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歲的誣陷
“早啊, 戚嶼澤。”
“早。”
江覓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磨蹭,而是早早地起床,甚至在出房門的時候碰上了戚嶼澤。
她昨晚休息得很好, 絲毫沒被今天将發生的事情影響到, 因為她有把握不會出事,而且也不值得。
“外公外婆,早上好。”看到餐桌上的的姜華雲和鐘恪之,江覓甜甜地打着招呼。
鐘恪之倒是沒什麽, 姜華雲和李媽有些緊張, 但也盡量不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來,生怕影響他們的心情。
昨晚姜華雲在卧室裏走來走去, 晃得鐘恪之眼花,
“你過來坐下,不然晃得我頭暈。”
“我這不是擔心覓覓和小澤嗎?誰像你坐着像個菩薩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覓覓不是你親外孫女!”姜華雲瞪了鐘恪之一眼。
“瞎說什麽呢, 覓覓當然是我親外孫女!他們倆有什麽好擔心的,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 穩得很。”
聽鐘恪之這麽說,姜華雲稍微放心了一點,自從江覓搬過來以後,已經給了他們許多驚喜。
原本對江覓的學習就沒什麽要求, 因為去世的女兒, 他們只希望江覓可以開開心心、順順利利地長大,但沒想到江覓的成績一直在進步, 除了江覓自身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外,他們覺得這其中也少不了戚嶼澤的功勞, 幾乎把戚嶼澤當親孫子來看待,更別說自家外孫女還喜歡他。
高考考場早已經布置好,雖然是随機分配,但江覓和戚嶼澤被分到了同一間教室。
現在還沒有到進考場的時間,江覓和戚嶼澤、程竹簫、崔卉靈一起在教學樓前的空地等待着。
“準考證、身份證、2B鉛筆、簽字筆、橡皮擦,都沒忘記吧?”
江覓這話明顯是問的程竹簫和崔卉靈,她對戚嶼澤很放心,就是這倆人不太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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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給我檢查過了,他辦事肯定不會出問題。”程竹簫回答說,劉伯是程家的管家。
“我哥給我準備的,應該沒事吧。”崔卉靈不甚在意,時不時還擡頭望望天空。
“……”得,是她多想了,這倆小祖宗完全不用自己準備。
到了入場的時間,一切如常,江覓第二次參加高考,已經是老油條一個,完全不慌。
和江覓預料的一樣,戚嶼澤順利通過了考場口的機器檢測,這麽明顯的邏輯漏洞,作者為了把戚嶼澤塑造得夠慘,賣力到忘乎所以了嗎?
進場後距離第一堂考試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坐在窗邊的江覓遠遠地看到第二輪檢查的老師已經走了過來,這樣也好,早點解決,就不會因為事情拖得太久,影響到正常高考。
江覓悠哉悠哉的,周諾就坐在她前面的幾個位置,這時候也緊緊地盯着走進教室的巡檢老師。
看來是怕出什麽差錯吧,還真是負責啊,江覓內心諷刺。
果不其然,當巡檢老師走到戚嶼澤面前時,意外發生了。
“滴……”探測器發出一陣有些刺耳的聲音,和原文劇情發展一致,正是戚嶼澤帶的考試文具出了問題。
巡檢老師深深地看了戚嶼澤一眼,将戚嶼澤桌面上筆袋裏的文具拿出來,攤在桌子上一一進行檢查。
巡檢老師是個生面孔,應該是從其他年級調過來的,興許知道戚嶼澤的名字,但卻不知道他長什麽樣,所以此刻并沒有認出他,只是一臉嚴肅,完全把戚嶼澤當作不守規則的差生處理。
巡檢老師很有經驗,很快查出了戚嶼澤的一支筆不同尋常,他拿出來細細查看,用暴力手段撬開筆帽頂端後,果然發現了貓膩。
“你被取消本科考試資格,跟我出來吧。”
老師完全沒想着給戚嶼澤辯解的機會,直接判了死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傳的消息,這時警察都已經到了教室門口,正要帶走戚嶼澤。
“等等!”江覓沒想到動作這麽快,連忙站出來制止。
她昨天和戚嶼澤已經有了對策,也不直接解釋,而是拖久一點,鬧得越大越好。
“老師,請問這麽做決定是不是有點草率?萬一這支筆不是他的呢?”
“他都沒說話,你怎麽知道這支筆不是他的?”
“這支筆不是我的。”
巡檢老師剛發出質疑,戚嶼澤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巡檢老師輕笑,明顯不信,畢竟他遇到過的不聽話的學生完全數不過來。
“老師我可以證明,昨晚他沒有把筆袋帶回去,因為周諾把他的筆袋弄濕了,老師你說哪有那麽巧的事?”
江覓邊說話邊看了一眼周諾,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綠茶。
“老師,我沒有!”周諾佯裝憤怒。
老師有些不耐,眼見他對警察招了招手,示意把戚嶼澤帶走,江覓連忙補充了一句:“那就查監控啊。”
江覓這話一說,她敏銳地感覺周諾放松了一些,“查就查!”
“老師,麻煩您讓警察叔叔快點查一下昨晚教室裏的監控,我們是五點半下課,學校六點關門,從教室走到校門口大概需要十分鐘,就查17:3017:50這段時間吧。”
江覓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但巡檢老師也沒有被她的節奏帶走,正要說什麽,就見教導主任跑了過來,他一看事情有江覓插手,習慣性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這事事關重大,如果沒有查清楚,得罪了鐘家,那就得不償失了,但嶺山中學百年聲譽,又有這麽多人看着,真出了事也不能包庇。
教導主任覺得他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巡檢老師見教導主任都同意了,也就沒再說話,讓他帶着兩個警察去查監控,臨走前教導主任還囑咐他說面前這個是鐘家的人,讓他客氣點。
客氣可以,但要是真的查出來什麽,他也不會偏袒。
巡檢老師也不在原地和他們面面相觑,而是去了教室門口等結果,動靜鬧得挺大,江覓和戚嶼澤的考場又在一樓,圍觀人群逐漸多了起來,但江覓覺得還不夠大。
“沒想到高三年級第一竟然高考作弊?平時的考試說不定也是抄的吧?”
江覓認出了江歲的聲音,雖然沒看清她到底在哪裏。
倒也不算太蠢,還知道煽動別人,而不是自己莽莽撞撞地撞上來。
不過她現在也和送上門沒有區別,今天高考,按道理高二搬去了實驗樓上課,江歲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她這是生怕自己不暴露?
人群叽叽喳喳地議論着,有人堅定地相信戚嶼澤,但許多人并不了解他,有的表示懷疑,有的持保留态度,還不至于因為江歲的一句話就失去理智。
江覓的偏袒太明顯,他們吃瓜可以,可不想惹禍上身。
程竹簫和崔卉靈的考場在樓上,她們稍微慢了一步,還沒進考場,就聽說戚嶼澤這裏出了事,又從樓上跑了下來。
“小覓,你們沒事吧?”程竹簫趴在窗口問。
崔卉靈上前直接擠開了程竹簫,“你怎麽搶我臺詞?!”
“你認真點!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要坐牢!”
程竹簫難得嚴肅,崔卉靈委屈得撇了撇嘴,“我也是擔心她……”
她和戚嶼澤才是最需要安慰的吧?怎麽這倆人先鬧起來了,不過江覓也不計較,笑着說:“知道你們都關心我,放心,肯定沒事。”
看着江覓一臉篤定,程竹簫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你知道是誰?”
江覓向他倆招招手,示意再靠近點,
“除了江歲還能有誰,喏,幫兇在那呢。”
江覓狀似不經意地往周諾的方向看了一眼,崔卉靈和程竹簫倒是沒有掩飾,直接和江覓一同看了過去。
三雙眼睛齊齊盯着自己,周諾被吓得不輕,背後都沁出了冷汗,她覺得被人看穿了似的,有點後悔答應江歲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已經沒了退路,況且監控根本查不到,江覓他們沒有證據,又能把她怎麽樣?想到這裏,周諾冷靜了一些。
人群裏的江歲冷眼看着江覓和戚嶼澤像個沒事人一樣,特別是江覓,還有心情和其他人聊天,一雙眼睛就像淬了毒似的。
江歲的煽動沒有取得她理想中的效果,看着別人都忌憚鐘家的權勢,不敢議論,江歲別提有多嫉妒。
憑什麽江覓永遠都那麽高高在上、想要什麽有什麽?看你等會還笑不笑得出來!
教導主任還沒回來,陳助理帶着人已經先趕了過來。
“同學,麻煩讓一下。”随身的保镖給陳助理一行人開路。
“小姐。”江覓朝陳助理點點頭,示意他先在一旁等待一下。
鐘家怎麽會來得這麽快?江歲有點心慌,她原本是想趁鐘家插手之前的空檔速戰速決,只要能拖住戚嶼澤不讓他參加高考,這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教導主任小跑過來,面色不佳,看到鐘家的人後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但也只能硬着頭皮開口:“昨晚高三整棟樓的監控都出現了問題,什麽也沒拍到,只能請戚嶼澤同學和警方走一趟了。”
“戚嶼澤怎麽可能會作弊?他可是連續三年的年級第一哎,好幾科考滿分的人,這種人還會作弊?”崔卉靈向來心直口快,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對啊,戚嶼澤怎麽可能會作弊?”
“要是真能作弊三年還不被發現,也真挺厲害的,戚嶼澤能不能分享一下經驗啊。”
“你瞎說什麽,我們學校的監控和監考老師是擺設嗎?這怎麽可能?”
“這也太慘了,戚嶼澤不能參加今年高考,是不是要複讀?”
……
人群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監控那麽巧地出了問題,大家平時雖然打打鬧鬧,也會偶爾鬧矛盾,但畢竟都是沒走上社會的高中生,沒有那麽多害人的心思,加上當時整棟樓的監控都沒運作,以為是電路問題,所以雖然覺得疑惑,但也沒有多想。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他這三年的成績都是假的,巡檢老師不都查出來了嗎?還想怎麽狡辯?還是去警局解釋吧。”
周諾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臉漲得通紅,她強壓住心底的不安,只想快點解決眼前的事,只要戚嶼澤被帶走,她就算完成了任務。
“我也能代表程家替他擔保,戚嶼澤絕不會作弊。”
程竹簫雖然平時不怎麽和戚嶼澤說話,他總覺得戚嶼澤對他有敵意,但他相信戚嶼澤的人品。
“這……”教導主任都快哭了出來。
“我也能作證。”周懿是戚嶼澤的好兄弟,剛剛沒空隙讓他插話,這時候自然要幫一把,他更為戚嶼澤着想,臉上的焦急很明顯。
戚嶼澤人緣怎麽這麽好?又是鐘家、又是崔家,現在還來個程家,教導主任心想:讓他怎麽混?
他當上教導主任,有他工作認真的原因,嶺山畢竟是名校,不會砸壞自己的招牌。
但他也不完全名副其實,膽小怕事,還是靠關系才升了職,不然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混到這個職位。
他可不想教導主任的板凳還沒坐熱就被撤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