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親昵
“我來換個床單吧, 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麽?”江覓不覺得累,雖然小腹有點不太舒服, 但她睡了一覺, 已經恢複了精力。
“不用,我把劉叔叫來了,他現在在做晚飯,等會床單會幫忙換的。”江覓本想起身, 戚嶼澤按住了她的肩膀, 見她疑惑,解釋道。
早上的時候是戚嶼澤貪戀江覓的好, 所以才讓她做飯、替自己操心,晚上自然不願意她再勞累,更何況她不太舒服, 戚嶼澤把江覓當小公主, 又不是保姆,這些事情一次就夠了,他舍不得讓她多做。
江覓的頭發睡得有些淩亂, 一縷長發貼在臉上,剛睡醒的眸子帶着一層水霧,看起來很是可愛,戚嶼澤喉頭一滾, 壓抑住自己的沖動, 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把她的頭發撥到了耳後。
這個動作也很是親昵, 不過江覓沒注意到,只覺得這樣仰着脖子很難受, 她還是站了起來,不過是站在床上,手貼上戚嶼澤的額頭,已經退燒了,江覓放下了心。
江覓想下床去洗漱一下,她打算從床上一步跳下去,床本來就不高,偏偏戚嶼澤看她這個動作,怕她摔着,下意識地攔了一下,江覓想收回腳時已經來不及,像個小孩子一樣撲進了戚嶼澤懷裏,戚嶼澤還将她往上提了提,她生怕自己掉下去,連忙抱住了戚嶼澤的脖子。
戚嶼澤好了不少,穩穩地抱住了江覓。
“快放我下來。”江覓臉頰微紅,胸脯上下起伏,偏偏又被戚嶼澤堅硬的胸膛壓着,別扭得很,還有點疼。
江覓半天沒等到戚嶼澤的動作,反而發現這人胸膛微微震動,下一秒耳邊傳來了他低沉的笑聲。
江覓好像還沒看他這麽開心過,記憶裏他都是低調內斂的,很會隐藏自己的情緒。
“笑什麽,給我搞快點!”江覓氣急,戚嶼澤胸口接觸到一片柔軟,也覺得自己在自找罪受,懷裏的人沒什麽重量,但就像一個軟糯的玩偶一樣,他有些不想放開。
“那個……先生,飯我已經做好了放在餐廳裏,這門沒關,咳咳,您繼續。”劉叔還穿着個圍裙站在房間門口,周正的臉上帶着和藹的笑意,還有一些尴尬,顯然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年輕人打情罵俏的一幕。
希望先生不要怪他吧,他也冤啊,這門本來就沒合上,還被風吹開了一些。
江覓重重地拍了拍戚嶼澤,戚嶼澤十分聽話地把她放下,“好,謝謝劉叔,我們馬上就去。”江覓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向他道謝。
“歐漏!好甜好甜好甜!”小越就像個cp粉頭一樣笑出雞叫,江覓差點被吓得崴了腳。
“甜你妹啊,記住你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障!”聽見江覓訓它,小越悻悻然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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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覓洗漱完,發現戚嶼澤還待在房間裏沒走,也沒管他,直接出了門往餐廳走去,戚嶼澤看她出來了也連忙跟上。
正方形餐桌上擺放了五六道菜,因為戚嶼澤生病了,江覓又是生理期,劉叔做得都比較清淡,但賣相很好,味道也非常不錯,特別是奶白色的魚湯十分香甜,不帶一點腥味,江覓有些餓了,所以哪怕不符合她平時的胃口,她也吃下了一整碗米飯。
中間戚嶼澤一直給她夾菜,她奇怪地看了戚嶼澤一眼,“怎麽了?”戚嶼澤問。
“你為什麽給我夾菜?”
“我為什麽不能給你夾菜?”戚嶼澤又把問題扔給了她。
“我記得以前在家你吃飯可規矩了,才不會做這些事,我有點不适應。”
戚嶼澤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以後需要适應的還有很多。”
這話沒頭沒尾,奇奇怪怪地,江覓剛想收回目光,就看到劉叔站在不遠處笑眯了眼,一副慈愛的模樣。
???劉叔這麽開心做什麽,碰見什麽喜事了嗎?
劉叔确實碰見了喜事,他從戚嶼澤剛開始創業不久的時候就來了,自己孫子的年紀又和戚嶼澤相近,劉叔幾乎就把戚嶼澤當自家孩子看待,看他這些年孤零零地也很心疼,但他又知道戚嶼澤心裏有個小姑娘,現在小姑娘終于回來了,劉叔也為戚嶼澤感到高興。
而且他看江覓模樣水靈,眼神澄澈,乖巧又有禮貌,是個好孩子,一直用看孫媳婦的眼光看江覓。
劉叔不會去想江覓是什麽身份,配不配得上如今身家數億的戚嶼澤,人年紀大了會把外在的東西看得輕一些,況且劉叔一直生活順遂,沒什麽金錢方面的壓力,所以他也更看重江覓這個人。
趁他們吃飯的間隙,劉叔已經換好了床單,江覓看着劉叔忙前忙後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想多。
劉叔不會誤會吧?畢竟剛才她和戚嶼澤是那種姿勢,床上又一團糟,被單上還有一些水漬……雖然她和戚嶼澤沒發生什麽,但她覺得劉叔就像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她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這裏,江覓又開始了臉紅,她皮膚白,稍一激動就在臉上體現得很明顯,此刻她也停下了手中吃飯的動作,牙齒輕咬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劉叔手中的床單。
“怎麽了?”戚嶼澤突然湊近,打斷了江覓飄來飄去的思維。
“沒怎麽。”江覓眼神躲閃,戚嶼澤順着江覓之前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劉叔手上拿着的東西,他好像有些明白江覓在想什麽。
“那個,劉叔不會誤會吧?”想了想,江覓還是忍不住問。
“誤會什麽?”
“沒什麽。”江覓覺得戚嶼澤有些故意,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啊,那個波瀾不驚、遇到什麽事都穩得一批的男主呢?
江覓白了戚嶼澤一眼,才不給他調侃她的機會。
她也不是個傻的,劉叔怎麽可能不知道戚嶼澤生病?她動動腦子就想清楚了。
戚嶼澤看沒框到她,還有點遺憾。
飯後劉叔還幫忙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本來戚嶼澤的意思是要她睡主卧,江覓連忙拒絕,她沒有鸠占鵲巢的習慣,而且那個房間裏四處都是戚嶼澤留下的痕跡,她睡不安穩。
收拾好的這間客房沒有戚嶼澤的主卧大,但也明亮舒适,江覓本來還想和劉叔交流交流,但劉叔就好像怕有人追似的,早就合上門離開了。
劉叔聽了戚嶼澤的話,确實怕江覓要他留下來照顧戚嶼澤,畢竟按戚嶼澤的意思,他和江覓是要過二人世界的。
江覓倒是沒有多想,劉叔守着那麽大個別墅,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她暫時沒有別的去處,什麽身份證之類的都在鐘家,現在戚嶼澤病也還沒好,她這個時候不會離開。
江覓看了一圈房間,把自己的幾身衣服放了進去,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有些無聊,打開電視機找了一部電影看,剛才做別的事的時候感覺還不明顯,現在放松下來以後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姨媽的緣故,小腹很不适。
江覓因為體質原因,并不會痛經,但後來讀書時過度勞累,沒有注意好身體,她身邊也沒個長輩跟她說這些,所以反而長大後每到姨媽期就不舒服。
之前在原主的身體裏,原主嬌生慣養的,身體還比較好,現在自己的身體和原主融合後,偏偏這個毛病遺留了下來。
江覓捂着肚子,蜷在沙發上,她沒看到戚嶼澤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江覓挑的是一部喜劇片,電視裏傳來的笑聲不斷,江覓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反而迷迷糊糊地,差點睡了過去,朦胧間看見戚嶼澤端了個杯子過來,裏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江覓想着岑醫生也沒給戚嶼澤開中藥啊,誰知戚嶼澤把杯子遞到了自己面前。
什麽東西?江覓嫌棄地轉過頭,不過這甜膩的味道倒是有些熟悉,不是中藥。
“是紅糖水,乖,喝點。”
傻了吧唧,紅糖水又不治這個,江覓本想吐槽,但看戚嶼澤一臉認真和關心,還是沒說出口,乖乖地湊到了杯子邊。
“咳咳咳……”江覓像個小祖宗一樣半躺着喝,自然嗆到了,戚嶼澤也很無奈,一只手把江覓扶到了自己懷裏,又把杯子放到了江覓嘴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覓覺得喝下去以後,不适緩解了很多,喝完以後戚嶼澤又給她揉了揉肚子,江覓沒力氣拒絕,又實在貪戀這份溫暖,即便是隔着衣服,他掌心的熱意也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伴随着戚嶼澤溫柔的動作,她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
等戚嶼澤去廚房放杯子,江覓又像沒有骨頭一樣倒在了沙發上。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光線望久了有些刺眼,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的原因,江覓眼眶發熱。
她一直為了自己的生存奔波、為了未來而奮鬥,哪怕是穿到了這裏,不是在努力學習就是在拯救男主的路上,一直勞心勞力,她有了家人和朋友,也有很多人關心她、對她好,她也盡力在回報,雖然也是開心的,但她就像個蝸牛一樣一直縮在殼子裏,從來沒有打開過心門。
她自認為剛才掩飾得很好,也不知道戚嶼澤怎麽看出來的。
她覺得自己真是神經病,穿書前也是個高材生,又拿到了名企的offer,不愁吃喝,前途不可限量;穿書後還是鐘家的小小姐,豪門繼承人,現在一杯紅糖水、一會按摩就把她給打敗了。
打敗她的可能是這種細枝末節的關心吧,啧,真是可悲。
戚嶼澤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這副模樣,眼眶濕潤,眼睛沒有焦點,好像看着一片虛無。
戚嶼澤心揪了起來,将手裏拿着的毛毯蓋在江覓身上,輕聲問:“怎麽了?”
“嗯?我沒事,睜眼太久了,忘了眨,有些酸而已。”不舒服的時候總是格外矯情。
這有什麽的,她還給戚嶼澤煮了粥、找了醫生呢!她也很貼心的好嗎?
江覓又側了側身,換了個姿勢,沒多久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