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多了幾株花花草草。

又過幾天,他從鎮上回來,看見劉大娘坐在村口哭罵:“哪個天殺的偷了我家的雞!挨千刀的賊子!連家裏下蛋的老母雞也偷了!”

另一家的趙大叔也在叫罵:“我埋在院子裏的女兒紅,也被那賊子挖走了!”

江沅:“……”

回家後,照例發現屋裏被打掃過了,桌上還是燒雞和酒。

她似乎對燒雞情有獨鐘。

江沅坐下來,默默喝酒吃肉,飯菜裏的媚香萦繞周身,他巍然坐定,神色不動。

外面漸漸起了風。

天色昏暗,很快風裏夾裹起細雨。

雨勢越來越大,變成滂沱,烏雲層層堆疊,風聲如吼。

江沅緊閉門窗,漆黑黑的屋裏只點一盞煤油燈,豆大的火光照亮屋內一角,光影随着風聲雨聲微微搖曳,晦澀幽暗。

他躺在床榻上,聽着外面的狂風怒雨,不禁想起隔壁的女人。

她那間屋子,充其量就是個破草棚子,擋得住風雨嗎?

這時,門板哐哐作響。

江沅略微蹙眉。

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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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再次傳來。

江桓起身,頂着風雨走出去,抽了門闩,打開院門——

外面的女人衣衫濕透,我見猶憐望着他:“風雨太大,可否容奴家借宿一晚?”

江沅定定看着她,不言不語。

女人不解其意,垂下眼簾,眸光微微閃爍,正躊躇着,便聽江沅說:“進來吧。”

……

江沅的家裏,只有一張床。

他坐在床榻邊,默然看着她寬衣解帶……

黯淡昏沉的燈光裏,她的肌膚光潤如玉,身段妖嬈,寸寸泛着誘人珠光,猶如珍寶。

江沅眼眸晦暗,鼻息間的媚香愈發濃郁。

她渾身上下,連頭發絲也舒展着媚态,勾魂奪魄。

江沅把她拉進懷裏,用力掐住她的下颌:“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

她光潔纖柔的手臂纏住他,嘴裏溢出輕吟,嬌滴滴得能滴出水兒,“疼……”

不能再忍,江沅呼吸一沉,松開她的下颌,将她壓在身下,胡亂吮吻,胡亂揉弄,未經人事所以毫無章法,全憑本能摸索。

身體燒灼。

汗珠滾落。

一時分不清,他的百毒不侵,到底抵不抵得過她遍體異香?

嬌媚的女人癡癡望着他,雙眼迷離,似懵懂,似新奇,又似欣然期待。

他含吻,她任他吻,他撫摸,她任他摸。唇舌相接,勾勾纏纏,情潮似烈火。

這等快活,讓兩人都癫狂。

窗外是昏天暗地的狂風暴雨,屋裏是暖香濃郁的雲雨不歇。

斷斷續續,做了兩三次,一次比一次長久,一次比一次蜜裏調油。

黎明初曉時,風雨停歇,天光微亮。

屋裏光亮稀疏,江沅支着半邊身體,輕輕撫摩懷裏熟睡的女人。瑩白如玉的肌膚泛着微微淡粉,觸感溫潤柔軟,當真是冰肌玉骨,恰如凝脂一般嫩滑。

“你叫什麽名字?”江沅問。

他已不在意她是什麽人。

不管以前是什麽人,總歸現在是他的人。以後,也只會是他的人。

她溫順依偎在他懷裏,睜開一雙妩媚水眸,輕聲回答:“我叫桃花。”

江沅看着她那雙異常妖媚勾人的眼兒,嗓音低了三分:“當真?”

“當真。”

她仰起頭,輕咬他的下巴,語氣充滿誘哄:“村口有一棵很大的桃花樹,那是就我。冬去春來,歲月枯長,我亦感寂苦,想與你結一段姻緣,共此生歡好。”

江沅看她半晌,俯首含住她的唇瓣,手裏肆意揉弄那團雪白豐盈,含糊的句子從唇齒間溢出,帶着狠絕:“你若是騙我,我就殺了你。”

她面頰緋紅,只覺那一重重快感又席卷而來,渾身就像着了火。對于初嘗情事的妖精,這實在是種難耐而誘人的折磨。

她順勢抱緊江沅,輕喘嬌吟:“我不騙你,我喜歡你……嗯……”

癫狂的黑夜,荒唐的白日。

動情的男人,貪心的女人。

不知餍足的癡纏不休,等到雨歇雲收已是次日天明。

江沅打開窗子,雨後清新的空氣湧入室內,榻上的女人嘤咛一聲,蜷進被子繼續睡。

他看她一眼,嘴角莞爾,俯身在她耳畔說:“我去鎮上一趟,晌午回來。”

江沅從牆角陶罐裏摸出些銀兩,梳洗一番,穿戴整齊後去了鎮上。

他買了些女子用的物件,頭梳銅鏡,木盆浴桶,全都添置齊全。

回家後他的桃花還在貪睡,他便去了廚房,燒了一盤野豬肉,炖了一只山雞,又炒了一碟菌子。

豆米粥煮得香糯甘甜,她被食物的香味兒饞醒了,軟綿綿的靠着他坐在桌邊,喝了半碗粥,豬肉只嘗了一塊,那只山雞倒是被她吃得幹幹淨淨,只剩骨頭。

江沅從沒和女人相處過,只是耳濡目染,見村中鄉鄰不是這家婆娘撒潑,就是那家媳婦哭鬧,便覺得女人是麻煩。

桃花一點兒也不麻煩。

他出門時,她乖乖等他;他在家時,她安靜陪他。

不會絮絮叨叨,不會忸怩作态,也不會任性妄為的使性子。大部分時間裏,她都是微微笑着安靜看他。

唯獨床笫之間格外纏人。

但他喜歡她纏。

那事兒熟能生巧,兩人的花樣也越來越多,而她不知羞怯,每每特別配合。

江沅很喜歡她,是情是欲他不懂,只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別有滋味,心裏存了獨占的念頭,他開始作長久打算。

這些年他的積蓄驚人,只是沒有用武之地,恰逢如今心血來潮,花錢擴建房屋、修築院牆。

氣派的青磚烏瓦,高高的雪白圍牆,院裏種上葡萄樹,架好支架,只等着藤苗慢慢攀爬,來年綠蔭乘涼。

他從劉大娘家裏買了一只老母雞和十來個種蛋,拿回家想要孵小雞。多付了些銀錢,算是以往的補償。

桃花見了雞蛋果然高興,看着這些蛋,仿佛看着吃不完的雞。

從此她在家裏也有了活兒幹,每日精心喂養老母雞,指望着它能多孵出幾只雞。

老母雞不負衆望,孵出許多只小雞仔,毛茸茸的,黃嫩嫩的。桃花把小雞捧在手心裏,恨不得一口吞一只,喜歡得不得了。

她最終還是舍不得。

小雞吞了就沒了,可如果養着,以後就能有更多更多更多的小雞。

她不傻。

……

夜晚,江沅壓在她身上馳騁,她淺淺低吟。

腿兒纏着他精瘦的腰,小手攀着他結實的胸膛,男人的汗水滴在她身上,氣息濃郁,她愈發軟得沒有骨頭,随着他的攻勢颠簸起伏,嬌喘籲籲。

他在白天時總是沉默寡言,入夜後卻恍如變了個人,兇狠蠻橫,粗暴狂野,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生吞活剝。

她喜歡他粗暴。

這時候的他,總叫她心悸而蕩漾。

粗暴意味着失控,失控意味着淪陷,而淪陷,意味着他離不開她。何況這事如此快活,如此銷魂,若能如此過上一輩子,該是多好?

她情不自禁,輕撫自己空蕩蕩的心口——如果有心的話,一定已經為他化成了水吧?

…… ……

一日,江沅從鎮上回來,手裏拎着賣剩的豬肉,背上背着竹簍,竹簍裏放着蜜糕點心、酥皮燒餅,還有一件素絨繡花襖。

每次從鎮上回來,他總要為桃花帶幾樣好東西。

将要走到院門口時,江沅聽見院裏傳來女人細軟的說話聲,他放輕了步履。

說話聲很輕,近乎呢喃,但他五感敏銳,依舊将那些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再說了。”這是桃花的聲音,慵懶嬌嗔。

“時間不多了,你若是不忍心,我替你下手?那男人被你養了些時日,倒是越看越有滋味了呢……”

“你若敢打他的主意,休怪我翻臉無情。”桃花的聲音冷了三分。

對方笑聲輕浮:“哎喲喲,真上心了呀?我家裏還養着書生呢,誰稀罕你的屠夫?”

兩人的聲音都消失了。

院內靜默。

江沅等了片刻,伸手正欲推開門,院門忽然開了。

桃花和一位俏麗女子從門裏出來,那女子看見江沅,唇角勾起,抛出媚笑。

桃花擡手捂住江沅的眼睛。

“快走吧。”桃花輕飄飄的道,“今個兒天色不好,只怕一會兒要下雨。”

那女人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哼咛,扭着腰肢走了。

“她是誰?”江沅握住桃花的手,從輕覆的眼上輕輕拉下來。

“以前老家的姐妹,路過這裏,順道來看我。”

桃花繞到他背後,幫他卸下竹簍,看見裏面的東西,她歡欣雀躍:“你買了酥皮燒餅!是肉餡的嗎?是肉餡的嗎?”

江沅輕笑,“嗯,肉餡的。”

他把桃花拉進院子,抵在門後親吻,唇齒間的清甜甘潤,能洗清所有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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