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仙界第一美人 繼續生死瞬間

此時被迫與雲乘風一處的謝清歡尚不知自己将要面臨何種局面。

他因為東澤改良的妖獸定位環緊随在雲乘風身邊,在東澤弟子、水雲間客人一片驚嘆八卦的目光中出了水雲間。

“雲師兄。”

跟随雲乘風一起來的東澤弟子瞧見了謝清歡,眼中滿是震驚:“謝師兄怎麽會在這裏?”

雲乘風并沒有回答那名東澤弟子的話,只是吩咐道:“在我的客房外為你謝師兄安排一間客房。”

“是。”

那名東澤弟子應聲回答,然而擡頭間不小心看到了謝清歡手腕上的銀環,他當下就張大了嘴,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雲乘風見那名東澤弟子半天不走,不由皺起眉:“怎麽回事?”

被雲乘風冰冷的聲音驚醒,那名弟子這才回神道:“哦,這,沒……沒什麽。”

他有心想要問幾句謝師兄這是怎麽了,雲師兄為何要這般對待謝師兄,然而對上雲乘風面無表情的臉和迫人的劍氣,所有的話就不自覺地咽回到了肚子裏。

哎,再怎麽說謝師兄和雲師兄也是差點拜了道侶大典的,雖然不知道謝師兄為什麽突然臨陣反悔,可是想來對雲師兄的傷害一定很大吧,連以冷漠聞名的雲師兄都追出了東澤追到了自貿區中。

那說書的嘴雖然讨厭,可有句話說的也挺對,這還真是雲師兄追愛逃婚小嬌妻呢。

可就不知道謝師兄心裏想的是不是雲師兄了。

這掌教門下師兄弟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複雜,他們這些外面的弟子還是不要多嘴亂說了。

就是……就是謝師兄這樣好可憐啊。

一定被迫承受着雲師兄可怕的怒火吧。

雲乘風對弟子們和周圍人的反應不明覺厲,可這一切都被謝清歡看在眼中。

他暗暗磨牙,心裏門清,周圍這群傻逼絕對是腦補了無數小黃文。

嗚嗚!

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自己夢中情人的名聲。

等着,他一定好好整整雲乘風,為夢中情人的名聲報仇。

“走吧。”

雲乘風見那名弟子安排妥當,轉身就朝客棧樓上走。

謝清歡被定位環牽引,也不得不跟在雲乘風後面上了樓。

到了房間外,雲乘風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們趕路。”

謝清歡有些驚訝:“不回東澤嗎?”

雲乘風沉默了下,最後還是回答了:“先去萬峰會。”

他此次出行不止要找回掌教獨子謝清歡,還要找回魔念噬身的月,謝清歡有度牒可以追尋蹤跡,可月卻無處可尋。

他對尋找月的蹤跡沒有任何頭緒,只得先帶着謝清歡去萬峰會辦事,和其他門派一起處理萬界魔淵魔氣上湧魔氣蝕人的事。

想到這裏雲乘風的心也微微下沉,他不願再與謝清歡多說,而是直接關上了房門。

被雲乘風直接怼臉關門的謝清歡臉頓時一黑,他磨了磨牙,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是夜,雲乘風閉目打坐,謝清歡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接着定位手環傳來了陣陣波動。

雲乘風睜開眼,冰雪的眸子冷漠無波,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謝清歡房間中,手中長劍噌然出鞘殺氣四溢。

然而劍氣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雲乘風皺眉看向床上的謝清歡:“怎麽回事?”

床上沒人回應。

雲乘風揮手點亮了屋裏的燈燭。

就見床上的絕世美人長發披散小臉慘白,一雙空靈的美目因為恐懼而泛着水花,雙臂緊緊摟着自己單薄的肩膀,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

看見謝清歡這樣,雲乘風也不好再說什麽重話,只能有些不耐煩地道:“小師弟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雲師兄。”

謝清歡像是剛剛發現了雲乘風的存在一般,他仰臉看向雲乘風,眸光中水波瑩瑩泫然欲滴,悲傷絕望下又藏着一絲依靠希冀,他的聲音也又輕又軟,帶着說不出的婉轉美妙,只是普通地喚了一聲,雲乘風這三個字就好似被他喚出了別的韻味。

“我……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夢了月師兄,夢見他渾身是血陰郁地站在那裏,怨恨地看着我……”

謝清歡哆嗦了一下,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帶着顫音哭着道:“他恨我,他恨我,他不會原諒我了。”

“小師弟,你冷靜一些,這只是你在做夢。”

雲乘風沒想到謝清歡弄了這麽大的動靜居然只是做了噩夢。

一時間強大如他竟然也生出了幾分無語。

他對師弟的印象要麽是月這樣驕傲絕世的人物,要麽就是薛淩油鹽不進不肯吃虧的狐貍樣。

總之不管是月也好薛淩也好,他們都強大地不需要保護也不會害怕。

尤其是月,很強,強到雲乘風既欣賞他,又把他當成一輩子的對手和朋友。

雲乘風從來沒想過還有謝清歡這樣的師弟,脆弱敏感,漂亮的好像一碰就碎的瓷器,沒怎麽樣就哭哭啼啼地尋求安慰和保護,還說不得動不得,說了兩句就會尋死。

他真是有點佩服月了,像謝清歡這樣需要小心呵護的師弟,月是怎麽做到一直寵愛對方的,如果是他的話,他早就嫌麻煩走了。

“不,這不是在做夢,是月師兄在恨着我,恨我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搶走了你。”謝清歡哭泣,一雙曼妙美目含淚落在了雲乘風身上。

雲乘風渾身尴尬地難受,他一輩子與劍為伍,遇到麻煩的人直接一劍了事,可是謝清歡又劈不得,他又因為沒有完全消除懷疑不能随便放走謝清歡。

他既要照顧對方,又要聽對方訴說對他的情意,這讓雲乘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你快睡吧,不要多想了。”無奈之下,雲乘風只能回憶月的口吻安慰謝清歡。

“師兄!”見雲乘風說着就要離開,謝清歡受了刺激似得一下子從床上撲下來,撲到了雲乘風身上,緊緊摟住了雲乘風的腰,将頭輕輕靠在雲乘風胸膛上,含着淚哀聲道:“求求你不要走。”

雲乘風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的手緊緊握住了劍。

他從來沒有和別人這麽親近過,哪怕他以為會結成道侶的月。

他與月之間最多的就是互相論道論劍,月會帶他喝好喝的酒,他會帶月探尋各種秘境。

他們打架他們戰鬥他們互相交托後背,可卻從來沒有這樣親昵的擁抱過靠近過。

今天,這是謝清歡第二次抱住他,他比上一次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小師弟身體的輕軟,還有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味。

并且從他的視線看過去,他能看到小師弟沾着淚水的睫毛,如同瀕死的蝶翼般顫動。

小師弟的衣裳滑落了一半,還露出了光潔的肩膀,以及肩頭一點刺目的紅色的雲字。

雲乘風的瞳孔一下子顫動起來,他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心髒。

他有些不能理解,謝清歡口中的愛到底是什麽,可對方炙熱的感情卻讓他震動。

“我只抱你最後一次,只這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師兄于我便是妄想。”

謝清歡聲調絕望,淚水如同珠子一樣不停掉落,他一邊哭着一邊将手探入雲乘風的衣袍內,試圖摸出定位環的鑰匙,順便再鞏固一下自己癡戀大師兄的人設。

雖然最初他因為雲乘風的強悍氣場而心生排斥,不過真正靠近對方,而雲乘風又卸下迫人劍氣的時候,謝清歡就發現了雲乘風摟起來很舒服。

又冰又涼并且身材好到爆炸,身上還有股子淡淡的松香味道。

可惜了,雲乘風太強了,這樣的男人他可不敢随便招惹。

“我會努力地學會忘記雲師兄,也會努力地向月師兄的亡魂贖罪,我不配做東澤的子弟,我是東澤的罪人,我愧對掌教阿爹,愧為東澤公子。”

謝清歡開始胡言亂語,他摸了半天沒有摸到定位環的鑰匙,心裏面有些急了。

雲乘風握着謝清歡的肩膀将他推起來,他冰雪的眸子中第一次認真地看向了謝清歡:“你不必愧疚,這些并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謝清歡美到空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雲乘風,突然又撲到雲乘風身上,嗚咽道:“師兄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太壞了,我寧願做一雙鞋子一柄劍鞘,也想永遠跟在師兄身邊……”

找到了!

“師兄,你不知道,我從小就不能修煉,所有人都告訴我說我是個廢人,可是只有師兄讓我不要放棄,說天道酬勤,我總有一天會遇到奇跡,我看着師兄意氣風發的樣子,當時就好喜歡師兄,好羨慕師兄能夠仗劍天下恣意灑脫……”

拿到了!

謝清歡後退一步,含着淚既絕望又熱烈地道:“對不起師兄,我永遠都成不了你想要的樣子了,我永遠都配不上師兄也追不上師兄的步伐了,師兄,我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有一天師兄想起我的時候,能夠想到我不那麽卑劣的樣子。”

“我不奢求師兄愛我,我只希望師兄能夠永遠記住我,記住自己曾經有這麽一個愛過你的小師弟。”

雲乘風突然意識到不對,然而謝清歡已經趁他不注意掏出了一枚劇毒的妖丹,然後在他驚愕的眼神中将妖丹吞入口中。

然後謝清歡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了起來,五官開始可怕地流出血,他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然後被雲乘風摟在了懷中。

“謝清歡。”

雲乘風的氣息變得極度冰冷,他緊緊攥住了謝清歡的手腕:“為什麽?”

謝清歡嘴角不停地留着烏血,他含着笑斷斷續續地道:“我不想随你回東澤,不想永遠做你看不見的小師弟,雲師兄,我……我只想人生中的最後一刻能活的有一點意義,能讓你注意到我的模樣,現在你終于看到我了,我滿足了。”

謝清歡說着緩緩閉上眼睛,氣息開始不停地衰弱下去。

雲乘風抿着唇不停地朝謝清歡體內輸入靈氣,可是完全沒有用。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奄奄一息的謝清歡,又看了看門口,從懷中掏出了定魂珠塞進謝清歡口中,最後決定趕緊吩咐随行弟子一同回東澤救治雲乘風。

就在雲乘風推門喊人的時候,謝清歡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擦了擦嘴巴上的鮮血,然後甩出傳送卷軸。

遠程的傳送卷軸謝清歡不敢用,怕遠程傳送卷軸的靈力驚動雲乘風。

所以他只來得及将自己傳送到客棧外的林子裏。

到了林子裏後謝清歡依舊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雲乘風神念的強大,如果不趕緊離開随時都會被對方發現。

正當他打算掏出簡單的符箓加快腳速的時候,一道熟悉到謝清歡恨不得當場死亡的聲音響起:“小師弟,你要去哪裏?”

謝清歡哆嗦了一下,他僵硬地擡起頭,就看見月碎星冤魂不散地靜靜站在黑暗的樹林中。

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全身黑色的魔念纏繞,清冷的月光也無法靠近他半分,他像一只誕生在黑暗魔淵的鬼魅,靜靜地看着不斷作死的謝清歡。

“那……那個,月……月師兄,你……你聽我解釋啊。”

萬念俱灰之下,謝清歡空白一片的大腦只來得及蹦出這麽一句渣男金句。

月碎星笑了,他的笑看起來又幽又冷:“聽你解釋什麽,聽你解釋你對雲乘風如何情深意重嗎?還是聽你解釋你如何對自己的大師兄愛而不得,以至于內心百般折磨?”

月碎星瞬間落在了謝清歡身前,幽幽地吐出這麽一句。

謝清歡額頭蹦出一滴滴冷汗,腦海裏彈出鬥大的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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