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黃昏前,一輛黑色邁巴赫疾速行駛在車道上,其車身很長,打眼一看就知價值不菲。正坐在駕駛位上狂踩油門的韓深眼睛裏發着亮光,同時朝正坐在副駕駛上的喻行南道,“行南,這車開起來好爽,你咋不早跟我說,要知道有這麽酷的車我前段時間就不出去玩了,換成每天載你去飙車。”

喻行南正在一張五線譜上畫音符,聞言淡淡嗯了一聲道:“現在也不晚。”

喻行南話音剛落,後座上就立即傳出一道冷哼聲,正是黑着一張俊臉的範天,看樣子要不是有韓深在,他都極有可能撲過去跟喻行南打一架。

範天對喻行南這态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何況這人還非要厚着臉皮擠進他跟韓深的旅行裏,重要的是他對此毫無辦法,誰讓韓深那孫子過年時不安分,把喻行南給得罪了,這下好了,滑個雪都得跟個拖油瓶一樣帶着。

範天怎麽想的喻行南不問都清楚,從他見到範天第一面開始,就已經感覺到範天跟韓深的那些朋友不一樣,并且對他有很深的意見。而對于範天的敵意,喻行南僅僅是選擇無視。

當然,正坐在駕駛位上開心踩油門的韓深也察覺到了車廂內其他兩人的氣勢碰撞,他此刻只知道範天不開心,但也能理解,畢竟以往的旅行都只有他們兩個,如今突然多出一個人難免有些不習慣。

韓深是個話多的,一路上他的嘴幾乎就沒停過,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跟範天聊天,喻行南則始終沒說話,只有當韓深問他時才會簡單回答兩句,其餘時間都一直看着五線譜紙上的音符,直至車輛抵達酒店時才将樂譜裝進包裏,轉頭看向韓深道,“餓嗎,想不想吃晚餐。”

韓深熄了火,解開安全帶伸了個懶腰道,“有點,要不我們先去吃個晚飯,然後再上樓休息?”

範天剛要答應,喻行南就忽然道,“不用,我帶了便當,今晚就吃這個。”

韓深一愣,這才回憶起今天早晨在廚房裏搗鼓很久的喻行南做了什麽,盡管知道喻行南不喜歡吃外面的食物,但也沒想到會嚴重到這地步,“可以是可以,那我們明早吃什麽?”

喻行南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自然而然道,“我可以早起做,不用擔心。”

這時已經有位侍應跑出來幫他們打開了車門,喻行南剛下車就從後備箱提出一個保溫箱,韓深見了頓時一愣,随即笑道,“原來這是保溫箱啊,我中午下樓時居然沒認出來。”韓深說着又伸長脖子湊過去看了看,緊接着就附在喻行南耳邊問,“這裏面有幾份啊?”韓深是怕裏面只有兩份,到時候讓範天尴尬。

喻行南垂眸看了韓深一眼,停頓片刻後才低聲道,“三份。”

韓深一聽這話立馬放心了,忍不住親了口喻行南的手,眯着桃花眼笑道,“還是你賢惠,這麽心靈手巧的大美人得擱哪兒找啊。”

韓深剛說完這話,範天就從車裏走了出來,入目就是正像個流氓似的韓深在色眯眯地摸喻行南手的場景。範天看得嘴角直抽搐,黑着臉把正貼在喻行南身上的韓深拉開,壓低聲音警告道,“你他媽能不能注意點,這還在外面呢,不怕被路過的F1粉看到啊!”

韓深無所謂地聳肩,随即揚唇道,“看到就看到呗,正好出個櫃。”

三個人相繼進了酒店,房間是早已定好的,因為韓深肯定是要跟人睡的,所以一共兩個大床房,而韓深至于跟誰睡,這是很明顯的事。

喻行南從下車就牽着韓深的手,中途始終沒松開過,令範天臉越來越黑,等到了房間門外,韓深就笑着對範天道,“你先洗洗,然後過來一起吃飯。”

範天皺眉道,“我不餓。”

韓深挑眉,“怎麽能不餓,四五個小時都沒吃了,如果便當不夠,我們就再點幾個菜。”

範天看着韓深,接着又看了眼喻行南,最後才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半個小時後過來。”

待範天進了門,韓深這才拉着喻行南進了房間,剛把門關上,韓深就倏地一用力,将喻行南抵在牆上狂親了起來。兩人忍了一天都沒親嘴,其實早已急不可耐,喻行南趁着間隙把保溫箱放在一旁,接着就大力圈住韓深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來,再一轉身,兩人位置随即調換,韓深就成了那個被抱在懷裏抵在牆上的人。

正是情緒高漲時,所以韓深也沒在乎姿勢的改變,只是盡情吻着,待再次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喻行南壓在了床上。韓深愣愣地睜開眼,此刻喻行南還在親吻着他的脖子,“行南,你……”韓深稍微有點驚訝,因為喻行南從來沒有這麽狂躁地吻過他。

喻行南聞言動作猛地頓住,怔愣一瞬後才起身,看着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韓深道,“不好意思,剛沒控制住。”

韓深聽了驀地一笑,輕嘆了口氣才坐起身笑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剛才只是沒想到你今天會這麽主動。”

喻行南剛才雖然接過吻,但其衣服仍舊整齊服帖,一點褶皺都沒有,根本不像是激吻過後,甚至連呼吸也均勻無比。

韓深見喻行南不說話,便又站起身,展臂環抱住喻行南結實的腰腹道,“怎麽了,你不開心?”

喻行南淡淡看着韓深,“沒。”

“你騙不了我。”韓深擡頭望着喻行南深藍色的瞳眸,眉目含情,“你的眼睛在跟我說,你不開心,是因為範天?”

喻行南垂眸看着韓深,半晌才道:“你今天在車裏只跟我說了三句話。”

韓深聞言一愣,随即道,“我不是看你正在創作嘛,所以就沒敢打斷你。”

“那是因為你不理我。”

不知為何,韓深在這一刻竟感到喻行南好委屈,他本來就是有罪之身,這下罪責又加重了,“寶貝是我不好,千萬別傷心啊,我以後一定多多跟你聊天,當時只是怕打攪你。”

韓深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應該是範天。”韓深說完又重重親了口喻行南的嘴唇,這才去打開門把範天帶了進來。

“你還沒洗?”範天見韓深仍穿着進門前的衣服,就忍不住問道。

韓深笑笑,“還沒顧得上。”接着又看了眼範天手裏提的吃的,“你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不都說了這裏有便當的麽。”

範天斜睨了韓深一眼,“是怕你不夠……吃。”範天說到一半便将視線從韓深身上移開,轉而冷冷地看向正在一旁整理餐桌的喻行南。這是因為韓深的側頸處多了一顆新鮮的草莓,他敢肯定,這在剛進門時并沒有。

這時喻行南也感受到了範天冷銳的目光,他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着他如常道,“範天,過來一起吃吧。”

範天暗自握了握拳,咬牙回應道,“好。”

這頓飯表面上吃得很和諧,實則暗流湧動,在範天眼裏,喻行南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可憎至極,明目張膽地利用着韓深的感情,有恃無恐地将韓深引入他的圈套。

韓深一直在埋頭苦吃,所以并沒察覺到餐桌上的異樣,見範天不吃喻行南的便當,他就伸手過去,将範天的那份拿到自己面前吃了起來,同時還笑嘻嘻地道,“今晚有點餓,你飽了的話我就吃了。”

其實韓深之所以吃掉範天沒吃的便當,只是為了讓喻行南稍微開心一點,不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便當沒人吃,這得多傷心啊……

飯後,韓深想抽根煙,于是就習慣性地問範天要,可一向身上不離煙的範天這次卻沒帶,說是在車裏,韓深想着正好下去消消食,就擺手下了樓。

随着韓深的離去,酒店房間內就只剩範天和喻行南兩個人了。喻行南正在洗便當盒,範天就抱臂靠在一旁冷冷道,“不錯啊Erwin von Beckmann,能讓韓深這麽服帖。”

喻行南頭也沒擡,“我在這裏的名字是喻行南。”

範天冷哼一聲,“怎麽,是因為那個名字有污點了?”

喻行南神色不變,“你想說什麽。”

“名字好改,但做過的事是不會變。”

喻行南淡淡道,“沒有改名字,喻行南是我從小的姓名。”

範天見喻行南态度如此淡然,頓時更加氣憤,“我管你叫什麽,總之你要是敢害韓深,我絕對饒不了你!”

喻行南聞言手底動作一頓,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範天,“你到底什麽意思。”

範天冷嗤一聲道,“你能不知道我什麽意思?我不想幹預你和韓深之間的事,但前提是韓深安安全全的,別跟你以前那些傷殘的前任一樣。”

此話一出,喻行南驀地眯了眯眼,随即無奈地閉了閉眼睛,良久才道,“這就是你對我敵意的來源麽,但事實并非如此,那些都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範天冷笑一聲,“一個人出事是意外,那兩個三個都逃不過傷殘也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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