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奶黃包強勢護妻

顧海宇覺得好玩, 噗嗤一聲笑了,也蹲了下來,“哭大聲點,把我哭高興了, 我幫你找回場子。”

“我才不哭……”

要是有人安慰他別哭, 黃河遠說不定就要哭出聲了, 結果顧海宇這貨和看笑話似的,逆反心理一上來, 眼淚就沒了。

“咕嚕嚕……”

“肚子餓啦?”顧海宇笑問。

自然是餓了。發現自己名字被劃後,他晚飯就吃幾口,熬到現在, 胃都開始疼了。

“你走開, 渾身燒烤味, 聞得我更餓了。”黃河遠悶聲說。

“嘿, 我得吃幾噸燒烤才能吃出內味兒啊,”顧海宇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是我帶了幾串燒烤。”

黃河遠猛地擡起腦袋,半張臉埋在臂彎裏,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顧海宇,接着往下一掃,掃了他手裏的燒烤幾眼,又水汪汪地掃回來, 滿眼都寫着“我想吃!”,但說是不肯說的,只等着顧海宇自己悟。

“我給白大佬帶的。”

“……哦。”黃河遠垂下眼睫,“他還沒睡啊。”

顧海宇出門前,白雲間确實沒睡, 坐在床上,倉鼠似的捏着袖子抹臉,問他要不要夜宵,他搖了搖頭。

不過,顧海宇看他那狀态,失眠失定了。

“不知道,管他睡沒睡,”顧海宇說,“咱在外面把他夜宵吃了。反正他也沒想要。”

“……不吃。”

“好吧。”顧海宇說完,起身回寝室,留下一地的燒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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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遠:“……”

他怎麽不多哄哄我,好歹留一串啊!黃河遠撅了撅嘴,委屈巴巴地把臉埋了回去。

也是,除了黃振華,沒人會哄他。黃河遠覺得更冷了,縮成一團。他現在不想動,外面又黑又冷,翻牆出去吃東西還得踩垃圾桶。腦子亂糟糟的,一心等天亮。他覺得,只要天亮,去曬曬太陽,他心情就會變好。

黑暗中,黃河遠聽見了腳步聲,和塑料袋晃蕩的聲音。

顧海宇回來了?黃河遠擡起頭,眼睛壓了太久,一時滿眼是光斑,只看見了一雙沒有腿毛的小腿。

這個腿……

黃河遠揚起腦袋想看他的臉,一片黑色忽地籠罩下來,蓋在他頭上,肥皂味以及淡淡的薄荷味被攏在黑暗裏,再鑽進了鼻腔。

是白雲間的味道。

黃河遠一個激靈,豁然站起。他起得太急,眼前發黑,靠着牆壁懵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白雲間的臉。

白雲間沒帶眼鏡,劉海薄了一些,中分挂在兩邊,顯出了某種奇異的氣質。黃河遠想了想,沒覺得那是帥,只能說那是一種不經雕琢的,極其內斂的氣質,有點像武俠小說中平平無奇的高手。

黃河遠低頭看,才看清白雲間把什麽東西扔到了他身上。是一件藍白校服。

“……”黃河遠看着他,“你……特意給我送衣服?”

“顧海宇讓我送的。”白雲間說。

“那他為什麽不自己送給我?”

白雲間:“……他懶。”

“……哦。”黃河遠說,“可是這是你衣服。為什麽顧海宇不送自己的衣服給我?”

“沒有為什麽。”

白雲間深吸一口氣。他好不容易才睡着,顧海宇把他搖醒,告訴他黃河遠又冷又餓,可憐兮兮地蹲在走廊,問要不要把夜宵給他。他當然沒有絲毫意見,沒想到顧海宇這人說完事,把鍋推給他,自顧自去睡了,讓他自己去給黃河遠送夜宵。

白雲間本來不想管,在床上躺了十分鐘,還是下來了——就當是給直播間榜一的優待,畢竟給了七萬多塊錢。白雲間這麽給自己找理由。

“給你。”白雲間把燒烤遞給他,“明天把衣服還我。悄悄還,別讓人看見。”

“???”黃河遠一臉古怪,“你不覺得這話聽起來像偷情嗎?”

“???”白雲間下意識地扶眼鏡,扶了個空,“……那你光明正大地還,在講臺上敲鑼打鼓,舉辦一場還校服儀式,讓全班都知道我借了你衣服。”

“艹,我現在就還。”黃河遠把校服扔過去,“你幹嘛管我?”

白雲間:“……”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麽要管你。

“我一個人吃不完。”白雲間将燒烤袋子遞給黃河遠,“吃不吃?”

“……才不吃。”黃河遠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肚子不争氣地叫起來。

白雲間突然勾了勾嘴角,“真的不吃?”

黃河遠氣急敗壞,一把奪過袋子:“煩死了你,我把你燒烤吃光光!”

“……回寝室吃吧。”白雲間轉身,“我睡覺了。”

黃河遠:“……”

黃河遠有一瞬間的緩神,他想起c醬下播前總會說一句:“退出直播間吧,我睡覺了。”這平淡的口吻和白雲間簡直如出一撤。

“白雲間和c醬是同一個人”這件事頓時有了真實感,黃河遠吃着烤串,突然沒有那麽冷了。

其實,也不至于退學。

除了c醬,他還有好多老婆。最重要的是,雷錦龍欺負初音老婆的事不能這麽算了,他非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

第二天。

“嚴輝,我要換寝室。”黃河遠抱着手辦,去了嚴輝辦公室。

嚴輝沒想到前天剛當了一回居委會大爺,今天又當上了,一個頭兩個大,端着茶杯問:“怎麽啦?”

“雷錦龍把我手辦弄壞了。”黃河遠說,“此仇不共戴天。”

“什麽……哪有這麽嚴重,”嚴輝笑了起來,“雷錦龍早上來已經和我說了,他說他是不小心弄壞的。他和你道歉,你在氣頭上不肯接受。他讓我問問你,手辦多少錢,他願意賠。”

黃河遠經過一晚上的冷靜,徹底明白了雷錦龍就是一個擁有兩幅面孔的卑鄙小人。

雷錦龍根本沒有向他道歉,而是選擇了耍賴,而且怕他鬧到嚴輝那裏去,居然惡人先告狀,無中生有,刻意抹黑他,好像是他蠻不講理欺負他似的!

“你們永遠不會懂,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不缺錢。”黃河遠惱火到極致,眼神卻冷了下來,“我知道了,不用他賠。”

“哎,黃河遠……”嚴輝叫他。

黃河遠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靠着走廊,伸出手指,顫抖着點了點初音未來的小腦袋,輕聲說,“……疼不疼?你陪我來上學,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這個星期結束,我送你回家。”

“我留在這裏,為你讨回公道。”

——————

雷錦龍的脖子更加癢了,像是有無數看不見的蟲子在啃食他的皮膚。而這種癢,只有某種特定的情況才能緩解。比如,偷用黃河遠的面霜,掰斷黃河遠的手辦,考試得第一名,順暢地解出難題……

他掰斷黃河遠手辦的時候,內心其實是懊悔的,他确實想和黃河遠打好關系,所以又小心地把手辦黏了回去。只是現在被發現,他徹底得罪了他。不過沒關系,寝室裏的同學都站在他這一邊,他在班裏人緣也很好,要是黃河遠敢打他,就告發他,鬧到他退學,讓他在二中消失。想到這裏,雷錦龍甚至希望黃河遠能打他一頓了。

因着國慶調休的關系,這周上課一直上到周六,雷錦龍逐漸放松了警惕。放學後,雷錦龍一個人上廁所出來,黃河遠和顧海宇正靠着走廊望着他。

黃河遠冷着一張臉,雙手插兜,顧海宇懶懶地挂在走廊上。

黃河遠要是打他,可能會退學,顧海宇這個校長親侄子可就不一定了。雷錦龍看了他們一眼,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身後傳來一股巨力,顧海宇拎着雷錦龍後領,提雞仔似的,一下将他掼在了牆上,“黃桑,廢他一只手?”

“啊,救命啊!!!打人啦!!!”雷錦龍叫起來。

“你放開他。”黃河遠拍了顧海宇一下,“讓你保護我,沒讓你出手。”

“啧。”顧海宇很失望,但還是松開了手。

雷錦龍吓出滿頭汗,靠着牆壁勉強站着,“你們……這是搞校園欺淩……我告訴老師。”

“呵,”黃河遠冷笑一聲,“我不屑打你,髒了我的手。”

“我聽說,去年期末你是年紀第一?”

雷錦龍猛地擡起頭,抖着嘴唇,近乎惶恐地看着黃河遠。

“打賭嗎?要是我第一,你就跪下來,給我的初音道歉。”黃河遠說。

雷錦龍:“……不賭,我不賭。”

“賭不賭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黃河遠擡了擡下巴,“賭局,從現在開始。我建議你,all in。”

雷錦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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