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家出走黃河遠

離家出走的話,走路是絕不可能走路的。自行車在車庫還得坐電梯下去,黃河遠選擇了放在門口的滑板。

滑板上印着花裏胡哨的紋路,人踩上去,滑板感應到重力,亮起一圈七彩熒光。

黃振華聽到動靜,趴在二樓陽臺上吼:“黃河遠,你給我站住!!!”

黃河遠頭也不回,故意抓板旋了360度,重重落地,滑板炫光四射,“再見了爸爸,今晚我就要遠航……”

他蹬地起步,留給黃振華一個裝逼帶風的遠航背影。

二十幾秒後,黃振華從大門口激射而出。

黃振華是2暗白宇宙裏罕見的沒發福沒走形的美中年,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跑起步來健步如飛。

黃河遠回頭一看,老爹好似一頭憤怒的公牛噠噠噠奔騰而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短。

“可惡!”黃河遠當機立斷,猛地左拐,另一條道是個陡峭的下坡,滑板速度狂飙,雙方差距再次拉遠。

黃振華見追不上,立馬喊起來:“黃河遠,手機帶了嗎?!”

“帶了!!!”黃河遠揮揮手。

“你要去哪?!”

“住酒店!”

“好好的家不住,你要氣死老子!!!記得給我打電話!”黃振華獅吼。

“哼!!!”黃河遠帶板飛躍過減速帶,消失在彎道處。

一路滑溜出靜水小區,黃河遠站在大門口打了個噴嚏。他只在x市住過一次賓館,就是他被徐錦龍的呼嚕逼得翻牆出校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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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裏環境還可以,WiFi也挺快。他就勉勉強強再住一次吧。

黃河遠叫了輛出租車,半小時車程開到了那家賓館。黃河遠想了想,還是給老爹發了條短信。黃振華雖然掉錢眼裏了,但确實很看重他,要是不确定他安全,說不定會直接報警,還是報個平安比較好。發了短信之後,黃振華果然馬上就打來了電話,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理,幹脆關了手機。

前臺小姐姐對他印象深刻,微笑說:“小帥哥,怎麽每次見你,眼睛都紅紅的?”

黃河遠拿過房卡,冷酷道:“別叫我小帥哥。”

前臺小姐姐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黃河遠:“叫我大帥哥。”

前臺小姐姐噗嗤一笑,黃河遠雙手插袋,酷酷地走了。

黃河遠這一天占據了四章的篇幅,哭了大幾千字,着實有些淚盡人亡的意思,撲上床撅着屁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完成十五分鐘的睡前瑜伽,滾進被子,十一點準時進入夢鄉。

雖然睡得早,但沒有老婆們的環繞,睡得一點也不安穩,早上八點準時醒來,眼皮像塗了膠水般睜不開。

再睡一會兒……黃河遠心裏剛冒出這個想法,又強行按了下去。

他必須按時起床,不然晚上會睡不着!

他艱難起身,喪屍似的站到窗戶旁邊,眯縫着眼,接受陽光的普照。

黃河遠起床秘訣就是早起曬太陽,至少曬足五分鐘,以促進血清素的合成。

昨天睡得不好,他曬了十分鐘才逐漸恢複神智,在窗前來了一段free style。“早安,太陽起了我也起踩着滑板去趕集誰也別來和我逼逼我要找點neinei吸喲喲,早安,老婆們人間向日葵要去洗澡了洗完澡出去拈花惹草……”

黃河遠蹦到廁所,偏頭一照鏡子,原地裂開。

昨天哭得太厲害,今天眼睛腫得像猴子屁股,就剩中間一條縫能漏光。

“嘶……”黃河遠捧着臉蛋,盯着鏡子使勁兒瞧,“好醜啊……怎麽會這麽醜啊?”

人間向日葵遭到暴擊,險些自閉,洗完澡拈花惹草的心情也沒有了,點了一份酒店的早餐,心情沉重地吃完,心情沉重地上起了網課。

十一點半網課結束,黃河遠的眼睛還腫着。

平時他長得巨帥無比都要在家宅着,現在眼睛腫了自然不可能出門,打開外賣,準備在酒店待一天。

這家賓館坐落在黃泥塘,是美食外賣的天堂,黃河遠犯了選擇困難症,滑了半天,看見一家紫玉飯團。

這個飯團和學校的不一樣,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黃河遠下了一單,并備注:帶一根黃瓜,粗一點的。八元跑腿費。

等了三十分鐘,電話來了。

“喂。”

“是‘雪是上帝の淚’先生嗎?”

“嗯。”

“……外賣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

黃河遠:“……”

外賣小哥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幹幹淨淨,平淡如水。

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黃河遠懷着這樣的疑惑打開門,終于明白了這熟悉感來源于何處。

“你……”黃河遠退後一步,“你怎麽在這裏?”

白雲間站在門口。他穿着黑色運動褲白色毛衣,看見黃河遠的瞬間也退後了一步。失策,看見“雪是上帝の淚”這種ID時,就該提高警惕,以防遇見黃河遠的。

黃河遠陡然想起自己眼睛腫了,不帥了,立馬擡手捂住眼睛,從指縫裏看白雲間。

“你送外賣?十六歲是不是算童工?”

白雲間不回答,提起手中的袋子,淡淡道:“你的黃瓜在裏面。”

“哦……哦!”黃河遠才想起自己的訂單備注,“黃瓜多少錢,一起算。”

“8.8。”白雲間說着,遞上一張二維碼。

黃河遠接過二維碼,腦子裏猛地閃過了一個想法。

“喂,”黃河遠擡起頭,認真嚴肅地說,“你知道我要黃瓜幹什麽嗎?”

白雲間:“……”

黃河遠常年浸泡在互聯網,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有的知識儲備也都有了。

黃瓜,有很多用處,可以吃,可以敷,還可以用。一個單身男子在酒店叫了一根黃瓜,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黃河遠越想臉越紅,甚至有了一點羞惱之意,“喂,我叫你帶黃瓜,不是用來那個的,你懂嗎?”

白雲間:“……那個指什麽?”

黃河遠一把将黃瓜折成兩段,“少裝蒜。就是,我用黃瓜敷眼睛,不幹其他事兒!而且,讓你買粗點的,是因為橫截面要覆蓋我的眼窩!”

白雲間終于懂了,古怪地看着黃河遠,古怪地哦了一聲。

黃河遠眼見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一把拉住白雲間,“我不管,你就在這裏看我敷眼睛!”

“……黃河遠,你不對勁,”白雲間莫名其妙地推了推眼鏡,“不管你要幹什麽,都不關我的事。”

黃河遠炸毛:“不行,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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