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奇怪
《冥店》開播以後白一一炮而紅, 憑着這部劇，白一蟬聯了三個月的藝人商業價值榜榜首, 各路代言影視作品紛至沓來。但是白一這個人一向貪精不貪多, 代言推了大半, 影視劇也只接了一個。所以圈內倒有了“白一人剛剛才虛紅起來人就傲了”的說法，但是白一不在意秦諾也不在意, 嘴長在別人身上, 愛怎麽說怎麽說。
按照白一以前的規矩，現在是他進組前的休整階段，所以什麽工作也沒接倒是清閑, 有空陪着秦諾去見陳志凱。
“我陪你一塊兒去？”白一跟秦諾一道進了辦公室, 坐在她對面。
“啊？嗯今天天氣是挺不錯的。”秦諾點點頭手上還忙着查陳志凱以前的資料。
天氣——不錯？
白一：……
哪個跟她談天氣了？
白一：“我是說，我陪你去見陳志凱怎麽樣？”
秦諾正忙得厲害, 對白一的話聽一半漏一半根本沒聽清：“去哪？”
“你……”虧得白一脾氣好，換個其他人現在估計就得跳起來，拿着鑼擱秦諾耳朵邊兒上往響了敲，“我陪你去見陳志凱導演好不好？”
哦，見導演。這回秦諾總算聽清了。
“你跟我一塊去？”秦諾把頭擡起來看着白一, 拿着鋼筆在手上轉，微微皺着眉心裏頭暗暗考慮着。
白一想去見陳志凱這她能理解, 畢竟像白一這種演員自然是很期望見到這麽優秀的前輩的。可關鍵是，在秦諾看來白一着點道行未必如得了陳志凱的法眼，如果就這麽毫無準備的讓陳志凱見了白一，可能會覺得秦氏的演員資質不行。
退一萬步講, 如果秦氏集團真的拿下了這個合作，秦諾私心是想讓白一當這部電影的男一號，要是陳志凱對白一有了壞印象，那就很難辦了。
“你下午沒通告嗎？”秦諾不好直說，絞盡腦汁想委婉點表達，“你應該也挺忙的吧？”
白一又不傻，秦諾拿着鋼筆轉來轉去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她不想讓自己跟着去了，就連原因他也能猜出來個七七八八。自己女朋友居然這麽嫌棄自己的業務能力，這小姑娘的小算盤也太傷人了吧？
白一笑着搖了搖頭：“我不忙，你讓我跟着去保證不添亂。”
說罷白一就直盯着秦諾。秦諾本來還想推辭，但一擡頭就看見白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眉目傳情目送秋波，只覺得鬼迷心竅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點完頭秦諾才發覺自己剛才答應了什麽。媽的，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果然沒毛病。但是說出的話又不能收回來，秦諾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繼續查她的資料。
時間過得飛快，秦諾覺得自己不過一擡頭一低頭的功夫，陳叔就推門進來通知她出發了。
秦諾收拾了東西站起來：“我知道了，陳叔你拿好方案，白一和咱們一塊跟着去。”
“小姐，”陳叔等秦諾說完就接上了話，“陳志凱導演說您只能帶一個人去見他。”
什麽？帶一個人？秦諾拿起了資料又放下，這老藝術家擺的譜挺大啊。那怎麽辦？原則上來說，帶陳叔不帶白一再合适不過了，但是她已經事先答應了白一不能出爾反爾。
“陳叔，你把方案給我吧，我帶着白一去。”秦諾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結果，“你在公司就行。”
“是。”陳叔點點頭沒有任何疑問。
做決策的向來都只應該是領導者這一個人，執行者只負責執行就好，沒有質疑的義務也沒有質疑的權利。陳叔很懂的這個道理，他從來不質疑秦諾做的任何決定。
司機把秦諾和白一送到了陳志凱給的地址，到了地方秦諾才知道陳志凱是約了自己去他家裏談。
不會吧？當初陳志凱跟江霖談的時候是在茶園談的，怎麽這次就去他家裏了？
“吧嗒”秦諾還沒按門鈴，門就自己打開了。
一個五十歲上下穿着樸素的大娘出現在門後。大娘笑眯眯地先是看了白一一眼，接着又看向秦諾：“是孫——是秦總嗎？快進來，我們家老頭子等很久了。”
“噢，謝謝。”秦諾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點手足無措，僵硬的點點頭跟着大娘進了屋。
陳志凱家是個有些京韻的小宅子，從外邊進來是的小院，搭了葡萄涼架，下邊擺了一副石桌石凳，東邊有一個小池子有活水，養了些魚。
“老頭子快出來，孫——秦總來了。”大娘讓秦諾坐在石凳上等着，自己就腳不沾地地往前院去找陳志凱了。
白一坐在秦諾旁邊看她還是緊張，伸出手在她膝蓋上輕輕拍了拍，想讓她放松點。
陳志凱很快就過來了，穿着老式的布衫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地跟着那個笑眯眯的大娘一起朝秦諾走過來。
“前輩好。”看到陳志凱走過來，秦諾立刻站了起來。
“嗯。”陳志凱只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撿了個秦諾對面的位置坐下了，“你也坐吧。”
“好。”秦諾從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心裏沒底，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
“你就是秦諾？”陳志凱把背在身後的手放到桌子上了，秦諾看見他左手上拿了個小巧的紫砂壺。
秦諾：“是。”
“還沒畢業吧？”陳志凱拿着紫砂壺，仰着往自己嘴裏送了一口茶，餘光還是打量着秦諾。
秦諾：“在A國念研究生。”
“還念書呢？”大娘忍不住插了話，然後轉頭對陳志凱說，“還是個學生呢！”
陳志凱啧了一下，好像是有點責怪他家老婆子打斷他問話，但是沒說什麽，只是繼續問秦諾：“多大年紀了？”
秦諾：“二十四。”
“二十四？”大娘又插話了，顯得有點驚訝，看了看白一又看了看陳志凱，“年紀太小了吧？”
陳志凱眉頭皺了一下，沒再說話。
死一般的沉默彌漫開來。
秦諾開始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了。哪有談合作上來就問人家年齡的？什麽年紀太小了？
這不太像談合作…倒像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