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祁宇航見左淮真的不敢興趣,有些急了，“這可是關系你未來的大事，你都不好奇嗎？”

左淮一臉從容淡定,“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祁宇航見狀，有些洩氣，“你叫我一聲祁哥,我就告訴你。”

左淮佛系臉，“還是不了。”

祁宇航最先受不了，開始講起來,“之前不是說農科所和農機站在争你嗎,結果出來了。”

左淮一直豎着耳朵,聽到這裏，終于認真看了幾眼祁宇航。

祁宇航又得意起來，還不是被吸引了,想到結果又忍不住感嘆,“你真是個禍水啊！”

“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左淮一臉疑惑。

久久不見他說出來,左淮又多問了句，“怎麽說？”

祁宇航則陷入了,他怎麽會把心裏話說出來大懊惱中,不過臉皮厚的他很快就調整過來。

做先知狀，“預計下周一你就得到調令，前往農機站做副站長,主要負責開設農機共享給公社的任務。”說着一臉豔羨，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升職了,還是去潛力巨大的單位。

雖然這潛力也是他創造的。

左淮一聽，簡言意駭，“哦！”表示知道了。

祁宇航有些不死心,“你就不好奇所裏為什麽放你嗎？”

左淮還真有點好奇，“為什麽？”

祁宇航滿足了，也不在藏着掖着，反正過陣子就會知道了，也不算什麽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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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農機站的方站長願意拿出四分之一的農機來交換，并承諾你過去，就向上面申請提拔你為副站長。縣委那邊對你有些映象，就通過了。”

“于是，所裏就放行了？”左淮接着問。

祁宇航摸了摸鼻子，意識到這麽說顯得所裏好勢力，連忙打補丁，“當然沒有，是請示了所長，所長說這條路對你來說或許會更好，至少比待在所裏做研究好，于是才同意的。”

說完，又忐忑的問，“你不會不喜歡這調職吧？”

左淮搖頭，他只是沒有想到，不過都是工作都是面向鄉下，在農科所，自己能吸取的信息便利，去農機站的話，自己的主動權明顯會更多，對自己是利大于弊。

祁宇航先是松了口氣，随即又惆悵起來，“好不容易才交到個好同事好舍友，突然就要分開了。”

左淮沉默了些許，有這樣無語，“我離開了，就不是兄弟了？”

祁宇航一聽，瞬間笑開了，“對對，就算你去了農機站，我們也是兄弟。”

還沒高興一會，嘴角又歪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出差的機會，要不……我也寫申請去跟你幹？”

左淮：……

無語了下，剛想同意，轉念一想又拒絕，“還是不了，你在農科所明顯的機會會更多，別傻了。”

祁宇航沒想到會是這結果，“淮哥，你不會嫌我麻煩吧？”

左淮安撫了下，“怎麽會，你不是想出差嗎？去了農機站下鄉的機會多，但是去大城市的機會估計寥寥無幾，你在農科所，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會找你幫忙，你說不定還能再去泸上逛逛呢。”

祁宇航一聽這個，瞬間起了興趣，“怎麽說？”

左淮笑而不語，“這個時機還沒到，先不提。”

祁宇航現在出差的機會也不少，聽左淮講要下鄉，也打了退堂鼓，開始期待起左淮的機會了。

也清楚自己嘴巴不牢靠，怕走漏風聲，就沒有再問。

左淮見他沒有什麽消息，就轉過頭繼續學習起來。

祁宇航這種一看到字就頭疼的人，見不得左淮那麽拼，“你學這個幹嘛？反正現在時間還充足，我們來聊聊人生吧。”

左淮筆差點抖落了，“……不了。”

祁宇航當做沒聽見，接着問，“我可是聽說你要結婚了，就在端午假期，你怎麽就沒給個信，太不拿我當兄弟了。”

左淮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麽能叨叨，頭悠着點發疼，“沒有，只不過時間沒到。”

祁宇航對這答案不太滿意，“時間怎麽會沒到呢，晚了大家的時間都規劃好了，還怎麽去？你在這方面怎麽就沒有一點開竅呢。”

“聽說你對象可是請了整個國營商店的同事了，你居然還藏着那麽深……”

左淮愣住了，“她請了？”

祁宇航心裏一個卧槽，合着他講了半天就沒有一個對象來的威力大，太重色輕友了。

左淮也看出他在想什麽，有些無語，“對象可是相伴一生的人，你們怎麽比。”

祁宇航一臉痛惜，“你就沒聽說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

左淮溫和的臉色漸漸消失，“不好意思，對我來說，衣服比較好。”

“最後，你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祁宇航見狀，忙求饒，讪笑，“淮哥別生氣，我這不是瞎說的嘛！”随即又回複左淮想知道的，“黎靜雲同志今天下午就請了，還發了喜糖，我當時正在逛商店，正好聽到，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左淮無奈笑起來，還真是急性子。

祁宇航見左淮遲遲不語，接着問，“所以淮哥，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請人啊？”

左淮認真想了下，“得等家裏去發喜糖的時候，一同跟你們提吧。”

祁宇航自予思想先進人士，對這些并不了解，也沒有多問，提了句，一定喊他啊，就去洗漱睡覺了。

留下左淮，一邊想着工作，一邊又思考着婚禮，揉了揉有些用腦過度的腦門。

打算明天下班的時候，先給家裏打個電話，提下發喜糖的事，當然他會買了寄回去。

拜托公交車送到路口，讓他兩個哥出來拿就行了。

然後，就是同對象回家一趟，跟黎父黎母提一下才行，他們也會盡快做準備，去聯系親戚提這事。

至于黎靜雲同志，被黎母批評一頓估計是少不了的。不過左淮也覺得，是該好好講一下，這樣整，不知道的還以為看不起人家不提呢。

其次，就是工作調職的事了。

左淮用筆寫出來，不自覺轉起了筆，微皺眉頭，這樣子一整，估計得忙起來了。

說不得還會跟婚禮沖突，畢竟辦分公司，将農機都處理好，不是件小事。

左淮有些頭疼，又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撐不住了，吹滅煤油燈，爬上床休息。

也不知道是調職前的平靜，左淮都沒什麽工作，連跑腿送文件的活也沒了，都是坐在座位上讀書看報，順便思維渙散，思索以後在農機站的工作。

雖然在大家眼中，他估計就是農機站未來的站長的，但是左淮并沒有放松警惕。

方站長是個好相處的，而且又快退休了，想為農機站做出一番實事，當退休前的政績。這樣的上司，對于左淮來說，意味着可以放開手腳，大道幹。

但是又得保守，能短期做出好的成績才行，不然方站長退休後，自己上不去也會很尴尬。

想做出成績，意味着得花大量的時間，這個又是在他結婚期間，難搞了。

慶幸這時候沒有什麽婚禮假期，出去旅游一個月啥的，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剛想到這裏，左淮就知道自己的決定了。

這肯定得對不住家人，自己的承諾也失責了，只希望靜雲別太生氣。

在辦公室看報喝茶的日子也是很快的，下班後左淮熟門熟路的走到國營商店門口等着。

從裏面走出來的黎靜雲正好看到，有些驚訝，又有些歡喜，“你怎麽來了？我記得今天不是我們約定吃飯的日子啊。”

被抛在身後的宋雲，也不惱，遠遠的招手，示意自己先走了。

黎靜雲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臉有些紅。

左淮臉色有些凝重，“我們先回家一趟吧？”雖然是問話，但是卻帶着毋庸置疑。

黎靜雲有些忐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左淮這個樣子。不對，之前升學考試老師詢問他要不要繼續讀下去的時候，左淮也是這般凝重。

想到這裏，黎靜雲更慌了，“出了什麽事咯嘛？”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左淮也意識到自己真實的臉色不自覺就在對象面前表露出來了，收斂了下，語氣和緩許多，“沒事，就是我要升職了。”

黎靜雲一聽，瞬間高興起來，拍了左淮一巴掌，“你讨厭，就會吓唬我。”

左淮見狀，心裏微微松口氣，說不定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悲觀，對象又不是書中那個不講理的人。

思及此，心裏暗暗反思，他一直以為沒有受書中的影響，可實際上，還是不自覺的受到了裏面的影響，帶着預防的心去對待她。

想到這裏，有些愧疚。

黎靜雲看着有些消極的左淮，納悶起來，“升職不是很高興的事嗎，你怎麽了？”

“抱歉！”

這話讓黎靜雲有些驚吓，“到底是啥事？”別跟她說跟別的女人勾搭起來就行了。

左淮沒有說書中的劇情，而且解釋了下，“升職的話，是去農機站主要負責那批農機管理的事宜，估計很長一段日子都很忙碌，而婚禮就是在這期間……”

黎靜雲聽出了未盡之語，心裏松了口氣，拍了拍左淮的肩，“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婚禮又不需要我們操勞，至于婚後生活大概就跟現在這樣，還可以讓我有個緩沖呢，你放心去幹吧！！”

臉上滿滿的鼓勵，心裏滿滿的感動，原來在左淮同志心裏，自己那麽重要，想着就愉悅。

暗自為自己的瞎想而愧疚，她居然那麽不信任對象，這得改才行。

當然，如果左淮什麽都沒跟她說，就忽略了婚禮，就算是為了事業，黎靜雲肯定會氣的抓狂。

不知道另一面的左淮，再一次肯定了，那本充滿黏膩情情愛愛的小說不可信，他和對象兩個都是互相理解的人，怎麽可能會離婚呢。

自信的左淮，将書中的東西都抛之腦後，裏面也沒啥重要信息，都是情情愛愛，各種讨他家人歡心的情景，他看着就跟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似的，不耐煩極了。

然而，高興的黎靜雲，回到家後，恨不得回到講解左淮的那一刻，拒絕體諒他，誰讓他提了，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