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摸了摸狗兒子的頭
每天向羽起床洗漱好下樓, 周時琛已經坐在客廳裏等她。
晚上和她來家裏吃飯,和向父向母聊會兒天,差不多到睡覺時間告辭離開。
向羽看到小姨溫柔含笑的臉出現了裂痕, 忍不了了嗎?
在周時琛保護圈下待久了, 向羽驚覺自己被養成了一只無憂無慮胖鼓鼓的小鹌鹑。
之前還為跟不上學習進度而痛苦,飽受周時琛非人般的磋磨後她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輕松跟上他的節奏, 也多了時間想東想西。
不知不覺間周時琛已經完全侵入她的生活, 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家人還長,尤其被段廷發微信控訴:“你把我們周哥拐哪兒去了?我都兩禮拜沒見過他了,怎麽約都約不出來, 向羽妹妹,你不能這麽霸道連點私人空間都不給我們周哥。”
向羽心裏甜滋滋同時又有點擔心, 周時琛總不可能一輩子到哪兒都帶着她,被保護得太好經不起半點風吹雨打,反而太容易給別人創造傷害自己的機會。
昨天向羽說想吃土豆炖牛肉,周時琛讓阿姨提前買了食材放在冰箱, 趁着向羽做練習題,他到廚房開始忙碌。
寬敞明亮的廚房, 拿菜刀切牛肉的男人被金色陽光擁抱着。
向羽靠在廚房牆上,勾唇看着男人完美流暢的側顏輪廓,專注做事的男人最迷人,手随心動舉起手機想偷拍一張照片, 咔嚓一聲響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懊惱地閉了閉眼,咬緊唇想在心裏罵了句“該死”轉身想溜。
“小羽,過來。”
男人含笑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敲擊着向羽怦怦亂跳的心。
女孩漂亮的小臉通紅, 目光躲閃,羞澀又不承認,兇巴巴地問他:“叫我做什麽?”
透着明顯的底氣不足。
女孩站在原地不動,周時琛也不催她,打開水龍頭洗幹淨手擦幹主動走到她身邊。
男人身上散發出幹淨清冽的味道,向羽臉燙的要命,垂下頭成了一只縮頭小鹌鹑。
周時琛從她手中拿過手機,擡起她的下巴,笑得溫柔:“我們認識這麽久還沒有一張合照,來,看鏡頭。”
向羽只掃了一眼就趕緊轉開視線,那個人真的是她嗎?眉目間蕩漾三分嬌羞,唇角噙着笑,沒眼看的是那張臉,比塗了腮紅還要豔,丢死人了。
當初反感排斥周時琛的是她,栽得最快的也是她。
而他哪怕看透她的心思也一如往常,不像她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周時琛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不痛快,彎了彎嘴角:“你剛才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向羽回過神轉頭卻忘了兩人因為要拍合照距離挨的很近,她的唇剛好劃過他的下巴,兩人都錯愕地看着彼此,伴随而來的咔嚓聲兩人站直身體略微尴尬地分開。
本就難堪羞怯的人這會兒脾氣徹底炸了,推了他一把:“你靠我這麽近幹什麽?”
周時琛哭笑不得,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火上澆油,不然又得被她讨厭。
“我去做飯,你自己玩會兒。”
周時琛說完回到廚房将推拉門關上的那刻,像是将兩人隔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向羽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來,手指點着唇有種異樣的酥麻感,她在想什麽,雙手拍了拍滾燙的臉,又氣又羞地将臉進掌心,憤憤地跺了跺腳,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被男人收入眼底。
剛才她好像聽到了拍照會發出的咔嚓聲,如果不是這道聲音就不會發生讓她更加尴尬的事情。
打開手機左下角預覽框裏赫然躺着兩人的窘樣。
周時琛沒比她好多少,驚訝地睜大了清冷漂亮的桃花眼,傻傻地看着她,被拍到的那側緋紅從耳廓蔓延到耳垂,原來他……也害羞啊。
向羽手指點了下删除,在彈出是否删除選項時猶豫片刻選了否。
她一直都沒發現原來骨子裏的她是這麽別扭。
周時琛不動聲色,她不高興,看到他害羞,她的心也跟着軟了。
也許從他特地趕來幫她解圍那刻起,她對他已經徹底改觀,撤下心防,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對周時琛這種男人壓根沒有任何抵抗力。
直到坐在飯桌上吃飯,兩人沒有交談,只有盛湯時勺子和碗發出碰撞聲。
周時琛擡眸看她,随口說道:“之前你是想說關于你小姨的事嗎?”
向羽現在對他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已經見怪不怪了:“我這陣子幾乎沒有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是挺開心,可又覺得這樣不好,萬一哪天落單又變得和上次一樣連路都不會走怎麽辦?我覺得還是應該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我想實施第二個環節。”
周時琛的手頓住,笑着說:“別勉強自己,哥哥護着你不好嗎?不喜歡她,我幫你把她趕走。”
周時琛不去揭向羽的傷疤不代表他不會去查。
得知事實真相的那天晚上,他剛從向家回來,一室漆黑,月光照亮客廳,他就那麽坐在沙發上,胳膊擡起搭在頭頂。
怪不得向羽會變成今天這樣,多疑帶刺不願和人親近。
他後悔了,不想讓向羽面對那些苦痛。
向羽咬着牛肉,燙得直拿手扇着,咽下去了才說:“那怎麽行?我媽媽會難過,她只有這一個妹妹,還沒結婚之前是拿她當女兒養的,後來她變壞,我媽嘴上很氣心裏只會責怪自己沒有盡心照顧,才讓她走了歪路。到現在我媽都覺得是自己的錯。”
周時琛将牛肉挑出來放到她的碗裏讓涼着,聲音淡淡地:“你呢?不會覺得不公平嗎?明明你才是她的女兒,卻由着壞人欺負視而不見?”
向羽頓了頓,笑容幹淨又明媚:“沒什麽不公平,因為她是我媽。童鑫怎麽看我媽和我無關,我媽有多辛苦多無奈,我都知道,除了和童鑫有關的事,她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我,時琛哥,我只有一個媽,她身體不好,我不會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周時琛面色一沉:“聽口氣不管阿姨讓你做什麽你都不會拒絕?”
向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點頭說:“是啊,我媽總不會害我。”
向羽想了想:“童鑫不會傻到和我光明正大的鬧,我媽舍不得,我爸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私下裏誰輸誰贏看各自的本事了,我得争口氣,不能因為她比我大我就被她壓一頭。”
周時琛沒再看她,吃完飯站起身丢下句:“把碗洗了去午睡。”
向羽愣了下,答應下來,來這邊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被命令去洗碗,周時琛好端端的吃木倉藥了嗎?臉色那麽臭。
這天向羽是一個人回家的,向母拿着鍋鏟正和童鑫說什麽,只看到她,疑惑地問:“時琛沒來嗎?”
向羽擡眼看了眼向母在的方向轉開眼,揪着包帶說:“他朋友約他聚聚,馬上就要開學了,有幾個人在外地念大學,放長假才能回來。”
“放好書包去洗手吧,馬上就要開飯了。”
向羽從衛生間出來打算抱抱自己的鬧鬧,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得争分奪秒的培養感情。
“鬧鬧……”
向羽這才發現自己寶貝的小狗正被童鑫抱在懷裏,鬧鬧掙紮着要下去,卡在它脆弱脖子上的那只手驀地收緊,鬧鬧嗚嗚地痛苦叫着。
向羽不可置信地沖過去用力推開她抱過自己的狗,用看垃圾一樣的嫌惡目光看着她:“你瘋了?有病早點去治。”
坐在沙發上的童鑫笑容肆意猙獰:“怎麽?不怕我了?你有本事把那個姓周的天天帶在身邊,不然落在我手裏,你的下場和那只狗一樣。別怪我,我給你機會了,我本來只想要那套房子,你舍不得給,那我只能過來拿。”
“怕你?你覺得我會怕你?我只是不想想起那段肮髒的記憶。你有什麽臉怪我?”
童鑫掐着鬧鬧脖子的舉動狠狠地刺激到了向羽。
因為憤怒與痛恨向羽的眼睛猩紅,居高臨下地看向這個三十歲的女人:“次次和狗一樣瘋咬人,不就是因為外人的話踩到你的痛處上?你是向家的什麽人?嗯?把別人對你的施舍當成理所當然,還覺得別人欠你,姥姥自己都承認生下你是她最錯誤的決定。”
別人說尚且能讓童鑫跳腳,向羽一句錯誤的決定就将好不容易見到些許光亮的童鑫重新推入黑暗中。
童鑫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用飽含惡毒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向羽,就在她舉起手時……
玄關處傳來開鎖聲,門外傳來向老板的笑聲:“來,進來吧。”
向羽看過去見到來人也有點意外,而後笑着說:“小姨,你這是做什麽?”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屋子裏的人看過來,尤其是最後進來的那個人臉色瞬時沉下來。
童鑫尴尬地作勢要去摸鬧鬧的頭,狗随主人,鬧鬧也是個小心眼,童鑫的手還沒碰到它,鬧鬧就和護食一樣龇牙咧嘴沖着童鑫叫個不停。
向羽摸了摸自家狗兒子的頭,在心裏誇了一句:“幹得漂亮!”