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28午夜情愫(31)

的臉,但卻摸手一手的濕冷,他驚覺時,把她的臉捧起,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又流淚了。

她的眼底滿是淚水,望着流淚的她,他的心,跟着一并痛起來,他輕輕吻幹她的淚,品到酸澀的味道,這種酸澀輕而易舉地攫住他所有情緒,倘若不是他要去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和楚彤之間的一些關系,那麽,根本不會有法國之行,也根本不會讓她如此難受吧。

“顏,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我保證……”他重複這句話,因為,找不出其他的話,更能表達他現在不舍和痛苦的心情,“還會有寶寶的,一定會再有的,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我們的寶寶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她的淚水在他的柔柔的吻下,漸漸被吮幹,她剔透的眼眸凝着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這樣,她才能抑制住語音裏的哽咽:

“不要再見她,好嗎?我不要你再見她,不要……”她的手不再附着他的肩,而是繞到他的背後。

司徒霄輕聲地道,幾乎不帶任何的猶豫:

“除了公事,我會減少和她的見面。不會再有巴黎那樣的事發生。”

“你說話要算話……”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均勻的呼吸聲慢慢響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确定她睡熟後,才輕柔地将她的身子重有放平到床上,但她的手,依然還抓着他的睡袍,并不松開,他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意,順着她的手勢,睡在她的身邊,保持着一個比較不舒服的姿勢,但他的心,在這半個月來,第一次這麽舒展。

當然,他并沒有忘記另一件事,他聲音冷冽,輕聲對門外道:

“蘭月,你進來。”

“是,先生。”蘭月仿佛幽靈一樣地走進卧室。

“從明天起,你不用跟着夫人,去負責二樓的日常一切打理。”

“可,先生——”

“同樣的話,我不會對你說第二遍,你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出去。”

“是,先生。”

卧室的燈光重又熄滅。

辰顏的眼睛突然睜開,眸底的目光,和她的唇角的弧度一樣,僅是犀利的意味。

但,這些,司徒霄并不會知道。

當第一束陽光柔柔地灑進卧室,隔着厚重的絲絨窗簾,司徒霄的心情,突然,也因這縷從縫隙間灑進的金晖變得格外愉悅。

本來,他以為還要和她的冷戰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可沒有想到,昨天夜半的惡夢,輕易地将這場冷戰終結。

雖然此刻,他還有一絲的擔憂,生怕彼時不過是辰顏午夜夢徊的呓語,等她一會醒來,依舊會象刺猬一般豎起所有的刺。

但,即便那樣,他也願意挨她的刺。

這樣想着,他微微一笑,随後,感到臂彎裏的人兒身子稍稍動了一下,他俯下身去看她,她的手還是搭在他的睡衣上,此時,纖白的手指也有一點動靜。

她,真的醒了。

她的手不再搭住他的睡衣,揉着眼睛,然後,撐住他睡衣的一角,慢慢爬起身,仿佛覺到什麽,她回身,看着司徒霄,卻并沒有昨晚睡前的冷漠,只是迷糊地問:

“你不去公司嗎?”

這句話,讓他的心更加平靜下來,一切,好象回到半個月前一樣,她真的原諒他了?他有點不可置信,但他從辰顏澄靜的眼底,讀不到依舊憤怒冷漠的神情。

“上午不去了,下午會陪外公去冥遠財團參觀。”

“可以不去嗎?”她的手在他的睡衣上反複繞着系帶,突然問。

“我會盡快回來。但,外公提出要去冥遠財團本部參觀,我也不好拒絕。”

“我一個人在家,真的很怕。”

他坐起身,攬住她的肩,認真地看着她:

“從今天起,不會再做惡夢,放心。”

“可,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自從住到這裏,昨晚是第二次了。三樓錯層的那間房間裏,那個女子,到底是誰?這裏,以前死過人嗎?”

他寵溺的擡起她的下巴,讓她閃爍不定的目光注視他的眼睛:

“這裏是司徒的老宅,但從建造至今,沒有死過一個人。既然,你這樣放心不下,我總要讓你安心才是,對嗎?”

他的笑意十分的迷人,讓辰顏有一陣的眩暈,但很快,她恢複到驚怕的樣子,望着他,一臉不解。

司徒霄語音方落,已下床,從衣櫥中拿出一件真絲的披衣,替她穿上,然後,将她輕輕抱起,徑直走出房門。

她的手勾住他的肩膀,一臉的驚訝:

“我還不想用早餐。”

“和早餐無關,是讓你消除心裏的陰影。”

他從側樓梯走到大廳,再繞到旋轉樓梯,走到三樓,也就是錯層的位置,直接走向那間辰顏一直存有疑惑的房間。

容德似乎一早就專門守在那邊,看到司徒霄抱着辰顏走過來,恭敬地道:

“先生,夫人早安。”

“開門。”

“先生,可是這裏,畢竟是財團最緊密文件的存放處。”容德有些猶豫。

“我知道,夫人不是外人。”

“是,先生。”

容德拿出一把銀光閃閃的鑰匙,打開房門,辰顏眯起眼睛,司徒霄抱着她,一同走進這間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房間。

裏面,唯一和其他房間不同的地方在于,沒有一扇窗戶,四面都是書架,房間左側的位置,放着一個高高的保險櫃。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高的保險櫃,幾乎占據了那一面牆從底到頂的位置,眉尖挑了一下,司徒霄抱着她,柔聲道:

“你看,這裏和你夢中見到的一樣嗎?”

辰顏搖了下頭,略帶着些失望。

“所以,相信我,這裏沒有你夢裏見到的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只是,由于你神經緊張,又沒好好休息,才會引起的。”

“嗯。”辰顏不再去看這間房,将頭重又靠在司徒霄的胸前。

司徒霄的眼神示意容德,容德立刻會意,随着司徒霄走出房間,再次将門關上,并緊跟着司徒霄。

“現在,我抱你回房,可以安心了嗎?”

“好的。”她勾住司徒霄的肩膀,小鳥依人地偎着他。

從昨晚開始,辰顏的舉動變得仿佛有些怪異,他說不出,到底這種怪異來源于哪裏,但他寧願她這樣地怪異,至少,他可以抱着她,不用擔心她會反抗。

“小霄,小顏,你們起得倒是很早。”

沈傲的聲音在司徒霄走到大廳時響起,司徒霄和容德不同,他似乎并不願意在樓梯間繞來繞去繞回三樓卧室,而是選擇直上直下的方式,如果不是這樣,可能,現在他們也不會碰到沈傲吧。

“外公,您早。”司徒霄的聲音帶着和廳外陽光一樣融融的暖意。

“外公,昨晚睡得好嗎?”辰顏莞爾一笑,當着衆人的面,第一次喚沈傲外公,仿佛昨天的事根本不存在一樣,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陰影。

“我睡得很好。小顏,怎麽這麽賴着人,還不下來。”

“我不,反正,他自己願意抱的,我可沒逼他。”辰顏仍勾着司徒霄的肩,從到達一樓大廳開始,她的眸光就看到林蔭大道那邊,一輛車緩緩駛來,車停,下來一人,随着那人往大廳走來,辰顏的眸底,笑意更加濃密,這份濃密之外,依舊是犀利的冷光。

可,司徒霄背對着大廳,他不會看到,沈傲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們身上,他也不會看到。

“小霄,把她放下吧,這丫頭,看來真是給你寵壞了。”

沒有等到司徒霄接口,辰顏反摟得他更緊,聲音清脆地在廳內響起,也同樣傳進正走進大廳的那人耳中。

“霄,我不許你放,你答應人家,只抱人家一個。”她嬌嗔地說出這句話,目光卻始終盯着進來的那人,她看到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辰顏的笑意更加燦爛。

“是,我會一直抱着你。”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沈總,司徒總。”楚彤的聲音在大廳進門處響起。

司徒霄随着這句話,略微轉了身子,和沈傲不約而同地望向大廳的門口。

“容德,”辰顏緊接着楚彤的這句話,喚道。

“是,夫人。”容德馬上應聲。

“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這樣進入大宅,不用通報嗎?”辰顏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問到。

容德容色不驚,恭敬地道:

“夫人,楚總是先生公司合作多年的夥伴,所以,才可以不用通傳。”

“霄,是這樣嗎?”

“是,确實以前是這樣。”司徒霄被辰顏的話問得怔了一下。

“好,既然你都說,是以前這樣,那麽,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我穿着睡衣的不雅樣子,被無關的人看到。”辰顏的語意幹脆,“容德,以後不論是誰,都必須通傳後,才可以進來,聽明白了嗎?”

容德打量一眼司徒霄,見後者并未表示反對,忙應聲:

“是,夫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辰顏的臉始終望着楚彤,哪怕在司徒霄轉身之後,她也側過頭,絲毫沒有離開楚彤的臉上,此刻,楚彤臉上的表情,分毫不差落進她的眼底,換來她唇角的一抹哂笑:

“楚總,希望,你不會介意我的這個安排吧?畢竟這裏是私人的住所,不是冥遠財團,我想,在財團,倘若你要見霄,也該有預約吧。”

“是,司徒夫人,今後我一定會注意,不過今早實在是因為昨晚司徒總裁沒有接我的電話,導致,我不得不這麽早趕來,因為18號認籌中的一點小小問題需要司徒總裁及時解決。”楚彤的眼神一直盯着司徒霄,而沒有和辰顏倆倆相望。

“楚總,據我所知,同永達地産的盛世一號項目直接發生業務聯系的,該是東遠銀行,所以,你一直越級找整個財團的執行總裁,怕是不妥吧,并不是說,你這樣的大客戶,不該找霄,而是,我不認為霄能更快地幫您解決你所存在的問題,最終恐怕還是要把問題處理下放給東遠銀行,如此,不是又多了一層麻煩,也延誤了你最寶貴的時間嗎?”

“司徒夫人,果然很有見地,看來,我今天來這裏确實是多餘的。”

“這倒未必,至少,我很有興趣和你談一下,18號的認籌晚宴的細節,不知楚總是否賞臉呢?”

“你?你和我說這句話,是以什麽身份呢?”楚彤的眉毛微微揚起,帶着些許不屑。

“沈氏執行董事的身份,可有資格?畢竟,盛世一號,最大的投資方,應該是沈氏吧,包括,盛世一號邊上那塊商業用地,如果不出意料,會是沈氏下一個購物廣場的拟建地。”

沈傲在辰顏說這些話時,并未阻止,他的臉上是滿意的笑容,這個外孫女,看來繼承了他不少的手腕,可以用一晚恢複,并且從容對眼前這個“情敵”步步緊逼,他對辰顏的表現至少目前十分滿意,她說以沈氏執行董事身份,證明,她也已經答應他所說的那件事,出席晚宴,以這樣的身份,并且,在半年後,懷上那個至關重要的孩子。

司徒霄也并沒有打斷辰顏說的話,他依然抱着她,有那麽一刻,他覺得,她的心近在咫尺,但又觸摸不到,當她頭頭是道說出這些話時,他發現,可能,她在他面前的天真純真不過是種僞裝。

但,即便是僞裝又何妨?他愛她已愛到沒有自拔,如果一切都是僞裝,那麽他寧願她在僞裝的外殼下,繼續對着他甜甜地笑,繼續倚靠在他的懷裏。

“如果司徒夫人以沈氏執行董事的身份,我當然十分樂意和你探讨關于未來合作的一些問題。”

“那麽,楚總,可能要勞煩你在書房稍等,因為,我才剛剛起來,現在并不方便與你進行溝通,如果你能每次來前預約,或許,更能節省時間,不是嗎?”

“小顏,關于合作的問題,我來和楚總交流一下吧,小霄,你陪小顏先用早餐。”沉默不語的沈傲突然開口。

楚彤,這個女人,畢竟是司徒霄的情人,而且據他手上得到的資料,她做他的情人時間甚至遠遠超過司徒霄出現在公衆視線的五年。

但,關于他們之前的五年,連沈傲慢都沒有辦法知道一些細節,他所掌握的最多情況,是這五年內,他們的步步為營,目标,只是針對葉氏。

辰顏笑得更加燦爛,她勾緊司徒霄的頸部,嬌軟地道:

“好象确實餓了呢,你抱我回房洗漱,然後,今天的早餐,我要在房裏用,可以嗎?”

“好,當然都好。”司徒霄溫柔地應允,對着楚彤,恢複平時的語調,“楚總失賠。”

“容德,帶老爺和楚總到二樓的書房,另外,吩咐廚房把早餐送到主卧來。”

說完,司徒霄抱着辰顏徑直從側樓梯直接走向主卧。

楚彤望向司徒霄的眼神轉為失望,更帶着一抹恨色,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她同樣的無情了,辰顏,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想和她鬥,畢竟還嫩了一點。

她的神色落進沈傲的眼底,沈傲視若未見地轉身,在容德的帶領下,向二樓的書房走去。

司徒霄把辰顏抱進浴室:

“醫生囑咐過,你半個月內,需要卧床休息,不能洗澡,只能簡單地洗漱。另外,上午十點,我會讓仁心醫院的彭主任醫生替你重新開中藥調理。”

辰顏坐在他特地給她在浴室新加的高腳椅上,這樣她可以坐着就能夠到漱水杯等一應用具。

其實,她不過是需要休息,并不是腳都有了問題,但司徒霄的這些細致,仍讓她們覺得有那麽一些感動,她努力壓下這種不該有的情緒,輕聲道:

“霄,剛剛,你不怪我吧?”她望向他,眼底依然是一片清澈。

司徒霄正替她調好水溫,聽她問,笑着回答:

“怎麽會呢?你剛才說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針鋒相對的,只是,看到她這麽早就過來,又說昨晚給你電話,我心裏就不舒服。”

他為她放好洗臉水,以及漱口水,擠完牙膏,轉身,認真地看着她:

“只要你信任我,比其他什麽事都重要。”

她的眼裏,唇邊都是笑意,只有她知道,心底,再不會湮進一絲的笑意:

“我們不說這些了,我餓了。”

“那趕緊洗漱吧,早餐一會就該上來了,醫生說過,一個月內,你的手不能碰冷水,這水是溫的,試一下。”

“有你司徒總裁親自伺候,我還用試嗎?”她調侃着,從水中擰幹溫熱的毛巾,覆在臉上,毛巾裏的熱氣,虛浮地貼在她的臉上,她能感覺到,心,依然是冰冷的。

象征性地用了早餐,彭主任已照着約定時間到來,開了幾副中藥,并囑咐辰顏,三周後,再到醫院做一次複查。

但,如果十天後,下身流血沒有幹淨,則需要提前到醫院複診,并特別叮囑,一個月內,不可以同房。

辰顏點頭應了,司徒霄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并不曾離去。

也是在這時,辰顏才看到,昨天人流後的病歷卡。

她的手指顫抖着翻開那本病歷,上面赫然記着:

出血量:30ML,組織物:30克,絨毛:有。

她的手撫過這幾個字,仿佛,撫過的,就是那個孩子一樣,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底看不到一絲的哀傷,僅是淡淡地把病歷合上。

司徒霄把她一瞬間的表情悉數看在眼裏,但,他所做的,僅是伸手從她手上接過那本病歷:

“顏,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健康的寶寶,答應我,好好養好身體,好嗎?”

辰顏嫣然一笑:

“我答應你,這個寶寶,确實來的并不是時候,等到我們再有寶寶時,我一定會好好地更加珍惜。”

她平靜說出這句話,只有她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既然,所有人都帶着目的接近她,利用她,可,她是辰顏,并不是她的母親沈夢璃。

如果受傷,如果痛苦,都是別人暗中對她的算計,那麽對她而言,她不允許再有相同的情況發生,所有帶給她傷痛的人,都要付出她們該付出的代價。

她并不是擁有完美性格的女孩,也不會善良到去原諒一切卑鄙的行為。

從很小開始,她就懂得,一味地忍讓,帶給自己的,是痛苦,留給欺負她的人,是快樂。

她不喜歡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哪怕,在被愛沖昏頭的時候,她又忽視保護自己,但現在,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她不會再掉沒有價值的眼淚,所有流的淚,必然帶着比笑更有價值的用途。

正如方才,她落下的淚,定是讓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會不舍。

她的手拉住他的,他的手反握住她,更緊的握住。

“霄,快中午了,你陪外公去用午餐吧。下午,你們還要去公司。”

“嗯,我知道,你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單獨做了,給你送上來?”

“剛吃了早餐,現在又不餓了,我還是少吃點,以免重了,你就不肯抱我了。”

他溺愛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丫頭,你再重,我都抱得動,午餐還是要吃的,我一會看下廚房今天中午做了什麽,再給你适當做下調整,讓圓圓給你端上來,好嗎?”

“圓圓?”

“是,蘭月做事不太細心,我把她調到二樓去了,圓圓在這個家也做了快五年的時間,和你年紀差不多,應該會比蘭月更加細心照顧你。”

“哦,我不太喜歡蘭月沒事就站在門口,感覺一點隐私都沒有。”

“放心,我會讓圓圓和卧室門口保持一定距離的。”

“你安排就好。”她柔柔地笑着。

“答應我,這半個月,你得好好躺在床上調理身體,不要下床到處跑,如果要去哪裏,等我在家時,抱你去。”

“嗯,但是,再過10多天,就是認籌的晚宴,聽外公的意思,他是希望我能出席,增加一些歷煉。”

“那沒有問題,我提前吩咐他們準備輪椅,推你進去。”

“我不要!太難看了,如初都不願意輪椅的照片被人拍到,我當然也不願意。”

“要不,你提前到會場,坐定不動?”

“更不要,象個木頭樁子一樣坐在那裏,看別人走來走去。”

“那你要怎樣?”

辰顏的手勾住司徒霄的頸部,甜甜地道:

“我要司徒總裁抱着我入場,可以嗎?”

司徒霄沒有想到她提出的是這個要求,但還是依了她:

“沒有問題。”

“一言為定。”她滿足地繼續笑着。

這一刻,司徒霄只覺得眼前春華燦爛,再多的煩惱都可以抛卻。

“小顏,你真是太任性了。”沈傲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門口響起。

“外公!”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望着門外,喊道。

“你讓小霄抱着你出席晚宴,就不怕媒體抓住這個趁機渲染報道?”

“她們有什麽好報道的?頂多,是霄失去幾次豔遇花心的機會。”辰顏不以為然地道,眼睛睨着司徒霄。

其實,她的心裏,早就不在意,一點都不會在意,今天他在哪個歌星那裏,明天又是哪個女星得到他的追求。

或者,他背後的女人一直都是楚彤,她也不會在意。

但,她必須要讓他以為,她真很在乎他,在經歷巴黎一事後,她的吃醋,她的在乎,都是真真切切的。

她更要讓沈傲看到,她的想通,她的妥協。

當她的演技可以騙過這兩個縱橫商場,無往不勝的男人時,她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淪為誰和誰的棋子。

“有了你,我早準備遠離一切的緋聞。”司徒霄對于辰顏的這句話再次啞然失笑。

“小顏,當晚出席宴席,我想并不會影響到你的恢複,不要去勉強小霄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你剛才在客廳,已讓楚總很難堪,晚宴就适可而止吧,畢竟,永達地産才是當晚的主角。”

“是嗎?”辰顏的眉毛微挑,面上依然浮着淡淡的笑意。

“外公,我想問題不大,畢竟顏的身體在18號确實不會完全恢複,仁心醫院的彭醫生的意見也是讓她不要下床随意走動,需要多加休息。”

“小霄,我這個外孫女,她心裏想的什麽,恐怕我比你更清楚,你寵她也該有個度,不能凡事都由着她,不然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更加得寸進尺,讓你左右為難,今天楚總就是個例子,不是嗎?”沈傲語帶雙關地道。

他真的清楚自己想什麽嗎?辰顏的臉上還是甜甜的笑着,可心底不過是一抹深深的冷笑。

“外公,我知道你為我好,不過,我願意寵着顏,哪怕外界怎麽看,都沒有關系。”

“好了啦,我也不是不識大體,畢竟,我好歹也是名媛淑女,當晚的晚宴,讓霄抱我早點進場,其餘時間,我坐着不動,總行了吧,如果讓我坐輪椅,那些娛記,隔天一定會把這和家庭暴力聯系起來,外公,你不願意你的外孫女婿和這種負面新聞扯上關系吧?”

“真是拿你沒辦法,小霄,剛才我和楚總談了一下,明确具體的操作細節,等下午,到你公司,我們再詳談,她提的幾個建議,确實是有可操作性。”

“好的,外公。”

“我出去了,你們有話再繼續說吧。”沈傲說完,走出卧室。

“你陪外公用午餐吧,他的意思,明顯是讓我不要賴着你,妨礙你們的公事。”

他替她重新蓋好毯子。

“你倒真的很了解他。”司徒霄的眼底蘊着笑意,“我先下去,一會讓圓圓給你端午餐上來。”

辰顏點點頭,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門口。

永達,沈氏,冥遠,他們真的以為,合作可以圓滿嗎?

真的以為,憑這樣,可以逼迫葉蒼霆妥協和放棄嗎?

辰顏将薄毯拉到身上,小腹還是有着疼痛,下身的流血似乎已停止,并沒有彭醫生所擔憂的情形發生。

除了那一點點的疼痛,任何的感覺都沒有不适。

她輕輕籲出一口氣,知道,她既然選擇走這一步,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當親情和愛情,都在金錢面前失去真谛,原來,她,也會随之一并改變。

接下來的十天,司徒霄除了陪沈傲熟悉公司的各處,更多的時間,還是陪着辰顏,但辰顏的下身流血卻并沒有真的停止,鮮紅的血也轉成黃褐色,直到17號晚間,黃褐的血,更變成了黑褐色。

流血的顏色雖然不正常,時間也是時斷時續,沒有固定。

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包括每天必來報道的彭醫生,她也沒有說。

僅讓莫青配了一點諾氟沙星,偷偷地服用,她查過一些資料,分析是因為有炎症引起,可在18號之前,她并不想因身體的緣故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司徒霄和沈傲不在時,她上網搜索關于沈氏和冥遠財團的一切信息。

因為之前她對這兩家企業的了解僅限于表面聽人提起的層次。

沈氏原來年年都被列進國內十大知名企業,沈傲本人的資産也在國內十大富豪中排名靠前。旗下連鎖的百惠超市,超尚購物廣場在華東區,華北區,華西區均處于壟斷的位置,惟有華南這片還屬于接下來重點拓展市場。

此外,沈氏最大的資産積累還來自對國內通訊行業的一些投資,比如早在2001年伊始,就同亞治通訊在移動互聯的應用解決方案和應用服務方面進行合作,後者提供平臺技術,沈氏是最大的注資股東。

至于冥遠財團,麾下有亞洲最知名的投資銀行東遠銀行,業務遍布各大洲,此外,還包括仁心醫院和豐泰航空等。

她用最短的時間,記下這些以前根本不感興趣的內容,也發現,永達地産和冥遠財團的合作,同樣開始于五年前,關于司徒霄的所有媒體報道,也是在五年前開始,這一切,和浦薇薇說得一模一樣。

這其中是否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呢?

她帶着思考,從一條一條新聞中,尋找答案,卻發現,線索仍十分零亂。

她望着電腦屏幕,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在搜索引擎裏輸入沈夢璃三字,卻發現關于她母親所有能搜到的信息,僅是做為旭日電視臺的新聞記者發布的一些報道,其他則根本沒有提及。

畢竟網絡普及不過是近十年的事,但母親所處的年代是二十多年前,除了一些當時的報紙可能會因為處于保存的需要,轉成電子版後出現于網絡的一角,對于更細節的東西,一定是不會有的。

如果,當時是信息化普及的年代,她相信一定會有一些資料更加詳細全面的展示在她的眼前。

即便如此,她還是耐心地一頁一頁地翻下去,直到一條小标題映入眼簾:

辰東霁,沈夢璃婚姻驚變,疑第三者插足。

點進去一看,才發現,網頁記錄早不存在。

只有這條信息标題孤獨地出現在一大堆搜索出來的條目下,最尾處的小字顯示是鵬海雜志1980年2月。

百思不得其解,隐隐覺得,當年的事,似乎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她試圖從這些線索中去找出一些她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這些或許是她為什麽一直覺得身處一種揣揣不安,有關陰謀中心的原因所在。

繼續搜索葉蒼霆三字,跳出的都是一些關于葉氏集團信息,她再加上感情兩個字縮短搜索範圍,赫然在翻了兩頁後跳出一行小标題:

葉蒼霆,你對得起楚晨嗎?

她的手有些顫抖地點進去,但遺憾地發現,這是一條被加了密的博客空間日記。

她沒有辦法看到。

“在看什麽呢?”

司徒霄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一驚忙将網頁切到購物網站,轉身,對向他的墨黑星眸,發現,裏面蘊着一點的淺笑,似乎,他并沒有在意她剛才所閱讀的網頁,但,這份笑的背後,讓辰顏握住鼠标的手突然開始不自在起來。

第四季 愛恨恢恢(最終季) 87.夜宴褪變

“你怎麽進來都沒聲音,象貓似的,”辰顏颦起眉,坦然地對上司徒霄墨黑的眼眸,“在網上買私人用品,你要看嗎?”

“是嗎?”司徒霄挑了一下眉,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電腦屏幕,笑道:“沈氏企業的千金竟要依托網絡購物,你外公知道,一定十分失望。”

“什麽意思?”

“誰不知道,沈氏幾乎壟斷華東,華北,華西三大區的百貨行業,擁有最完備的工廠渠道,更有幾大國際品牌的國內獨家代理權,甚至大部分國內百貨零售業都是從你們沈氏直接批發。”

他循循道來,辰顏不屑地撇了撇嘴:

“怪不得你這麽讨好外公,這十天,每天都陪着他到處走,原來如此。”

他微微一笑,伸手去捏她氣鼓鼓的臉:

“到底在網上想買什麽?我也可以給你做個參謀。”說罷,他俯低身,去看她的網頁。

辰顏忙将身子遮擋住屏幕,用手推開他:

“女孩子的私人物品,不可以看啦。”

司徒霄眼底的笑意愈深:

“什麽私人物品是沈氏都沒有的呢?”

“誰說沈氏一定什麽東西都會有呢,不給你看就是不給你看。”

“辰大小姐對沈氏竟然這麽不自信,看來,這個執行董事的身份,有待商榷。”

辰顏橫了他一眼,手移到後面的鍵盤上,直接按下電源鍵,把電腦關了:

“這和自信有什麽關系,本來,一家企業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于各個方面,難道你能保證,任何貸款業務,都是東遠銀行能接的?”

“你把電腦就這麽關了?你別告訴我,你每天都是這麽直接按電源關機。”司徒霄驚愕地發現辰顏這近乎野蠻蹂躏電腦的動作。

“當然是這麽關的,又快又省事,我發現這和按着步驟關機,沒多大區別,怎麽你心疼電腦了?”辰顏看着屏幕黑了,心下一松,她怕司徒霄一會還是繼續關注她上的網頁,所以幹脆直接關機,以防他看到她所查找的內容。

畢竟這部分內容,她不希望被他看到,以他這麽聰明的人,會很快洞悉她內心深處的想法,這樣,她就會變得很被動。

如同司徒霄背後有很多秘密一樣,她也該擁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經歷這麽多事以後,她更加不能再單純得象一張白紙一樣。

“沒,我只是很驚訝你關電腦的速度而已。”司徒霄讪讪地說,但,他的心底卻清明無比。

辰顏将電腦合起,心下略松地站起身。

他望着她,問:

“今天身體好些了嗎?”

“和昨天一樣,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下午公司只有一個會議,外公頭有些疼,所以提前回來了,明晚是盛世一號的認籌晚宴,媒體記者都會出席,包括這些天積累下的目标客戶,整個晚宴可能時間會很長,你身體撐得住嗎?”

“沒有問題,我沒那麽金貴。”

她話語方落,他手上變戲法似地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她,上面用白色小花的絲綢紮出一個十分漂亮的蝴蝶結。

“什麽東西?”辰顏并不伸手去接,問。

“特意給你買的,明晚出席晚宴穿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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