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子殿下死要面子的樣子外的可愛, 秦昭昭肥着膽子偷笑了好一會,終于他陰沉沉的注視中停下來。
“咳,那個, 殿下還沒說找我什麽事呢。”怕他惱羞成怒罰自己金條, 秦昭昭趕緊輕咳一聲, 轉移了話題。
殷溯是冷哼一聲,答非所問:“你腳不疼了?”
秦昭昭這識到自己光顧着笑,把腳底的傷口都忘了:“哦對,那、那我先處一下傷口,殿下稍等哈。”
怕屋裏太亮會照出殷溯的影子,引來別人的懷疑,秦昭昭沒敢點油燈, 只從一旁案桌的抽屜裏摸出根的蠟燭點燃, 對着蠟燭的微光把紮進腳底的木刺拔了出來。之後她找了條帕子簡單包了一下傷口,把蠟燭給滅掉了。
“殿下我好啦。”
殷溯聞言,把方不經間瞥到的那只粉粉軟軟的肉腳從腦子裏移出, 末了擡目斜了她一眼:“老三和那個什麽王雅詩的事,你是怎麽發的?”
秦昭昭讓夜七呈給殷溯的紙條上, 只寫了和趙王一起綠了楚淑容的人很有可能是王家二姑娘王雅詩, 別的沒細說。因為紙條大有限, 且後天是兩人約好吸黑氣的日子,她想着到時見面再詳說也不遲, 只簡略地寫了一下自己的發。
沒想到他竟然一收到她的消息連夜過來了,秦昭昭有點外, 忙把這整件事的來龍脈說了一遍,然後道:“大概是這樣了。殿下,這裏是有什麽不對嗎?”
殷溯搖, 也沒瞞她,眉微松地扯了下嘴角說:“這消息對孤有大用處。”
秦昭昭一愣,亮了眼睛:“什麽大用處呀?”
殷溯沒有跟下屬解釋的習慣,但趙王這件事情況特殊,他頓了片刻,還是破例把自己這些天針對趙王的一些列舉,簡單地跟秦昭昭說了一下。
秦昭昭這知道,确定趙王的身份後,殷溯當機立斷地設下了殺招準備直接弄死他,可惜都被趙王一一躲過了。
不過這也是料之中的事,殷溯因此沒再明着手,而是讓人盯住了他錢財方面的靜。
這麽做是因為,趙王費盡心思竊取帝王紫氣,無非是為了太子之位——或者準确地來說,是為了皇位。既是為了皇位,那少不得要拉攏人,培養親信,而他也确實一直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只是這些事都需要大量的錢財支持,可世人皆知趙王為迎娶心愛之人向太子獻上了傾家之財,如今的趙王府不過一個空殼,所以問題來了:他暗中行事的那些錢,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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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殷溯一直讓人查探這事,但至今沒有收獲。本以為還得再費些時間花些手段,沒想到秦昭昭竟誤打誤撞地替他尋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殿下的思是,王雅詩是那條重要線索?”秦昭昭聽到這驚訝極了,“可她只是王家的庶,怎麽可能幫趙王弄來這麽多錢呢?”
“王雅詩的生母姓鐘,是人稱天下第一富的鐘家唯一的嫡。她家中十分受寵,王雅詩是她唯一的,鐘家人愛屋及烏,對她也很是疼愛。”
“難怪她一個庶有辦法弄到長寧公主百花宴的帖子呢!”秦昭昭驚訝之餘反應了過來,“還有那天與她一起游湖的那幾位姑娘也都挺捧着她的,原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士農工商,商最末,鐘家雖然有錢,可地位不高,更無權勢,王雅詩的生母也是因此會以嫡之身嫁進王家做貴妾。
不過錢雖俗氣,愛它的人不少,所以王雅詩雖然只是王家的庶,日子過得并不比王雅芝和王雅怡這倆嫡差。
“嗯。想來孤那位好三弟也是深知這個道,會将千辛萬苦娶進門的心上人扔到一邊,轉對那王家獻起了殷勤。”殷溯神色嘲諷地舒展了一下眉目,片刻身子往後一靠,向秦昭昭,“今日之事孤記你一功,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咦,竟然還有賞賜嗎?正想這趙王可真是個人渣的秦昭昭回過神,想都沒想地彎起了眼睛:“金條!”
殷溯:“……你這腦子裏除了好吃的,只有金條了是麽?”
秦昭昭嘿嘿一笑:“那我是俗人嘛,對俗人來說,可不是錢和吃最重要。”
見她半點不覺得慚愧,反而越說越直氣壯,殷溯嘴角抽了下,竟不知該怎麽反駁了。
……罷了,金條金條吧。
他無語片刻,又開口:“接下來半個月,孤有事要辦,無暇玉京園,你也不必了,家等夜七通知是。”
“啊?”這話來得突然,秦昭昭一愣,連忙直起身問,“那殿下上的黑氣怎麽辦呀?這得半個月呢,萬一黑氣累積得太多,又給殿下招來什麽危險……”
說到這她後知後覺地發,他上的黑氣中竟然夾雜了一縷象征着福運的金光。
秦昭昭眼睛一亮,連忙把這發告訴他,之後高興道:“這是有好事要發生的思呢,恭喜殿下呀!”
“嗯。”殷溯臉上沒有外之色,顯然已經知道秦昭昭口中的“好事”是什麽。
秦昭昭好奇極了,但想到這不是自己該問的,又忍住了,只撓撓下巴說:“不過殿下上的黑氣還是要吸掉好……有啦!殿下不了玉京園沒關系,我可以偷偷找殿下呀,像上次那樣易個容喬裝打扮一下好了。”
殷溯是搖了一下:“孤要離京。”
“離京?”秦昭昭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愣了一下後歪着腦袋思索道,“那殿下只能随身攜帶我給殿下的銅錢以防萬一了。不過殿下上的黑氣積累太多的話,那些銅錢也起不了用。除非……”
“除非什麽?”
秦昭昭有些猶豫,片刻低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除非我給殿下一個比那些銅錢更貼身的東西。”
更貼身的東西?
殷溯一愣,目光落了她放自己胸前的手,片刻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似的,猛然別過了:“不行,孤絕不可能随身攜帶這種東西!”
這丫也太放肆了,竟然想……
“啊?可是我身上沒有比這個長命鎖更好的東西啦。”
少苦惱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殷溯猛然滞住,好一會微僵地轉過:“……長命鎖?”
“是呀,這個長命鎖是我七歲那剛雲州的時候,我舅舅送給我的,這麽多來我一直貼身帶着沒有拿下來過,所以它肯定比那些銅錢要厲害一些的。”秦昭昭說着從衣襟裏拉出一枚碧玉制成的長命鎖,有點不舍地把它摘下來遞給了殷溯,“不過殿下對我有恩,我不希望殿下出事,所以這個借給殿下用半個月吧,殿下要保護好它,半個月之後記得還給我哦。”
這識到自己想岔了的太子殿下:“……”
他嘴角微,片刻若無其事地伸出大手,飛快地接過那枚長命鎖:“孤知道了。”
***
事情說完了,殷溯起身離開了。
臨走前秦昭昭幫他把上的黑氣吸了個幹淨,之後單腳跳着送他到門口,沖他揮了揮手:“殿下慢走,半個月之後見。”
“嗯。”
殷溯瞥了她受傷的腳一眼,想說什麽,身後突然“咕”的一聲響,緊接着有一團黑影閃電般朝他撲過來,他鞋子上重重啄了兩下:“咕咕!”
什麽玩?殷溯一愣,下識低,見了一只……雞?!
“哎呀将軍,你怎麽又跑出來了!”說話的是秦昭昭,只見她身子一彎揮手将那只黑羽紅冠,體格健壯,起來很兇悍的大母雞往外趕了趕,“快回睡覺吧,這都多晚啦!”
殷溯:“……”
殷溯嘴角微抽地回她:“你自己院子裏養雞?”
秦昭昭有點不好思,點點說:“這不是院子太大,有點冷清嘛。然後這是只鬥雞,肉不好吃,又很貴,只好養着啦。”
“鬥雞?”殷溯有點外,順口問了句,“哪來的?”
“穆霁那家夥送的。”
想了半天想起來穆霁是誰的殷溯一頓,低着這只秦昭昭怎麽趕都不走,還沖着他咕咕叫的蠢雞扯了一下嘴角。
這還真是物随其主。
“咕!”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殷溯鄙視它,将軍突然又豎起翅膀撲過來想啄他,被秦昭昭眼疾手快地攔住了:“時候不早了,殿下快回休息吧,再見呀!”
殷溯:“……”
殷溯眼神不快地掃過這只膽大包天的蠢雞,轉身“嗯”了一聲,不過剛走出一步,他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身子一頓,側瞥向了她,“對了,有個叫什麽秦蓉蓉的,是你堂姐?”
“啊?”突然聽見秦蓉蓉的名字,秦昭昭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是啊,殿下認識她?”
“她近來與安郡王府的世子殷懷走得很近,殷懷這人犯了事,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你若不想你們秦家跟着倒黴,早做打算。”
殷溯說完這話走了,留下秦昭昭愕然地着他的背影,半晌眉緊緊皺了起來。
她知道這個殷懷不是好人,但沒想到他還是個短命鬼。而且聽太子殿下這思,他犯的事罪責不,秦蓉蓉如果繼續跟他一起,極有可能被牽連,甚至整個秦家都得跟着倒黴……
這麽來,她是不插手這事都不行了,畢竟關系到整個秦家。
可具體要怎麽做……
她得仔細想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