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警備之鐘
見識過了新加入軍士的實力,又見識到了太子極為強悍的能力後,我便決定要把自身的修為和對仙術的熟練程度提高。軍營的陣型加強了,軍士的數量增多了,而且天帝撥派給軍營的用度也增多了,不難猜測大概真有什麽戰事會爆發。雖然我自從魔界受傷康複後修為便無端提升了兩萬年,可若真有戰事發生,面對着其他界別的兵士,我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仙人而已。從床下的衆多寶物裏翻出了多年前無機子曾交給我的一本秘籍,我開始仔細閱讀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我的房門忽然被打開,我放下手中的書本,轉頭看見符亥走了進來。我剛想問他有什麽事,便只感覺他快步走至我跟前,我一站起來被他用力擁住,還沒反應過來的我鼻間就先充滿了他帶着仙界清新的味道的氣息。我伸手摟過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問:
“發生什麽事了?”符亥沒有回答,我只感覺到他搖了搖頭。在他懷裏多待了一會兒後,我輕輕掙開了他的環顧,擡頭看着他道:
“你最近得加緊修煉,仙界可能會有戰事。”
“為何?”符亥仍輕擁着我,問道。
“反正你加緊修煉就好,理由就別問我了。”我自是不能把今日所見告訴符亥的,雖然我知道符亥只有一萬年修為的說法,肯定是當初月老頭子騙我的,可哪怕符亥修為再高,也不可能超出十萬年罷?畢竟在仙界有十萬年修為的人已算是能力出衆了。
“嗯。”符亥再次把我摟在了懷裏,下巴輕輕磨蹭着我的頭頂應了一聲。我忽然覺得今天晚上的符亥與以往的大有不同,平日他總冷着一張臉,焦急的時候是這副模樣,平靜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以後他偶爾會露出淡淡的笑容,可像剛才般一進來便抱着我不放的,倒還是第一次。我心中想不出理由,便以為他發生了什麽事,于是我再問:
“你不會是出什麽事了罷?”
“沒事,就是想你了。”符亥輕聲道。我耳朵貼近他的胸膛,聽見他的聲音伴随着那強有力的心跳傳來,我閉上了眼睛,只想靜靜的感受此刻的平靜與溫暖。
過去了幾天後,我好幾次到軍營的時候都想找碩然問問他前陣子逆漫之地被襲擊的事情,只是碰巧那幾次他都不在。軍營裏的軍士們和兩族人民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再過了幾天我偶爾路過校場便已經見得他們在相互切磋指導,一片融融的景象,而我也終于見着了碩然,他碰着我也是一臉的笑意,只聽他道:
“這次碩然率衆弟兄到仙界參軍,卻碰巧遇見了仙子,看來仙子與我族人緣分不淺。”
“雍蘭也深覺緣分的奇妙,其實在當時見了鳳族子弟的時候便應想到蛟族的将士也會出現。”我也一笑,對碩然道。
“對了,聽說仙子已經找了我好幾天了,我前些天離了仙界辦些事,今日回來便聽見手下的彙報,仙子莫不是有什麽要事?”碩然關切地問道,我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是什麽要事,然後再問他道:
“雍蘭只是聽聞前些日子,逆漫之地被襲擊了,想了解是否确有其事而已?”
“仙子是如何得知的?”碩然聞言臉色一變,把我拉到了一個較為僻靜的角落,問我道。
“只是道聽途說的消息,不過雍蘭有些擔心便想着親自向公子你求證。如今見你神色如此,想必是确有其事罷?”我知道碩然不欲讓他人知道這事,便也跟着壓低了聲音道。
Advertisement
“這……仙子曾救過我族人,碩然便也不把仙子看作外人了。只是這事族長嚴禁我們外傳,因此也希望仙子……”碩然道,我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保證說:
“雍蘭絕不外傳。”
“其實這并不是外界的攻擊,族人的受傷,是因為一個封印所導致的。聽我父親說,那是發生在大混戰快要結束時的事情,我們族人當時集體歃血封印住了一些東西,只要我們族的血脈存在的一天,那個封印就會持續下去。”碩然把聲音壓低快速地與我道。
“這麽說,是有人要強行破壞封印所以族裏的人都受傷了?”我猜測道。
“沒錯,只是這樣的歃血封印十分強大,普通的神器并不能傷它分毫,肇事者必定是用了上古神器去嘗試破壞封印。”碩然點了點頭,道。
“于是封印被破壞了?”我有點焦慮地問。
“沒有,族長讓我們不必擔憂,他說封印不可能被破。”碩然微微一笑道,仿佛想讓我放心。我先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問:
“未知封印在何處?”聽了我的問話後碩然的臉色閃過一絲的疑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問別人族中的秘事,剛想賠禮便聽碩然道:
“我也不知道,封印的地方只有族中幾位長老知道,很多人連有這樣的歃血封印都是不曉得的。”
“剛才是雍蘭莽撞了,望沒有冒犯到公子與你們的族人。”我道歉。
“仙子言重了,我只是沒想到仙子會對我族如此關注。”碩然笑道。
“不瞞公子,雍蘭的确很欣賞你們的處事作風,更是喜愛那一片山清水秀的逆漫之地。”我垂下眸子,回想起當初映入眼簾如仙境般夢幻的逆漫之地道。
“仙子若不嫌棄,逆漫之地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碩然爽朗地笑出聲道,我便也跟着笑了。
在歸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剛才碩然的話,我記得太白星君也曾經說過我當時無故吐血也是因為封印的問題,可是根據碩然的說法,應是與蛟族有血緣關系的人才會受傷,莫非我的身世也與蛟族有牽連?這樣想着,不知不覺間我居然飛到了月老頭子的紅線館門前,心情不禁有些黯然,若月老頭子還在,我此刻肯定已經進去找他詢問一番了。
推開紅線館的大門,因着月老頭子的“離界”館中自然也是無人打理的,我慢慢地圍着紅線館走着,不時的一陣微風掃起地上的落葉,我望進月老頭子平日工作的地方,此刻卻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心中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再走到了姻緣樹下,滿枝的紅線在此刻一點也沒有帶給我喜慶的感覺,只讓我感到刺眼,只是當我剛踏上了階梯,便聽見“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
我走近了看見一些金色的東西在樹根旁,揀起來一看居然是月老頭子的第二樣法器金剪子,我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人影,可是這金剪子又該是如何出現的?莫非月老頭子他……想到這裏,
我立刻把剪子用布包好,收在袖裏飛速往殿裏趕去。
一回到郁華殿,我便迫不及待地往房間走去,猛地推開門,我從八鬥櫃上拿起那個裝着月老頭子紅線卷的檀香木盒,仔細地看了看,又試着往裏頭灌了靈氣,只是那紅線卷依然如舊,沒有任何被混魄附着的跡象。我從袖裏拿出了月老頭子的金剪子,用布把它擦了又擦,直至它锃亮如新我才停下了動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把剪子和紅線卷都放在盒子裏置于八鬥櫃上,繼續在旁點燃着還混香,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煙氣,我的雙眼仿佛被熏到了幹澀得緊,用力眨了眨眼睛,我感到眼前一陣濕潤,月老頭子,只要有一絲讓你的混魄歸位的可能,我便都會去嘗試,就算是報答這一百餘年來你對我的恩情。
數月過去後,因着軍營的人數多了我的事務便也多了起來,忙碌的生活讓我忽略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滿毓好久也沒有出現了。按着往日她的習慣,只要是閑着無事的日子她定會到我殿中小坐,也不管我是在忙還是空閑。只是這一連好幾個月我都沒見過她了,倒是引起了我的挂心。看了看手上的事情,我估量着時間覺得還來得及于明日上交,便打算先到滿毓的宮殿去看看她,只是此時殿裏卻迎來了一位稀客。
“雍蘭,好久不見了。”小萬給坐在大廳的鳳炎送上了茶,然後帶着其他仙婢都下去了。我倒沒想過鳳炎會主動來看望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愣愣地看着他沒說話。
“過了一段日子,你我都生分了,抑或你還對我曾經的酒後胡言而耿耿于懷?”鳳炎臉上浮上一絲歉意與落寞道。我立刻上前否認道:
“我們都是這麽久的朋友了,我自然不會在意些小事。”
“我那段日子遇到了些不順心的事情,性子是暴躁了些。我是曉得我不對的,因此今日特意來向你賠罪。”鳳炎溫文地道,模樣一如從前般儒雅。我笑了一聲,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道:
“鳳炎,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人總會有不順心的時候,過去了就好。”
“你不氣我便好。今日本來想邀二哥一起過來,只是他有要事去辦,便來不了了。”鳳炎拿起了茶盞呷了一口茶道。
“他能有什麽正事,肯定是嫌我殿堂偏僻離他宮殿遙遠所以故意不來。”我諷刺意味濃重地與鳳炎道。
“二哥他不會這麽想的。”鳳炎微微一笑,大概是又聽見我和鳳熒在各自背後的相互诋毀而覺得無奈。
“對了,你最近見過滿毓沒有?”我不屑地撇了撇嘴,想起了自己剛才要出門的目的,便問鳳炎道。只見鳳炎輕皺了眉,想了一想答我道:
“的确最近都不見她。”
“在仙宮裏也見不着?”我感覺奇怪地問。
“是沒有印象,平日她每天都會到母後處請安的,可是我聽說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了。”鳳炎說到這裏臉上浮上一陣憂色,他繼續問我道:
“滿毓該不會是出事了罷?”我聽了鳳炎的話後也只能皺起眉頭,思考着滿毓能到哪裏去了,到最後我還是和鳳炎一起到了滿毓的宮殿去詢問那些仙婢,其中滿毓的一個近身仙婢告訴我說,滿毓從一個月前便開始神神秘秘的,很多時候出宮也不讓仙婢們跟着,直至前幾天晚上出去以後便再也沒用見過她回來。
我忍不住責難了那些仙婢一兩句,卻被鳳炎阻止了,只聽他道:
“我們不如進滿毓的房間看看她有沒有留下什麽?”我覺得他的話有理,便跟着他進了房間。只見滿毓的床鋪疊得整齊服帖的,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不少,桌上也沒有留書,模樣不像是出走。我翻看着放在滿毓桌上的幾本書,都是很普通的禮教冊子還有一些仙術習冊,沒有什麽特別,可就在我把書都放好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墨硯下仿佛壓着一張什麽,抽出來看了才發現,那是一張離界的放行條。
“鳳炎。”我喚了還在察看滿毓書架的鳳炎一聲,他走了過來,我把放行條遞了給他看,只見他臉上擔憂的神色更加濃重了起來:
“滿毓莫不是離界了?”鳳炎道。
“為何如此擔憂?”我不明所以地問。
“如今仙界外的地方都不甚太平……”鳳炎低低地吟了一句,說罷便轉身出了房間。我本想緊跟上去,卻趕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鳳炎最後不安的神情讓我也連帶着不安了起來,本來想着今天晚上把這件事告訴符亥的,可讓我更不安的是,符亥也一夜未歸。我忐忑地幹坐了一個晚上,到天剛明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一陣厚重的鐘聲響徹全仙界,而每當這樣如喪鐘般的聲音響起時,便是仙界進入備戰狀态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就快到中秋節了~某在這裏祝各位親中秋節快樂喲!
某在家裏看見今天的月光好圓好圓,好漂亮~明天的大概會更光亮一點兒,只是某沒有月餅吃,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