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派妹妹12 令人愉悅的事

“喂, 盛學長。”韶音接起電話道。

電話裏傳來盛川景溫和的聲音:“紀音同學,好久不聯系了,你近來怎麽樣?”

韶音眉頭挑了挑,走到床邊坐下, 手裏還拿了一只露指手套, 口吻有些疑惑:“我挺好的。盛學長打電話來, 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紀音同學別擔心。”

電話那頭, 盛川景的聲音仍然溫和:“只是入冬了,天氣冷了,我媽媽擔心你讀書凍着, 給你織了兩雙手套。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麽樣的,就織了露指的、不露指的兩種款式。”

韶音低下頭, 看着手裏拿着的針織手套, 做得非常精致, 針功極好, 在細毛線裏還縫了一層薄而軟的絨布,戴上暖和又貼手, 一定非常舒服。

“我已經收到啦, 謝謝盛阿姨想着我。”韶音乖巧地說。

盛川景的聲音裏便多了兩分笑意:“已經收到了嗎?還有一件羽絨服,是我在京城這邊買的, 想着只送兩雙手套有點不值當的。”

頓了頓,笑着說道:“你可能不知道, 我爸爸很有錢, 一件衣服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你收着別有心理負擔。”

韶音的眉頭高高挑起。

在心裏對灰灰說:“他沒病吧?想什麽呢?他媽媽給我寄手套我理解,畢竟他媽媽是個溫柔的人, 想讓兒子多個朋友。但他什麽意思啊?還說他爸爸很有錢,認真的嗎?!”

他爸爸有錢沒錢,跟她有什麽關系啊?

他爸爸有錢,就能給她寄衣服了嗎?

她眼珠一轉,非常驚喜地道:“哇,那盛學長是給認識的人都寄了羽絨服嗎?”

盛川景:“……”

嘴角抽了抽,小姑娘想什麽呢?他又不是扶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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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有。”他很快調整好了,仍然和氣地說:“你在我車禍的時候來看望過我,我覺得你和你哥哥都很好,才給你們寄的。”

說到這裏,他狀若無意地問:“你哥哥在哪所大學,我給他也寄一件?”

前世,小姑娘死後,紀陌瘋了似的打了他一頓,他好不容易将他安撫下來。後來爸爸來了,他問爸爸要了兩百萬,賠給了紀陌。

紀陌拿着錢走了,不知道是讀大學還是幹什麽去了,總之失去消息很多年。

盛川景覺得,不管他幹什麽去了,問他妹妹總是沒錯的。

韶音此刻有股詭異的感覺。

她似乎在被套話。

“盛學長太客氣啦!”她滿口不以為意地說,聲音輕快而爽朗,“多大點事,也值得你記着?再說你爸爸的錢又不是你的,總不好一直花。”

遠在京城的盛川景猶如中了當胸一箭。

輕輕吸了口氣。

他知道小姑娘不是故意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只是個私生子。

但,就這麽随口一句“你爸爸的錢又不是你的”,真是如同往他心上紮了一箭!

他為什麽給她寄東西、打電話?

還不是因為父親一直不接納他!自從他幾次展現出自己的“眼光”,父親看望他的次數倒是變多了,也請了老師給他上課。

但,他需要這個嗎?!

曾經身居高位的盛川景,難以接受躺在病房裏,接受治療和老師講課,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重生一回,他要走得更快、更高才行。

所以,父親那裏行不通,他便想到了紀陌。

那小子很有些本事,趁着他還年輕,沒有起來,籠絡籠絡他,讓他為自己辦事。

至于父親那裏,繼續哄着,兩手都要抓。

“那好吧。”被拒絕了,盛川景便沒堅持,又跟她閑話幾句,臨挂電話之前說道:“你把紀學長的電話發我一下,我有事跟他說。”

韶音心裏詭異的感覺更重了。

“他是不是在京城過得不好?”她問灰灰,“你看看,然後告訴我。”

灰灰把盛川景進入京城後的待遇和處境調查一遍,然後跟韶音說了。

韶音皺起眉頭道:“他過得不錯啊?找我哥幹嘛?”

想了想,她跟哥哥打了個電話。

“他要我的電話?”紀陌詫異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想了想說,“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直接聯系他好了。”

“好的。”韶音乖巧地應下。

紀陌拿到盛川景的電話,直接撥號過去。

待電話一接通,他就大罵起來:“盛川景!你有沒有病?你騷擾我妹妹幹什麽?誰叫你給她買衣服?你算個什麽東西?以後離我妹妹遠一點!再讓我知道你引誘她,我饒不了你!”

他就說麽,好端端的妹妹,怎麽忽然就對一個男生神魂颠倒的。

原來是盛川景故意引誘!

“不要臉!呸!”他厭惡地說,“我妹妹才十五歲,正是讀書的年紀,你引着她分心,你還是不是人!”

盛川景挨了一頓罵,好氣又好笑。

他什麽時候勾引小姑娘了?都是小姑娘們往他身上撲,優秀也是他的錯了?

但他沒跟紀陌辯解。

這人是個妹控,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

由着紀陌罵了個夠,才不急不緩地說:“我有事找你。”

紀陌呼吸一頓。

狐疑起來。

他以前也不是沒罵過盛川景,但這人聽一句扭頭就走,傲得沒邊。怎麽今天如此反常?

“你有什麽事?”他冷冷地問。

“你學的什麽專業?”盛川景不答反問。

紀陌猶豫了下,告訴了他:“計算機軟件。”

“那好。”盛川景笑了起來,“我帶你一起賺錢。”

當初在他手裏,盛世集團的業務範圍很廣,各行業都有涉獵。紀陌學的專業,倒是最令盛川景滿意的。

他将自己對未來幾年市場的預判、想法、打算等說了出來。

“我有錢,但身體不方便,你替我注冊公司、跑一下市場和客戶,我分你股份。”盛川景說。

注冊公司不需要太多錢,一百萬就夠了。

父親雖然不會讓他插手盛世集團的事,但是給他一百萬讓他折騰,還是沒問題的。

盛川景想做未來幾年很火的APP應用,各種小游戲、娛樂應用,随便做出一款,賺錢都海了去了!

不過,他沒打算打亂市場的節奏。

除此之外,他要将最賺錢的項目留給自己。

現在只是打開市場、積累資金。

畢竟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而父親不會一直往他身上砸錢。

紀陌只是他的一個跳板。

當然,如果他很忠心,他可以帶着他走得更遠。

“我不要股份。”出乎意料,紀陌卻說道:“我只要錢。事成之後,我拿錢走人。”

盛川景十分意外,眉頭微皺,提醒他一句:“紀陌,這個公司的前景會很好。而且我不是苛刻的人,你跟我一起幹,我不會虧待你。”

“事成再說。”紀陌挂了電話。

眼中一片冷意。

他不會跟盛川景攪合到一起。拿了錢,他可以自己幹。離盛川景遠遠的,免得他又借機引誘他妹妹。

韶音不知道這事。

也沒問紀陌。

她哥哥聰明着呢,劇本中唯一能跟男主剛的角色,她很放心。

不過,在得知盛川景寄來的羽絨服價值小一千後,她想了想,還是回了禮。

她畫了兩幅畫。

雖然市價不高,但那是因為她沒有名氣,不代表她畫得不好。

她自己心裏認定,這兩幅畫能抵得上他的禮物,心裏坦蕩地寄了出去。

她畫了一幅山水圖,一幅牡丹圖。

盛媽媽很喜歡,都挂了起來,讓冷色調的病房裏頓時多了幾分鮮活。

“紀音同學真不錯。”盛媽媽高興地說,“人好,心細,又有才華。”

有了兩幅畫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看得人心情都好了。

盛川景看着牆上挂的畫,倒是有些意外。他前世活到那個年紀,眼光自然是有的。以他的眼光看,這兩幅畫相當有水平!

真沒想到,小姑娘還有這樣的天賦,他心想。

一日,盛總來探病。

剛坐下,目光就落在了兩幅畫上。

“小景哪裏來的這兩幅畫?”盛總笑問。

盛川景答道:“朋友送的。”

“你朋友可真了不得。”盛總笑呵呵地說,“小景可以送爸爸一幅嗎?”頓了頓,“你白阿姨喜歡這些。”

言外之意,他可以拿去讨好白瑜。

“可以。”盛川景點點頭,“我聽爸爸的。”

他對讨好白瑜沒興趣,但他現在需要父親的喜歡和滿意。

盛總沒有都要,他知道老婆的喜好,挑了那幅鮮豔的牡丹圖走了。

這讓盛媽媽非常不高興。

沒了那幅牡丹圖,整個病房的色調一下子就暗淡下來了,缺少了一股鮮活氣。

但她又沒法發表意見。兒子住院、治療的錢都是盛總拿的,她一點話語權也沒有。因為這個,她心裏非常難受。

而盛總就很高興了。

拿着畫回家,想着如何哄老婆。

這幾個月,他跟白瑜的關系不可謂好。

白瑜非常排斥盛川景,無論如何也不接受他,被惹急了就說:“你去告我啊!他都沒死,你以為我能判刑幾年?!”

白瑜有恃無恐。

她篤定丈夫不會因為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兒子,将她告上法庭,在圈子裏丢盡臉面。

而盛總的确不會。

但他也不會放棄兒子,因此夫妻兩個就僵持起來。白瑜甚至提出跟他離婚:“你要兒子也行,我們離婚吧,現在就分財産!”

夫妻離婚,財産各分一半。

而盛菁菁、盛川景都是盛總的孩子,他要将一半拿出來給盛菁菁才公平。

這樣一來,白瑜就分走四分之三的財産。

盛總如何能接受?!

他打拼了半輩子,将當初白家的公司擴大十倍,有了今天的盛世集團,而白瑜卻想分走四分之三?她想得太美了!

他不會跟她離婚的。

帶着牡丹圖回家,堆起笑臉哄老婆,等老婆高興了才道:“這是小景孝敬你的,他知道你喜歡這個,特意去求的。”

白瑜一下子拉了臉。

“我說過,我家菁菁不需要哥哥罩着!”她一把推開盛總,“你要實在擔心菁菁,那就給她找個好丈夫,讓她男人護着她!”

盛總也不惱,堆着笑臉去抱她:“瞧你說的,男人再好,能有哥哥可靠?”

“那倒是,盛總就是擺在眼前的例子。”白瑜嘲諷道。

盛總鬧了好大一個沒臉。

“離婚是不可能的!”他索性跟她攤牌,“非要離的話,財産也不能這麽分!當初白家留下多少,你心裏清楚!看在這些年夫妻的份上,你拿四分之一,菁菁是我女兒,我給她四分之一,剩下是我和小景的!”

白瑜不可能同意。

“沒有當初白家的資本,你以為你能打拼出盛世集團?”她冷笑道,光是積累初始資金就要花去他好些年,“你走狗屎運也不過擁有當初的白家!”

盛總也不生氣,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往沙發上一坐:“要離婚就是這個分法!”

他就是不想離,給人看笑話。

他盛總事業得意,家庭美滿,誰不羨慕他?如果離了婚,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

像他們這個身份和地位,原配夫妻說出去總是好名聲。

何況他老婆又不是拿不出手,無論相貌、身份、見識、人脈等都是拔尖兒的。

“小瑜,我們別鬧了好不好?”他又開始哄老婆。

白瑜眼裏滿是譏諷,順着他的力道坐在了沙發上。

“那幅牡丹圖是誰畫的?”她斜眼看過去道。

別的都是白扯,她知道盛總不會離婚,既不願意傷筋動骨打官司,又不願意丢臉面叫人笑話。

而她當然也不想離婚,不然豈不是便宜了別的女人和那個殘廢?

吵來吵去也不過是互相試探罷了,這是一場持久戰,真正的動作都在暗地裏。

但在最終撕破臉皮之前,他們還是夫妻,白瑜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天都是煩心事,倒是這幅牡丹圖,很是入了白瑜的眼,算這麽久以來唯一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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