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就，這是必經的一步。

“或許，過兩年，我可以選擇過來留學。”半晌，紀一禾謹慎地開口。

“僅僅只是留學是不夠的。”江耀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你要跟在大師一旁學習，你要在國際化的大公司裏進行工作，以學到真正可以用到的知識。”

“而這些，都是齊嘉然無法給你的。”江耀語氣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讨論今天的天氣一般，“但是，我不一樣，我可以提供給你這個平臺，江氏底下多少一線的牌子，你甚至可以一個一個進去工作，最後找到你最喜歡的再停下也不遲。如果将來你的設計成熟了，我也可以幫你成立一個個人服裝品牌，紀一禾，你想一想，你自己命名的服裝品牌，只屬于你一人的服裝品牌，多誘人。”

紀一禾承認自己心動了，江耀開出的條件太誘人，如果不是齊嘉然，他當然可以放棄一切去投奔江耀，可是在那一天，他答應了齊嘉然的，要站在他身邊，與他并肩作戰。

“江耀，對不起。”紀一禾第一次喊了江耀的名字，眉目間滿是疲憊，“我不會離開齊氏的，不是你的條件不夠好，相反，你的條件太優渥了，都讓我不舍得拒絕，但是我不能離開齊氏，對不起，我不能。”

江耀默默觀察了半晌，突地開口道，“不能離開齊氏？是不能離開齊嘉然吧？紀一禾，我原以為你是為了設計可以奮不顧身的人，現在看來我錯了，只是一個暗戀的人就能羁絆住你，你在設計上的造詣也不過如此了。”

紀一禾扭轉頭，裝作看路邊的風景，心裏卻苦澀地不得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麽好的機會，但是齊嘉然對江耀有一種本能的敵視，他就算答應別人也不能答應江耀。

“紀一禾，你們大學裏的三個人，你、沈言和丁家成。沈言反正注定是要接手沈氏的，他的設計才能反而無所謂了，只要打理好公司就行。可是你看丁家成，當初在學校裏的時候就一直被你和沈言壓在身下，可是他只是在進了我公司後的短短半年，也就是跟着陳思遠以及一幫從法國過去的設計師，只是半年而已，已經進步到與你持平的地步了，甚至有壓過你的趨勢，這說明了什麽，我不相信你這麽聰明的人看不出來。”江耀說完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兩人漫不經心地逛了半天，各有心思，卻都不在臉上表露，氣氛尴尬地不得了，倒是伊恩沒有半點心事，買東西買得開心極了，東家店進，西家店出，碰見誇贊他漂亮的導購員也要樂滋滋美上半天，見兩人磨磨蹭蹭，恨不能一手拉一個，把這街上的店全一氣兒逛完了。

“江耀，布洛克大師說如果這次我能進前三，就答應收我為徒。”紀一禾突然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你一定想要我進你的公司，但是在我還沒有得到齊嘉然的信任之前，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在齊嘉然身邊這麽久，紀一禾比誰都明白伊恩當初的離去對齊嘉然的打擊有多大，他對人的信任感已經降到了極低的地步。如果紀一禾真的要進入江耀的公司，起碼得讓齊嘉然信任他，不然伊恩的現狀就是他的将來。

江耀冷哼一聲，“紀一禾，這恐怕是你第一次對人表現出你對齊嘉然的志在必得吧？他就那麽好，值得你自毀前程都要留在他身邊？”江耀阻止了紀一禾的辯解，“別跟我扯能在布洛克身邊學習，他雖然厲害，但是不進入公司進行實踐，學到的不過是半桶子水罷了。”

被江耀這麽一說，紀一禾反而坦然了，點點頭，臉上綻開一點笑意，眼神清亮無比，“對，齊嘉然就是好，他一直是我心中的憧憬，也是我的目标。”如果說原來他以為他重生的意義僅在于攀上設計的頂峰的話，那麽現在又多了一點——要站到與齊嘉然相同的高度，相互扶持，然後一直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江耀心裏有些酸溜溜，不知道是吃齊嘉然的醋還是紀一禾的，嘴上的話也多了幾分酸味，亦真亦假地道，“難道你就不考慮我？我長得也不比齊嘉然差吧？家世什麽的也比他好得多了，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紀一禾失笑，“江耀，你別老是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不是和伊恩好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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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壓住內心的躁動，故意裝出一副痞子樣，湊近了紀一禾的臉，“喲，小禾這是吃醋了嗎？我要聲明，我跟伊恩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如果你打算棄齊嘉然而投奔我，我可不介意與你發生一段你想要的關系。”

沒等紀一禾說什麽，他又直起身，斂去臉上的神色，開口道，“好了，伊恩過來了，看來我們終于可以回去了。”

果不其然，伊恩拿着幾個袋子走到他們中間，揚一揚手上的袋子，“江耀，走吧，我都買完了。”又對着紀一禾道，“我也幫你買了點，回去給你。”

紀一禾點點頭，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江耀卻在一旁笑了，“你也別謝他，他只是滿足自己的購買欲罷了。”

伊恩瞪了江耀一眼，雖然沒有反駁，卻大步向前走去，擺明了生江耀的氣。江耀也不以為意，搖搖頭，仿佛是輕描淡寫，又仿佛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人只有爬到一定的地位才能擁有任性的權力。”

紀一禾看着前面伊恩趾高氣揚的背影，默然。

40、最後一局 ...

越是臨近五進三的比賽，古堡裏的氣氛越是凝重緊張。雖然主辦方遲遲沒有公布比賽的內容，但是每個人都明白，這一次的內容不會容易。

紀一禾反倒平靜下來了，雖然江耀與他說的話對他沖擊很大，但是目前什麽對于他是最重要的他還是很清楚的，而且幾乎每天齊嘉然都會打一個電話，即使兩個人都不說話，但是只要聽到齊嘉然的呼吸聲，紀一禾就感到內心很平靜，很溫暖。

“紀一禾，下樓，莎拉說十分鐘後集合，第五輪馬上開始。”伊恩敲了敲紀一禾的門。

“好的，謝謝，我馬上下去。”紀一禾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趕下樓去。

“這一關的主題或許會出乎你們的意料，對你們其中的某些人相當的不利，但是你們要明白，設計師是要求很高的一個職業，你必須得什麽都學會一點，才能融會貫通。”莎拉環視了一下周圍，才繼續說道，“這一次，對于你們的考驗是，你們必須在五天之內，設計出一套男裝。”

紀一禾瞥了一眼丁家成，心裏有些發虛。當初上大學的時候，男裝是選修模塊，他因為一心想要往女裝發展，也就沒有選，沒想到居然會考這個。

“丁家成，我記得你選了這個課的吧？”等到大家都散了，紀一禾苦笑着看着丁家成，“我就慘了。”

丁家成松開頸間的紐扣，煩躁地甩甩頭，“光是上課也學不到什麽，倒是那幾個國外的黃毛，應該在公司有學過，算他們占便宜了。”

“走了，還不去選材料？”伊恩走到紀一禾身邊，正眼也不瞧丁家成——他向來讨厭這個總是像幽靈一般躲在牆角的男人。

紀一禾一邊走往倉庫，一邊盤算着自己待會兒要選擇什麽面料，男裝不比女裝的多變，正裝的男裝對于衣型的要求特別高，而且工藝也要特別好，一般男裝都是有專門的機器的，所以如果個人制作的難度可想而知。所以估計這一次大家都會取巧，采用一些造型不用很挺括很正的設計，既有時尚感，又不會産生廉價的感覺。

最後紀一禾挑選的是米白色的羊毛精紡面料，輕薄的料子給人以簡潔明快的感覺，只是在裁剪上，紀一禾又犯難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裁剪，因為他設計的是修身款的西服，既要突出線條的流暢感，又得有整體的大氣感覺，紀一禾嘆口氣，幹脆走走逛逛，看看別人的設計。

丁家成毫無意外地選擇黑色印淺灰條紋的麥爾登面料。所謂麥爾登就是用進口羊毛或國産一級羊毛，混以少量精紡短毛織成。呢面豐滿，細潔平整，身骨緊密而挺實，富有彈性，不起球，不露底，可以說是制作西裝的絕佳面料，而看樣子，丁家成走的是實打實的嚴謹風。

“怎麽了？”丁家成感受到了紀一禾的視線，擡起頭，問道，“是要問我什麽嗎？”

紀一禾尴尬地擺擺手，“你繼續做，我就是沒想法，随便先看看。”

“哦。”丁家成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計，聲音不鹹不淡，“那你繼續看吧，但是我提醒你，做男裝的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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