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不會有戀足癖吧
“行吧, 那戚嶼澤也知道這些嗎?”但江覓看戚嶼澤對她這幾年的去向好像一無所知的樣子。
“男主并不知道,我們要求宿主的外公外婆保密。”
“啊?為什麽?”江覓不解。
“他一直很擔心我,這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我們這邊無法插手有一個原因在于男主的個人意識太過于強大, 他又對這個世界影響巨大, 我們的信息無法傳輸給男主,總之這個問題亟待宿主您去解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越之前沒告訴她的那個,它真的不敢插手男主的感情線。
……
戚嶼澤回到家的時候,天空已經落下了帷幕, 家裏沒有開燈, 玄關處一片漆黑,他站在門口沒有動作, 心裏緊了緊,直到客廳傳來細微的聲響,他才松了一口氣, 提腳踏入家中。
他打開了門口的燈, 将鑰匙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整個過程他都将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吵醒了誰, 果不其然他走到客廳,就看見了又在沙發上睡過去的江覓。
這幾天每次戚嶼澤看到江覓安靜的睡顏,內心都會難得地平靜,不管他從前經歷過什麽, 這幾年被人算計陷害, 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有繼續與之對抗的力量, 一切都甘之如饴。
不過他此刻覺得帶江覓去做個全身體檢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每個月來姨媽都這麽疲憊難熬的話, 還不知道以後要吃多少苦頭。
客廳落地窗的窗簾沒關,外界的光線透過玻璃映射在地上,戚嶼澤的眼睛很快适應了昏暗的環境,她的樣貌輪廓愈發清晰,不過好像總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有些惹眼,戚嶼澤微微擡頭,看到了江覓一雙腳丫子白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
她一直沒穿襪子,戚嶼澤有些生氣,去江覓房間找到了周懿昨天送來的袋子,從中拿出了一雙,又重新走回了沙發邊,同時打開了一旁的落地燈,半蹲下來。
江覓腳踝纖細,她的腳很小,他一掌可握,上面可見淡青色的血管,腳趾圓潤可愛,指甲修剪整齊,還透着淡淡的粉,戚嶼澤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沖動。
他等了太久了,不想再委屈自己,現在他只想更随心一些。
戚嶼澤喉結滾了滾,在江覓幹淨光滑的腳背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他能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息有多麽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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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覓的腳突然動了動,戚嶼澤以為是江覓睡着了不安分,或者想翻身什麽的,又快速的握住,這下江覓的腳倒是不動了,但是戚嶼澤能感覺到它顫了顫,便擡起了頭。
沒想到與江覓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江覓現在處于震驚當中,她沒有睡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腳背傳來一陣熱意,便醒了過來,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幕。
戚嶼澤在親吻她的腳背。
他……他他他不嫌棄嗎?他不是有潔癖嗎?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呢?魔怔了?
落地燈的燈光偏暖,有些昏黃,照在戚嶼澤臉上,平時冷硬的輪廓柔和了許多。
戚嶼澤背對着窗外,公寓在市中心,遠處還能看到小區外繁華的景色,可想而知的熱鬧,現在一堵玻璃牆将內外隔離開來,室內落針可聞,溫馨靜谧,江覓在戚嶼澤身上看到一個從未想過的詞:居家。
而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像情人間的注視。
這次是戚嶼澤先移開了目光,他像個沒事人似的,絲毫沒有窘迫,繼續低頭認真地給她穿上襪子,套完一只又開始套另一只。
可能是怕她着涼,還将她的褲子給套進去了,她這是牛仔褲,不是秋褲啊喂!真的好醜!
那襪子是白色的就算了,偏偏還是粉色的,上面的印着的花紋是一只兔子。
“你……”
“嗯?怎麽了?”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明顯。
你親我腳幹什麽?江覓本想這麽說,但她看戚嶼澤這幅無事發生的樣子,臉頰爆紅,有些難為情,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萬一是她睡昏了頭看錯了呢?她不至于産生這種幻覺吧?
即便母胎solo,也不至于饑渴到這種程度啊,更何況對方還是戚嶼澤。
但他給她穿襪子是板上釘釘的,模樣認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虔誠,就這樣在做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好像他是在公司看財務報表似的。
不過江覓還沒見過他工作的樣子,應該跟以前做作業的時候差不多吧。
江覓還在發懵,就聽見戚嶼澤望着她淺笑一聲,眼裏盛滿溫柔的笑意,“臉紅什麽啊?”
眉眼間一股肆意驕矜,像少不更事、風流倜傥的少年郎。
淦!戚嶼澤真的被男妖精穿了!有毒!他不會有戀足癖吧?
江覓以為她的臉紅可以被夜色遮蓋,實際上更加凸顯,杏眸中水光粼粼,臉就像個圓鼓鼓的番茄。
江覓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三十六計走為上,直接笈拉着拖鞋快速跑回了房間又關上了門,中間還差點沒站穩絆了一下,戚嶼澤連忙作勢要扶,江覓哪敢再和他接觸,就像生怕被男妖精吸了精氣一樣,硬是靠自己站穩了。
“……”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戚嶼澤望着江覓房間的方向,又輕輕笑了一下,他的覓覓好像有點不經逗啊。
可他想要的不止是這些,該怎麽辦呢?嘴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像下在沙漠裏的一陣細雨,很快被終年不散的熱意蒸騰成水汽,了無蹤跡。
江覓回到房間以後就開始大口呼吸,靠着房門半晌,又像沒有骨頭似的倒在了床上,頭埋進了被子裏,發出的聲音都有些悶悶的。
戚嶼澤被人穿了只是她一瞬間的想法,要是他真的被穿了,她不可能感覺不到,畢竟相處一年,又有知道劇情走向這個金手指,她自認為對他很了解。
既然排除了這種可能性,戚嶼澤現在身份地位水漲船高,不可能對她有別的目的,那就只剩下一條,他好像喜歡她。
那他的一切在她看來有些奇怪的行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對感情确實有些遲鈍,以前有個男同學追了她幾年,中間停止了一段時間,後來又開始和她像朋友一樣相處了起來,周圍的人每次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們,偏偏她毫無察覺,以為對方是想清楚了,要和她做朋友,直到後來才發現對方還是在追她,不過換了一種方式而已,後來畢業了,她态度又堅決,就沒了下文。
她一直沒想過自己和戚嶼澤之間,除了朋友和親人,還會有第三種關系存在。
一開始她是個穿書者,上帝視角,想保命活下來;
後來實在同情他的遭遇,才屢次伸出援手,和他成為了朋友,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逾矩之舉;
而且她知道,他是有官配的,所以她從來不會多想。
但她也不是個蠢的,之前他吻她、抱她,她想着可能是對她奪走初吻又一走了之的報複,小男生好勝心強,而且當時他發着高燒,明顯不清醒,對其他人會比較依賴。
那今晚他給她穿襪子、吻她的腳呢?
除了喜歡,她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麽親密的舉動。
如果他喜歡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看戚嶼澤這樣子,應該是在她第一次消失前?
可是那時候她自認為沒什麽啊,總不會是在她親了他之後,他一直有留念?但也不至于念了這麽久吧。
是加了防腐劑嗎?一個吻可以保鮮五年?
而且就算是戚嶼澤認為是喜歡,可那真的是喜歡嗎?不是她有偏見,戚嶼澤知道什麽是喜歡嗎?可能就是感激她呢?
智商高情商低的大有人在,說不定戚嶼澤就屬于這一種,而且他從小缺愛,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正常。
江覓想了半天糾結得要死,完全忘了自己從小的精神世界也并不富裕,她很想沖出去找戚嶼澤問清楚,手剛觸摸到冰涼的門把手就縮了回來。
“小越,你說戚嶼澤這是為什麽啊!”
小越從剛才戚嶼澤打算給江覓穿襪子時就有些興奮,而看到戚嶼澤要吻她腳時差點忍不住尖叫,又怕吵醒了江覓、破壞了戚嶼澤的好事,後面看江覓懵逼的樣子,這時候自己要是出來插一腳,江覓肯定會發脾氣,上次江覓說了它,它可還記着呢!
現在江覓主動搭話,終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小越松了一口氣。
自己要是再憋着,就要憋死了,男主主動出擊,它怎麽也得推一把。
“宿主,你這還看不出來嗎?男主就是看上你了呀,他顏好多金身材棒,你就從了吧!這波入股不虧!”
“從個鬼啊,你怎麽跟青樓老鸨似的,你是我的系統嗎?處處為戚嶼澤說話。”江覓才不信系統說的話,總覺得它在渾水摸魚。
“我當然是宿主的小越呀,我這不是為了宿主着想嗎,男主的條件好是毋庸置疑、官方認證的。”
“哪個官方?”難不成戚嶼澤還得到什麽政府部門認證了嗎?
“小越我呀!”
“……”成吧,也算一個小官。
媽的巴卡!和小越東扯西扯就是沒聊到點子上,江覓想不清楚,就幹脆不想了,她鑽進了被窩,打算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啊啊啊啊睡不着!”江覓氣到捶床,發現自己弄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又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睛開始數羊。
數羊數到淩晨三點,江覓才勉強入睡,但一大早又醒了過來。
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七點,江覓才睡了四個小時,醒來後她沒了什麽睡意,就是習慣性賴床,而且她不太想面對戚嶼澤。
所以她今天的打算是,能拖到什麽時候出門再什麽時候出門。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戚嶼澤在陽臺上接了個電話,沒過多久戚嶼澤又往她的房間走了過來,輕輕地打開了門。
江覓連忙閉上眼睛裝睡,她正好奇戚嶼澤想幹什麽,他卻好像只是來看了她一會,确保她還睡着,就又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響起了大門關上的聲音,戚嶼澤有事出門了,這下她清醒了,這也太好了,天助她也,她今天也要出門!
但江覓的才激動沒多久,又耷拉下來了,她能怎麽出門?現在也沒有幾個朋友的聯系方式,只有上次在宴會上和程竹簫交換了一下,但她總不能找程竹簫吧?
據她所知他最近晝夜颠倒,說不定這會在補覺呢。
而且她也沒錢啊!錢可是頭等大事!都怪她最近都沒有遇到花錢的地方,所以才完全忽略了這回事。
江覓又心碎了,她剛想發脾氣呢,手機振動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不像是搞推銷的,戚嶼澤剛出門,那應該也不是他,那會是誰?
江覓也就疑惑了一會,還是接起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