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跟我回家
鐘家的保镖将鄭深和尤笙帶下樓後便退到一旁, 鄭深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今天是他大意了,沒想到戚嶼澤還能找到幫手, 早知道就多帶點人。
但他并不怕, 看着江覓和被江覓護着的戚嶼澤,鄭深笑了,笑得不以為意,他的公司和鐘氏搭不上線, 所以并不認識在旁邊站着的陳助理。
突發狀況讓鄭深有些措手不及, 也沒發現面前的這群保镖和自己帶來的人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西裝筆挺、身材結實, 有着非常嚴格的紀律,一看就知道背後的人不簡單。
“你這是考慮清楚了?決定回孤兒院?畢竟也沒有其他地方能容得下你。”
随即又看了一眼穿着校服的江覓,問戚嶼澤:“這是你的小女朋友?看起來家境不錯, 這是打算當上門女婿?”
“小姑娘, 你可要看清了,千萬別惹、禍、上、身。”
聽着鄭深赤、裸、裸的威脅,江覓不為所動, 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和戚嶼澤一模一樣。
對方看蝼蟻一般的眼神,讓鄭深心頭竄起一股火。
“年輕人啊,啧啧啧, 就是不會做選擇。”
說完後鄭深揚了揚手, 保镖遞過來鄭深的名片,鄭深用兩指夾着, 直接往戚嶼澤甩去,名片在空中翻飛了幾秒後, 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如果你後悔了,記得來找我,我等着你。”鄭深把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
“小澤,跟媽媽回去吧。”
尤笙一臉慈愛的看着戚嶼澤,又來了,戚嶼澤皺了皺眉,怎麽只會用這招,以為他就會聽話?
看到鄭深作勢要走,又察覺到戚嶼澤的不耐,江覓也同仇敵忾。
“慢着,讓你走了嗎?”
在外公外婆面前的乖巧、在朋友面前的活潑全都消失不見,江覓沉聲開口,此刻就像一只會撓人的野貓,眉眼間都是桀骜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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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保镖聞言上前攔住了鄭深,而鄭深帶的人見自家老板狂妄的語氣,即使知道面前這群人不好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誰讓他們拿着鄭家給的錢呢。
兩隊人馬誰也不讓,氣氛愈發緊張。
“鄭總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帶着人威脅一通然後就可以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拍拍屁股走人?”
“鄭總是不是太過自信了,就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或者鄭總認為自己可以拿'童趣'做賭注?你輸得起嗎?”江覓嘴角牽起,眼裏卻并沒有笑意。
“你……,呵,小姑娘,話不要說太滿,做人可要給自己留點退路,不然等會都沒地兒哭的。”
“我又想知道你是什麽人?Secret的幕後老板,又或許只是其中一個坐臺小姐?”
聽了鄭深的話,他帶來的那些保镖有的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鄭深已經被氣得有點失去理智,這樣帶侮辱性的話語也能說得出口,與他平時儒雅穩重的形象完全不符。
Secret就是戚嶼澤工作的那家酒吧,這樣明晃晃地說江覓是坐臺小姐,不就是侮辱她是出來賣的?
尤笙采取旁觀态度,這時候她去勸鄭深,撈不到任何好處,這麽多年的夫妻讓他對鄭深的脾氣了如指掌,鄭深有些大男子主義,這時候絕不希望有人忤逆他。
她既希望江覓有些背景,可以護好戚嶼澤,又不希望戚嶼澤因此失去掌控。
喲,這是露出狐貍尾巴了?不裝了?江覓不生氣,跟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計較什麽,但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不計較。
戚嶼澤按捺不住,走上前狠踹了鄭深一腳,用了十足的力道,讓鄭深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碎裂,她那麽好,怎麽可以因為他被侮辱,手頭上剛要有其他的動作,就被江覓死拽了回來,還給了一個他警告的眼神。
攤上這樣的母親,戚嶼澤自己也是受害者,他也很無辜,面前這幾個人對江覓來說就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再怎麽在她面前亂吠,她都不會受到影響,戚嶼澤就不同了,江覓不願意他再被傷害。
戚嶼澤和江覓對視時那一眼,他有些心慌,她如果看到了自己真實的一面,是不是會遠離他?
好在江覓根本沒計較,反而一直在為他考慮,戚嶼澤前一秒剛從懸崖跌落,下一秒就有一只手伸出來将他拽了回去,沒有了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鐘家不會允許江覓被侮辱,所以鄭深被踹趴下後,還沒能再站起來,就被直接暴揍了一頓。
江覓冷眼旁觀,讓你嘴賤!
尤笙被擠到了一邊,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一個女人也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鄭深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鄭深沒想到面前這些人跟土匪似的,完全不講道理,偏偏他也無力反抗,帶來的保镖跟面前這些人一對比,就像個擺設似的。
“怎麽?這是被我說中了?心虛?呵呵呵……”鄭深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不已,要人扶着才能勉強站住,但死要面子,仍然嘴硬着。
“鄭深,如果你再說一句,你将立馬失去'童趣'的控股權,等着收鐘氏的律師函吧。”陳助理警告道。
“戚嶼澤在中止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後,将全力服務于鐘氏的項目,這一點還要感謝你幫了鐘氏一個忙。”
“什麽?!”鐘氏的名字如雷貫耳,不光是鄭深,尤笙也非常震驚,戚嶼澤什麽時候勾搭上了鐘氏?是他想得那個鐘氏嗎?
戚嶼澤和鐘氏有合作,這點江覓也不知道,聽了陳助理的話擡頭瞄了一眼戚嶼澤,不過管他呢,反正是好事。
“哪個鐘氏?”鄭深收起了剛才的狂妄,語氣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臉腫得像個豬頭,看上去有點喜感。
陳助理不說話,只是挑着眉望着他,迎面而來的威壓感讓鄭深突然福至心靈。
“你……你是陳助理?”
鄭深語氣顫抖又帶着篤定,他沒見過陳助理,但不是沒聽說過,此刻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得不和鐘家老爺子身邊的陳助理連上線。
“為什麽?”鄭深望了望一臉稚氣的江覓,這小姑娘是鐘家的什麽人?
“這是我們鐘家的小小姐,江覓。”陳助理補充道。
“對啊,我就是剛才你說在酒吧坐臺的那位。”江覓補了一刀。
這下鄭深是真的沒話說了,誰知道戚嶼澤這麽有出息,和鐘家交情匪淺,查來的信息裏怎麽沒有,鄭深狠狠地瞪了一眼尤笙,不見往日的溫柔,這下還把鐘家得罪了,“童趣”還能留在他手中多久?鄭深閉了閉眼,有些絕望。
鐘家的信息自然沒那麽好查,涉及江覓的信息更是難上加難,查不到才正常。
鄭深連連道歉,也顧不得在自己的屬下面前顏面掃地,江覓不吃他這一套,只提醒說:“你以後要是再來影響他的生活,後果自負。”
“你們對戚嶼澤做過什麽想必心裏有數,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臉皮這麽厚,手法下賤到這種程度,要是我,都不好意思自稱什麽上層人士。”
江覓說話難聽,尤笙和鄭深的臉都是青了又白,偏偏不敢反駁。
江覓說完也看了一眼尤笙,眼中不乏警告,她對戚嶼澤的媽媽是真的沒什麽好感,自然也不想顧忌人家是長輩。
江覓察覺到手心濡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牽着戚嶼澤的手,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是事态所迫,便拉着戚嶼澤往車上走。
至于陳助理如何對鄭家,江覓管不着也不想管,欺負戚嶼澤就算了,還侮辱她是坐臺小姐,反正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破産都算是輕的。
戚嶼澤腳步定住,江覓有些拉不動,疑惑地回頭。
“我們……去哪?”
戚嶼澤開口,他整個人和往常都沒有什麽不一樣,但嘴唇發幹,聲音變啞,江覓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戚嶼澤只穿了一件短袖,現在已經是深秋,夜晚很涼,戚嶼澤明顯有點着涼。
“跟我回家。”戚嶼澤聽到這個答案怔愣了一瞬,江覓便輕松地拉他上了後座。
其他人還在處理事情,此時車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江覓屈身到前排打開空調,調高溫度,又找了個毯子,将戚嶼澤裹得嚴嚴實實。
“謝謝,你今天……”戚嶼澤緩緩開口,但江覓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今天怎麽知道的對吧,我都說了我關心你不行啊。”
江覓語氣不太好,也不管自己的借口多麽拙劣,她今天不想講道理。
“不是……”
“你冷怎麽不早說!”江覓報複性地打斷了戚嶼澤,邊說邊把戚嶼澤又悟得嚴實了一點。
車內燈光有些暗,從江覓的角度望去,戚嶼澤的眼中隐約泛着淚光,她的心有些軟了,唉,男主以後再怎麽拽,現在也只是個小可憐而已。
也不知道江覓是給戚嶼澤用了什麽濾鏡,小可憐,一米八幾的小可憐,在車內都需要微微彎腰才能避免頭被磕到的小可憐。
下一秒江覓的動作讓戚嶼澤猝不及防。
江覓伸開雙臂,将戚嶼澤抱住,她心思很單純,只是作為朋友,覺得戚嶼澤現在應該需要一個擁抱。
“戚嶼澤,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當父母,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父母資格考試,所以你不要太難過了,我們不為不值得的人開心。”
江覓知道自己的話語很蒼白無力,但也沒辦法,她突然覺得,系統為什麽不給她傳送的時間再早一點,這樣她說不定真的可以改變戚嶼澤的境況。
同時江覓也有些心猿意馬,啧啧,這手感真不錯,男主還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想摸一把啊,但真要江覓那麽做,她還是不敢的。
江覓的頭發拂過戚嶼澤的臉,柔順的觸感讓戚嶼澤不知作何反應,這也是他第一次和人這麽親密接觸,被女孩身上的香氣撲了滿臉,他深吸一口,覺得有點上瘾。
好在江覓很快放開了他。
“聽到了沒有,不準難過!”江覓見戚嶼澤不回應,有點着急,他怕不是難過傻了吧。
“嗯嗯,我不難過。”戚嶼澤心口一暖,随即笑着說。
……傻笑什麽,這怕是真的傻了,男主可從沒對她這麽笑過。
同時江覓想到剛剛放的狠話,還有鄭家即将到來的下場,心裏有些不确定,怎麽說那都是戚嶼澤的母親,她剛剛好像有些自作主張了。
江覓剛剛升起的驕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小心翼翼:
“對了,鄭家……還有你母親那邊……”
“沒事,你不用顧慮我。”
戚嶼澤明白江覓的意思,他并不在意,嘴角的笑意難以抹平,眼睛彎彎,原本幽深的眼眸此刻盛滿了細碎的星子,江覓聽見他的話放下了心,又不自覺地被吸引。
嘴巴形狀很好看,色澤紅潤,嗯……想親……
意識到了自己想法的江覓猛拍腦門,天,她在想什麽!
戚嶼澤真是個妖精,就算傻了,也還是個妖精,太勾人了,她這麽清心寡欲的人都沒有控制住。
江覓的額頭瞬間被拍紅一塊,戚嶼澤抓住她的手,責怪說:“你幹什麽?”
“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會。”江覓立馬抽回手,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聽到江覓現在還不忘關心他,戚嶼澤心口暖洋洋的。
這麽多年,第一次有個人真心實意地對待他,一顆真心捧到了他面前,不顧危險,不懼流言,戚嶼澤心裏就像裹了蜜糖一般,甜甜的,讓他的全身都暖和起來。
剛才所受的屈辱,親生母親的逼迫和冷眼旁觀帶來的情緒波動,此刻統統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覓覓:戚嶼澤笑得像個傻子。
作者:還我高冷的男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