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韓深現在只想把唐納德捶一頓,他當時哪有睡覺,明明只是在閉目養神。再者,這個悶葫蘆怎麽跟嫂子彙報完他的行程都不告訴他?他周圍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坑,先有塞西更改計劃撞到穆越,後有唐納德彙報行程引來喻行南,這簡直是環環相扣,把他往坑裏帶!

不過事已至此,韓深也沒心情再去計較這些巧合,只好繼續問:“既然這樣,那你什麽時候雇的車,又是什麽時候訂的機票?”

喻行南眨了眨眼睛,道:“出門前。那時只想盡快帶你走,就叫了專門服務。別亂猜測,這是正規服務,他們從搬運行李到來回接送都是個成套體系,用真實姓名辦理的手續,雇傭者按照雇主的要求辦事,理所當然。”

韓深皺眉,“那機票呢,你也不能保證那麽晚了還有票吧。”

“但很巧,最近一趟航班頭等艙還剩兩個空位。”

韓深止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喻行南這次可真是占盡了天時和地利,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在順應喻行南的意願,給他開道鋪路。

事情了解到這裏,盡管所有疑問都已解除,但韓深還是覺得特納悶。他本以為會因此事跟喻行南拌拌嘴,但沒有,從喻行南剛開始的認錯到最後的完美解釋,這期間他們沒吵過一句,或者說,壓根吵不起來。

韓深昨晚的積攢下來的怒意被喻行南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化解,這情景像極了當初陶尚謙走後他們那次的小摩擦,同樣是在無數他無法反駁的理由中結束。

思及此處,韓深只覺得莫名的憋悶,上次陶尚謙走後,他還打了喻行南一拳去發洩心中不滿,但這次他明顯吃了個大虧,都還沒舍得下手呢一切就結束了。

韓深覺着可疑,就打量着喻行南,“你真想通了?如果覺得自己沒錯,可以坦白講。”

喻行南搖頭,低聲道:“昨晚感受到你的兇狠冷漠後,便意識到自己或許錯了,但那時飛機升空,沒有退路。”

韓深聽完直接愣住,他不理人?他兇狠冷漠?拜托,當時在車上到底是誰讓他閉嘴的?又是誰在車裏那麽兇狠地捏住他肩膀不讓他動的?他是承認自己性子急,吼起來聲音比較大,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韓深雖然這麽想,可最終還是心軟沒說出來。喻行南是為了他才來到異國他鄉,他現在還把人家弄得這麽難過,着實不像一個老公的風度。

于是韓深在心底輕嘆一口氣,想着暫時就先讓這事翻篇吧,更何況他已經餓得眼冒金星,若再拖着不補充能量,對身體的影響可就大了,正值賽季,他不能有任何毛病。

“那行,記住你剛說的,以後有問題了就跟我談,別再幹昨晚那種事。當然,我以後生氣也會不吼你,咱倆各退一步,都理性一點,如何?”韓深想結束這個話題,事已至此,找到問題根源解決就成,他也不是死咬不放的那種人。

“可以。”喻行南看着韓深的眼睛,緊接着又話鋒一轉,道:“但你為什麽撒謊。”

韓深眼神一顫,面上即刻閃過一抹不自然。其實這件事他也有責任,“就……只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怕你多想亂吃醋。”

喻行南眯了眯眼睛,“深,你應該誠實。”

韓深立刻道,“是,以後絕對不說謊!”說罷停頓片刻,又道:“但你也不能讓我一直給你彙報行程啊,都說了是去跟朋友玩,當然是哪好玩去哪,你這樣跟往我身上裝定位有什麽區別?”

喻行南眼睫閃了閃,淡淡說了句,“以後會注意。”說完就忽然伸手,捏住韓深的下巴吻了上去。

韓深挑起眉,随之閉上眼回應。他發現喻行南似乎很愛跟他接吻,每天最起碼親他五六次,有時情緒上來了還會咬出血腥味,再照這麽下去,他可能就得去做個嘴唇護理,用處是:滿足老婆對他嘴唇的渴望。

韓深想着想着就笑了,自己被餓得都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輕啄了下喻行南的唇,輕聲說:“先吃飯吧,等會涼了。”

喻行南停下,用大拇指摩挲了會兒韓深殷紅的唇,吻了吻韓深的眼睛才道:“已經涼了,我去熱,你先換身衣服,吃完飯再洗澡。”

接下來這頓飯吃得很是和諧,韓深本就心大不記仇,因而一頓飯的功夫兩人就和好如初。

飯後,韓深澡洗到一半忽然打開門喊了聲,“行南,幫我把剃須刀拿來。”喻行南照做,同時遞到韓深手裏的還有剃須水,韓深笑着誇了句老婆真貼心後便關上門,将喻行南隔到門外面。

喻行南也不清楚韓深為何突然要一個人洗,跟以往轉變太大,所以他對此也只能猜測,或許是深因為這次的矛盾想跟他拉開距離?

喻行南洗好碗筷後,見韓深仍沒洗完,只好去了另一間浴室。等到他再出來時,韓深就已經穿着身白色浴袍趴在床上,領口開得極大,從蝴蝶骨延伸至脖頸的紋身也清晰可見,他的藍色短發還有些濕,看着喻行南一臉邪笑,眼底染着興奮。

見對方是這種姿态,喻行南智商再高也猜不出這人想幹什麽,便只是如常走過去,平淡問道:“在笑什麽。”

韓深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因而現在又起了玩心,看着喻行南道:“老婆,我剛想了想,人犯錯一般都會有懲罰的,對吧?”

喻行南眼神一顫,不知道韓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或許。”

韓深眨了眨眼,“所以我要懲罰你。”

喻行南站在床邊垂眸看着韓深,“什麽懲罰。”

韓深呲牙一笑,“先閉上眼,讓你睜開再睜開。”

喻行南沉默兩秒,依言閉上。

“不準睜開噢,睜開就算違規,要雙重懲罰。”

喻行南嗯了一聲。閉眼期間,他能感覺到韓深站起了身,接着沒多久就聽見對方用像哄小朋友那樣的語氣說,“寶貝,睜開眼吧,這絕對是個驚喜。”

喻行南未作耽擱,掙了眼。

下一秒,喻行南臉色就變了,一陣青一陣白,特別精彩。

只見韓深正站在床沿,竟是把一只剛剃了毛的禿鳥亮在他眼前!這就是這一刻,喻行南才明白了韓深剛才要剃須刀幹什麽!

韓深見喻行南臉色驟變,笑得合不攏嘴,他意氣風發地把浴袍邊緣用手撐住,保證它不會遮住自己剛才的傑作,臉上挂着壞笑,低頭看着喻行南得意道:“這懲罰算溫柔了吧,你應該感到自豪,因為你是第一個看到這個樣子的小深深。”

饒是喻行南平日裏再淡定,此刻也震驚于韓深的調皮,他瞪着眼前的沒毛的小深深,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要做什麽。”

韓深一直在笑,甚至還特騷地晃了晃,敞亮道:“這次我栽了一大跟頭,你光認錯有什麽用,接受懲罰才是正道。懲罰內容就是,親親它。”

韓深說着又笑了兩聲,很是爽快,“如果想咬也行,但得輕點,絕不能傷到它,而且我對你也很溫柔了,連毛都剃光了,別再猶豫,乖。”

喻行南定定看着眼前張揚的物什,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韓深見對方遲遲不動,便拉下了臉,道:“怎麽,你嫌棄它?”

喻行南這才動了,先伸手圈住韓深的腰,接着微微前傾身子,像是要開始了。然而就在韓深以為事成了的時候,喻行南卻突然發力,将他猛地撲倒,随即欺身壓上在他耳畔處低聲道:“深,你膽子太大了。”

其實從喻行南在的德國姓氏看,其前面加着“von”,翻譯過來也就是“馮”。在德國,這類姓氏只有貴族才有,加之他從小過人的音樂天賦,這就讓他始終站在同輩之中的雲端。可以這麽說,從來沒人敢對他提過這種要求,就連他那兩個如過眼雲煙般的前任也不敢。

只是如今,韓深居然就這麽大大方方地提出,甚至還覺得溫柔……

只見被人壓在身下的韓深理直氣壯道:“膽子大怎麽了,這都是你應該做的,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虧待你,也會幫你,快親親它,不然它會傷心的。”

喻行南皺眉,“它還會傷心?”

韓深道:“當然,不僅會傷心,還會哭。”

喻行南:“……”

空氣靜默良久,韓深忽然笑了笑,“好了,不願意就算了吧,你是我老婆,還是得遵從你的意願。”韓深說罷就準備推開喻行南。

然而喻行南卻又壓緊他,眯了眯眼道:“這是以退為進,還是欲擒故縱。”

韓深被一下子看穿,就忍不住笑了,“甭管是哪個,你到底親不親,是男人就放個準話!”

喻行南忽然堵住韓深的嘴唇,用力咬了咬那兩瓣柔軟才低聲道:“在這之前,你……”

“老婆我愛你。”韓深忽然打斷喻行南,随後用手勾住他脖子,眯着一雙桃花眼只是笑。

韓深這句話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真誠實意,不參半分假。

喻行南眸子一顫,他注視着韓深,良久才問:“永遠嗎。”

韓深爽朗一笑,“放心,我以後骨灰裏都會有你的名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