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醋意
看到崔卉靈的疑惑, 江覓只能解釋說:“我個人覺得伴侶雙方性格互補一些比較好,你倆都那麽咋咋呼呼、玩世不恭的,要是在一起了, 不會把家給拆了嗎?況且我覺得你可能需要一個寵着你的, 但程竹簫大部分時間,都有點像個小孩兒……當然他也有成熟的一面,只是我目前看來你們倆在一起的幾率很低。”
江覓又想到了自己和戚嶼澤,兩個缺愛的人, 真的适合在一起嗎?
“依你們倆每次見面必掐架的架勢, 成為仇人的可能性更高。”江覓又補充說。
“哈哈哈哈哈!”
崔卉靈笑出了眼淚,對江覓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江覓分析得還很正确,就是程竹簫知道他在江覓心裏是這種形象嗎?
崔許言聞言也輕輕笑了起來,他的看法和江覓一樣, 所以也沒想着撮合程竹簫和自家妹妹, 到時候兩家結親不成反成仇可不好。
一頓飯下來江覓心頭的郁氣消散不少,不得不說崔許言性格真的很好,言語間進退有度, 讓人覺着很舒适,見識面廣,什麽話題都聊得來,只是對江覓來說, 更适合做朋友。
崔許言應該對她也沒意思, 畢竟崔卉靈還在奮力掙紮,談話間幾次奮力撮合, 都被他輕巧揭過,不至于冷場和尴尬, 結果收獲了不少崔卉靈埋怨的眼神。
從熱鬧的火鍋店出來,一身暖意,面對着夜間微涼的風,也能抵抗一陣,江覓沒想到崔卉靈還不死心,剛要上車的時候偏說朋友約她,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她和崔許言一臉無奈,随即相視一笑。
江覓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向崔許言報了自家的地址,車子緩緩啓動,崔許言一邊看着路況,一邊對江覓說道:“卉靈性子就這樣,你別介意。”
江覓大方地笑了笑,“沒事,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早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況且成為朋友,也不差不是嗎?”
崔許言偏過頭便看到了江覓圓溜溜的杏眼,笑容坦蕩,雖然沒有戳破,但江覓知道崔許言明白她的意思。
“當然。”
其實崔許言對江覓确實有一些心動,活潑開朗、熱情率真的女孩子很讨人喜歡,兩人之間也很有話題可聊。許是因為崔卉靈的緣故,崔許言第一眼見到江覓對她就沒什麽戒備,不像平時在工作場合,小心翼翼地防備着對方的算計,還要拒絕那些盯緊了他家家産的女人。
但他不是沒聽崔卉靈說過江覓和戚嶼澤的事,也看出了江覓的心思不在這,只能壓下心頭若有若無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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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總能做出更理智的選擇,如果江覓的心不屬于任何人,他還有機會争取,但他看出江覓今天有心事,應該就是因為戚嶼澤吧?
所以對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趁沒有深陷之前,盡早抽離。
小區門口的保安認識江覓,便放車子進去了,崔許言直接開到了別墅門口,又下車先一步給江覓打開了車門,江覓下車時貼心地用手替她擋住車子的上方,以免撞到頭。
“謝謝啦,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再見。”江覓對着崔許言揮了揮手。
“嗯,再見。”崔許言點點頭,也坐上車駛離了小區。
江覓目送着崔許言離開,心情頗好地轉身輸着密碼,就是在開門後,發現家裏竟然一片漆黑。
“咦?家裏沒人嗎?”應該不會吧,就算戚嶼澤沒回來,可劉叔哪去了?
江覓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半,不會這麽早就睡了吧?
江覓脫下鞋子,摸黑打開了燈,走到客廳的時候被沙發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我滴個乖乖,你怎麽不開燈啊!”
江覓捂了捂心口,戚嶼澤往後仰着坐在沙發上,雙手貼着大腿,頭微微低着,有些看不清表情,一言不發。
江覓将包放下,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你怎麽了?”
“他是誰?”沒頭沒尾的。
他?不過江覓很快反應過來,戚嶼澤是看到崔許言送她回來了?
“你說剛剛送我回來的那個?他是崔卉靈的哥哥崔許言,我們晚上一起吃的飯 。”
“為什麽會在一起吃飯?”戚嶼澤擡起了頭,平靜地問着她,但江覓覺得有點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江覓本能地退了退,挪遠了一些,“崔卉靈叫的,一開始我也不知道。”
但戚嶼澤的情緒并沒有緩和,反而在看到她的動作後更加不悅,“玩得開心嗎?”就像一句平常的問候。
他發現出去吃了一頓飯的江覓,一掃這幾天的陰霾,雖然這是他想看到的事情,但如果是因為別人……他病态地接受不了。
“挺好的,怎麽了?”江覓小心翼翼地問,過了一會又說:“那個,我先上去洗澡了。”試圖經過戚嶼澤回樓上。
不得不說,戚嶼澤這樣子有點吓人,她不是多害怕,只是覺得他需要冷靜一下。
江覓剛走了幾步,就被一股力猛地拉扯了一下,她毫無意外地跌入了戚嶼澤的懷中,激烈而兇猛的吻落了下來。
江覓這次沒辦法想戚嶼澤是不是甜,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唇被撕扯得很痛。
戚嶼澤毫無章法地吻着她,甚至可以說是啃,舌頭在她的口腔裏四處掃蕩,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大掌掐着她纖細的腰身,江覓覺得自己的腰和脖子都要斷了。
雖然戚嶼澤一手托着她的頭,但還是很酸。
男人的力氣十分霸道,江覓這個姿勢也不好施展,她有掙紮,但更多是被動地任他索取着。
柔軟清甜,戚嶼澤不得不承認十分想念,就像喝了易上瘾的毒藥,一旦沾染再難逃開。
過了一會,戚嶼澤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動作溫柔不少,意識到江覓的嘴唇被咬破了,還帶着一絲憐惜地輕輕舔着。
只是很快,他也不可抑制地起了反應,血液沸騰,仿佛冒起了泡泡。
江覓差點被憋死,求生的本能讓她學會了呼吸,她剛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又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硌着她的屁股。
雖然隔了層布料,但觸感還是很明顯,江覓不是小孩,意識到是什麽以後,也察覺到了危險,開始猛地掙紮了起來。
江覓覺得自己的動作就像一條在砧板上亂蹦的魚,她好不容易站起,心情難以言喻,竟然揮起了手。
當然,她下不了手,所以久久沒有落下。
戚嶼澤在看見她的動作時就忍不住自嘲,自己果然搞砸了一切,現在她應該徹底厭惡自己了吧,但那又怎樣呢?再來一次,他也控制不住啊。
江覓努力忽視着戚嶼澤西裝褲上惹眼的部分,看着一個在外殺伐果決的男人,在她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現在她都要打他了,他還無動于衷,一臉認命的模樣,甚至閉上了眼睛,江覓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戚嶼澤,你是不是瘋了!”
“我們非得這樣嗎?一直做朋友不好嗎?而且我們可以說是一家人了,不用非得出現在一張戶口本上吧?”
“那你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出現在別人的戶口本上,想象着你和其他男人做着親密的事,參加你的婚禮,看着你們恩恩愛愛、生兒育女、兒孫滿堂嗎?!”戚嶼澤猛地睜開了充血的眼睛,一句一句質問着。
“我才不會……”江覓一噎,她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不會什麽?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嗎?”
戚嶼澤覺得這幾個字仿佛有千斤重,一個一個都在他心上砸出了血淋淋的大坑。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也許會瘋吧,因為他真的不敢想江覓在別人懷裏的模樣。
看着戚嶼澤這幅樣子,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江覓理智還在,并不會打算為這個賠上自己,畢竟是感情這種事。
江覓在戚嶼澤對面坐了下來,久久不言,她抱着頭也有些崩潰,說到底戚嶼澤又有什麽錯呢?如果感情可以收放自如,人這一生的煩惱會減少大半吧。
“戚嶼澤,我這人沒什麽安全感,如果我有男朋友,那我絕對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朋友,我可能會忍不住翻他手機,我不希望他跟任何異性走得太近,不能容忍任何不忠的行為,我會胡思亂想,天天纏着他問對我的感情,我會變得聒噪又黏人,這種女朋友沒幾個人能消受,偏偏我又承受不起失去,所以你懂嗎?”
對面久久沒有回應,江覓并不意外,一般的男生都喜歡女朋友懂事明事理吧,偏偏她在這方面,跟她平時的性格截然相反。
“如果我可以接受呢?你會考慮我嗎?我也不能接受你和其他人走得太近,經常胡思亂想。”
戚嶼澤兩掌交握放在腿上,江覓覺得他好像在談判桌上的架勢,其實戚嶼澤只是為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讨江覓歡心,只對江覓說的話直接進行了回應,從沒這麽埋怨過自己嘴笨。
“覓覓,我只愛你一個。”他以前怕說出口吓到江覓,但現在只怕江覓不再給他說出來的機會。
愛這個字砸得江覓發懵,她又想質疑和反駁,覺得自己就像個杠精一樣,只想病态地一遍又一遍地确認答案,但對面這個人是戚嶼澤,她突然說不出口。
她其實是足夠了解他的,他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況且他已經喜歡她五年了。
如果時間可以證明一切,這就是愛她的證據,不是嗎?
而且她前陣子還發現了一個秘密,這男主感情方面有些偏執,自帶病嬌屬性,這樣的人對感情雖然執拗,但絕對忠誠。
可又如何呢?說到底她只是本能的不信任而已,其實和這個人是誰、時間的長短無關。
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大抵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