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要造反!

陳紀衡上前一步,似要有所動作,孫建軍忙伸手一擋:“慢着,咱們今天當面鑼對面鼓,索性把話全都說清楚。我告訴你陳紀衡,我英俊潇灑魅力無法擋,以至于你過去十年還對我念念不忘,至今仍沒人能把我取代,那是你的事,懂嗎?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好吧當年我年少無知愛追夢,的确欠了你很多,但這仨月都補齊了吧?而且是你親口答應的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怎麽地你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信口雌黃出爾反爾!今天我把話撩這兒了,以後不想跟你發生任何超友誼關系,你能看得開,咱們擡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還是朋友;你要是看不開,那就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你要想對我死纏爛打沒完沒了,哼哼,我今天豁出去了,是文鬥還是武鬥,你放馬過來!”他腆胸凸肚,雙手叉腰,雙目圓瞪,劍拔弩張,氣勢逼人。

陳紀衡一笑,道:“不錯,我的确說過三個月為限,但你也說過,以後只能被我幹。”

“啊?”孫建軍愕然道,“我還說過這種話?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

“在床上,做的時候,用我給你放錄像麽?”陳紀衡說出這等低級的話,依舊平靜而理性,仿佛不是談論床笫之歡,而是研究股市行情。

孫建軍仰天長嘯:“我草,誰會把那時候說的話當真啊?那根本不算數的好嗎?”

陳紀衡慢吞吞地道:“我當真。我說出的話肯定算數,同樣,你也得算數。”

孫建軍欲哭無淚,悲憤莫名:“哥,哥我求你了行不?你放過我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哥,我都人老珠黃了我……”

陳紀衡聳聳肩:“我無所謂。”

“可我有所謂啊啊啊啊!”

陳紀衡的目光在鏡片後閃過:“你瞧,你爸爸對我們倆的事很是贊同,如今我母親也不會反對,包括你的下屬你的朋友,都或多或少地聽說過我們之間的關系。”他一邊說一邊步步緊逼,而孫建軍一步步後退,“你離婚了,而我,絕對不會結婚,在這樣情況下,難道你還想離開我麽?”他頓了頓,一字一字地道,“而且,你在我父親遺像前,磕過頭了。”

孫建軍大聲道:“那只是一時沖動,一時沖動你懂嗎?”他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吓的,忍不住張大嘴又打了個噴嚏。

忽覺身上一暖,原來是陳紀衡把外套脫下來罩在他光溜溜的身上,孫建軍心頭一軟,聲音降下來,勸道:“陳紀衡,我都覺得我配不上你,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好的……”這句話剛說一半,就見對面那位不但脫下外套,還順便脫掉鞋子,擺到一旁,緊接着是脖子上的領帶、襯衫紐扣……孫建軍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要幹什麽?”

“洗溫泉。”陳紀衡嘴上說着,手上動着,慢條斯理地脫衣服,“來這裏還能幹什麽?”

孫建軍慌忙裹緊那件勢單力孤的外套,咽了一下,雙腳後退一步:“你,你脫就脫,你,你別過來……”

他退一步陳紀衡就上一步,這下連眼睛都摘了,輕輕放到池邊的石桌上,饒有興味地盯着孫建軍:“你怕什麽?”

孫建軍在心裏怒吼:“我怕你發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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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怕嗎?前幾次凄慘的情狀簡直歷歷在目好嗎?其實說起來也挺丢人,孫建軍怎麽地也是個1米8身高,72公斤體重的純爺們,可在比他高不了幾公分的陳紀衡面前,就只剩下挨宰的份。這也沒辦法,關鍵是陳紀衡前幾次用的手段太狠毒,孫建軍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只要一看陳紀衡要發飙,除了腰挫腿軟想逃跑,根本想不到別的,腳下一滑,手臂大張,“哎呀”一聲掉進溫泉池裏,灌進一口溫泉水,被強烈的硫磺味熏得頭昏腦漲。慌裏慌張四肢亂爬,終于摸到石壁,站起身來。

那邊陳紀衡也脫了衣服,沿着石階踏入溫泉,熱水一直浸到胸口。熱氣升騰得眉毛頭發頓時濕潤了,竟比平時多了幾份野性的魅力。他一雙眼睛半點不離孫建軍,緩緩走過來:“是挺舒服,難怪你想來。”眼角餘光掃過那身飄在水面上的黑色和服,譏諷地一笑,道,“還有特殊服務,想必很是過瘾吧。聽說溫泉水對皮膚很有好處,滋潤爽滑,手感極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的目光不住在孫建軍全身上上下下地掃描。

孫建軍身上那件外套摔下來時就滑脫了,此時的他仿佛是被狙擊手瞄準的俘虜,盡管身處溫泉之內,仍是渾身冰冷,這時他做了一個十分愚蠢的行為,一把撈過那身和服,胡亂地掩在身前,尖聲叫道:“你別過來!你不許過來!”

陳紀衡的目光登時變了,幽深幽深的,好像黑洞,能把人吸進去。這種眼神孫建軍太熟悉了,簡直刻骨銘心,嗷一嗓子撒腿要逃,只可惜池內邁不開步,還沒等擰過身就被陳紀衡一把鉗住,直接按在平臺上,熱辣辣的氣息噴在孫建軍耳邊:“挺誘惑啊,嗯?”

一聲鼻音吓得孫建軍骨肉酥麻,哭着臉道:“不,不是……”

陳紀衡拉過寬寬的黑色腰帶,直接把那件和服系在孫建軍身上,小麥色的肌膚襯着黑牡丹在水波中蕩漾,蕩得陳紀衡一下子就硬了,不管不顧掀起和服下擺,直接刺了進去:“你還不明白,你就是被我幹的,嗯?再有下一次,直接幹你到生活不能自理,他媽的!”

孫建軍雙手緊緊扒在平臺上,兩腿懸空,被陳紀衡大力沖撞頂得嗷嗷亂叫。那個“小美人”找身衣服穿了,好奇地走回來,偷偷趴在門邊聽聲,不久之後聽到裏面一聲聲慘叫,只是有點扭曲,聽不出來是誰。他眨巴眨巴眼,心說:挺火爆啊,比跟我火爆,夠勁!要是能現場觀摩學習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孫建軍醒來,陳紀衡已經不見了,至于去哪裏他完全不關心,他現在只關心自己酸痛酸痛的腰和幾乎毫無知覺的後面,連熟悉的脹痛感都消失了這是做了多久啊多久啊啊啊。

孫建軍睜開眼睛,遮光的窗簾把房間弄得嚴嚴實實黑洞洞的,只隐約可見對面的液晶電視和單調乏味的組合櫃子。這裏不是陳紀衡的家,還是在丁總的溫泉度假中心,昨天晚上怎麽進的房間孫建軍一點也不想回憶起來,總之就是慘痛的經歷。

他掙紮着從床上爬起,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明晃晃地映進來,仿佛驟然進入了天堂。他吐出一口惡氣,扶着腰正要去洗澡,見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邊,看樣子不只洗過了還熨過了。

那也彌補不了孫建軍受傷的心靈!他哭喪着臉去洗個戰鬥澡,加快速度把衣服穿上,這個地方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待,拿起車鑰匙快步往外走。

路過大廳正巧遇見趙總面色紅潤地在喂弄人工瀑布潭中的錦鯉,看見孫建軍走過來,嘻嘻一笑:“哎呦,起來啦?昨晚玩得不錯吧?”

孫建軍不愛搭理他,陰沉着臉匆匆離去。趙總還挺納悶,這是怎麽了?莫非老丁的那些個小美人們沒讓他滿意?

孫建軍将車子開得飛快,別墅早送給周婉婷,肯定回不去了。公司更是煩人,現在吳稚張口閉口就是陳哥陳哥,幹脆還是回爸那裏吧。孫建軍此時才發現,還得是親人哪,至少落魄了還有個地方去。

只是孫父開門第一句話就把孫建軍給氣着了,他打開門,見到兒子,習慣性地再往後一探,問道:“咦,紀衡呢,沒跟你一塊來嗎?”

孫建軍氣急敗壞:“他死了!”大步邁進客廳。

孫父擰緊眉頭,關上房門:“瞎說什麽呢你?留點口德行不?”

孫建軍重重地哼一聲,一屁股坐到沙發裏,那種酸痛感這才沖上頭頂,不由一陣龇牙咧嘴。

孫父疑惑地問:“怎麽?受傷了?”

“沒,沒有。”孫建軍只好挪出半邊屁股,半倚半坐着。

孫父拿起一根煙,吸了好半晌,看看孫建軍,再看看孫建軍,忍不住問道:“咋地?跟紀衡吵架啦?”

孫建軍沉着臉不做聲,孫父嘆道:“唉,兒子,你的脾氣也得收斂收斂,紀衡不是婉婷,男人肯定沒有女人好說話,兩人都讓一步,日子才能過得長久。”

孫建軍越聽越難受,突地大聲道:“爸你少把我跟他拉一塊去!我跟他沒關系!”

“唔?”孫父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說啥?”

“沒關系,我和陳紀衡那小子沒有任何關系!”

“那你上次和他一起來,敢情是騙我呢?……”

孫建軍煩躁地趴趴頭發:“好好好,就算以前我和他有關系,以後也沒了!”

孫父摸摸下巴,尋思一會,嗯,還是吵架了。勸勸吧,唉,養兒子容易嗎我:“建軍,你得過日子有個磕磕絆絆的避免不了,你得學會容忍知道嗎。”

“我容忍個屁!”孫建軍實在受不住了,一拍桌子,把他爸吓一跳,“我以後跟陳紀衡半點關系都沒有,拉倒!”

“胡說八道!”孫父氣得也拍了一下桌子,喊得比他兒子聲還大,“你他媽以為過家家呢?好就在一塊不好就不在一塊?就算你倆扯不了證兒吧,還有個責任在裏頭呢!陳紀衡多好個孩子,你不跟他過跟誰過?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孫建軍見和他爹說不通,氣哼哼地別轉臉。孫父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肯定是你在外面板不住自己又拈花惹草,惹到人家了,對不對?”

這話八九不離十,可終究原因卻不對,孫建軍沒法跟孫父解釋,只好默然不語。

孫父恨鐵不成鋼地道:“我說你收收心吧,你都逼走一個了你還想怎麽着啊?你還想把紀衡也給逼走嗎?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

孫建軍越聽越憋氣,騰地站起來:“錯錯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陳紀衡在你眼裏哪兒都好,哪兒都好你認他做兒子去啊,你要我幹什麽?!爸我跟他沒感情你懂嗎?我倆根本就沒感情!”他畢竟要臉面,不說自己當初是被迫的。

孫父一顆心氣得直突突,保姆在廚房裏聽到他爺倆吵架,忙跑出來,攙住孫父,在他胸前摩挲:“你消消氣,消消氣,小心心髒。”

孫父吼道:“沒感情?你他媽跟誰有感情?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哪個和你有感情?你拎回來給我看看!告訴你,我寧可你沒感情跟陳紀衡過一輩子,也不願意讓你出去花天酒地最後弄到醫院裏!我算是看出來了,也就陳紀衡能管得住你,你要麽好好跟他過,要麽給我滾蛋!”

孫建軍怒視父親,盯了好一會,轉身大步走出去,“砰”地重重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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