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今天更四千彌補大家,提前更了,明晚十點準時更新,土豪們,求撒花留言~~
【你甚固執,而我甚你偏執。----莫政棠】
嫁給紀純。這是一句多麽始料未及的號召,葉小拾臉上的顏色由紅變青,再由青變白,可笑極了。但看着紀純那張孩子般白皙的臉蛋,和真誠的樣子,葉小拾又笑不出來。
拒絕他,是一定的,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實話小拾對紀純還是有點心疼的。
年紀輕做事就是沖動,他怎麽就沒想過如果她拒絕了他該怎麽辦?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怎麽沒心沒肺的面對彼此呢?
紀純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下,無比誠懇的望着葉小拾,但很快,他的笑容便随着葉小拾蒼白的臉色而僵持住了。
“小拾,沒關系的,可能是我今天太魯莽了。”紀純撓撓頭,尴尬的笑笑,将手裏的一大捧花插到葉小拾的辦公桌上去,道:“我給你點時間,你先不要給我答案好不好?”
怕拒絕,只好先以退為進。
一場振奮人心的求婚打破了組裏庸碌了許久的壓抑氣氛,大家見女主角的态度模糊不清,也就識趣的散了。
莫政棠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電視節目主持人策劃》翻看,隔壁桌的馮萱萱瞄了瞄他,遂将長長的美甲伸過來,在莫政棠手裏的書上點了點,提醒道:
“莫主播,書好像拿倒了...”
…
晚上下班的時候紀純堅持要把葉小拾送回家,小拾幾次都要和他把求婚的事私下拒絕清楚,可這孩子倔得狠,毫不給她還嘴的餘地,最後小拾只能謊報家庭住址,這才下了紀純的車。
步行至春化街的紅燈區,葉小拾拐進陰窄的小巷,穿過胡同就是她家的樓道了。
一輛面包車上,便衣警察警惕的盯着車窗外的動靜,見目标男子從KTV中走出來,趕緊回頭對中隊長景長說道:“出來了出來了!要不要跟?”
景長慵懶的動了動,嘴裏還叼着面包,順着手下的指向望去,目光一驚,一下子将坐了起來!
葉小拾?那個拐進巷子裏的短發女人怎麽那麽像葉小拾!
…
葉小拾站在巷口深處,低頭在包裏翻着鑰匙,翻了好久才找到鑰匙,小拾将鑰匙拿出包,一擡頭,卻見一個影子站在門口!
“小姨子,給我找錢哪?”一個猥瑣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葉小拾頭皮一麻,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擡起頭,對上王國仁那張臃腫肥胖的臉。
“想跑?”王國仁往前了一步,伸手扯住她的包,葉小拾也往回拉扯,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小姨子,欠我的錢不是說好打給我嗎?怎麽你貴人多忘事啊?”
“王國仁,我告訴你,我現在真的沒有錢,我上個月已經把我工資的一半全都給你了!你再這樣我就報警,告你勒索!”
“去你媽的,吓唬誰呢?要報警你早報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給我錢,我就把安安賣到山區去!”
“王國仁,那是你的親骨肉,你還是不是人?”
“少跟我玩親情,我看見那妮子的臉蛋就能想起你那死鬼姐姐,看得我心煩!你給不給?你不給我就把你的手機和銀行卡先拿走!”
“無賴!你放開!我包裏什麽都沒有你給我松手!”
“j□j媽的!”王國仁擡手就是一巴掌!葉小拾捂着火辣辣的臉被他重重的力道甩到了地上,手心刺進幾粒尖銳的石頭,痛得她眼淚都飄了出來!
“畜生…!”
王國仁拿着她的包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的罵了聲“j□j”,便拎着包離開了。
葉小拾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揉了揉出血的手心,忍回眼淚。
看樣子明天又得搬家了。手機和包倒是沒多少錢,只是明天還要花六十塊錢補辦一張門卡,要不然沒法上班了。
咬咬牙,撐起身子從地上站起來,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鑰匙,露出個苦笑,還好,今晚不至于露宿街頭。
正準備開門,卻聽見身後一個清亮的男音響起:“接着!”
葉小拾警惕的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包被扔過來,葉小拾迅速伸手接住,一見是自己剛剛被王國仁搶走的包,趕緊死死的抱在懷裏。
巷子裏陰暗陰暗的,只有一小點燈光,葉小拾警惕的擡起頭打量着面前杵着的高大人影,向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景長向前靠近了一步,面容在燈光下漸漸清晰:“哈喽,你不認得我了?”
葉小拾細細打量,面前站着的人足有一米八五的個子,皮膚顏色較深,面容棱角分明,一襲黑衣,胸肌和腰部線條極其健壯突兀,他身上的衣領有些歪斜,可能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打鬥。現在正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等着她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應該是身手極好的吧?才會在區區不到半分鐘的功夫把王國仁制服,從而拿回葉小拾的包。
可是葉小拾正在驚吓中,思維有些遲緩。
來人見她語塞和滿臉的驚恐,有點失望,但很快又賤賤的笑笑,笑得格外熟悉:“我是景長啊!好景不長的景,好景不長的長!咱們大學時老是一塊參加活動來着!那誰…那個…莫政棠!莫政棠他哥們!”
景長自報家門,一雙本來很威嚴的眼睛化成彎彎的一個弧,很萌很期待的望着她。卻在說出“莫政棠”三個字之後,驚訝地看見葉小拾落荒而逃的轉身,迅速打開門進屋,将他隔絕在了門外!
這就走了?
景長一愣,敲了敲葉小拾家的防盜門:“喂!不出來敘敘舊嗎?”
屋子裏鴉雀無聲,景長俊眉一皺,站了一會兒,确定葉小拾肯定不會出來跟他“敘舊”之後,轉身從皮衣裏抽出根煙叼上,掏出手機,一邊走一邊撥通莫政棠的電話。
“哪呢?”景長問。
“開車呢,剛從我爸媽家回來。”莫政棠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語氣聽起來很累的樣子。
“你爸媽又跟你逼婚了?”景長問。
“嗯,他們也只是想早點抱孫子而已。”
景長的語氣有點不悅:“我今天碰見那女的了。”
“哪女的?”
“葉小拾!”
莫政棠并沒有多少驚訝:“在哪見到的?”
“春化街,我在這盯哨的時候看到她的,她竟然住在春化街,紅燈區!”
“不可能。”莫政棠那頭輕輕的笑了一下,葉小拾現在是主編,薪資狀況還是可以的,怎麽可能住在那個鬼地方。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我百分百确定是她,除了這女的,還誰脾氣這麽臭?”
媽的,連句謝謝都不講,真行!
景長舉着電話又回身往葉小拾的家門口望了望,一張俊臉臭得離譜。
莫政棠挂斷電話陷入了沉默,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情緒異常的抱住他的腰,說的那些話…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或許你做什麽都可以…”
…
第二天去上班前,葉小拾猶豫了好久要不要給紀純打電話讓他下來送門卡,可是一想到求婚事件,就覺得暫時還是先和紀純保持距離,不要總是找他為好。
站在電視臺門口,小拾看了看威嚴的武警小兄弟,心裏開始犯難,怎麽辦,盡管昨天包被景長搶回來了,可是裏面還是丢了些東西,沒有門卡小拾進不了臺裏,而她在臺裏除了紀純又和別的同事關系沒那麽親近,誰願意大早上的替她下樓送卡呢?
真是朋友到用時方恨少啊,不管了,厚着臉皮讓人送吧,葉小拾開始低頭翻電話簿,找一找能說上話的同事。
“怎麽不進去?”莫政棠恰好從電視臺門口出來,像是要出去辦事的樣子,看到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便走了過來。
葉小拾擡頭看了看他,遂又低頭翻電話本,頭也不擡的說道:“我門卡丢了進不去。”
“用我的,”莫政棠将自己的門卡拿出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再下來接我。”
葉小拾頓了頓,還是低下頭,迅速将紀純的電話搜出來,拒人于千裏:“謝了,不麻煩了。我讓同事送下來一張。”
莫政棠看了一眼她手機上即将撥出的“紀純”的號碼,臉色一冷,道:“門口的武警我認得,要不要我舉報你?”
葉小拾猛地擡頭望他:“莫政棠,你做不成雷鋒做小人是麽?”
“用,還是不用?”
“…用就用!”
“記得下午我回來的時候下樓接我。”
莫政棠将門卡遞給她,轉身出了門。
葉小拾拿着莫政棠那張印有他照片的門卡,打老遠在武警面前晃了晃,進了大門。
…
“證件照都能照得這麽帥…”
“讓我看看,我來拍一張…OK啦!”
忙了一下午,葉小拾腰酸背痛的從機房出來,看見一圈小女生圍着她的桌子拍照。
走近一看,罪魁禍首是那張印有莫政棠證件照的門卡。
“都不好好幹活幹嘛呢?”葉小拾板着臉走過來,把女孩們都驅散,将莫政棠的門口揣進口袋裏。
馮萱萱走過來,一臉不悅的通知葉小拾:“莫主播剛才給我打電話,他說讓你下樓!”
葉小拾慢悠悠的收拾桌子,不急不緩的答:“知道了,讓他等着。”
紀純一臉陽光笑容走過來,見她收拾東西,便也趕緊背上包,說:“小拾,你要下班啦?我送你!”
“不用了紀純,你那車挺費油的。”
葉小拾加快腳步,背着包往樓下走。
紀純堅持不懈的跟在她後面,很洋氣的繞了繞車鑰匙:“沒事兒,為你費多少油我都舍得!”
葉小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走到電視臺門口,看到了莫政棠的那輛黑色路虎停在路邊。
他看到葉小拾身後跟着的紀純,便推門下車,一臉和氣的和紀純揮手打了個招呼,對葉小拾說:
“葉主編,A大同學會要遲到了。我們得快點。”
葉小拾先是一愣,後來特別配合的回身對紀純說:“紀純,我和莫主播今天得參加一個同學會,所以你就別送我了。”
紀純知道莫政棠和葉小拾是同學,便有些失落的點點頭,用類似于男朋友的口吻對莫政棠說道:“那好吧,莫主播你幫我好好照顧小拾,別讓她喝酒啊!”
莫政棠嘴角一翹,皮笑肉不笑:“我會的。”
回身為她打開車門,葉小拾看了看莫政棠,莫政棠也看了看她。最終擡腳坐進了車裏。
寂靜的車廂裏只剩莫政棠和葉小拾兩人,倒後鏡裏紀純正站在原地傻裏傻氣的揮着手,葉小拾心疼的看着,目光失去了焦距。
放眼已經沒了紀純的影子,葉小拾才轉頭去看莫政棠,道:“前邊幫我停一下吧,我要下車。”
莫政棠像是沒聽到一樣,專心的開着車。
“我家就住在電視臺附近,不用坐車的,你在前面幫我停一下吧!”葉小拾再次強調了一遍。
莫政棠沒有說話,神色像是在思考。
葉小拾深吸一口氣,又想提醒,卻被他的一句話打回了肚子裏,倏地望向他。
“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