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觸手(下)
冰冷的觸角繼續侵犯陸垣的身體,它們爬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從耳垂到指尖,給予他無數的痛苦和快樂。
現在,它們甚至想侵入他身體的最深處!
一根觸手從脊背滑到他的雙丘之間,将粘稠的液體塗在緊閉的地方。它輕柔地撫摸洞口處的褶皺,試圖進入他的身體。
不——陸垣驚恐萬分,不停地做着毫無意義的掙紮。觸手在入口處摩擦了一會,纖細的尖端就從那個狹小的開口處鑽了進去。
一旦進入後,剩下的部分就會暢通無阻,但觸手并不急于完全充滿他。它只進入了大約兩三厘米就不再深入了,而是不斷擴張,在繃緊的洞口進進出出。異物的入侵讓陸垣發瘋一樣死命掙紮,他用力閉合那裏的肌肉也無濟于事,根本無法阻止濕滑的物體。
一條觸手在他繃緊的臀部上用力拍打了幾下,似乎想讓他放松僵硬的肌肉以便更好地進入,緊接着更多的怪物湧了上來,它們肆無忌憚地打開他的身體。
另外一些擠不進去的觸手轉而注意他已經開始疲軟的男性象征,柔軟的吸盤像小嘴一樣親吻敏感帶。雖然處在驚慌和恐懼之中,但陸垣畢竟是個年輕男子,私處被如此直接的挑逗,很快就激動起來。
柔軟的觸角沿着莖體纏繞上來,搓揉發紅腫脹的前端。持續的愛撫下,陸垣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應,他感覺鼠蹊部位充血腫脹起來,甚至能感覺到皮膚下的血管在跳動。他需要發洩,需要立刻得到釋放,但觸手牢牢鎖住莖體的根部,使得他無法解脫。
他搖着頭,發出哀鳴,但觸手仍然不肯放開他。它們刺激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卻不讓他達到高潮。
陸垣感到侵入他身後秘處的那東西又往裏面進了一點,忽然膨脹開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的身體劇烈地抖動。
已經無計可施了嗎?陸垣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被穿透的酷刑。但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如期而至,已經淺淺沒入身體的那根觸手甚至退了出去。
陸垣張開眼,發現那條觸手上着了火,正瘋狂地甩動。一只燃燒的箭矢射中束縛着他腳的怪物,觸手着了火随即松開了他。接近着,又一只着火的箭射了上來,陸垣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求救的少女。她正把點燃了的箭矢一只只射上來,目标明确,一擊命中。
那些觸手的汁液似乎是很好的助燃劑,一旦着火就會很快地蔓延開來。燃燒的觸手開始大幅度地甩動,不久就把陸垣仍在地上。
陸垣被摔得七葷八素站不起來,少女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大腿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能走嗎?”她剛架起陸垣,還沒有走出幾步,一條粗壯有力的觸手就揮了過來。觸手的力量非常大,一下把兩人抽倒在地。更多的觸手蜂擁而來,它們卷起少女準備把她拉離地面。
“快跑!”陸垣撿起地上的火把朝觸手丢去,趁着怪物松懈的機會拉起少女朝森林邊緣跑去。
但觸手的速度顯然比他們快得多,兩人才邁出幾步,就被卷了起來。沒有武器,僅憑雙手根本無法抵抗沾滿粘液的怪物,唯一能威脅它們的火把也掉在幾米開外。陸垣試圖從觸手的包圍中脫身,但更多的怪物擁擠着拉動他的身體,讓他動憚不得。
少女也好不到哪裏去,被甩動的觸手搖得頭暈眼花。最後,怪物将他們吊到樹冠頂部,從觸手尖端的吸盤裏吐出白色粘稠的絲狀物把兩人裹了起來。
陸垣這下終于知道滿樹的蠶繭是怎麽來的了……
繭內空間狹小,陸垣赤身裸體地和少女擠成一團,尴尬不已。他用手去撕扯繭皮,繭皮雖然很薄而且透明,但柔韌而富有彈性,用手根本撕不破:“你前面怎麽弄破這玩意的?”
“我在同一個位置抓了兩天。”少女說着舉起右手,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見她的幾片指甲都破裂了,幹涸的血液附着在上面。
兩天!陸垣絕望了,見識過花苞吃這些繭的畫面,他開始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兩天的時間來弄破這個牢籠。少女似乎看穿了陸垣的想法,她說:“放心吧,咱們暫時死不了,至少蔓嗒現在不會吃我們。”
“蔓嗒?”那是什麽,是這個植物的名字嗎?
少女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和他一樣……”她在黑暗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蔓嗒在我們民族的語言中是沒有身體的惡魔的意思,這種植物靠食肉為生,它能散發出誘人的異香引獵物一步步走向死亡陷阱。”
惡魔,它的确是個惡魔!
聽了少女的話,陸垣心中埋了無數疑問:“你怎麽知道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你說的他是誰,誰教你說的中文?還有,為什麽你說我們現在死不了,你的族人會來救你嗎?”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問題,連陸垣自己都很驚訝,他的交流恐懼症在來到異大陸之後似乎就好了。
換到以前,別說赤身裸體和一個妙齡少女擠在一處,就是多看兩眼都不行。也許是昏暗的環境幫了他的忙,他現在居然能流利地和少女交談,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發燙。
“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見過和你一樣的人,黃皮膚黑眼睛說同樣的語言。那個人是我的養父,他教我說你們的話,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他總是稱自己為龍的傳人,還說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到這裏的中國人,他無時無刻都在尋找回家的路。”少女的解釋讓陸垣忽然看到一絲希望,看來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未知世界。
而且,他似乎還有機會回來原來的世界。
“那他找到怎麽回去的方法了嗎?”陸垣急切地問,他現在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少女又發出一聲嘆息,語氣非常哀傷:“我不知道,幾個月前他就失蹤了,我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來。前幾天我偷偷出來找他,在這片森林邊緣發現了他從不離身的筆記本。于是我就進入森林尋找他,沒想到就被蔓嗒襲擊了。”
“那他……會不會已經……”陸垣不忍心再說下去。
“他怎麽會輸給這種怪物,一定還活着!”少女的口氣很堅定,她說到他的時候聲音中滿是虔誠,好像朝聖者膜拜聖物一樣:“他是我的英雄,是我的神,神是不會死的!”
死這個字讓陸垣心裏咯噔一下,猛地想起現在根本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自救,逃出這該死的地方:“你剛才說我們暫時死不了是什麽意思?你有逃出去的方法嗎?”
“蔓嗒不殺我們,是想用我們的身體繁衍後代。”
“什麽?繁衍後代!”陸垣徹底懵,這什麽跟什麽:“所以那些東西剛才對我那樣……是要繁衍後代!?”
“放心,那不是要強奸你。”少女倒是很直白:“它們只是在試你體內的溫度能不能孵化蔓嗒的卵。蔓嗒雖然是植物,卻是通過卵來繁衍後代。但它本身沒有孵化能力,所以需要別的熱血動物來代替它孵卵。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這些挂在樹上的繭有兩種顏色,黃的就是蔓嗒的食物,白色的是它存儲起來的孵化器。蔓嗒找到體溫适合的載體就會儲存起來,等它自然受精後就會在我們身體裏面産卵。”
産卵,孵化……陸垣打了個寒顫,開什麽玩笑,這比被吃掉恐怖得多。他寧願被花苞裏的強酸溶解掉也不願意替這個惡魔孵卵:“這個怪物的産卵期是什麽時候?”
“就這一兩天了。”
就在這一兩天?陸垣抓起繭膜瘋狂地撕扯起來:“我們得趕快逃出去,我可不想給怪物生蛋。”
少女恩了一聲,也過來幫忙,兩人左右拉扯了一陣,彈性極好的繭膜還是完好如初。
“你的族人應該會來救你吧。”陸垣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少女。
少女搖頭,無奈地說:“現在是狩獵季節,成年男女都外出狩獵了,村子裏只有老幼婦孺。加上我又是偷偷逃出來的,估計他們都不知道我失蹤了。”
“該死!”陸垣一拳錘在繭膜上,他還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可不能就這樣死掉:“就沒有什麽辦法能殺了它嗎?”
“蔓嗒怕火,可是燒它的觸手沒有用,得毀掉它的心髒才行。”
“心髒?植物也有心髒嗎,在哪?”
“這顆大樹的頂端有一個像花骨朵一樣的紅色東西,那就是蔓嗒的心髒,只要燒掉它蔓嗒就死了!”少女說的那個紅色東西就是陸垣先前看到的花苞:“不過前提是我們能從這出去,還能在無數觸手的圍攻下爬到樹頂,再點火把它燒掉。”
想到那些迅速有力的觸手,陸垣像洩了氣的皮球,別說燒花苞了,現在連從這個蠶繭裏出去都不大可能。兩人都為目前的情況感到有些絕望,他們不再說話,各懷心事。
忽然,在如此安靜的環境裏傳來一陣抓撓的響聲。
那聲音很近,似乎就在耳邊。陸垣擡起頭來尋找聲音的來源,果然,就在蠶繭外面。
不一會兒,那個蠶繭就破了一個洞,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團團!”陸垣欣喜若狂地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