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合一】花錢如流水,……

上次統計科無緣無故丢掉的一張統計表, 最後線索還是查到了錢曉燕身上,萬主任怎麽處理的阮糯米不太清楚,但是, 她卻知道, 錢曉燕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 眼眶是紅的, 明顯是被教訓了。

阮糯米看見了, 就當沒看見,偏偏錢曉燕還專門到了她辦公桌前,跟她飛快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後, 瞬間人影就沒了,跟後面有狼追一樣。

阮糯米完全懵『逼』狀态,反倒是盧大姐看的多,“這是她該你的。”頓了頓, 她收起了『毛』衣,反而對着小王語重心長,“小王啊!咱們科室出去的年輕人可不愁對象。”

話裏話外的意思, 你何必一直掉在錢曉燕這棵樹上。

小王抿着唇, 耷拉着腦袋,沒吭氣, 手裏摩挲着一個嶄新的鋁制飯盒, 飯盒特別好看。半晌,他才擡頭, 輕聲說,“盧大姐,我就是想試試。”試試,這個飯盒送出去, 她會不會對自己有點好感。

盧大姐嘆了口氣。

阮糯米有些笑不出來,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一根筋,對方根本就不喜歡他,也沒把他看在眼裏。

只是,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中午,阮糯米跟馮明嬌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意外提起了這句,馮明嬌笑了笑,“癡男怨女,有這個時間和這個錢,還不如買塊排骨去香一香。”

阮糯米覺得,馮明嬌這姑娘還沒開竅,就是個直腸子,但是她說的倒是也對,确實不如去買個排骨,還能香香嘴。

接下來的話,她也說不下去了,默默的啃着紅燒獅子頭,阮糯米突然來了句,“你說,那飯盒小王會送給錢曉燕嗎?”

馮明嬌嗤了一聲,“那肯定了。”

阮糯米喔了一聲,心裏打了個叉。

還真就那麽巧,晚上她回宿舍洗漱的時候,剛端着一個盆去了公共衛生間,就瞧見了,蘇承志手裏拿着一個鋁制飯盒,從樓下上來,臉上正帶着幾分為難的笑意。

阮糯米端着盆的手一頓,目光在那鋁制飯盒上打了個轉,她笑了笑,試探道,“蘇工,你這鋁制飯盒可真好看,在哪裏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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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承志顯然是沒想到,阮糯米會主動跟他說話,他一愣,含糊的說道,“就是在外面百貨大樓買的。”說完,他還有幾分躲避的意思,把鋁制飯盒往懷裏揣了下,消失在了走廊道。

阮糯米盯着他消失的背影,目光沉了沉了,直到裏面喊,“阮幹事,水龍頭空出來了,你還不進來洗漱?”

阮糯米這才應了一聲,進去了洗漱間。

而另外一邊,蘇承志一進宿舍,就把門關上了,他身體靠在門板上,手裏的鋁制飯盒緊緊的揣在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阮糯米先前說話的語氣。

那一雙眼睛清澈透亮,好像能看明白他這飯盒從哪裏來的一樣。

蘇承志低頭看了下,這鋁制飯盒,眼裏多了幾分火熱和苦澀。他一直都想要一個鋁制飯盒,但是每個月的錢,将将的夠打回去給家裏人吃飯用。

這個鋁制飯盒他眼氣了好久,但是太貴了,要三塊錢,他舍不得。只是,沒想到,錢曉燕竟然會送給他,他一直都是拒絕錢曉燕的,這一次,拒絕到嘴邊的話,好像說不出來了。

蘇承志正陷入沉思的時候,屋內床板上,突然跳起來一個人,這人是明飛揚,也是明家的長房長孫,他一拳頭打在蘇承志的肩膀上,“想啥呢!屋內多了一個人都沒發現。”頓了頓,他眼尖的在蘇承志手裏的飯盒上盯了下,“喲,終于舍得買了。”

蘇承志知道明飛揚的身份,兩人也是好兄弟,他苦澀的笑了笑,“我哪裏舍得買,這是別人送的。”

明飛揚一愣,“錢曉燕?”自家這兄弟,長的高高大大,白白淨淨,還是個研究員的身份,向來招女孩子喜歡。

蘇承志嗯了一聲,他看向窗外,“好像被阮幹事看到了。”兩人大學就在一起,工作這幾年更是沒分開過,明飛揚懶得回明家被唠叨,所以,參加工作了,兩人仍然住一個宿舍。

明飛揚想到了自家最近的事情,都是和阮糯米有關,他心煩意『亂』,“別跟我提她這個表妹,提了就頭大。”最近家裏低氣壓,全跟這個隔房的表妹有關。

蘇承志若有所思。

……

阮糯米一直盤算着,要再請顧聽瀾吃一頓飯,感謝他之前印刷廠的事情。只是,她手頭的錢,被這上班的一個月,大手大腳花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她等着工資下鍋呢。

很快,就到了發工資的時候。大家統一都是去的財務科領工資,阮糯米早都和馮明嬌約好了,兩人一起去財務科領完工資,一起去百貨大樓買雙小白鞋,好搭配裙子穿。

十五號是發工資的日子,阮糯米他們到人事科的時候,財務科已經排了老長的隊伍,阮糯米自從上次的工作任務結束後,輕松了不少,所以工作也清閑了。

有着大把的時間來排隊領工資,至于,馮明嬌這個宣傳科的鹹魚,更是每天無所事事。

好不容易排到了兩人的隊伍,財務先給的馮明嬌,馮明嬌大家都認識,馮廠長的閨女,她拿四十六塊五,也都是正常的。

只是到了阮糯米的時候,徐財務數了五十八塊五出來,遞給了阮糯米的時候,還差點沒把阮糯米給盯出一個花來,“你就是阮糯米嗎?”

徐財務好奇的問道。

阮糯米嗯了一聲,“我是。”

徐財務猛地回頭,對着身後的同事招呼,興奮,“快來看,阮幹事在這裏!”

她這麽一喊,財務科的同志們,嘩啦一聲,全部出來了,齊刷刷的目光炯炯的盯着阮糯米,目光熱切。

阮糯米愣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有花嗎?”

徐財務笑了,“比長花還讓人驚訝呢!”她把工資單遞過去讓阮糯米簽字繼續說道,“我們都想看看,那個來鋼廠一個月,就兩級跳,拿高工資的同志長什麽樣子。”

當財務的是,再清楚不過,大夥兒的工齡和入職時間了,擱着普通人,哪個不是要入職半年以上,才轉正,轉正了,再要一兩年甚至更久,才有升職加薪的機會。

而面前這個阮糯米可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進統計科,拿的就是別人想不到的工資,這滿打滿算才一個多月了,就已經跳了兩級了。

比那種十年老員工工資還高了。

阮糯米在領工資的地方,簽了個名,擡頭羞澀的笑了笑,“那看出什麽花來了嗎?還不是跟大家一樣,長的都是一個壁紙兩眼。”

徐財務很年輕,圓臉紅撲撲,聽着她這個說法,沒忍住往阮糯米頭上一褥,“你好可愛哦。”

阮糯米,“……”到底是誰很可愛!!!

從財務科領完了工資出門,阮糯米跟馮明嬌感嘆嗎,“這財務科的人,也太熱情了。”

馮明嬌拿着工資,笑的心滿意足,瞪了她一眼,“財務科,是所有科室裏面,最高冷的一個科室,熱情個鬼。”也就阮糯米能說出,財務科熱情的鬼話。

阮糯米聯想到,先前徐財務對她的喜愛,以及其他財務同事炯炯有神的目光,怎麽也和高冷聯系不上。她們剛出來,迎面馮雙玉挽着一名中年『婦』人,『婦』人打扮得體,頭發挽了在腦後,溫婉秀麗。

哪怕是,已經過了四十,仍然能在她身上看出一股優雅勁兒。

阮糯米認識馮雙玉,但是不認識那個中年『婦』人,可是她能感受到,身旁馮明嬌身子的僵硬,她心底有了個猜測,想必這就是嬌嬌口中的後媽了。

馮明嬌很不想理對方母女兩人,要拽着阮糯米就走。

誰知道,阮糯米去不着痕跡的掐了掐馮明嬌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不要走。她一沖動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離開了,不管她有沒有錯,不尊敬後媽,這一頂帽子就要扣下來了,豈不是如了對方的意。

而且,阮糯米看到馮明嬌的後媽,似乎知道為什麽,馮明嬌這麽多年,在鋼廠的名聲這麽差了。

這個後媽,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往這邊看,想看雙方的笑話。

林淑蘭老神在在,挽着自家閨女的手,定定的看着馮明嬌,她知道的,自家這個繼女不可能主動和她打招呼的,她什麽都不用說,大家就知道了,後媽不好當,繼女大不孝。

阮糯米主動打破了沉寂,她嬌笑,“嬌嬌啊!這個陌生阿姨是誰啊?怎麽一直盯着你看呀?”

馮明嬌回過神來,接過好友的話,笑容苦澀極了,“這是我繼母。”她的苦澀,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偏偏阮糯米還在繼續上眼『藥』。

“是繼母啊!我怎麽說呢!要是親媽的話,看到自家閨女,還不激動的,立馬就上來了心肝寶貝的叫着了,哪裏會離的遠遠的,等着你上去打招呼呢。”

阮糯米這一句話提點,頓時讓周圍的人恍然大悟,誰還沒個媽呢?他們的親媽見到自己,哪個不是撲上來,心疼的不得了,親熱的不得了。

反倒是,一直以把馮明嬌當做親閨女看待的林淑蘭這做派,有點耐人尋味了?

親閨女?當親閨女就是這般離的老遠,等着對方過來打招呼嗎?這可不是親媽的做派啊!

林淑蘭一愣,臉上有些下不來臺。不過,她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轉變成了自然的神『色』,親親熱熱的要上去挽着馮明嬌胳膊,嗔怪,“嬌嬌啊!和朋友一起呢!都看到媽了,也不見你領着朋友過來和媽打一聲招呼。”

這四兩撥千斤撥的,立馬把責任變成了馮明嬌的,晚輩看到長輩不過來打招呼的。

馮明嬌被林淑蘭要握上的胳膊,下意識的起了雞皮疙瘩,阮糯米恰如其分的擋在兩人中間,隔開了距離,她臉上挂着最乖巧的笑容,卻說着最綠茶的話,“林阿姨,這你可誤會嬌嬌了,您看看,馮雙玉的臉『色』,嬌嬌要是敢上去跟她搶媽媽,她還不要把嬌嬌給生吃了啊!”

随着,阮糯米的話落,大家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馮雙玉,馮雙玉原本是親熱的挽着自家親媽的胳膊的。誰知道,半路,她媽為了讨好馮明嬌,把她丢下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不說,還去對着馮明嬌說好話。

馮雙玉臉上的猙獰和嫉妒還來不及收斂,就被大家看了個正着,和往日的乖巧和和善,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大家心裏都有了一杆秤。

“馮明嬌好可憐哦,想親近後媽,都不得親近,怕不是要被馮雙玉給欺負死。”

“得了吧!後媽在好,那能跟親媽比?,沒看到林淑蘭對自己親閨女一路挽着笑着多親熱啊!到了馮明嬌這裏,就要馮明嬌主動上去打招呼,這是親媽能做出的事情?”

“還別說,真是的,都說後娘沒好心,我看着姓林的也不像是個好人。”

随着衆人的話,林淑蘭臉上向來的和氣,再也挂落不住了,她當即冷了臉,一把拽着了馮雙玉的耳朵,把人給提溜了過來,責罵,“過來,我平時在家怎麽教你對待的姐姐的?你把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是不是?”

林淑蘭是真狠,對待自家的親閨女,當着衆人的面,打罵不帶絲毫含糊的。

阮糯米對她的忌憚又更深了一層,她對着馮明嬌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比了個口形,“以退為進。”

馮明嬌立馬明白了,她連忙說道,“阿姨,您還是別這樣教育馮雙玉了,你在外面教育的越狠,回家馮雙玉就對我越怨恨,我看你這是希望我們姐妹兩人反目成仇吧!”

林淑蘭那拎着閨女的手,放也不是,捏也不是,她從來不知道,自家這個愚蠢的繼女,竟然會這般給她下套了。

她松了手,“看我,只顧着讓雙玉給你道歉,倒是沒想到這茬,還是嬌嬌想的周到。”

明明是同樣喊話,都是嬌嬌,從阮糯米口中喊出來,馮明嬌就感覺甜滋滋的,而從她那個繼母口中喊出來,便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馮明嬌不知道如何應對的時候,阮糯米笑容滿面的接過話,說出來的言語卻太過紮心,“林阿姨,你心可真夠狠的啊,對自己親閨女都能下手,該不會對繼女也……”

難得遇到對手,阮糯米竟然覺得有點興奮。果然是,簡單的環境容易讓人心生安逸。

她這種說半截留半截的話,卻讓衆人産生了深思。

這麽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親閨女都下得去狠手,你指望這個女人當後媽的時候,對繼女心慈手軟,怕是在做夢呢!

果然,林淑蘭愣了,顯然沒想到,馮明嬌交的這個朋友竟然這般厲害,她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正要說話的時候。

阮糯米恍然大悟,搶過她的話,擡頭看了一眼財務科科室,震驚,“阿姨,你該不會是知道嬌嬌今兒的發工資,所以故意來財務室,想要把嬌嬌的工資領走吧?難道,馮家家大業大不說,還有馮廠長撐着也養不起家嗎?還要來刻薄一個繼女的工資來養家?”

這還真是林淑蘭一開始的想法,家裏人多,花銷也大,小兒子馬上要升高中了,娘家又出了事情,她想要從馮明嬌這裏扣一些回去,貼補下生活。但是沒想到,他們到底是來遲了一步,讓馮明嬌已經把這個月的工資領走了。

這會,阮糯米當衆把她小心思說出來,為了維護慈母的形象,林淑蘭就是窮死,也不會來染指馮明嬌的工資了,更別說,她要是要了,就承認了,是馮廠長養不起家了。這可是要命的問題。

馮明嬌更用着警惕的目光盯着林淑蘭,高聲,“你可是答應了我爸,我的工資是自己決定,不用交給家用的,你該不會是故意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來拿我的工資,去哄我爸爸開心,來凸顯自己的善良吧!”

林淑蘭,“……”她的這個繼女長進了啊!

“不是,你聽我說……”

“沒什麽好說的。”馮明嬌當即就紅了眼眶,捂着臉,拽着阮糯米就跑,跑之前,還不忘扔下一句話,“我要去問問我爸,是不是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他說的話還準不準。”

工資沒要到,反而名聲毀了一半的林淑蘭,吃了一個大啞巴虧,她算是知道了,為何上次自家閨女會在食堂那裏,吃了一個大虧。

偏偏,馮雙玉還沒忍住,低聲問道,“媽,沒要到錢,我新小白鞋可怎麽辦啊?”她自以為聲音低,卻不知道,被離的近點的人,都多少聽了幾個字去。

大夥兒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

“要要要,一天到晚就知道要東西。”林淑蘭沒好氣的瞪她,“你不是自己有工資嗎?去買去!”

馮雙玉委屈壞了,她的工資,全部都在她媽手裏,她哪裏來的錢啊!

阮糯米和馮明嬌可不知道這母女兩人已經內讧了。

馮明嬌拽着阮糯米,一口氣跑了十幾分鐘,臉『色』憋的通紅,這才停了下來。

阮糯米許久沒運動了,只覺得這番跑步下來,胸腔火辣辣的,嗓子口也快冒煙了,她擡頭看了一眼方向,“嬌嬌,這裏不時去廠長辦公室的啊!”

馮明嬌直起腰,笑嘻嘻,“當然不是啊!我發了工資,去找我爸幹嘛,我們當然要去百貨大樓逛一逛啊!”瞧着,阮糯米這般老實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先前她對上自家那個惡毒繼母那彪悍的小模樣,馮明嬌認真地說道,“糯米,謝謝你呀!”

要不是糯米,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繼母,竟然能這般脆弱的就能被她打到。

阮糯米擺手,“咱倆不言謝,你那繼母是典型的老白蓮,你記着,對上她,不可以硬來,你越是硬,她就越是有利,你要軟下來,換個角度,站在她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她軟,你比她先落淚,她為你好,你就比她更為她好,你就用她用過的法子,惡『性』她,這樣你不光能惡『性』到她,還能博得你爸爸和周圍的人的同情。”

馮明嬌若有所思,“以前我繼母但凡對我使絆子,我就拿板磚拍她,然後我爸,就罵我,周圍的人也罵我。”但是,今兒的被阮糯米這一教,她好像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一樣,一下子通竅了。

“你是要我學林淑蘭的手段對嗎?”

阮糯米點頭,“是!”

馮明嬌搖了搖頭,“我知道這個法子好用,但是我學不來。”她要是真能學的會,那就不是小辣椒馮明嬌了。

阮糯米也不失望,她拍了拍馮明嬌的肩膀,特別義氣,“沒事,下次你和你繼母在一塊的時候,喊我就成了。”她可以啊!給人下陰溝,她可太會了。

“嗯!糯米你真好。”馮明嬌瞬間丢開了先前的想法,她拍了拍兜裏面的票,“走走走,我們去百貨大樓,我打劫了我爸一個月的票,這會我手裏票證齊全的很,想買啥都行。”

她一下子拿了二十多張票來,有糕點票,糖果票,布票,糧食票,工業票。

阮糯米正愁自己沒票,看到這的時候,她眼睛都亮了,接着,她搖了搖頭,“不行,這玩意兒太珍貴了。”票在這個年代的意義,可堪比後世的現金鈔票了。

“你幫了我那麽的的忙,票算啥啊!今兒的我倆的任務,就是把這所有的票花光,氣死那老巫婆。”那老巫婆就是指林淑蘭,馮明嬌從自家老父親那裏,收刮了這個月所有的票據。

她要是把這些票嚯嚯完了,家裏的那堆人就只能幹等着了。

阮糯米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前途,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孟州百貨大樓,阮糯米盡管來過一次,當再次站在門口的時候,仍然會感到驚豔,瞧着阮糯米呆呆的模樣,馮明嬌也擡頭仰望,“驚豔吧,我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每次看到這樓都覺得好看,而且我去省城讀書,我發現,省城的建築,還沒咱們孟州市的好看,就拿着孟州百貨大樓來說,別的地方可比不上。”

阮糯米嗯了一聲,失神道,“這是顧家幾輩人的心血。”

“你說啥?”

阮糯米笑了笑,“沒什麽,咱們快進去吧!”她手裏剛拿了工資,是一點都捏不住的,恨不得全部買上東西才好。

除了留了十塊錢的飯錢,阮糯米打算,剩下的錢,全部花掉!

沒錯!這就是阮糯米的消費觀,她發現就算是從來一輩子,她好像還是沒有攢錢的習慣,反而上輩子大手大腳的習慣跟了過來,有多少花多少,從來都不算計着用。

所以,當阮糯米去了百貨大樓裏面的時候,真真是什麽都想要,馮明嬌也是,總覺得女孩子少一件東西。

兩個人跟掉進米缸的鼹鼠一樣,恨不得一頭紮進去再也不起來了。

馮明嬌顯然是老熟人了,沒看第一層,直接帶着阮糯米去了第二層,先去了鞋子的櫃臺,玻璃櫃臺上,正擺放着飛躍牌小白鞋。

顯然是最新款了,鞋子沿邊是白『色』橡膠質地裹起,跟齒輪一樣一次排列,在鞋子外側正中間位置,有着兩道杠,一道是紅『色』的,一道是藍『色』的。

看起來『潮』流秀氣又幹淨。

哪怕是經歷過後世的阮糯米,也不得不承認,小白鞋簡單大方,才是最經典款,她和馮明嬌異口同聲,“這鞋子怎麽賣的?”

“十三塊。”那售貨員一擡頭,瞧着面前這兩個漂亮的女同志,瞧着穿着打扮,像是隔壁鋼廠的,笑容就大了幾分,“這飛躍牌的小白鞋,上海那邊最流行的款式,咱們孟州市還沒有呢!”

物以稀為貴,這麽一說,阮糯米和馮明嬌對視了一眼,“我要一雙三十五碼的。”

“我要一雙三十七碼的!”

這兩人買起鞋子來,可是含糊都沒含糊一下的,甚至連價格都沒還。

對方售貨員一愣,“都要?要不要試試?”

阮糯米低頭,穿在腳上,踩在了報紙上面,來回走了兩步,後邊的鞋跟位置,有些刺,她皺眉,“新鞋子,有點磨腳。”

那售貨員又是一愣,“穿飛躍牌鞋子,還磨腳啊!”那這腳得多金貴啊!這麽好的鞋子都穿上不舒服,那得什麽鞋子穿上才能舒服啊!

“嬌嬌,你呢?”阮糯米沒接對方的話,反而問向馮明嬌,馮明嬌也走了兩步,“我覺得還好,這鞋子底特別舒服。”橡膠底又厚實,踩在地上,感覺踩在棉花上一樣,可比小皮鞋好穿多了。

“那就這雙了。”除了腳後跟不舒服和貴了點,其他的,阮糯米都很滿意,她說,“幫我們包起來了吧!”頓了頓,想起還在學校上學的阮谷雨,她突然記起,這小白鞋就是從學校裏面流行起來的,她突然問道,“對了,這裏有男孩子穿的小白鞋嗎?”

售貨員回頭,從豎着的立櫃上,又拿一雙小白鞋出來,明顯要比前面的大一些,“也是飛躍牌的,不過,男士鞋子要比女士鞋子,貴一塊錢,這雙賣十四。”

阮糯米拿在手裏看了看,回憶了下,“我要一雙四十碼的,一起包起來的。”男孩子發育,腳長的快,略微大個一碼,明年還可以穿。

旁邊馮明嬌看着阮糯米這般大方的樣子,一口氣買兩雙小白鞋,眼睛都不帶眨的,她頓時吸氣,“糯米,你下半個月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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