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許任何人碰的心頭愛
“哇哦!”
幾人全都鼓掌起哄顯然對周時琛接下來要做什麽心知肚明。
向羽的好奇心被勾起,頭頂的星空倒映在她那雙碧波曳動的黑眸,微微仰起頭,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周時琛站起身沖她笑:“來。”
向羽乖巧地跟在身後,渾身透着天真浪漫。
林志超和魏斌走在後面嗤笑:“看他那副狗樣子,騷的要死。向羽妹妹太單純了,甜糯糯真可愛,真乖。”
魏斌聳聳肩沒接話。
向羽一門心思只對前面的未知感興趣,對所經之處的新奇玩意連個眼神都沒給。
幾人上到五樓推開沉穩大氣的雕花門,裏面裝飾富麗堂皇,天花板上唯美的流蘇吊燈傾斜下溫柔的光,牆上歐式風格的壁燈縮在角落獨自美麗,皆因為擺放在房間內正中央那架被流光輕撫着的奢華白玉限量版三角大鋼琴。
據說是某位頂級制琴師歷時三年精心打造的收官之作,著名世界級鋼琴演奏家伍德先生用它演奏之後身價暴漲,之後在拍賣會上被人高價拍走。
向羽只在某個公衆號上見過超虛圖片,沒想到有一天能見到真言。
她屬于雲鋼琴愛好者,喜歡它的華麗優雅和美妙聲音,更喜歡它無形中帶給人的自信與氣質。
向羽喜歡卻不碰的原因是等家裏有那個條件的時候她年紀不小了,最為致命的是她在音樂上沒什麽天賦,蝌蚪爬一樣的五線譜認不全,1234567打亂順序忘了怎麽唱,向母也曾鼓勵她試試,但她不想失望大過希望還是拒絕了。
“怪不得這一層不對外開放,原來是時琛哥的私人地盤。我們今天是沾了向羽的光才能一飽眼福,向羽好樣的,下一局繼續努力,争取讓時琛哥這一晚上都被我們奴役。”
周時琛單手抄在褲兜裏,嘴角輕揚,定定地看着向羽,像是在等她的答複。
向羽展眉一笑,玩心大起,聲音軟糯動聽:“好啊。”
周時琛坐下來,一頭蓬松的發微亂,黑白色彩的碰撞帶來別樣的視覺感受。
他的小臂勻稱堅實有力,皮膚白皙,手指修長,頭頂傾流的光落在他周身,随着他的手指頑皮跳躍,《River Flows In You》他彈的是節奏輕快的版本,身體随之而動。
向羽不知不覺間看呆了,此時的周時琛渾身散發着清冷傲然的貴氣,抹去風流慵懶的他認真而專注,再配上他那張帥死人不償命的臉,簡直是完美的視覺享受。
站在不遠處有幸跟着享受到這份優待的女孩驚訝地捂着唇,極力克制要沖破喉嚨的尖叫。
除了他他親近的人沒人知道周時琛居然會彈琴,就連他前面的數任女友都沒有這個福氣聽到,而此時的他又帶着一絲讓人移不開眼的欲氣,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
幾分鐘後彈奏結束,段廷已然決定加入向羽的陣營,迫不及待地催促向羽在接下來的關卡中要再接再厲,甚至還自告奮勇的要為她出謀劃策。
幾人索性在房間內坐下來繼續觀戰。
向羽謝過段廷的好心,她可不敢指望他。
混跡這個圈子的女孩或多或少都有幾分才藝 ,作為想借機在男神面前刷存在感的羅琳蠢蠢欲動地盯着那架價值百萬美金的鋼琴,能感受下周時琛殘留的溫度也好。
羅琳剛走到琴邊,手還沒碰上琴鍵,被林志超懶洋洋的聲音吓了一跳。
“時琛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他藏起來的寶貝。”
羅琳漂亮的臉上閃現出一抹尴尬,只得走到角落找她的小姐妹大吐苦水,眼睛不住地往唇角抿成一條線盯着手機的女孩子。
長得是精致,但這麽素,看着就很小,周時琛應該不會喜歡這種的吧?
向羽全身心都用在怎麽贏游戲上,自然沒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眼刀子有多狠。
她的速度不算慢,幾乎是第一時間找到線索,誰想原本十拿九穩的勝利突然拐了個彎往周時琛那邊去了。
林志超喊出周時琛贏了的時候向羽一臉懵,看了眼自己點着最後一個道具打算通關的手指,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沖她笑得耀眼的周時琛。
好在三局定勝負,第二局向羽扳回一城,态度沒有之前那麽随意,如此還是輸了。
林志超笑眯眯地說:“向羽妹妹唱個?”
向羽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不就被人笑話個唱個跑調嗎?
她都打算起身了,周時琛擡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不急,我覺得游戲挺有意思,我們玩完一起算怎麽樣?不給這些不付費的觀衆看。”
向羽的窘迫瞬時被化解還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周時琛眼底蕩漾着晃眼的柔光,毫不保留地将女孩幹淨漂亮的笑顏印刻其中。
第一個猜透好友心思的林志超不客氣地罵他狗東西:“到時候你是不是要辦兩個收費專場?”
周時琛摸着下巴笑:“入場券限量出售,價高者得,作為演出費正好給小羽買個包。”
向羽微微攢眉,玩歸玩,一旦涉及到金錢就沒什麽意思了,懶得深思,笑着說:“時琛哥真會開玩笑,你這邊還能開張,我連個攤子都支棱不起來,一開口吓走一大票人,有錢去看歌手演唱會多好,幹什麽自我折磨?”
周時琛但笑不語。
只有林志超明白這個專場指的是觀衆而不是表演者,向羽妹妹單純可愛的讓人擔心。
玩到最後向羽才知道段廷的那句時琛哥玩游戲很厲害不是說着玩玩的,之前會贏不過是他讓着她。
向羽想要翻盤的心慢慢淡了,一直輸的游戲确實沒什麽意思,她還沒表現出不耐,周時琛将手機一鎖:“都這個點了,去吃飯吧,一會兒送你回酒店。”
陪玩的幾人中途就無聊的要死,聽到吃飯頓時松了口氣,說笑着往出走。
向羽經過那架鋼琴旁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想也許這輩子自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
“喜歡它?吃完飯再來玩一會兒?”
向羽被耳邊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本能地轉頭,那張俊臉與她只有兩厘米的距離,笑起來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頰,亦能聞到男人身上幹淨清冽的味道。
向羽和認識多年的陳昭言都沒有挨得這般近,呼吸一滞,臉驀地紅了,強扯着笑搖頭:“不用了,我不懂鋼琴,他們走遠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周時琛看她像一只受驚兔子似的竄出去,好心情地勾起唇角跟在後面。
故意落後的羅琳将這一幕收入眼底,冷眼看向哪怕無人關注也依舊貴氣奢華的鋼琴,口口聲聲不許任何人碰的心頭愛,竟然大方到讓一個小地方來的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當成玩具?
周時琛可真大方。
羅琳冷哼一聲撥下一串號碼待對方接通說了幾句話又給好友發信息說臨時有事先走了,眼底卻沁着徹骨的冷笑。
包間內牆上挂着冬雪寒梅和秀麗山水圖,用餐區和會客區的陳設也都透着古典氣息,尤其是置物架上的幾只翠綠色的繪圖小花瓶精致可愛,要不是有人在向羽真想去摸一摸。
那幾人點菜完全不看菜單,向羽此時面上淡定心裏微微發窘,快速看了一遍只點了一份招牌魚湯,她本就胃口小,之前吃的還未消化完不如喝點湯。
服務員剛要離開被周時琛叫住又添了幾道女孩子愛吃的爽口菜,之後依舊神色淡然的和好友聊車聊游戲。
至于何時少了個人完全不在意,更沒有人提及。
不是……朋友嗎?
向羽忍不住看向在衛生間給自己提醒的那位小姐姐,低眉順眼地小聲和段廷說什麽,見段廷笑得開心,更加賣力地……讨好着。
哪怕這是她早就知道的東西,但在親眼看到時還是很不舒服,一想到将來自己也要因為有求于人而親自把自己埋入土裏卑微賠笑讨好頓時沒了待下去的想法。
時間煎熬,向羽低頭看着桌布上凸起的花紋發呆,突然眼前多了一杯冒着熱氣的清茶。
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聽到包間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緊跟着而來的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不甚清晰的噠噠悶響。
“周時琛,你回來A城居然都不告訴我?你生日那天我特地跑去找你,你不接我電話還玩失蹤,你怎麽可以騙我?”
向羽在心底微嘲,撕開光鮮外衣後這才是真實的本質。
而身邊的罪魁禍首只是微微側首不解地說道:“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和平分手,這裏……沒有收到邀請直闖進來,咄咄逼人質問我,真不像你,也許我才是受騙者?”
女孩驀地一怔,氣焰漸消,倔強地咬着唇瓣不吭聲。
周時琛了懶懶地變換坐姿,身體靠着椅背,揚起下巴繼續紮刀子:“轉賬記錄還在。”
向羽清楚看到站在那裏的女孩眼睛裏噙着淚水,面色蒼白,往前走了兩步急切地解釋說:“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收的,我爸他……”
周時琛的聲音瞬時冷下去:“但你收了我的錢是真的。”
向羽擡頭看了眼天花板,翻了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白眼,真是個無敵大渣男。
女孩身體晃了晃,因為再無挽救可能氣急敗壞,口不擇言地遷怒到認真等飯的向羽。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難道就是為了她?”
莫名其妙成為箭靶子的無辜可憐單純好孩子向羽轉過頭看着她,指着自己疑惑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