在罩着,有什麽問題來找我!”

韓老太太雖看不到白眉金剛猴的動作卻能感受到它釋放出來的極具壓迫性的氣,立刻白了臉色,說道:“伏龍大仙恕罪,我們也是情不得已……既然大仙替他擔保,那留在韓家不是問題。”

“不用。”周通笑着打斷了韓老太太的話,“這幾日也叨擾得夠多了,我去山下住也好。”

陰章明顯不在韓家,這幾日,不只是韓齊維在想辦法遮掩自己做過的醜事,周通也在韓家尋找陰章,陰陽二章感應極強,十幾米的距離就能産生反應,韓家基本被周通轉遍了,陽章卻一直沒有反應。

眼下這種情況,陰章不是已經不在韓家了,就是被韓齊維想辦法掩藏了氣息。

不過,從韓齊維的反應來看,顯然不知道怎麽掩藏陰章的氣息,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想方設法、絞盡腦汁地去偷他的陽章,還要煞費苦心地将他驅逐出韓家。

既然陰章不在韓家,他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韓老太太聞言,頗為不安地看了一眼金剛白眉猴,金剛白眉猴大力摟了摟周通,熱情相邀,想留周通再在韓家住幾日。

周通撥開伏龍的手臂,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辦,下次來看你。”

伏龍瞪着一雙亮晶晶的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着周通,眼底湧出點淚花,周通問道:“你……”

伏龍從嗓子裏咕嚕出幾個委屈的音節,随後一擡胳膊,露出腰上結了疤的傷口,即便多年過去,那裏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然而周圍不再生長出來的毛發跟猙獰的傷口仍是能告訴別人,它曾經受過怎樣嚴重的傷。

“嗚——”伏龍勾着手指了指傷口,沖周通叫了幾聲,韓齊清走下來,對周通說:“我聽說三十幾年前,伏龍受過很嚴重的傷,傷口化膿潰爛,高燒不醒,幾乎要喪命,靈氣急劇渙散,神仙難救,就連我父親都沒有辦法。是一位外人救了他……”韓齊清看着伏龍的眼神裏滿是敬畏,轉過頭,向周通投以同樣敬畏的眼神,“看他對你如此親近,我猜救了它的那人是你父親吧?”

伏龍聽懂了韓齊清的話,緊跟着點了點頭,它又拉了拉周通,想留下周通。

周通笑着說:“原來如此。”

伏龍指了指,口中嗚嗚地說了幾句,周通意外地聽懂了他的意思:“你問我父親?”

伏龍點了點頭,周通說:“死了,在我小時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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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龍詫異地看着周通,随後身上湧出來一股怨氣,他憤怒地呲出氣來,吱吱叫着,周通安撫了伏龍的情緒,說:“我也覺着他死得很蹊跷,但是卻無從查起,現如今,我在努力修煉,等到我的能力足夠使用返魂香的時候,我就會知道事情的始末。”

“嗚……”伏龍暴躁的情緒穩定下倆,它看着周通,眼底蓄了些淚水,周通抹去伏龍眼角的淚水,說:“你有情有義,這份心我替父親記下了,來日有緣見他,會轉告你的思念與感激。”

“嗚……”

周通見伏龍還是粘人得很,不得不說:“我得下山了,這個點不早了,下山去還得一段時間。”

“吼——”伏龍低吼一聲,伸手抓起周通,将周通平穩地放在自己背上。

韓齊清被吓了一跳,擔心地叫到:“周通!”

“沒事。”周通坐穩了之後,冷靜地說,“它要送我下山。”

“吼——”

“那就麻煩你。”周通拍了拍伏龍寬廣的肩背,說道。

完畢,伏龍又回頭沖着韓老太太和韓齊維怒吼一聲,韓老太太臉色慘白,韓齊維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門檻上。

伏龍背着周通一路往山下走,入了山林,在林木間飛速穿越,竟是比那傳送陣法還要快,周通坐在它後背上一路平穩前進,最後到了山腳下,一看手機,過了還不到十五分鐘。

伏龍不方便去人多的地方,就将周通放在景點不遠處,周通說:“謝謝了。”

“吼——”伏龍吼叫了一聲。

周通笑了笑,沒再跟伏龍多說什麽,直接沿着山路往人多的地方走,待會兒運氣好的話能截輛出租車一路坐到市區。

伏龍見周通漸行漸遠,不舍地跟了上去,周通回頭一看,伏龍龐大的身影近在眼前,伏龍擡起手,将粗粝的手掌攤開擺在周通面前。

周通一愣,随即明白過來,跟伏龍叩了一掌。

這擊掌的動作是周達常做的,周通記得他父親每次回家都會跟他擊掌。

伏龍對父親的情誼如此之深。

畜生尚且如此,人呢?如果沒有陰章的話,秦王道上陰兵踏境絕對沒有這麽好解決。到頭來,韓家卻藏了陰章下落不肯說,實在讓人心寒。

周通一路遠去,再回頭看時,伏龍還守在原位,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周通沖伏龍擺了擺手,伏龍就歡呼雀躍地上下蹦跳,一雙眼睛卻依然望着周通,仿佛透過周通看到了故人的影子,一雙濕潤的眼裏滿是不舍。

***

周通早就聯系了端木秋,跟端木秋一起入住了同一家酒店,端木秋得知了事情始末之後,笑得差點被煙嗆到,她把煙灰叩進煙灰缸裏,說道:“我就知道你待不了多久,韓家那些人雖然有本事,但是一身傲氣簡直煩得很,也就我那小外甥還比較好相處,可也是個缺心眼的。”

周通沒應和端木秋的話,轉而說道:“秋姨這幾日在做什麽?”

“我還能做什麽?”端木秋指了指牆邊的購物袋,“每天逛逛街,看看風景,一天天特別無聊,我就不該跟齊清來得這麽早。”

“夏天,南島正是好風景的時候。”

“是啊。”端木秋打趣道,“全是穿短裙短褲的美女,真是好時候。”

周通赧然,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端木秋笑了笑,說:“不逗你了,你明天沒事吧?”

周通想了想,搖搖頭:“沒什麽事情。”

“那就陪你秋姨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周通問。

“一個私人會所。”端木秋把手機遞到周通面前,映入周通眼簾的是張邀請函,主辦方是“玉如意”,周通通讀下來發現這是個小型卻相當正規的私人拍賣所,所拍賣的東西都是業內的個人拿出來拍賣的。

周通笑着問端木秋:“秋姨要帶我去長見識?”

“哪敢啊。”端木秋把煙杆放下,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帶你去給我當參謀,要是拍到好東西了,咱們利潤四六開,你六我四。要是不幸看走眼了,我也不用你賠錢,畢竟人是我找的,這點風險我冒得起。”

周通:“……”

這真是大手筆了,對周通來說基本沒有什麽害處,輸了不賠,贏了卻能大賺,也不知道端木秋是有什麽打算,還是對他十分信任。

周通斟酌了下,商量道:“不好讓秋姨承擔這麽大的風險,馬有失蹄,萬一我看走眼了,也有責任承擔,這樣吧,利潤五五開,如果賠錢了,也是五五開。”

端木秋一怔,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便宜不占的人,她剛想說話就被周通擡手攔住了,周通彎着眼睛,笑着說:“不過,我一般是不會看走眼的,秋姨放心。”

端木秋聞言,跟着周通笑了出來,說:“好啊,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哪來的自信?”

“秋姨給的。”周通笑着說。

端木秋笑得更是燦爛,點了點頭,說:“好,就聽你的。”

兩人第二天一同去了拍賣會,端木秋穿着一身高叉旗袍,露出修長筆直的白嫩大腿,腰腹收緊,S形身材火辣有致。她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仍舊年輕得叫人嫉妒。走在南島的街頭,雖然與那些各個吊帶熱褲的年輕人格格不入,但是卻格外得引人注目。

拍賣會門口有刷電子票的人,端木秋帶着周通入了場。

原以為這只是個小型的拍賣會,但沒想到拍賣場地卻并不小,比之A市的羲和都只好不壞。只不過,來的賓客遠比羲和少太多,偌大的會場,只來了二三十號人。

但是各個都是內門術士。

打從進門前,缭繞在周通周圍的都是純正的靈氣,一絲一縷,互相糾纏,不動聲色地比較高低。端木秋平素裏很少張揚,自進了會場之後也将自己的氣放了出來,偏綠的靈氣穿梭在會場之間,輕易就将那些盤亘在他們周圍不肯散去的氣吹散了。

周通則安穩地走在端木秋身邊,免去了不少麻煩。有人認出了端木秋,上來跟端木秋打招呼,問起周通來,端木秋怎麽可能把王牌亮出來,只說是帶了個徒弟來見見場面,那些人見周通身上的氣很普通,只比普通人好上那麽一點也就沒做多想。

一路走到會場內,周通口袋裏的陽章忽然有感應了。

***

“你确定陰章是在這兒見到的?”韓齊維抓着一人問道。

“是啊。”那人瑟瑟發抖,說,“維哥你一直讓我查買走陰章那人的身份,我一路順蔓摸瓜查到了這家拍賣行,得知那人這幾年一路不順,先是妻子車禍死亡,後來公司經營不善,面臨倒閉,就只能把這枚印章當私物拿出來拍賣了!”

“那好。”韓齊維放開那人,冷笑道,“大賽在即,一日不解決這陰章的事情我心頭就不安穩,等我拿到了陰章,當場就毀了它!怎麽也不能落在那個周通手裏!”

韓齊維想到這裏,剛要從小隔間裏出來就看到從外間走進來的周通,臉色一變,大有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糟了!”

要躲已經晚了,兩人幾乎正面撞上,周通看了韓齊維一眼,笑着說:“好巧。”

“是挺巧的。”韓齊維陰沉着臉看向周通。

周通忽然變了表情,盯着韓齊維看了好一會兒直把韓齊維看的心慌,周通最後移開打量的視線,說:“你最近要破財,平時小心一點。”

被周通這麽一說,韓齊維心髒突突突直跳,周通是不是知道他當初被人騙了一大筆錢吧陰章賣了的事情了?周通身上肯定帶了陽章,萬一讓周通看見了被拍賣陰章那不就糟糕了!

不對……韓齊維意識到自己的做賊心虛之後立馬反應過來,他爸已經把責任都推給了已經死了的徐林身上,徐林家人不是癡就是傻,根本就不可能指認什麽。到時候他一口咬死,責任就是徐林的,關他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韓齊維放心不少,但想起在韓家的諸多事情,他心裏多少有些不甘。

等周通走後,韓齊維的目光落在與周通走在一起的端木秋身上,心想,那人是誰,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他又将先前盤問的小子一把抓了過來,問道:“那女人是誰?”

“蔔算姑,端木秋。”

“端木秋?”韓齊維腦筋一轉,有了主意,他在場地中央一掃,立刻鎖定了目标,韓齊維整理了下表情,笑着走了過去,寒暄道:“九爺!好久不見了啊!”

***

周通口袋裏的陽章一直在發熱,溫暖的溫度刺激着周通的手掌,這幾日來,陽章都沒有反應,卻在這裏産生了反應,是不是就意味着陰章在拍賣會上?

周通問道:“秋姨,有拍賣名單嗎?我想先看看。”

“有啊,你稍等。”端木秋跟服務員要了一張拍賣清單遞給周通,“怎麽?有在意的法器?”

“嗯。”周通也不避諱,接過清單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枚跟陽章外表極為類似,只不過陰章身體上所镂刻的手法為陰刻而已,章底一個篆文“陰”字十分顯眼。

周通說:“這枚陰章就是我要去韓家尋的那枚陰章。”

“哦?”端木秋聞言,來了興趣,問道,“怎麽會淪落到被拍賣的地步?”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枚陰章我是一定要拍下來的。”

“好呀。”端木秋點了點頭,“錢不夠就問秋姨借,秋姨有的是錢。”

“嗯。”周通忍俊不禁。

端木秋拿到的是VIP邀請函,在二樓,用屏風相隔的小包間,從這裏看去,角度極佳,十分清晰,能将整個展臺都一覽無遺。

端木秋剛落座就有人送來茶水點心,她閑着沒事幹就在嗑瓜子,抓了一把奶糖給周通:“吃點。”

“不了,不愛吃甜。”周通笑着拒絕。

拍賣會正式開始,展出的法器都是一件件地往外拍賣,周通在意的印章排在第五位,往後還有五件藏品。

第三件拍完之後暫停休息,端木秋跟周通都沒什麽上心的東西,端木秋叫服務員把茶添滿,剛想出去上個洗手間就見門外站了個她十分讨厭的人。

來人名叫“何九葉”因葉通爺,他在外一向自稱是“何九爺”,也喜歡別人這麽稱呼他,何九葉年輕的時候追求過端木秋,但是端木秋嫌他心術不正就拒絕了,何九葉一直懷恨在心,即便端木秋去了A市,何九葉也糾纏過一段時間,端木秋開店伊始,何九葉添了不少絆子,後來端木秋一步步經營出名堂了,何九葉覺着與她鬥實在太耗費心神就放棄了。

沒想到,還會在這裏見面。

端木秋見到何九葉的時候唇角勾起,笑着說道:“這不是九爺嗎?好久不見,有何貴幹呀?”

“端木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啊。”何九葉目光下移掃視了下端木秋修長筆直的大腿,不等端木秋回應,就對守在門外的服務員說,“再去搬兩張凳子來,我跟端木小姐坐在一起。”

他側過身,讓出身後的人,韓齊維笑嘻嘻地沖端木秋鞠躬,吊哨眼一眯,說:“姨媽好啊。”

端木秋看清了韓齊維的抱拳動作,眼神冷淡地移開,并沒有跟他認親戚的意思。服務員看向端木秋,端木秋問,“沒有別的包間了?”

“是啊,這地方的情況你也知道。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廳空,包間肯定是滿的。”何九葉厚着臉皮說,“剛才我房間出了點意外,空調壞了,南島的天氣不友好,這種天氣不吹空調,能活活把人當包子蒸熟了。”他頓了頓,故作體貼地說,“該不會是端木小姐怕我坐在這兒會跟你搶東西吧?”

這種低級的激将法當然不會刺激到端木秋什麽,端木秋剛想拒絕,周通卻制止了,說道:“秋姨,你讓他們坐進來吧。”

“小通?”端木秋詫異地看着周通,周通說:“沒事的。”

椅子搬來之後,何九葉就坐在端木秋身邊,跟她閑扯着,端木秋給何九葉面子,陪他聊上幾句,對韓齊維則是一臉冷淡,完全當韓齊維是一堆空氣,何九葉她得罪不起,而韓齊維卻是可以踩在腳底下的,她早就跟韓家翻了臉。

何九葉的目光落在周通身上,問:“這位是?”

“我一位故人的孩子,剛入道,帶過來長長見識。”知道周通的性格,端木秋介紹得很平凡。

何九葉懷疑地看着韓齊維,韓齊維抿了唇,小幅度搖了搖頭,似是在否定端木秋說的話。

何九葉于是問道:“不過剛才怎麽聽說這人是你徒弟呢?”

“哪裏。”端木秋笑出了聲,她抿了口茶,一點也不慌張地說,“我哪有這麽好的福氣收到這麽好的徒弟。”

何九葉跟着笑了幾聲,對端木秋說:“聽說端木小姐在A市生活得相當不錯,若是想要得到端木小姐占的一卦非得花上個大價錢不可。”

“說笑了。”端木小姐說,“一點吃飯的手藝而已。”

“哎呀,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認識端木小姐的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子,而端木小姐還是個小丫頭,這一下子我老了,端木小姐仍是年輕依舊。”何九葉随口扯了幾句,最後說,“我們也算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再見也是有緣,不如我們玩個游戲。”

“什麽游戲?”端木秋問道。

“端木小姐知道‘點新郎’的說法吧?”

端木秋:“……”

端木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點新郎”是術士內的行話,最早有個故事。

以前有個村子,這個村子裏經常死人,還都是在婚禮上死的,一時之間村民惶恐度日,沒有人敢在村子裏結婚。後來來了個天師,查看過後得知是個快要成親卻枉死了的女鬼在作惡。為了收伏女鬼,天師從村子裏的男丁中用擊鼓傳花之法選了個新郎,假意要與女鬼成親,卻不料,女鬼讓新郎給全村人發彩禮,新郎拿不出來就被女鬼殺害。

這說法逐漸演變成了一種游戲。

“點新郎”指的是:用靈氣傳遞一個錦球,一旦錦球停下砸在某個人的身上,那這人就是被點中的新郎。

被點中的新郎要給參與游戲的所有人購買一件法器當“彩禮”,無論對方選擇了多麽貴重的“彩禮”,被點到的新郎都必須要接受,沒有拒絕的權力。

如果你拒絕了,雖然不會像故事裏那樣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但是一旦傳出去你在圈內的名聲基本就毀了,別人見到你都會說“這就是那個被點到新郎卻逃了契約的三流術士”。

點新郎的錦球內本身就有靈氣,如何利用球內外的靈氣保持錦球的平衡移動不僅僅會考驗修者的實力,也有考驗運氣的成分在。

現在玩點新郎的人已經很少了,一來這其中寓意确實不怎麽好,二來,豪賭的風險太大了。

端木秋思慮再三,正準備接受何九葉的挑戰,就聽他說:“如果就咱們兩個人的話也挺無聊,不如再叫上你我身邊的這兩個小輩?”

端木秋聞言,柳眉蹙起。

周通的本事她全是從韓齊清那裏聽來的,并沒有看見過他實際的能力,她倒不是不相信韓齊清的說法,而是擔心在靈氣的運用方面周通可能是弱項,而且,“點新郎”不是什麽輕易玩的游戲,周通本身願不願意還是一個問題。

端木秋看向周通,将點新郎解釋了一遍,周通聞言,說:“以前就聽說過這個游戲,聽起來很有趣,可以算我一個。”

端木秋見周通也答應了,也就跟着點了點頭:“好。”

何九葉露出得逞的笑容:“那我們就開始吧。”

“等一下。”周通說,“看這個意思,人多更好玩是不是?”

何九葉猶豫着點了點頭,“過猶不及,人太多也不是很好。”

“四個人算少的了吧?”周通說,“那不如我們再叫幾個人?拍賣會上還有七件藏品,不如除了新郎外每個人分一件藏品,再叫四個人。”

何九葉:“……”

四個人的确不算多,八個人卻是多了一點,何九葉看了下韓齊維,韓齊維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九爺,那人自己找死,我們就送他一程!”

何九葉最後點了點頭,跟手下人吩咐道:“去問問,有沒有要跟我們一起玩游戲的。”

“是。”

那人離開後不久就帶了四個人過來,那四個人都是有頭有臉叫得上名字的人物,顯然帶着豪賭的心上來的,小小的包間坐不下這麽多人,主辦方就将他們帶到了大包間裏。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何九葉左右看了看,問道。

“好了。”

“好了。”

“可以開始了。”

……

衆人一一應聲。

何九葉端起茶杯,一手托着,一手拿杯蓋不緊不慢地撥弄着嫩綠的茶葉,他看了一眼正漂浮在他面前的錦球,沉聲說:“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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